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歪刚才的话,肥肥已抛诸脑后,跟两个猎人一交手,他才想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河谷里打架的确没有松林里得心应手,因为没有树枝可以攀爬,他的闪跳长项根本无法施展。
肥肥一次次从地面直接跃起袭击,非常的吃力,而且从地上直接跃起,攻击方向太明确。。
肥肥的突袭让两个猎人有点蒙头,王家岭松树林的惊魂一刻他们记忆犹新。他们对金丝鼠在心里上仍有些恐惧。
然而,他们也感觉出了不同——这里是河谷,视线宽广,而且又不担心肥肥从高处或低处猛然飞出。两个猎人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们将用于套捉娃娃鱼的圈网,用在了肥肥身上。
“这该死的金丝鼠,我原来以为仅是卧龙山有,没想到处处都有,像个小鬼一样缠上咱们了还。”草帽恶狠狠地说,“今天反正没带笼子,没法逮这东西回去,不如弄死它几只,也好为上次王家岭的空手而归出出气。”
肥肥的被动,隐在不远处的小歪和小鹏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小歪对小鹏说,“不得已时我可能出去帮肥肥,你体型太太,又有伤,就不要动了。”
小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在心里说,“看情况吧。”
草帽和胖子的圈网真的很厉害,几招过后,肥肥只有招架之功。可是肥肥求胜心切,不管不顾地直击两个猎人的眼睛,被草帽找了个破绽,套在了他的圈网中。
“哈哈,我让你个小东西再咬,我让你个小东西再飞,我踩死你!”草帽恶毒地说着,把手中的圈网放在地上,抬起他的大脚向挣扎在网中的肥肥踩了下去。
就在草帽落脚的刹那,小歪闪电般地扑在了他的脸上,顺势在那里啃了一口。草帽哀嚎了一声,把脚踩偏了。
“啊,又来了一只,这种鬼东西还真不少呢,看我不弄死你!”胖子举起手中的圈网就套。小歪的飞跃能力远不及肥肥,速度也没有肥肥快,所以仅是几个回合,他又被胖子套在了网中。
胖子高高举起手中的圈网,“我让你们咬我,我摔死你!”
然而,胖子举着圈网的双手在空中却久久没有落下来,像是忘了一般——他和草帽听到河的另一边的一声怪吼,抬头张望,顿时吓傻了——一条长丈余,粗如桶的大蛇正愤怒地朝他们奔了过来。这是小鹏。
两人的魂儿立马飞出了体外,头发也竖直了起来。蓦地,他们醒了,扔下一切,转过身,不要命地向坡上逃去。小鹏先把小歪和肥肥从圈网中放出,然后顺着猎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直把他们追到坡顶,看着他们疯了一般向另一道坡下蹿去,才放心地向回走去。
小鹏回到河谷,小歪和肥肥已被国庆背在身上。他们三个正在等他回来。
国庆先把三个弟弟安顿好,然后独自又出去,把河边编织袋中的娃娃鱼全放到河里;又把猎人的东西刨个坑埋掉,才重新回到的营地。
国庆给他们找来了丰富的食品。他给小鹏捉了只野兔,还给小歪和肥肥找了些小草的嫩叶。
“快吃吧。”国庆说,“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两个猎人随时会带着武器和大批人员再回来。”看着三个受伤的弟弟,国庆的心里难过极了,他一遍遍指责自己。他以为,是他没照顾好他们。“你们三个今天怎么没用徽章标志打他们,是忘了?”
“是我不让大家用的。”小歪揉着自个疼痛的双腿,“我是考虑这四周到处是茂盛的林木,万一着了火,根本没法救,所有林子里的动物全会跟着遭殃;二是对方是人,我对法律懂得不多,但打人伤人犯法这最起码的道理还是懂的,我……我差点害死肥肥……”小歪内疚地抱起肥肥痛哭起来。
国庆没有说他做得对,也没有说做得不对,他只是默默地流泪。三个弟弟不知道他们的大哥为什么而流泪,只知道自己过于莽撞的行为让国庆为他们担心了。三人惭愧地一一过去抱住国庆,弄不清是为了安慰哥哥还是安慰自己……
深深的兄弟情谊已把四颗心牢牢连在一起,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大家知道同呼吸共命运谁也离不开谁是他们生存的唯一秘籍。他们彼此深爱,相互关心,相互依赖,谁也是谁的最亲的亲人。
国庆在三个兄弟心里的位置如今已不仅是大哥,还是慈父。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在大爱和大恨上所表现出的胸怀,远远超过了一些常年人。他以他的行为,赢得了三个弟弟无限的尊敬和爱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同时,也是这么复杂。
小歪和肥肥再不逞强了。出发的时候,他俩老老实实呆在国庆的背上,什么话也不说。
“你们这就走么?”过了河,背后有个声音传过来,四人扭头望去,是一只娃娃鱼在说话,“真是非常的感激,今天多亏你们兄弟几个的搭救,我们大家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才好!”
“你是?”国庆问。
“我是昨晚咬伤你兄弟的那条娃娃鱼,真对不起,我知错了,非常后悔……”
另一条娃娃鱼从石缝中闪出头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宽容,不计前嫌,还放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的性命,今天的打架过程我也参与了,非常的抱歉!”
“算了,看在你态度还行的份儿上,这就算了,呵呵”小鹏咧起嘴笑了。
国庆说:“你们得赶快搬家,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他们随时都会回来的。”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谢谢了!”
国庆四兄弟在大鲵们热情的欢送中离开了那道无名河谷。抬首仰望,卧龙山远在几道岭之外——远就远吧!诗人汪国真说了: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这一程路,四兄弟的话都很少。他们默默地走过丛林、河渠、农田和壁崖,任呼啸的风儿吹过他们日渐成熟的脸颊。失败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即使他们最终赢得了胜利。
人生的路上,又何尝不是如此,无数个躲之不去的艰难等你克服,无数个挥之不去的障碍等你逾越。克服掉每一次艰难,逾越过每一道障碍,你便向着成熟更迈进了一步。成熟是无价之宝,拥有了它,你就拥有了抵御一切的智慧和信心。可是,通往成熟的道路是那样的曲折,那里有苦有泪有风霜。
傍晚时分,兄弟四人到达了一片不知名的松林里。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里满是浓浓的泥土香味。
他们决定今晚住宿在树上。住在树上比陆地上安全了许多。
国庆爬上一棵高大的松树,向四周察看了一番,之后,才让三个弟弟上来。
“小鹏,你的尾巴好些了没有,还疼不?”国庆问。
“不疼了国庆哥哥,就是走起路来老觉得不甚得劲,可能到明天就没事了吧。”
“小歪,肥肥,你俩身上的摔伤还疼吗?”
“不疼了!”俩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国庆这才放心地在一根老树枝上歇了下来。
林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松果被风刮落于地面,掀起微微的波澜。
半夜里,四兄弟被一阵喧哗吵醒,有一只猫头鹰在发脾气。“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循声找去,一只成年的猫头鹰在与他们相邻的树上愤懑地来回踱着步子,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话,“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猫头鹰,你怎么了,是谁把你气成这样了?”小歪问。
猫头鹰听到有人在乎他的郁闷,便口若悬河地诉说开来。“明天早晨的松林运动会,所有的林中成员皆能参加,可是那帮组委会的松鼠们居然拒绝让我参加,理由是我是色盲。你说这些小松鼠讲不讲理啊?我不懂什么是色盲,但是我猫头鹰在这片林子里住了大半辈子,哪里我没去过,什么时候迷失过方向?他们的举动明显是妒贤嫉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肥肥老大的不高兴,“猫头鹰大叔,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大半夜的嚷嚷个没完。有理明天早上去赛场上说啊,你不睡觉我们还睡呢!”
“哦,哦?”猫头鹰扇动起他的翅膀,在肥肥他们住宿的那棵松树周围飞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树枝上,“你们是新来的?这片林中的老居民没人不知道我昼伏夜出的习惯。”
“对,我们昨天傍晚才到了这里。”国庆说,“猫头鹰,明天的运动会都有些什么项目啊?”
猫头鹰没有马上回答。他问了一句与运动会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们是来走亲戚的还是准备来这里落户?”
“哦,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暂时在这里休息一晚。”国庆答道。
“这样啊,那我不妨跟你们说说。我们这里的运动会每年举办一次,有赛飞……哦,就是看谁飞得最高,有赛跑,还有跳高、跳远、拔河等等项目。你们反正来了,我建议你们也去参加,只要报名,一般组委会来者不拒。比赛很有意思的,取得什么名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猫头鹰的话滔滔不绝,这些话,燃起了小鹏的兴趣。
“那他们为什么偏偏就拒绝让你参加呢?”小鹏说,“你是色盲吗,参加运动会与是不是色盲有什么关系?”
猫头鹰刚刚遗忘的伤心事被小鹏又一次翻起,他心烦意乱地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声泪俱下地谈论起一些陈年旧事。
(https://www.biquya.cc/id33654/188353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