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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总之，乔卉不做手术了。这个结果也不错，不管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听了这话也会有所感动吧。沈默的嘴角挑了挑，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三个人走到医院门口，沈默又摸了一下钱夹，他的名牌钱夹里夹的钱已经少得可怜。现在又到了中午，折腾了一个上午，估计都饿了。应该找个好一点的饭店吃点东西，毕竟有孕妇在。只是那么一来，就又要多一笔花费，本来就不多资金贮备八成告急。不，是十分告急。真希望有个大款和自己一起走，那样就可以免费吃人家一顿。虽然来的时候萧颜说承担所有费用，但现在有乔卉在，让女孩子掏钱有点难为情。
三个人来到了路边。沈默刚想开口，忽然看到从远处地冲过来一个人，直奔乔卉而来。乔卉也看到他，眼睛里透出一丝欣喜，马上又显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悲哀。她把脸转过去，故意不理那个男人。
沈默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他低声问萧颜：“是不是那个男的？”
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是问萧颜，那个男的是不是乔卉的男友。
萧颜也同样低声说：“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熟。可能是吧。”
“你和那个男的不熟？”
“不是，我和乔卉不熟。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外，我和她没什么交往，只是偶然得知她怀孕了，有困难，所以要帮她。”萧颜一本正经的说。
沈默算是彻底被打败了。
既然你和乔卉不熟，那打胎这样的事情，你也敢大包大揽？看你和乔卉亲热的样子，还大喊着最好的朋友，还以为你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沈默哼了一声，也没办法。这女孩真让人没脾气。
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顶多三十。他走到乔卉身边，低声下气地说：“小卉，对不起，我来了。”
乔卉声音哽咽的说：“你来干什么？你还来干什么？”
男人说：“我、我来看看你。我想知道，你真的怀孕了？”
乔卉点点头。
“是……我的。”男人吞吞吐吐地问。
乔卉没说话，沈默却突然插话进来：“这种事必须搞清楚。搞清楚以后才可以说别的。”
话刚说完，他就觉得大腿发疼，原来是萧颜在拧他的大腿。萧颜给他一个眼色，那个意思是说，你给我老实点，闭上你的臭嘴。
沈默拨开打开萧颜的手。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
就在这时，那边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乔卉听完男人的问话，肩头抽动一下，猛地回身，甩手给了身后的男人一个耳光。
“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说话时，泪花顿作倾盆雨。
男人被打懵了，愣愣看着乔卉。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问：“你做手术了吗？”
乔卉不回答，只是哭。
沈默觉得现在应该说话了。
“她没做手术，孩子还在肚子里。”沈默走上前一步，对那个男人说：“这件事和我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些话，这位先生，你要知道，男人不应该这么做。”
萧颜在一旁帮腔：“对啊，他说得没错。”
这可是两人认识以来，萧颜第一次认同沈默的观点。
沈默接着说：“人家怀孕了，你还要把她抛弃，你这样做……太不男人了。”
萧颜在一旁用力点头，表示赞许。
沈默说：“男人要负责任，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负责到底。”
萧颜继续点头。
沈默接着说：“至少你也应该给点钱做补偿，你要知道吃猪肉都要花钱买，何况是个女人，你想吃完了就走啊！”
萧颜还想点头，可是脑子一转，忽然觉得沈默说的这话太没谱了。她瞪着沈默，那意思是在说，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啊？！
沈默还想说，萧颜干脆拉了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
男人看着乔卉，拉着她的手：“小卉，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会把一切都安置好的。你放心，我会处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沈默暗骂了一句，明明是脚踩几条船，还装得这么情深意重。这男人真是那种该天打五雷轰的人渣。
心里这么想，脸上也就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乔卉明显被感动了，哭声也不像刚才那么悲切。
男人搂住乔卉的肩膀，乔卉默然允许。
“谢谢你们。”乔卉向沈默和萧颜道谢。
沈默张嘴想说话，萧颜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立刻抢过话头：“没什么，举手之劳，再说，也什么忙都没帮上。”
是啊，你要是帮上忙，孩子就没了。
沈默动了动嘴皮子，只是声音没有发出来。萧颜又掐住了他的大腿。
男人带着乔卉走进了路边的一辆奥迪A8，迅速开走。萧颜望着车子，无限感慨：“真是个浪漫的结局。”
沈默想的总是和她不一样，他问：“我倒是想知道，那个男的女朋友是谁？”
萧颜神色一黯，看来她也是有点担心。
“好像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那天乔卉把我叫出去喝闷酒的时候说的。哦，就是见到你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可是丰富多彩。沈默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哼了一声，说：“我祈祷他们万事顺利，顺便祈祷那个老板的女儿没有怀孕。否则，那个男的可就头大了。阿门。”
沈默还煞有介事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动作做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边说边走，前边有个音像店，橱窗里挂满了热播的电影海报。萧颜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
沈默也瞥了两眼，然后，他指着海报说：“这个男的不就是刚才的那个吗？还是影星啊。叫什么？林心飞。名气不错。只是奇怪啊，本人和照片相比气质差得太远。”
他见到什么都不忘挖苦几句。
萧颜说：“就是啊。林心飞原来是唱歌的。拍电影这是第一次。听说反应还不错。被称为偶像帅哥。”
沈默说：“看来乔卉的路会很坎坷。这种艺人最没有主心骨和意志力，还有什么廉耻心，荣辱观都少得可怜。只要是威逼利诱一下，骨头就软了。你的朋友啊，呵呵，还是那句话，为她祈祷。希望她能看开点。”
沈默说得直率，直率到让人没办法迅速接受，但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萧颜不想和他辩解。她对沈默说：“我去买几张CD，你等我一会儿。”
说的很随意，就像是在和男朋友说话。不过如果是男朋友，一定会跟着去。
沈默很奇怪：“买CD？现在还有买CD的，到网上下载不就得了，又方便又实惠。。”
萧颜摇了一下头：“不行。我要听正版，音质好的。”
沈默只好说：“好吧，好吧，你去吧。我在这等，也顺便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
萧颜一头扎进了音像店，沈默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用北京话讲，这叫卖单。
那边走过来一个衣服邋遢的中年男人，凑近沈默，低声说：“先生，要盘吗？”
“什么盘？”沈默有点感兴趣。
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地说：“美国的，日本的，还有香港台湾大陆的，都有。绝对无码，精彩极了。”
话说到这，沈默也明白了。他说：“算了，现在还不需要。”
中年人更凑近一步，声音油腻腻地说：“来几张吧，优惠。”
“不了，不需要。”
中年人继续软磨硬泡：“不要会所不需要。是男人就需要。一个人的时候看看可以缓解一下心情。对身体有好处。”
沈默摆摆手，示意没兴趣。
中年人说：“我的摊位就在前面，您要是回头想要了，走几步就能看见。”
沈默还是不理他。
中年男人很扫兴，低头向南走去。沈默继续等萧颜出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萧颜还没出来。沈默也不着急，等女人本来就是个考验耐性的工作。
忽然，刚才的那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沿着原路跑回来。跑到沈默身边时，随手掏出个CD包，塞到他手上。
“先生，今天免费赠送，不用谢了。”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跑得没影。
还没等沈默明白过来，一辆工商城管联合执法的车子呼啸而来，停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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