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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崤看着“毒蛇”进了金七赌坊,颇有兴致地跟了上去。
白崤一进到金七赌坊,就看到一堵人墙,而“毒蛇”则是消失于人堆之中,再一看,他则是上了二楼。
白崤倒也是不急着上楼,随意地在赌坊一楼转悠了起来。
前一世的白崤自是没有进过赌坊这等地方,而这一世的白崤醉心剑术,也是没有进过这等地方。想想也真觉得好笑,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也会有机会进了这等地方,不仅几日前进了“潇云馆”,今日更是堂而皇之地进了赌坊,不愧乎造化弄人啊!
可即使是从前没见过赌坊的白崤也是知道,这金七赌坊和其他赌坊定是不一样的。
这金七赌坊的赌桌竟是一字排开,颇有些要将客人拦截于外的架势。开门做生意,哪里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越是这样,白崤就越想见识一下,这金七赌坊到底有何玄虚。
六张桌子,一字排开,而围在桌子旁边的人则是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赫然将这屋子劈成了两半。白崤若是想到那二楼,怕是要挤进这人墙,到那时人家愿不愿意让他进去还是两说呢。除非白崤硬闯进去,而这硬闯进去也说不得要动些刀兵了。白崤与那“毒蛇”其实并无怨仇,而且尚且不知这里是否是那“毒蛇”的窝,怎能随便闯入?总是白崤如今在这濮阳城中势力斐然,也得思量一二。
白崤将桌子从右向左排了个序,来到了“一”桌。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连开五把都是小,老子就偏压大!老子要一把赢回来!”说着话的人是个虬髯大汉,在这春寒料峭的北方,竟是将外衣围在了腰间,把左臂露在外面,看他面上大汗淋漓,面色都泛着红,颈间则是微微显露出青筋,显然是完全投入这赌局之中,声嘶力竭。眼珠通红,血丝遍布,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骰盅,像是要把骰盅盯出个窟窿一般。
那边荷官却是将手按在骰盅上,一边高声问道“还有没有人要下注了?一边眼睛还瞟向白崤这边。
白崤心中暗笑,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了来此玩乐的世家公子了,现在是要宰自己这头肥羊了。
白崤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从人群后面探出头去,将目光伸向赌桌。
荷官看白崤这个样子,自是心中有数。
白崤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出千使诈,亦或是他赌术真的高明,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白崤只知道一点,就是赌场无常胜。
白崤前世也看到过很多骗子行骗的案例,也看过不少关于赌术出千的法门,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而他这次真的走进赌场的时候才真的看见,当一个人的心里越想着一个“胜”字的时候,他就会输得越惨。
白崤看着这个虬髯大汉,又回头看看很多和他一样的赌客,都身陷迷局而不自知。
十赌九输,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人们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总是会相信老天会眷顾他一次,希望投机取巧,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不劳而获?
还记得前世有一次他问周先生,为什么中奖电话、种钱这等骗术已经屡见不鲜,而每次都还是会有人上当?
周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他说“白崤你记得,当你不相信世上有白吃的午餐的时候,你这辈子都不会上当受骗。”
这句话,白崤一直都记得。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开!”
“开啊!!”
“快点开啊!!!”
“好!开!”随着荷官的一句开,荷官用手将骰盅拿了起来,扣在桌子上。
眼前盘子里明晃晃的三粒骰子,赫然是“一”、“二”、“三”!
“一、二、三,小!”
“妈的!又输了。”
有人拿着票子开心,但是更多的人却是一脸的垂头丧气。
但就是这极少数的“赢”,才更加造就了输家的不服气、不情愿和相信。
他们相信他们会有变成赢家的那一天,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连本带利一起拿回。
“老子就不信了,有能耐你就一直小下去!押大!”
那虬髯大汉显然是掏光了身上的钱袋,将最后的一点钱都押了上去,把它当做最后的希望,去搏那一点可怜的概率,相信着自己会在最后一局是那个赢家。
而大汉旁边的人则是犹犹豫豫,有些押了小,多的人押了大。
白崤决定看下去。
白崤旁边一个人挤了挤白崤,道“你没钱还进什么赌场,回家喝奶去得了!”
“就是就是。”
白崤身边响起了声声的附和声。
那荷官却是道“新局一开,各位要下注的赶紧下注啊,买定离手!”
而白崤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公子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白崤心中也不在意,只是侧着头,点了点头,而后又回过头去看桌上的赌局去了。
“公子何必看这赌局呢?这场赌局结果早已注定了。”
“哦?”白崤这才提起了几分兴致,回过身去看身后那人,但见——
眉间斜点朱砂痣,眼波流转风流
手握一柄乌骨扇,笑这世间春寒
这扮相倒颇似一介文生,只是缘何要到这里来?
白崤看他眸深神沉,知晓这定是一心机过人之人,只是他来与他搭讪,所为何事?
“那依你看,这局棋结果如何?”
那文生轻笑道“自然只有一人能赢。”
“哦?”白崤转过头去看那桌上,但见这桌上有三个长条,分别写着“大”、“小”和……
“豹子!”
“怎么可能!”
“出千吧!”
“哈哈,愿赌服输!”
可不只有一人赢了?
白崤眼角噙着笑意,道“兄台高见。”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还入不得白公子的眼吧。”
白崤看着眼前这人,他竟是认得自己的。
那人不等白崤主动发问,便主动开口道“我非认得公子,只是公子此时身穿魏国大梁流行的“飞云锦”,看服饰装扮也晓得公子是魏国的大人物。而这濮阳城本就无人光顾,只有范家的商队才会来此,而这次白家公子白崤随范家出来游历已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再看公子的年纪,不是白公子又是何人?”
“先生观察细致入微,分析得丝丝入扣,白崤钦佩,却仍有一事不解,还得向先生请教。”
“公子请讲。”
“先生为何要拆自己的台?!!”
一声喝问,下一刻或许就是拔剑相对,刀兵相见。
整个赌场都弥漫起一阵肃然和紧张。
此人,真是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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