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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济州衙门时,宋江从未觉得步伐这般沉重。
他推脱了一阵,孙静便露出狰狞面目来,说有人告他和梁山贼寇勾结,一旦被查实了,勾结梁山这样的巨寇就是灭门的罪过。
宋江久在公门,自然知道是不是事实主要还是看堂上坐着的人的意志。
如果他不愿意做内应,那这事必然很快就会被查实。
说到这里,宋江只好先应了孙静做内应的事情,告辞出来。
看看天色已晚,宋江也只好在济州过夜。
次日大早,宋江便搭了船回郓城县来。
到县衙走了一遭,宋江便在街边走了个酒店吃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
吃了一阵,宋江便有七分醉了。
宋江心中有事,害怕吃的再多时吐露真言,被人听了去,便高喝一声:“酒钱回头还你。”
小二知道宋江是有名的好汉,断不会吃白食,连忙道:“押司但去无妨。”
宋江晕晕乎乎,来到一处房门前,正要推门,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来到了阎婆惜去处。
“贱人。”
宋江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原来宋江养了这阎婆惜后,开始还每日都来,后来慢慢也就来的少了。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这阎婆惜却刚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若不是听得宋江在县里好大威风,出手又阔绰,哪里能看得上宋江。
一日,宋江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阎婆惜家吃酒。
这张文远,却是宋江的同房押司,又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阎婆惜本就是水性的人,看到张文远这般俊俏,便趁宋江不备,勾搭起这张文远来。
张文远本就是个酒色之徒,看阎婆惜生的妖娆,便狗蛋包天,与这阎婆惜勾搭上了。
宋江来的少,却正合了二人之意。
二人恋奸情热,一来二去,也被街坊看到,宋江便也得了风声。
宋江心思,这阎婆惜又不是父母匹配的妻室,便是做些丑事,我今后不去就是,权当花些钱财养了个*子几时罢了。
宋江对钱财看的也淡,有了这种想法,也不去撵阎婆惜母女,便让她们在那里住着,只是也不去了。
他不去,但是那阎婆却仍当他是傻子,又拉着他去了一次,想向他讨些金银过活。
可那阎婆惜心中只想着张文远,全不理睬宋江。
宋江吃了冷落,自不会再做傻子,勉强过了一夜便拂袖而去了。
到今天又有半月没来这里了,不想今天稀里糊涂居然走到了这里。
“我还以为今天有好戏看了,不想这宋江挂着个好汉的名头,原来也是个懦弱的人,事到临头,居然不敢进去了。”
“他算的什么好汉,如今好汉都在梁山了。你也莫笑他,换了你时,你敢进去吗?”
“是个有卵的男人就该进去。”
“进去又能怎地?难不成你还敢杀人?到时候打闹一场,白惹人笑话。”
“杀人就杀人,大不了去梁山做个好汉。戴着绿头巾也抬不起头。”
……
两个街坊正说间,看到宋江扭头看着他们,顿时吓得不敢做声。
无论宋江是不是好汉,想要欺压他们都够了。
宋江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阎婆惜住处而来。
“砰”
到的门前,也不敲门,一脚就踹开房门。
阎婆正在楼下坐着,看到宋江闯进来,顿时变了脸色,对楼上喊道:“我儿,押司来了,快下来迎接。”
宋江久在公门中,察言观色也是他的勾当,看到这老咬虫脸色就知道是通风报信,也不多说,便往楼上走去。
阎婆见了,慌忙拦在宋江身前,道:“押司多时不来……”
“啪”
宋江一巴掌把阎婆扇倒在地上,骂道:“你个老咬虫,也敢拦我。”
说完,便迈步往楼上走去。
“打死人了。”
阎婆眼看事情要露,心中一急,便抱住宋江大腿,撒起泼来。
宋江原本就被那两个街坊激的血气上涌,看到这阎婆又撒泼,顿时怒不可遏,一脚狠狠踢在阎婆太阳穴上,便往楼上走去。
他原本是名动山东、河北的及时雨宋江,江湖上谁不敬服他,就是那小旋风柴进也几次托人捎书信来问候。
可自从九纹龙史进来了以后,这江湖上就只听得史进的名声了。
如今倒好,连这些县里百姓也看不起他了。
还有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都要欺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索性就做个好汉也罢。
宋江虽然武艺不高,但也是经常使枪棒的人,脚下也有几分气力,只是一脚便把阎婆踢得晕过去。
楼上阎婆惜正和张文远在上面鬼混,听得下面宋江踹门的响动便吓了一跳,再听得阎婆喊是宋江来了,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张文远久在郓城县,如何不知宋江威名,只是鬼迷心窍,才和阎婆惜通奸。
后来听阎婆惜说宋江已经知道,但是也没发作,心中也只以为宋江名不符实,不是个好汉。
如今听得下面动静,却是害怕起来,翻身滚到地上,就钻到床底下去。
刚刚滚到床下,宋江便抢上来。
阎婆惜裹着被子坐起来,挤出个笑脸,对宋江道:“三郎,你如何来了?”
宋江看床前放着两双鞋,冷笑一声,骂道:“好贱人,这天下敢这般欺辱宋江的人,也只你们两个,今日须让你们知道宋江不是好惹的。”
说完,便抢到床边,拿起栏杆子上挂的一把解衣刀。
阎婆惜看宋江抢了张文远的解衣刀,顿时吓得大叫起来:“黑三郎要杀人了。”
“你这等贱人,杀你又如何?”
宋江说着,左手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娘脖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
那妇人兀自吼道:“杀人……了……”
宋江怕这贱人不死,再复一刀,直把那头割下来。
下面张文远听得上面声音,早吓得瘫在地上。
宋江杀了阎婆惜兀自没有消气,转身下地,撩起帘子,便把张文远拽出来。
张文远早吓得没了气力,瘫在地上,告饶道:“押司且看往日情分面上,饶我一遭。”
宋江骂道:“我看你伶俐,平日也常带契你。你个忘恩负义的猪狗,反倒欺辱到我头上来了。今日不杀你,传到江湖上,也吃人笑话。”
张文远连忙哀告道:“是那阎婆惜勾引我,我一时把持不住,才做出来的。押司千万饶我。”
宋江在张文远脸上唾了一口,骂道:“若只是一日,你这话也说得通。你们通奸这许多时,何曾把我放在眼里。今日叫你知道宋江一怒,也能杀个血流成河。”
说完,拎着张文远头发,向后一拉,让他仰起头来,解衣刀在脖子上一割。
“呃”
张文远只发出一声闷响,便没了声息。
宋江连杀两人也不慌乱,又一刀割下张文远头颅来,这才往楼下而来。
到的楼梯处,看到尚自昏迷的阎婆,骂道:“我自养着你母女二人,你却不教她好好服侍我,却看着她做出这等丑事来。兀自想让我出钱养着你们这yin贱母女,端的该杀。”
说完,又是两刀,割下阎婆头颅来。
宋江走到门口,从门缝向外看,见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张望,但是还不曾围拢过来,心知刚才阎婆惜的叫喊惊动了他们,不过料想他们也不知究竟。
想到这里,宋江便去楼上脱了血衣,又把手上污血洗了,找到过去放在这里的衣服,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往外面走去。
到的门口,宋江大喊道:“狗男女,今日先饶了你们。待明日我再来,只要你们活着,定让你们日日吃苦头,生不如死。”
说完,才推门往外面而来。
外面看热闹的街坊听得宋江这样喊,也为宋江的歹毒心惊。
看到宋江出来,一个个都装作闲聊的样子,不敢去看宋江。
宋江看他们不来拦,也不管他们,径自出了巷子,往城门处而去。
等到宋江过去,一个街坊才道:“咦,刚才宋江穿的不是这一身衣服吧?”
早先就在外面的一个街坊也点头道:“恩,他之前穿的是一身青袍。”
一个街坊脸色一变,道:“宋江不会真的杀了人,换了血衣要逃吧。”
“说不来,我们去看看?”
里正也在巷子里看热闹,害怕事发时被问责,只能大着胆子道:“走,去看看。”
里正领着几个街坊走到阎婆惜住处,站在门口往里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阎婆身首异处倒在血泊里。
“宋江杀人了。”
“宋江杀人了!”
几个街坊惊得退了几步,然后便扯着嗓子喊起来。
里正也不敢耽搁,当即跑着往衙门来。
知县正在坐堂,听得说宋江杀人,当即叫做公的去追赶,又唤仵作、里正、邻佑一干人等,去阎婆家取尸首登场检验。
这些做公的追赶到西门问守城的士卒时,宋江已经出的城去了。
他们知道宋江在江湖上名声甚大,追到时说不定还会被梁山好汉报复,故意在大路上追了几里,便回来复命。
宋江逃出城,自然不会走大路。
知县已经得知宋江杀死三人,听得又被宋江逃了,也只能发海捕文书捉拿宋江。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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