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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浦路斯的德古拉子爵在吸血鬼里可是出了名的博学优雅,久闻大名却一直没人引见。怎么,您跟他很熟?有亲戚?”像个狂热粉丝,韦斯特向吉尔伯特热切地问道。
“呃,我们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德古拉大人确实好学,我正是用家族几百年的藏书换得了两次初拥的机会。”
“哦。”韦斯特的失落直接写在了脸上。
“吉尔伯特先生,您的身体状况也很不乐观啊。需要我的帮助吗?”一边说着韦斯特的两枚獠牙缓缓地伸出下唇,瞳孔充血,红地妖异。
韦斯特伸出獠牙算是威胁也是称量吉尔伯特的分量。吸血鬼之间很多底细是瞒不住的。吉尔伯特的生命力正在迅速的燃烧着。
吉尔伯特苦笑着说:“被您看出来了。呵呵,没错,罗琳的初拥是我施与她的,而我……就要死了。”
吉尔伯特的眼中看不出濒死之人的癫狂和对生命的极度渴望,他的眼中只有浓的化不开的温柔,不错眼地盯着女儿的小脸儿。
“您为您的女儿初拥的?”韦斯特和李维大感震惊。
吉尔伯特是才被初拥的新生吸血鬼,初用时被德古拉子爵注入到心脏里的血液精华顶多三五滴而已。他根本没有能力为他的女儿初拥。
三五滴血液精华,是种子,是最初级的初生吸血鬼男爵的活命之本。一旦失去这三五滴血液精华,便等若人的骨髓失去了造血能力,生命很快就会枯萎。
吉尔伯特这是在以命换命。
“为什么?”韦斯特的拳头攥紧了。
“德古拉子爵为我完成初拥之后需要一两个月的休整恢复,而我也需要适应身体的转变,于是便带着罗琳返回了家族的古堡。”
吉尔伯特无数次的懊悔为什么没有让罗琳首先接受初拥。担忧初拥的风险,吉尔伯特要求在女儿之前接受初拥。毕竟吸血鬼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名声,保不齐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等我们重回到德古拉子爵的城堡时那里已经被教廷的骑士和牧师们占领了。德古拉子爵的尸体早在几天前就被拖到广场上烧掉了。”
“那也不用这么急迫啊,像现在在普拉塔城找名吸血鬼为小罗琳初拥也不是不可实现的事情啊?”李维疑惑地问道。
吉尔伯特苦笑着将女儿揽进怀里,用力抱着她,说道:“在德古拉城堡附近我们偶遇了一名骑士,我还没法隐藏自己身上的血气,被发现后一路搏杀,结果小罗琳又惊又怕,病就发作了。”
吉尔伯特将女儿的脸颊全部遮盖在自己的胸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那天的生死激斗把女儿吓坏了。
疲劳和惊恐让小罗琳的心脏病突然恶化。韦斯特三人能想象的出这对父女当时是何等的无助和绝望。
以命换命,父爱如山。一枚泪珠滚落脸颊,李维心下感慨道:“这就是命啊。”
然而父女俩与命运的搏斗无时无刻都处在失败的边缘。初拥将小罗琳从一个小女孩改造成为一个吸血鬼,却没能顺势改变她的心脏结构。死神的镰刀依旧时刻高悬在她的脖颈之上。
知道李维并不是一名死灵法师,吉尔伯特依旧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有没有救治的法子?”
李维轻轻摇头,将吉尔伯特父女满腔的希冀彻底掐灭。需要准备的太多了,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哪怕看懂了那些手术的规程又有什么用。
而且哽在李维心底的猜疑让他直接放弃了尝试的努力,冷然旁观不沾一丝因果未尝不是一条心安路。
“今儿挺有缘的,能一睹您的优雅风采实在让我们三个衣衫不整的邋遢鬼有些自惭形秽。”
韦斯特抚胸躬身致敬,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蓝宝石的蝴蝶小发夹,送给罗琳:“罗琳小姐,祝您早日康复,希望这个小小的礼物能给您带来些许快乐。”
浓浓的别愁从韦斯特的话语中流露出来,虽然知道没几分真心却也诚挚感人。
法利赛双手猛地撑地就要窜起身来。李维早有准备,右手直接压在他的肩膀上。法利赛重重地蹲坐回去,半边屁股都砸进了草皮里。韦斯特的胳膊死死地箍在他的腰上,一柄短刀刺破了衣衫。
这么明显地敌意吉尔伯特父女自然不会觉察不到,几乎在李维伸手的同时吉尔伯特刺剑出鞘,罗琳第一时间闪到了她父亲的身后。
“镇定,镇定。”李维摊开双手,一边戒备着后退一边示意没有敌意。
“没事,我们这位苦修士同伴有时候脑子不怎么灵光,你们也知道,又是吃素又是禁欲的难免会……”韦斯特促狭地向小姑娘眨眨眼,他以为小姑娘不懂。
然而小姑娘彪悍的回答直接让他揉起来鼻子:“嗯,秃头死背背,仇视异性恋的都应该绑火刑架上烧死。太肮脏了,呕!”
七八岁的小姑娘用实际行动将众人贴在她脑门上的幼稚俩字撕成了碎片。
吉尔伯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完美的小淑女形象碎成了一地渣渣。小罗琳两手捂住在脸上,没脸见人了,终究还是冲几个人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了事。
尴尬和对峙被这句话冲到了九霄云外。这次两拨人和平地分手了。李维和韦斯特架着法利赛去找韦伯汇合。李维随手拍掉了韦斯特顶在法里斯后腰上的短刀。
吉尔伯特父女也急忙收拾帐篷准备离开。
“你们也认定那对吸血鬼父女就是凶手,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除掉他们!”法利赛阴沉着脸闷声跑出十几里地后突然大声叱问李维和韦斯特。
“穷疯了吧你,真缺那几十个金币的酬金?我补给你。”韦斯特讥笑道。
“屁!”法里斯勒马停下,冲着两位同伴大声咆哮道:“你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他们父女而丧命吗?你们这是在谋杀。是谁在营地里咬牙切齿地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是我们,可是那时候不是不了解情况吗?”李维讪笑着解释道。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更多无辜的人惨死在他们的手下?”法利赛出离了愤怒。
“当然不。”李维话音一转:“不看就是,我们回城。”
法利赛执拗地像个孩子,骑马站在原地不肯走。
“因不沾身,却觉得一身罪孽?法利赛,我只想走的远远的,这场也许下一刻就会落幕的,生命尽头的繁华盛宴,就像一株生长在层垒的尸骨上的彼岸花,凄美到我不忍旁观。
走吧,我不是是非不分的滥好人,不会帮他们父女;更不是心冷如铁的卫道士。我只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行走。”
相比李维的娓娓劝说,韦斯特则出人意料的火爆。短刀在指间跳跃舞蹈着,眼神却冷地直冒寒气:“谁动吉尔伯特父女谁就是我不死不休的死敌。”
“韦斯特,过火了。”李维有些头疼,自己这个伙计三五不时地就走极端。
“我是认真的。”
韦斯特抬手打断了李维的劝告:“你杀死那名疯子佣兵时曾说:“这桩罪孽归于我身”,杀死一个那样的疯子又算得上什么罪孽,而吉尔伯特父女的悲剧才真真正正是我的罪孽。李维,你有办法帮他们吗?”
众人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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