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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晗诧异、地看了陈轩一眼，点点头：
“有的，我们店里的和田玉按玉质分为高中低三种，样式可以按要求加工，什么规格都可以定制。陈先生你想要多少？”
要不是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刚才吓退艾元龙的表现太过耀眼，他可能都要以为这是想收货回去摆摊批发了……
“哦？这样吧，麻烦高中低都拿出一件，我想先看看。”
“没问题。”
廖晗招呼外间的男店员分别取来三块和田玉。
都是未曾加工的裸石，陈轩要看的也是其中的手艺，连品相都不是。
他轻轻拿起其中一枚高品质的玉石，手指轻轻摩挲仿佛在感受那舒服的质感，实际却是灵识无声地沁入其中——
微不可知的灵光在玉石最核心处隐约闪烁，那是其中的本源被刻意催动而全力吸取着周围游离的稀薄灵气，并储存起来试图转化为灵力。
不一会，三块玉石都被他尝试了一遍，基本做到心里有数了。
之所以想买玉，却是跟修真界“阵器符丹”四大旁门中的符有关。
现世传说中的仙人画符，听起来似乎都非常简单，随便拿一支笔和张纸就能随手画来，甚至普通人只要找图画样就可……
这当然是脱离实际的天方夜谭，或者与修者界的体系完全不同也不得而知，反正陈轩所得的传承之中，制符不但要求灵识、法力缺一不可，更对制符工具、材料有着上档次的要求。
比如若是纸符，便需要采集妖兽皮革加数种药草硝制，才能成为可以保存和释放符文灵力的材料；又比如符笔，常规都需搜集灵兽脊骨或者特殊金属、异木、矿石等加以妖兽毛发炼制为法器才能发挥标准效用。
陈轩自然不可能立即寻到以上标准的各项事物。
他本意也是想着先去炼丹，毕竟丹药不分家，虽说现世的许多药材都药力微薄，但多少还是能练出几颗丹来，不像布阵和炼器所需的各种材料，根本都不知从哪里开始找。
不过既然已经被伊丽莎白带着这家店，他干脆就打起用玉石临时替代各种材料的念头——
这就太过低性价了，毕竟好的玉石就算在修真界底层也有不错的价值，包括炼器在内都会用来充当基础辅材，但谁叫此刻市面上就它具有储灵能力，基本是目前唯一可循的制符材料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他今天两次施展法术，除了意外惊喜，还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
在修真界，法术的威力是由精纯程度和输出的法力多少来决定的，但他分明发现无论是对柳嫣的“清心咒”还是刚才的“活血术”，效果远低于任何一次同阶水准。
不单只是因为初学乍用，更主要还是天地灵气太过微薄了，咒印引动的灵气量根本连标准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就这样的水准，如果用来施展火系的攻击法术，多半只能拿来点个烟，如果是水系，则勉强可以洗洗手，除非直接以法力为驱动，真正有了毁灭性的力量，但那对于消耗又太大了，起码得炼气三层，才能用全部法力来施展一个小法术。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除了辅助类的法术，他依然只是个依赖肉身武道的伪修真者……
陈轩放下玉石，再次看向廖晗，微笑着点了点头：
“廖老板的玉都不错，我想定制一批大约2X4厘米见方、约一厘米厚的玉牌，高档的五十件，中档的一百件，低档的两百件，都只要表面光滑就行，什么雕刻的都不要。”
这里面没有最高等的羊脂白玉，高品质的种类属于黄玉，无论自动吸取和转化灵气的效率还是储量都是最好的，相对价格比较昂贵，就现在所能施展刻录的低级法术来说，其实是有些浪费了。
而中档的属于青白玉，倒是恰好跟低级法术相配。
而低档的则基本都包含了不少杂质，好处则在于价钱便宜，可以充当练习制符用的一次性用品。
“可以，小赵，过来给陈先生算一下，打个八五折！”
廖晗笑着叫过来一个伙计。
这可是不小的一笔生意，放在往日都要算一个月中的最大一笔了。
“一共三百五十件，不需要雕工，常规玉牌规格，打八五折，总价是二十三万六千五百！”
“就按二十三万算吧。”
伙计一会儿就算好了，廖晗接过清单一看，递给了陈轩。
这还只是不需要雕工的，否则得翻上几倍都可能。
陈轩接过看了一眼，也不推辞地领了他的人情。
想了想，他说道：
“廖老板果然豪气生财，让人佩服。不知廖老板这里是否有玉质的毛笔吗？上等的紫毫、狼毫都可以。”
紫毫、狼毫都是上等毛笔制作所用的笔尖，其中的上等价值不在普通玉石之下，何况还要求玉质笔杆，这已经是艺术品的规格了，不要说寻常玉石店，就算专卖毛笔的百年老店都不一定会有。
廖晗一愣，继而却是朗声笑起：
“要不是今天第一次见到陈先生，之前也从未听说你出现过在玉石界，否则我都要以为你是刻意来蒙我老廖了！你请稍等，我这里还真恰好就有一支龙柱狼毫玉笔，笔管是上好羊脂玉，必定让你满意！”
说着他就走到厅堂的一张看起来像古代书桌的旁边，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檀木方盒，然后双手托着走回。
打开一看，只见红绸布中，通体白莹的一只修长毛笔，即便是朗朗日光，那绕柱盘龙也栩栩如生得如同即将腾空而起一般。
陈轩眼睛一亮：
“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
陈轩小心的拿起，果然，不用灵识刻意催动，他都能感觉到那细微的灵气波动，几乎有平时打坐的四分之一效率，非常的客观。
甚至那玉杆中心之处，除了一缕几不可查的微渺储存灵力外，似乎还有一种微妙的波动……
“廖老板，这笔原来可是有过主人？”
廖晗顿时大惊：
“陈先生你是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失态，连忙解释说道：
“实不相瞒，这是一位知交托我所制，也是他平生最爱之物，可惜他痴于书画，体质又过于虚弱，结果英年早逝了。临终所托，是想让我将这只笔交托给一个合适的人选。”
陈轩微微一顿，轻轻放下玉笔：
“廖老板怎么就觉得我是那个人呢？”
“呃……不知陈先生你信不信，我那朋友向来说书画养神，非常之人必定有非常风采……我十年来所见的人，确实无一人能及陈先生你半分。”
廖晗一阵苦笑，也知道自己的说辞过于荒谬，不等陈轩反应，干脆报价说道：
“还是在商言商好了，这笔的价值相信陈先生能心里有数，一百万这个整数应该不为过的。”
“确实。”
陈轩当然知道廖晗刚才没有说谎，倒是佩服他的好眼力，居然能看出自己因为身具法力灵识而表现出的脱尘气质，但他也无意多加解释，更不会说自己能感应到笔中所残留原主人的精神，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刷卡付款吗？”
“呵，当然可以，请跟我到外面来。”
廖晗小心翼翼地摆好玉笔，重新裹回红绸，然后合上檀木盒子，隐带不舍地递给了陈轩。
陈轩郑重接过，见他毅然转身就走，想了想，突然开口：
“廖老板，我会很珍惜这支笔的。”
廖晗身形一顿，似乎长长地吁了口气，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前走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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