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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四哥,咱们抢银行吧。
南明和李向东面对面坐在农家大院的办公室里,宽敞的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窗帘也没拉开。
听完南明说的事情,李向东有点愁,这些日子他才和甘肃的几个流氓头头达成协议,准备共同经营一家酒店,现在都办的差不多了。
雪在杀人夺枪的事南明忍住没有说,潜意识里南明怕李向东会对雪在动手。
“真够麻烦的,眼看七月会就要开始了,突然出这么多事。”李向东揉揉太阳穴,这阵子生意的事忙得他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管这些闲事,可现在这些闲事已经威胁到他和县里所有的大哥。
“亚东查到牛瘸子的下落了,牛瘸子完了。”李向东突然说。
有时候流氓找人比警察快多了。
“嗯?牛瘸子没有跑么?”南明一愣。
“没有,就在县里藏着呢,他的钱和生意都在县里,他能跑哪去?”
“那警察还抓不住他?”
“警察?呵呵。”李向东笑了笑,笑的无比轻蔑。
李向东打开窗户透透气,对南明说:“这次不出事就好,出事就会死人!”
南明倒是没想到这么严重:“不至于吧。”
“很多事你不知道,尹二宾因为生意上的事跟杨东积怨不是一天两天了,亚东和王钢要付牛瘸子,王钢又一直都要收拾杨东,贾亮又和牛瘸子同气连枝,李四娃跟我一直不对付,抢游乐场的时候他外甥让猴子打折了腿,事情都聚到一块了,一出事就是连锁反应。”李向东也没打马虎眼,把当前的一些隐患问题告诉了南明。
“咱们尽量不要被卷进去,临近七月会,一出事肯定要进去,进去就不好出来了。”李向东最后嘱咐道。
尹二宾和李四娃都是流氓头子,尹二宾干的也是木材上的生意,而且还被杨东挑了手筋,可谓苦大仇深;李四娃是干钢窗生意的,当初装修农家大院的时候跟李向东有过冲突,那时候李向东牛气,几万块装修费一个子儿没给,还把李四娃给戳了一刀。
李向东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重点不在别人身上,而在于四飞请回得来的几个大爷。
四飞这会欲哭无泪,看着三个通缉犯大哥熟练的拆装枪械,冷汗就不住的往出冒。
四人一起出门,结果就回来了三个,四飞什么都没问出来。
剩下的三人里有个带头的,我们称其为大米吧,死掉的那个是他的弟弟,弟弟一夜未归,大米猜想肯定出事了,但是作为光荣的通缉犯,他们连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他们踏上了不归路,时刻都要提防死亡的到来。
可这几位爷没打算安安静静的混日子,按照大米那会儿的说法,他们要干票大的!
几人对四飞挨打没什么表示,四飞也不会蠢到让这几个煞星给自己出气。
早上大米突然问他:“四哥,你们这县城里有没有金铺啊?”他们管四飞叫声哥,那只是客气。
“给你老婆买首饰呢?”四飞疑惑道。
大米没说话,又问了一遍。
“老车站跟前有家周大福,挺贵的。”说完四飞就出去上厕所了,等他回到门口时听到里面几人在说话,只听得四飞差点又尿出来。
“大米哥,金铺太麻烦了吧,到时候怎么出手啊?”
“就是,我看干脆绑架算了,来钱快!”
“不行,我们没时间等钱”
四飞心凉了,敢情这几位大爷要抢劫啊!看他们那武装……的确是可以抢了,一把手枪,两杆猎枪,真不知道哪来的。
四飞装作什么都不没听到,推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大米不避讳他,很神秘的问:“四哥,想赚钱吗?”
“我又不缺钱。”四飞脸上横肉动了动,笑着说。
“你那来钱慢,是女人干的事!”大米的一个小弟不屑道。
四飞一听就火了,扯着脖子嚷道:“你说个男人干的我听听!”说完四飞就后悔了,刚才四位爷不就正讨论呢嘛。
果然,大米搓搓手笑着说道:“四哥,咱们去抢银行吧!”
四飞无语凝噎,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纯洁的像个孩子,虽然现在的孩子不见得多纯洁。
和李向东聊完天的南明离开了农家大院,李向东告诉他不要浮躁,毕竟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大家太过敏感而已。
南明也不知道该干嘛去,百无聊赖的骑着摩托奔向了旱冰城,毕竟现在他是旱冰城的‘保安经理’了,也得做做样子,况且南明有点想小眉了,南明挠挠头,又想起小眉蹙眉嗔怪的表情,南明嘴角不觉弯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去逗逗小眉,南明如是想道。
到了体育场的门口又觉得一个人有点没劲,江南家里有点事回去了,于是他又到了刘茜老子的宾馆,直接上了宝子常住的楼层。
宝子果然在,还有宝成和亮宝,吉祥三宝。
三个家伙叼着烟打牌,每人面前放着一摞零钱,他们玩的是陕北这边的斗地主,叫做捉老麻子,亮宝明显赢牌了,一见南明进来就大呼小叫的。
“你们三个真有闲心啊。”南明不由有些好笑,看来自己真的多心了。
“无聊么,没什么事干。”宝子灭掉烟头:“你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
南明呵呵笑了:“没事,谁跟我去旱冰城?”
三人扑克一甩都站了起来:“走,不玩了。”
四人正要出门,刘茜和张蕊也推门进来了,于是几人结伴一块去了旱冰城。
今天生意不错,冰场里聚满了男男女女,外面天色暗淡,火辣辣停业了,没地方消遣的年轻人都一股脑的钻到了旱冰城。
马老板见南明来了,急忙招呼几人坐下,亲自拎来一件子啤酒。
小眉在吧台跟南明吐了吐舌头,今天她挺忙的,刘茜和张蕊不喝酒,也到吧台帮忙。
“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了?”马老板心情不错,坐下跟南明他们聊天。
“不喝了不喝了,这几天净喝酒了。”南明连连摆手让开马老板递来的酒瓶子。
“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南明说。
“那行,你们坐着,随意啊。”马老板站起身回控制室了。
场子里此起彼伏的叫嚣和口哨,一帮子年轻人玩的很嗨,南明他们极度无聊。
宝成突然说:“真他妈想打架,身上燥的。”
这小子就这毛病,闲不住,就爱惹事。
“别扯淡,这也算咱自己的场子了,你见过砸自己场子的?”南明笑骂道。
“南明,你还别说,如果有人在咱们场子惹事呢?能打不?”亮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吧台问道。
“废话,别打死就成!”南明也跟着胡掰。
谁知亮宝没胡掰,起身直接冲着吧台走了过去,南明疑惑的看了过去……还真有撞枪口上的。
吧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几个小流氓,头发衣着花花绿绿,身上打着各种洞各种钉,正纠缠着三个女孩。
自古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
哪里有人,那里就有江湖这句话可以同理应用到女人身上: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麻烦。
小眉这会也烦着呢,本来就忙,还过来几个添乱的。
刘茜说想去玩一会,小眉就给她拿了双鞋,可是刘茜换鞋的时候,几个小流氓就凑过来了,死皮赖脸的说要交朋友,要一起玩,刘茜成天跟宝子在一块,这种事常见,于是说不了,自己不会滑。
结果几个小流氓更来劲了,硬要教刘茜,还腆着脸要给刘茜换鞋,刘茜当然不愿意,赶忙叫来张蕊,谁知反倒把张蕊引进狼窝。
刘茜坐在那里一只脚被一个小流氓握在手里搓弄,又羞又气,一耳光甩了过去,结果引来了更多的骚扰,张蕊也脱不开身,想叫南明他们,又被堵着过不去。
陕北天热,加上女孩青春靓丽,打扮上从来都是短装,而这里的小流氓有个特色,就是及其厚脸皮,一看到旱冰场或者迪厅里有落单的或者三三两两的女孩,就全凑过去占便宜,抓着张蕊的小流氓趁张蕊没注意,在她胸上捏了一把,一下就把小姑娘给急哭了,虽然他们不敢干什么,可是这地方光线暗淡,而且十分吵闹,完全给了他们耍流氓的机会。
就在那个小子打算再袭胸过瘾的时候,一直强壮的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在他脸上开了花。
是亮宝,后面是南明宝子和宝成。
这时刘茜的脚还在小流氓手里。
宝子直接就怒了,一脚揣到小流氓脑袋上,把刘茜拉了起来。
“操你妈!”被踹倒的小流氓大骂:“知道我谁嘛!”
南明拉住了就要扑上去打的宝成,笑眯眯的问道:“你谁啊?”
“老子是小四川!”小流氓一脸‘被吓到了吧’的表情,然后被无情的踩翻在地。
“去你妈的!小四川!小四川是吧?老子打的就是你!”宝子一边打一边骂,妈的口水四溅。
早就按捺不住的宝成也冲旁边一小子飞起一脚正中面门。
那小子捂着脸蹲了下去,口里直嚷嚷:“大哥你打我干嘛?我买矿泉水的……”
……
号称小四川的家伙已经满脸的血了,宝子这货有时候心特别狠,一脚一脚跺那小子的手:“你大爷的!刚摸的爽不!操你个变态!老子都没摸过!”
眼见宝子越骂越跑偏,南明急忙拉住宝子,宝成凑这空当赶紧上去一顿乱踩,亮宝身体好,把另外俩一胳膊放到一个,肚子上一脚就完事。
南明南明撕着小四川头发扯到一边,抓过一个烟灰缸问:“哪只手摸的姑娘?”
南明不是吓唬他俩,心黑手狠是他们这些小年轻的共性,只要不出人命,他们常能敢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这是社会环境熏陶出来,和雪在天生玩命的性子差不多。
而外表貌似和善的南明心黑就是比起雪在也不遑多让。
小四川恨恨的吐口吐沫:“你他妈的敢吗?”
南明用行动回答了他,大号烟灰缸狠狠砸在了小四川的左手上,场子里音响声音巨大,小四川的惨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两个女孩虽然生气,但也被南明一烟灰缸给吓到了,看着小四川变形的手和一地的血,有些作呕。
南明不是单纯的为女孩出气,关键是立威。
“来我的场子闹事?你胆子不小啊?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这是南明冤枉他们了,昨天中午南明才接手的场子。
小四川身体剧烈的抖着,,肉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挫败让他无地自容,他是北街一家川菜馆的厨子,县里四川馆子多,加上这些小子都无所事事,慢慢的也就出来了四川帮这么个挂不上号的帮派,也就是欺负欺负中学生什么的,就连川菜馆的老板们都看不上他们,只不过有时候饭店里的幺妹被醉酒的客人欺负了,这些小年轻还是挺仗义的,时间一长小四川把自己当成了一号人物,毕竟是外地人,对本地的水有多深不甚了解,结果今天栽了。
南明扔掉烟灰缸,旁边那小子已经吓得尿了。
“今天就算了,我南明的场子里,要闹事你先想清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正好切歌了,一瞬间场子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听到这牛哄哄的话。
有几个不认识南明的还想讥讽两句,结果扭头看到地上的小四川还有血淋淋的手,立马把话咽回肚子,然后一屁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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