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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新的一天总是有些可以期待的事情。今天就是这样。
沈默下了楼，出了门，回头望了望。他笑了笑，自言自语：“萧颜，迟早有一天，我会东山再起的。到那个时候，我要给你一栋大大的房子。”
车子是没有，打出租太贵，一个人不值当得。只好将就着坐公交车去上班。
沈默叹口气，觉得自己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能有如此好心情，实在是难能可贵。摸摸口袋，捏了捏那些有数的钱，觉得还是不要浪费为好。
忽然，他想起萧颜的那个笔记本电脑，一眼没看到，她就弄了这么个大物件。算算也要差不多一万块钱。有时候，沈默真觉得自己是个食古不化的人，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抢着去吃软饭。软饭放到嘴边上，竟然不吃。
沈默摇摇头，告诫自己：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
下了公交车，对面就是蓝天鹅集团总部的大门口。沈默昂着头看了看天空。他觉得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蔚蓝。
门口有人在等他，是顾完我安排的接待人员。是个年纪轻轻，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女孩子。这个城市的天气不是太冷。即便到了十二月，女士们依然穿着丝袜裙子。
沈默有点失望，他还以为顾完我会吩咐人在大门挂上条幅，写上“欢迎沈默先生来我公司打工”。当然，细想一下，这种事基本不可能。
“请问，您是沈先生吗？”女孩有些不确定。一个连车子都没有的人，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即将到任的财务总监。而且，沈默的年纪也太轻了。这个年纪即使是能进入公司，也是最底层的文员。
沈默看看她。对这种轻蔑的眼光，沈默早就习惯了。当年他进入金融市场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那时他承受的压力和别人苛责的目光比现在要严重好几倍。
沈默点点头，说：“是啊，我是沈默，你是……”
“我是您的秘书，我叫丁怡，我的英文名字叫Susan。”
“好，丁怡，丁秘书。我不喜欢叫人英文名字，你的那个英文名可以不告诉我。”
沈默摆摆手，之后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丁怡知趣的跟在后面，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位沈总。
虽然说沈默在商场里打拼多年，可年纪依旧比丁怡小上好几岁。不光是丁怡感到奇怪，几乎是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虽然有些人不是第一次看到沈默。但也只记得沈默上次抱着女朋友，在走廊里大喊大叫的样子，还有就是他和老板顾完我的关系非同寻常，除此之外，人们对他一无所知。
也难怪，沈默做的是风险投资，大部分时间也是隐身于幕后，除了一些专业人士，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不多，在公众场合露脸的机会也不多。这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就好像在美国你可以知道谁去了伊拉克，你却无法知道高盛或者孟山都的投资者是谁。
沈默进了办公室。坐在真皮转椅上，手伸到脑后，眯起眼睛，看那样子是要歇一阵子。
丁怡问他：“沈总，您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默抬起眼睛，瞧瞧丁怡，慢条斯理的说：“给我把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的的财务报表，以及其他的财务状况分析都给我调出来。今年的也要，能拿多少拿来多少。”
“所有？”
“没错，所有的，包括境外公司。来往的账目。”沈默欠了欠身子，盯着丁怡，“我说的意思是全部，明白？”
“明白。”
丁怡下去开始准备。沈默知道，今天将是个极为繁忙的一天。
他摸到桌子上的电话，顺手抄起，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振铃声。
“喂。”那边传来萧颜的声音。
沈默捂住嘴巴，让声音变得有些异样。
“喂，我找沈太太，请问是沈太太吗？”
“是啊。你是哪位？”
“哦，是啊。”沈默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一笑，那边立刻就听了出来。
“沈默，你什么意思，你干什么戏弄我？你笑什么？”
沈默说：“我在笑，你说你是沈太太的时候，一点也不紧张。”
“哼。”萧颜哼了一声，随口说，“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沈太太，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对，货真价实。我早就验过货了。”沈默又一次变得口无遮拦。
萧颜没说话。确切的说，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听着对方的呼吸，还有心跳。当然，在电话里是听不见的。只能用心去感受。
萧颜打破了沉默，问沈默：“沈默，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本人愿意为最最尊贵的沈太太效劳。”
“贫嘴。我问你，今天你去上班，你、你那边是不是有……女秘书？”
沈默暗笑，萧颜这是疑心病又犯了。
萧颜说完那句话后，又加了一句：“哦，你要是觉得说出来不方便也可以不说。我也不问。”
沈默舒展了一下身子，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说了，如果要是不方便，那就肯定不会告诉你。”
“嗯，那么……”
萧颜的声音有些紧张。
沈默说：“当然有了。”
萧颜的紧张感反而消失了不少。她继续问：“那么，你的女秘书漂亮吗？”
“这个……”这么一问，沈默还真是一时回答不上来，虽然仅仅是几分钟前还见过，但他还真是没太注意丁怡长得漂亮不漂亮。
“怎么？很难回答吗？“
“那倒不是，没太注意。应该是很漂亮吧。”
“那么，她、她是不是穿的短裙？”
“啊，是……是吧。”
沈默回忆了一下，当然，脑中的影像也不是很清晰。
沈默以为萧颜没有问题了。谁知萧颜又问：“沈默，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女秘书，她的裙子很短吗？短到什么程度？”
这一问还真是把沈默问住了。沈默努力回想，但怎么也会想不起来。男人一般不会注意女人穿的裙子长短，要注意当然是注意大腿。
正巧这时，丁怡抱着一大堆报表进来。这是三年来的部分资料。丁怡看到沈默在打电话，她把报表放在一旁，朝着沈默点点头，转身要出去。
沈默突然点了点手，把她叫住。
“等一下，丁秘书。你站住。不要靠过来，就站在那里。”
沈默伸出手指比划着，测定丁怡短裙和膝盖的距离。他的这种奇怪举动弄得丁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着沈默，觉得这位沈总可能有点色情狂倾向。两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裙子的下摆。
沈默回答萧颜的问题：“我测过了，是挺短的。”
“测过了？你、你是怎么测的？”萧颜急急地问他。
沈默倒有点奇怪，说：“我目测啊。你以为我还上去掀人家裙子去。老天啊。要是那样，人家非报警不可。”
萧颜松了口气，笑骂着：“谁让你这样说话。好了，不说了。中午你在哪里吃，想不想我给你送点饭过去。”
“你有时间？”
“我的志向可是做全职太太，当然有时间。好了，中午等我，不许吃别的。”
“好。我的老婆大人。来，亲一下。”
沈默对着电话吻了一下，那边也羞答答地吻了一下。沈默放下电话，抬眼一看，发现丁怡还在面前。他可不觉得不好意思。
“好了，丁秘书，还有事情吗？”
“哦，我想说一下，有些只有电子档案的财报要走一下程序，需要相关部门的授权。下午才能调出来。”
“哦，我明白。”
之后，沈默又低下头，他开始看报表。
丁怡的办公桌就在沈默对面，不过，丁怡首要的问题是去继续拿报表。
整整一个上午，沈默都把自己埋在报表堆里。他看东西的速度极快，对数字非常敏感，记忆力也十分惊人。用“天才”两个字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对面的秘书丁怡，看的有些傻眼，这个办公室里换过好几任主人，每任主人都有其特点。但没有一个像沈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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