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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不管沈默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想看看。不过，这里毕竟是顾完我的地盘，去什么地方还要他带路。他领着几个人进了大楼，东拐西拐，把其他人安置在一个会议室模样的地方。然后和沈默出来。
“怎么谈？”顾完我问。他倒不是关心姓田的兄妹，只是想知道沈默要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就他对沈默的了解，这个人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沈默说：“首先要知彼知己，我想看看那个人。”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扇门前，顾完我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对沈默说：“你看看吧，我又不认识那个人。”
沈默见过一次邹渔民，模模糊糊的记得他的样子。估计是能认出来。
他把眼睛贴在门缝，盯住外面。在不远处，邹渔民就坐在那里，拿着简历，满脸忐忑不安。蓝天鹅集团是个大企业，很多人削减脑袋都想进来，特别是在这个经济不太景气的严冬。能够进入这个公司，即便不说是拿到铁饭碗，一般来说，也是衣食无忧。
沈默直起腰，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本来嘛，一向自视甚高的沈默，竟然趴在门缝偷窥。
“你要怎么办？”顾完我问。他曾经对凌展颜说过他喜欢看戏，特别是喜欢欣赏有意思的故事。
沈默想都没有想，就说：“你让人把邹渔民带进来，我来当一次主考官。”
“好。”顾完我立刻答应，转身拨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两句话，然后对沈默说，“好了，你到隔壁的房间里去等一下。那个人马上就进来。”
沈默点头答应，接着在顾完我的耳边低声说几句。顾完我点点头，走出房间。沈默则走到隔壁房间，他坐在转椅上，面前是老板台，侧面是液晶电脑，桌子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文件夹。文件夹的颜色不同代表着文件内容的紧急程度。当初沈默的公司也是这么办公的。
唉，沈默无由来地叹口气，他想起自己在华尔街的那间办公室。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门开了，邹渔民走了进来，他的鼻梁上挂上了一副无框眼镜。记得刚才在门缝里偷看他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进门时戴上的。他的衣服也变了很多，被田雄揪着的时候，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的防寒外套，现在笔挺西装。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二月。沈默暗自感叹一声，完全走神了，没有注意到邹渔民说的话。
“先生，先生……”
邹渔民叫了好几声，沈默这才回过神来。虽然有些尴尬，但他不惊慌，大场面见得多了，这种小失误还不会让他手足无措。
“你是邹渔民？”沈默装模作样地翻看着他的简历。
邹渔民恭敬地说：“是的，我是邹渔民。”
沈默一边翻看着他的简历，一边偷眼瞧着他。邹渔民长得还算不错，白白嫩嫩的，看不出来啊，长得人模狗样的，却能做出始乱终弃这种混蛋透顶的事情。
就沈默的本性来说，他对这种事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因为他妈妈就是因为这种事而死的。他把简历看了一遍，里面的基本信息就记忆在他的脑子里。
“你是XX大学毕业的？”
“是，学的是金融，我在学校里的成绩也不错，对于贵公司，我想……”
很明显，邹渔民做了充分准备，估计在家里对着镜子做过无数次自我介绍。
沈默开口打断他的陈述：“等一等，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邹渔民一愣，忙问：“那……你……您想知道哪个方面？”
“你有女朋友吗？”沈默突然问。
邹渔民更加惊讶，他动动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勉勉强强地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真的？”
“真的。”
说得犹犹豫豫，就算是没什么心机的人也能听出来这句话不是发自内心。沈默迅速做出判断：邹渔民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沈默抬起眼皮，用凌厉的眼神盯住邹渔民，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笑容。邹渔民更加紧张，显得手足无措。沈默拿起他的简历用力拍了拍桌子，显得很不耐烦。
“邹渔民，你在说谎！”
“什么？”
“你不认识我吗？”沈默站起来，把脸凑过去，让邹渔民看清。
几个小时前的见面只是惊鸿一瞥，更何况当时的邹渔民被田雄抓着，怎么会注意到路旁的闲杂人等。邹渔民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沈默转过老板台，到了邹渔民面前，邹渔民站起身，为了表示礼貌。
“你有女朋友，今天他的哥哥拉着你去登记，而你却趁乱跑了。我说得对不对？”
邹渔民脸色变了变，随后说：“我、我也是没办法，现在我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我也养不起老婆。”
“哼哼。”沈默冷笑了一声，眉毛挑了一下，说，“那好，如果你能进入这个公司，并且有个不错的职位，你是否会和她结婚？”
邹渔民猛地抬头，盯着沈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沈默忽然又摇头，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一张世界地图，说：“不过，我没有什么理由帮你。”
邹渔民神色黯然下来。沈默的话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默转过身，说：“可是，只要你愿意帮我做件事情，我就会考虑让你进公司。并且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
邹渔民没说话。
沈默的手拍在邹渔民的肩膀上，嘴里呵呵笑着：“事情很简单。我看上她了。让给我吧。”
“你……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可是，她对你还没死心。你可以在哄哄她。只要你那样做了，一定能把她哄得乖乖的。只要把她哄到我的房子里，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是我的了。你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白领，至于良心，呵呵，让它见鬼去吧。”
邹渔民站起来，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聘了。”
沈默说：“你有什么不满的吗？如果嫌职位不好，我可以给你调换。如果你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我可以付给你现金。”
“不。”邹渔民用力摇头，“我不能那么做。”
沈默拍了拍手掌，外面进来两个保安。
“把他按住。”沈默下了命令。
那两个保安立刻动手，伸手按住邹渔民。
邹渔民大叫着：“你们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耽误我的好事。”
门又开了，田眉从外面进来，看到邹渔民被人制住，立刻扑了过来，指着沈默抗议：“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默坐到了老板台后面双手托着头，很是轻佻地说：“当然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田眉，你现在也二十多岁了。是成年人。有些事也应该懂得。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田眉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邹渔民，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沈默说得不错，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好人，即使有，也不会那么容易碰到。
“你要干什么？”田眉沉声问道。
沈默向着邹渔民的方向努了努嘴：“你问问他，我刚才和他说过了。”
邹渔民立刻对田眉说：“你快走，别管我，这个是混蛋！他想……他想要得到你。”
说实话，沈默的那张脸很不让人安心。说白了就是他长得不像好人。田眉理所当然地相信了男友的话。她说：“沈先生，你有女朋友了。不是，你们已经登记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的主意？”
沈默耸耸肩，说：“谁也不会嫌身边的女人多。而且我的老婆也很开放，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他站起来，走到田眉面前，伸手摸着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田眉触电般地向后退。沈默向前。田眉再次后退，严广再向前。田眉还想退，身后事墙壁，退不了了。
沈默手按着墙壁，把脸贴近田眉：“别怕，我会很温柔的。漂亮的女人应该配有本事的男人，就像我这样！你不要以为这里人多我就不敢做。你或许不知道，蓝天鹅的总裁是我的好朋友，就算我在他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会担待的。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呵呵……”
沈默伸手想抱田眉，田眉晃了一下肩膀，极力脱离。沈默急了，一把将田眉按在墙上，撇着嘴呵呵笑着。
“你叫啊，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没人有这个胆量。你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还有，只要你叫一嗓子，我就叫人掐断你男朋友的一根骨头。我说得到做得到。”
两个保安也哼了声，都是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壮汉，不由得田眉不信。果然，她紧紧闭上了嘴巴。为了男友，她选择忍耐。
沈默一扬手，指着邹渔民：“放开他，就这种胆小鬼，放了他也没事。你还敢做什么吗？哈哈，我看你没这个胆量。”
两个保安很听话，松开手把邹渔民放开。
“呵呵，邹渔民，我告诉你，今天只要你什么都不管，明天你就可以到这里上班，而且会有个不错的职位。薪酬不低于五位数。你想想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了钱，什么女人搞不到手。何必再乎她呢？你真的喜欢她，等我玩腻了，你再接手好了。”
邹渔民真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条件太诱人了。对于一个普通大学毕业，又没有什么太过出色成绩的年轻人来说，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沈默不管他了，竟然真的去吻田眉。田眉毕竟是个女孩，即使沈默算不上强壮，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
田眉的脖子被吻到了，接着是耳垂。田眉的心都碎了。让她绝望的不是沈默的轻薄，而是邹渔民的冷漠。
“不。”邹渔民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沈默停下了动作，扭回头看邹渔民。
“不行！”邹渔民冲了上去，一拳打到沈默的脸上，拉起田眉就往外跑。
那两个保安一闪身拦住出口，这个办公室虽然宽广，却只有一个出入口。保安挡住，邹渔民就绝对无法出去。
沈默站起身，揉了揉脸蛋，啐了口唾沫：“邹渔民，你以为自己是谁，打我？呵呵，给我碰倒一根汗毛你都得给我跪着扶起来。”
邹渔民这次也挺直了腰板，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把怎么着吧！”
说话时，他把田眉拉倒自己的身边，搂住了。
“呵呵，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得吗？”沈默指着田眉，“虽然是有些姿色，可是这样的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玩玩就算了，别动真格的。良心这东西不值钱。记住了，这个世界实际得很。”
邹渔民看着田眉，说：“她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你这混蛋！”
“好，那么你愿意和他结婚吗？我记得是你跑了的。唉，爱情……爱情这东西无聊得很，也不牢靠得很。”
邹渔民突然哭了，对着田眉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抛弃你。”
田眉也哭了，也说：“我也对不起你，不该那么逼你，其实我没怀孕，这几天是我胃口不好，对不起。还利用我哥哥威胁你。”
这倒好，把隐私全都给揭露出来了。沈默耸耸肩，他算是被这对活宝打败了。
有人敲门，严广点点头，保安把门拉开。
顾完我进来，他一边走一边拍手，他的身后跟着凌展颜、萧颜还有田雄。田雄很满意，至少问题解决了。
顾完我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是沈默和我安排的一场戏。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一切都好。邹渔民，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去结婚，之后给我准时到公司上班，记住了？”
邹渔民先是一愣，接着立刻答应一声。
“谢谢，谢谢……”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顾完我。毕竟顾完我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小职员能轻易见到的。
沈默替他搭腔：“那是顾总，你的顶头大老板。”
一说顾总，邹渔民就明白了，他连忙道谢。
顾完我说：“还是不要谢我了。要谢，就去谢那位沈先生。不过，我希望你能称呼他为沈总。”
沈默一笑，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顾完我又是在暗示，他想拉拢沈默到蓝天鹅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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