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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范思先手下的两个活口,那么逼问是必不可少的了,但是逼问这等事,交个手下人做就好。
三日后,范家在濮阳城中的势力已经尽数归于白崤手中,那些死心塌地追随范家的,即将化为濮阳城外荒山上的一抔黄土,而对于那些肯归顺的,白崤则大度地表示既往不咎,将他们整编记录在册。
至此,白家、白崤的势力已经成为这濮阳城中最大的势力,而金九龄则是成为白家在濮阳城中名义上的卫伯符。
所谓伯符,是白崤重新划分的级别结构。
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白家的下属结构太过松散,没有足够牢固的框架。就拿濮阳城来说,在这濮阳城中,有两个联络站,却不能彼此相望,只能是各自为政。而这两个组织都缺乏着明确的体系,所以发展空间极为有限。所以,白崤重新整合了白家在濮阳城中的势力,作为他新的势力发展的第一步。
而这些情报站也有了新的名字——暗站。
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暗站领头人,称为伯符,并且将国家的名称安置在前面,这些事情已经通过情报网告知各个地方,而领头人的名单已经在请教过爷爷白圭之后暂时敲定了。而各个大城中联络点的负责人则是以天干命名,而小城中的负责人则是以地支命名。而他们职位的升迁,则是靠以后所做的功绩。
现在,卫国不过就余下一个濮阳城,金九龄也就是当之无愧的卫伯符,而潇云馆中的那个绿衣女子绿绮,则是卫甲,而卫丙、卫丁、卫戊、卫己、卫庚、卫辛、卫壬、卫癸则是由他们各自的心腹所担任,白崤也都一一见过了,从眼神上看,倒也是没有什么心怀叵测之人,说来毕竟这些人都是白家的老辈从小收养的,白崤对他们倒也是有着六七分信任的。
还余下一个卫乙,这卫乙白崤是要留个一个人的,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这一日,景监遣人来寻白崤,邀他过府一叙。两人约在了一品楼三楼,自然,现在的一品楼已经完全换上了白崤的人。
正是中饭时间,桌上菜色却是寥寥,不过是一人面前一个肥羊墩,一盘苦菜,一小碟儿云糕切片,和一壶酒,如此而已。
只是就是这面前的几样菜,却是教景监怔愣在场,眉峰微微颤动,嘴角微张,却只是说不出话来。白崤看景监现在的神色,心中微微了然。
白崤道“景兄还怔愣作甚!莫不是嫌小弟这里饭食粗劣?”
景监方才有些回神,只是眼神依旧离不开面前的苦菜和肥羊墩。
只见景监向白崤一抱拳,道“多谢!”
白崤微微一笑,道“景兄,来尝尝小弟珍藏的赵国美酒,至甘至醇,香纯绵软,入口芳香,不可多得啊!”说着,给景监和自己都斟了一杯酒。倒完这杯酒,白崤也不去管景监,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白崤余光瞥向景监,只见景监一会儿细细咀嚼着桌上的苦菜,又忽然大口嚼着面前的肥羊墩,脸上神色似哭似笑,只是不曾动过那赵国美酒。白崤暗自点头,这景监果然对秦国忠心不二,可以交心,可以为友。面前的这桌菜也是有讲究的,苦菜秦酒肥羊墩是秦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奴隶都崇尚的吃食,这是老秦人的传统,不仅代表着老秦人融入骨血的刚性,更是代表老秦人将他们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磨难和艰辛都咀嚼咽下,代表着“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的决心。只要秦国一日有这苦菜秦酒肥羊墩,那老秦人的“勇”、老秦人的“战”、老秦人的“心”就不会消失,秦国就不会亡!
而看着景监这种种表现,白崤则是看出了景监虽是一人历经这种种艰辛,但对秦国的忠诚仍旧是没有改变。
白崤欣赏景监,因为这种人可以为别人两肋插刀,不会背叛。
这种人,值得信任。
白崤饮尽自己面前这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对景监道“景兄莫不是几日未食饭食否?来来来,且与我饮此一杯酒!”
景监只得拿起面前这杯酒,微微示意,便一饮而尽。只是这酒一入口,景监竟连咽下都已忘记,猛然抬头,望向白崤,面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竟是秦酒!
秦酒不似赵酒那样甘甜绵软,也不似魏酒那般颇具辛辣,只是更有一分绵长苦涩,更有一分淡淡的浓烈。
除却老秦人外,别国人无谁饮秦酒,所以在秦国之外找到秦酒是何其艰难!而自己竟能在阔别故国数年之后、在遥远的卫国濮阳,又遇见这秦酒,真真是……
景监的心里百般情感已是莫可名状,纷纷涌上心头,却又酝酿成淡至浓烈的秦酒,无法奔涌,只能在心中激荡。
景监只能又向白崤施一礼,看似平静,只是眼窝里盛下那片海出卖了他。
异乡别国寻常酒,几教男儿下泪来。
非是心中离家怨,只为数年羁旅情。
这一顿饭吃到了未时三刻,待到白崤回到驿站,却是见到金九龄已在房中等候。
“公子,今日卫国王公公孙吉遣人前来,说要谈及合作一事,还有大商人吴兴亲自前来,说有要事来此相商。”
白崤点头,道”好,我已知晓,你我先去别处走一遭。”
“是,公子。”
两人去向那些奴隶的暂时住处。
两人在路上时,白崤想着,虽说铲除范家势力的一切都做得波澜不惊,没有惊动这濮阳城中的更多人,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是有那么些人闻到了些许风声。
不过这大争之世,什么事都是要一争的。
大争之世,不争则亡!
如今一个王公贵族,一个有名商贾都主动来此,或许能借此左右整个卫国,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那些奴隶的暂时住处,白崤刚一进去,便看见那些奴隶原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瞬间静寂,都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崤,仿佛能用目光在白崤的身上烧出个洞来。
白崤也是不紧张,踏步而入。
“话我之前已经说得清楚,你们也听得清楚。”说罢顿了顿,又道“你们手上的人头数已经报了上去,我已经让人核实过了,今天我来,就是来兑现我之前说过的话的。”
白崤一伸手,金九龄便让人抬来了几口箱子。
白崤亲手掀开箱子,只见——
一箱明晃晃的银块,两箱样式统一的衣物鞋履,还有一箱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本。
白崤拿着手中的“账册”,道“此时,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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