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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张大了嘴巴,差点脱口而出,我草!
玉狐狸夫人原本充满希望的娇脸,顿时黯淡了下来,只是微微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有如梦呓,显得极是惋惜。
洪九确实有英风豪气,若能入选,玉狐狸夫人必然满意。想不到却仍是功亏一篑,真是可惜!
沈皓将洪九拉到一边,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一句话也不说。
“洪大哥,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沈皓双手一摊,满脸不解。
洪九拍了拍他的肩头,呵呵一声苦笑:“洪某脾气使然,多谢兄弟你的好意。此图非我所能解悟,而你天纵英才,这扶风岛未来的岛上,狐狸洞洞主,该当是你的,我可没有那么厚脸皮,要来抢你应得的东西。”
沈皓哈哈大笑道:“得了,你怕了那刁蛮小妖女,就想推给我,没门!”
…………
姬小夭狠狠地在沈皓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得意洋洋:“怎么样?阴谋没有得逞吧?”
沈皓苦着脸道:“这么好的夫婿,你都不要,你想要什么啊?”
“要你管!”姬小夭瞠了他一眼。
玉狐狸夫人望着那一个个上前应测,又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那原本因洪九落选而略有些失望的娇脸,却重新淡定如水。或者,这些人光是外貌气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中她的意,除了洪九。
看着那冰山美人略显高傲的神色,沈皓眼珠子一转,却有了一个主意。
“这臭丫头刁蛮任性,也得要找个人来恶心她一下才是,要不以后嫁了人,那还不翻了天?那只骚狐狸夫人,心性狠毒,高傲得像头凤凰一样,看不起我师父和我。既然洪九不领我这个情,那你这只骚狐狸就别怪我不义了!”
…………
百余名修士,无一幸免,只有那鹰钩鼻老者仍未测试。他目光闪烁,长眉微吊,光突突的额头前,油光可鉴,鼻子高挺微弯,一副猥琐的模样。
“这么大年纪也来参加应征,也不怕糟蹋了人家黄花闺女!”
“就是啊,都可以做人家爷爷了!”
鹰钩鼻老者锐利的眼光扫视了一圈,大言不惭地道:“年轻有个屁用啊,我年纪虽大,修为却深,待日后突破幽冥劫,享寿三百载,等你们变成了黄土,老子我仍然生龙活虎,生儿育女!”
玄天宗和无妄真人对视了一眼,都暗自摇了摇头,却也没有阻止。这百十号人,包括修为最高的洪九在内,都不能破解这碎空秘图,这面目可憎的鹰钩鼻老者,又怎能破解?
玉狐狸夫人依然面色如水,不冷不淡地道:“所言甚是,寿命,对于能突破幽冥劫的修士来岁,不过是悠悠岁月罢了。你且一试看看。”
鹰钩鼻老者当即挽袖伸指,仙力如光,在那石碑刻图的留白处,纵横飞舞,一蹴而就!
玉狐狸夫人和玄天宗同时微“哦”了一声,显得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像是定住了一般。众多修士由闹哄哄转为逐渐安静,望着玉狐狸夫人的表情,似乎都猜到了一二。
姬小夭也捂着小嘴,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沈皓在她身边,低声道:“怎么样?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夫婿了,夫意难违,天意难违啊。”
姬小夭不理,只望着她母亲玉狐狸夫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玉狐狸夫人。
玉狐狸夫人轻吁了口气,娇美的脸上,连续变幻不定,缓缓站了起来,袍袖拂去了那石碑刻图留白处的光线,看也不看那鹰钩鼻老者一眼,只问道:“你叫什么?”
“老……在下吴天钩,请夫人定夺。”鹰钩鼻老者一躬身,朝年纪比他小了一大截的玉狐狸夫人行了一大礼。众人见他本欲自称老朽,却又改称在下,都忍俊不禁起来。也有一部分修士极其不平,纷纷戟指嘲讽。
玉狐狸夫人的声音,冷淡得如地极玄冰:“吴天钩,就是你了。”
整个庄园,轰然闹腾起来。玄天宗和无妄真人正要上前说话,玉狐狸夫人已一甩罗袖,踏云而起,冷冷道:“我主意已决,勿需多言。征选之事已了,诸位且在我扶风岛住一晚,待姬青绵一尽地主之谊,明日便送各位离开。”
姬小夭看了看那鹰钩鼻老者油光可鉴的前额头,如鹰嘴般的鼻子,还有如吊死鬼般的黑长眉,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玉狐狸夫人罗袖轻拂,柳眉紧蹙,似有不忍,但却不改心意,踏云而起,已飞向神山,对女儿的伤心不管不顾。
多日来在扶风岛上,沈皓受到的憋屈和郁闷自然一扫而空。想想这刁蛮任性,自命不凡的姬小夭,要委身下嫁给一个年纪比母亲还大一截的糟老头子,那真是一朵鲜花强插在又干又硬的牛粪猪屎上,也算是小报了一下仇。
但沈皓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却又觉得心有不忍,原本想要取笑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他原本想要洪九获胜,倒不是自己对玉狐狸夫人这对母女有多少好感,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白送洪九一个人情也好。岂料洪九性格古怪而高傲,竟以为这非他所能,不愿食嗟来之食,这样,沈皓便毫不客气地将获胜的机会,推给了这百余修士中,最年老最丑陋的鹰钩鼻老者。
一想想这老家伙,每天要毕躬毕敬地叫那貌美如花,风情动人的玉狐狸夫人做岳母大人,而他一看就知不是易与之辈,心狠手辣,可谓倒足了玉狐狸夫人的胃口,也算是报了一个小仇。
玄天宗满脸疑惑之意,拉住了沈皓,盯着他的眼睛:“这吴天钩,一看就是一名修士,并不通炼体术,为何他能看得懂这碎空龙典的秘图呢?皓儿,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沈皓心中微惊,连忙矢口否认:“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先前我与袁不凡大战时,那糟老头子修为极低,面目可憎,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简直废物一个,我怎么舍得让小夭姑娘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嫁给这么个糟老头子呢?”
姬小夭哭泣不已:“是你!就是你在捣鬼!臭流氓!”
沈皓做了个无可奈何,爱莫能助的手势,叹道:“现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你娘的脾气这么怪,你就勉为其难,委身下嫁给他好了。我一定会来喝你的喜酒的,也不枉我们相遇一场,差点多次命丧你手啊!”
“你……你就是想报复我!”姬小夭一把抓住沈皓的衣袖,紧紧不放,“我不管,你得想办法,帮我解脱掉。”她想起那鹰钩鼻老者吴天钩的可憎面目,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吴天钩得意洋洋地朝四周抱了抱拳:“多谢诸位,多谢诸位。待我大婚之日,再请诸位喝酒。”
沈皓看了看吴天钩眼塌额突的丑陋样子,又看了看姬小夭俏丽无双的面容,笑道:“挺好的啊,我就觉得你们挺般配的。”想了一想,又忍不住想笑。
姬小夭怒道:“要嫁你自己去嫁,我死也不嫁他!”
沈皓哈哈大笑道:“你看看那吴大官人,鼻子这么挺,长得像德华,长眉一字开,不看脸蛋,还以为是梁朝伟呢。多少少女怀春,就想要嫁给这么英俊不凡的老爷爷,哈哈哈!”
玄天宗脸容一肃,道:“皓儿,不可再胡言乱语!”
…………
第二日,百余名修士一起告辞。姬小夭和吴天钩亲自相送。姬小夭美眸微红,显然昨晚哭了一宿,而吴天钩却是满面红光,得意洋洋。
扶风岛外的天空上,出现一道虚门,光华潋潋,各修士或驾云,或御剑,各自离去,不多久,遥远的天际,便只剩下数十个光点,隐隐绰绰。
玄天宗将沈皓送出岛上。沈皓看姬小夭在身边,欲言又止,便笑问:“怎么?要嫁人了不高兴了?啥时候办酒宴,可要通知我一声,我好来喝喜酒。”
这一次,姬小夭罕见地居然没有跟沈皓打嘴架,而是扭过脸去,神色冰冷,爱理不理。
不知道为什么,沈皓忽然觉得,颇有些过意不去。姬小夭虽说刁蛮任性,多次差点杀了自己。但两人相识后,她对自己还算不错,又出口向母亲求情。虽说仍时不时动手就打,但那毕竟是小女人心性。自己只为惩罚她母亲玉狐狸夫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点?
沈皓毕竟年轻,少年人心性,只求好玩,快意恩仇,没有深虑,这时看姬小夭罕见的转了性子,似乎一副认命的可怜模样,他那天生的怜香惜玉情节,又浮上心头来。
“其实……可能吧……我考虑不周……因为你娘实在太狠了,将我投入司龙鼎,多次想置我于死地,连你的求情也不管不顾,我不过就是想恶心她一下。想一想……”沈皓低声道,“要嫁的人是你,又不是她,算我失策了……”
沈皓的性格就是如此,在男人面前低头,比登天还难,但在女人面前低头,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姬小夭原本黯淡的美眸,忽然一亮,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好,你找个机会将他杀了!”
沈皓一惊,脸上神色不动,苦着脸道:“对我来说,杀个人原本算不了什么。但他是你娘选定的人。我若杀了他,你娘会放过我吗?”
姬小夭美眸再次黯淡,不再说话。她深知母亲玉狐狸夫人的脾气,冷酷狠辣,决断无情。吴天钩即使不是母亲中意的人,但若被沈皓所杀,她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借此机会,向沈皓寻仇。
所有的修士都已离去,洪九也向诸人告辞,驾云飞去。不久,沈皓也准备化龙飞起。
玄天宗道:“皓儿,你且先回去,可到黄梁镇住下。待我与你大宗主解决了扶风岛的事情后,再去找你。无妄既然答允你,要查清事情真相,便可还你清白。待十一月底,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祭天大典了。”
沈皓心中微酸,想起玄天宗那看起来颇有些衰老的容貌,还有略显斑白的长发,便想日后若有机缘,定要将那碎空三秘的秘图,尽皆告诉师父,好让他有机会能够一举战胜大宗主,以遂他心头之愿。
“是,多谢师父。”沈皓恭恭敬敬地答道。
“皓儿,你先前提到,夭儿她母亲中了玄蛇之毒,你是如何查知的?你可曾有办法解救?如果你能够想到办法,可助师父一臂之力。”玄天宗问道。
沈皓心中微惊,不知如何回答。玄蛇这种名称,在金蛇药典中倒是有过记载,但如何解蛇毒,却不甚详清。
“师父,我虽对玄蛇有一些了解,但如何解它的毒,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我会尽力去查,看能不能帮到师父。”沈皓当下告辞了玄天宗,化龙飞入云端,向着枯木岭方向飞去。
姬小夭站在岛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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