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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萌萌,这个名字是奶奶给我起的,后来我跟随哥哥到了唐爷爷那里,又在我名字之前加了个唐字。
在我们记忆的最初始,我跟哥哥是在一个收留我们的老奶奶家。
那个老奶奶告诉我,是在一个雪天在路边捡到的我们俩。
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也是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每天都能跟哥哥在一起。
奶奶管我叫萌萌,管哥哥叫龙龙,我们三个相依为命。靠卖奶奶做的手工品为生。
哥哥明白,父母不要我们,所以更加倍的疼我,不允许我有一丝的伤害或者委屈,什么活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干,让我在一旁看着他就好。就连最简单的家务都不让我动手。
命运总是喜欢跟你开玩笑,在我13岁那个夏日的夜晚,收留我们的奶奶终于再也织不动手工品了。躺在炕上,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和哥哥红着眼圈将奶奶埋在了后山上,时至今日,每逢过节我跟哥哥都会过去看看奶奶。
我也知道,我的生活即将要发生变化了,奶奶死后,一些亲属都窜了过来,争着抢着要那个房子,还将我们赶走。
至此,我跟哥哥开始过上了流浪生活,哥哥为了能让我吃饱饭去当童工,每天回到我们住的废弃的屋子的时候,都可以见到他全身都是摩擦的伤痕,每次他也都会拿回一个热乎乎的面饼和一塑料杯肉汤,当我让她一起吃的时候,他却告诉我在干活的地方一起吃了。
但是日渐消瘦的身体却瞒不了我,某日,我偷偷的跟在他后面,到了一个工厂似得地方。
当我见到他嘴里叼着个馒头跟着一群大人抬着钢筋的时候,眼泪再也止不住。我捂住嘴蹲在地上,哭的没有任何力气。
我怎么这么傻?
当天晚上,哥哥依然是拿着一个肉饼和肉汤回来,我红着眼圈,一边哽咽一边咬了一口,竟然噎到了。哥哥正在躺着,看见我噎着了,连忙跑到我面前,拍着我的后背,拿起肉汤就往我嘴里送。
“饿了吧?哥明天争取早点回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感情一瞬间爆发,紧紧搂住哥哥,吻住了他的唇。
“哥...我爱你!”
没想到我哥一下就把我推开,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的眼泪也竟然流了下来。那是我唯一一次,对哥哥表达出我的真实感情。
“哥!你不要在这样为了我摧残你自己了,你摧残你自己就是摧残我!”我哭着大喊。
是的,我爱上了我的哥哥,亲哥哥,这按照常理是不允许的,所以我克制了这么多年。
哥哥靠在墙上,低着头,最后终于沉声的说,“知道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吃。”
日渐成熟的我,身体也跟着成熟了起来,长相也一扫往日的稚气,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连哥哥都夸我好看呢。然而真正使我们兄妹命运改变的,是在那一天。
那日,我哥哥为了保护我,跟几个混混打了起来。
势单力薄的哥哥怎么会是好几个人的对手,一瞬间哥哥就被打趴在了地上。我嚎哭着喊人救命,没想到哥哥竟然又站了起来,然后又被打趴下,又站起来。
就在这时,路边停了很久的一辆车里,一个老人终于走了下来,好像对着混混说了句什么。
没想到下一刻,老者仅仅是一脚,就将一个混混踢的倒飞了出去。
其他混混见状,连忙逃窜。
这时候老者蹲下身来,看着哥哥,好像跟哥哥交谈着什么。而哥哥的目光竟然也忽然坚定了起来。
当天,老者就带着我和哥哥来到了一处大院子。哥哥告诉我,今后这里就是家!从那天以后,我们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正常生活,每天再也不必吃不饱穿不好了,那个老爷爷对我们很好。
哥哥告诉我,以后我就叫唐萌萌。
我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哥哥的话我从来都没有理由的认同。
在那之后的两年里,哥哥天天拿着一把刀转来转去,而且不停的跟爷爷打架,后来哥哥告诉我,那是在练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少能见到哥哥的身影了。而我每次问爷爷,爷爷都会告诉我哥哥去执行任务了。
每次跟哥哥在一起还没几天,哥哥就又匆匆离开。
哥哥告诉我,他在拼命的赚钱,等到赚够钱,就带我去美国!让我上最好的学校,住最好的房子!我最后一次见到哥哥,是在他任务前一次的晚上。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哥哥坐到我面前,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声对我说,“这次任务是我最后一次了,等我回来,咱们就离开这里。”
我高兴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个背影,竟成为了我对哥哥记忆的最后定格。
哥哥走的这几天,我的胸口总是莫名其妙的疼痛,不知为何,我比以往更加期待哥哥的归来。即使他不会带我去美国,让我见到他就好!
到了哥哥约定的日子,哥哥却没有如约回来,来到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他告诉我,他叫林然,是哥哥的朋友。
爷爷告诉我,哥哥又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看着爷爷的表情,我就知道,哥哥可能出事了。
但是不会相信的,我会一直等着哥哥领着我逃离这个地方。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就在前几天,一次我不经意的听到了爷爷的对话。
哥哥竟然死了!林然就是爷爷的新徒弟!
虽说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是亲口听到爷爷的时候,我感觉到眼前一黑。
全是无法动弹,想哭,却已经到了悲伤的极限,我竟然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就一直呆呆的站着。直到倒了下去。
哥哥死了,那个从小就一切都为了我的哥哥死了,那个跟我相依为命的哥哥死了。
之前我从来不敢想象哥哥会死,我不敢想,我不允许自己想。
只要稍微一往这方面想,我就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逃避,但我的确觉得哥哥某天就会回来。
然而现实怎么会给你逃避。
一种绝对无法承受的痛楚涌上心头,我在迷糊之间,仿佛又看到了哥哥。
他坐在床上,用手抚摸我的脸。
然后起身就要离开,我抓住他,我吻住他,我知道他不是哥哥,我知道他是林然。
但是在我的幻觉里,他就是哥哥。
我不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因为我的听觉已经消失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眼里竟然流了出来。我竟然还可以哭。
但是我张着嘴,却哭不出声音来,只有眼泪。
我用小刀,轻轻的划破了我的动脉。麻麻的,没有一丝痛楚。
我笑了,朦胧中我仿佛见到哥哥和我都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微笑着对我伸出手。阳光透过他背后照射过来,无比灿烂。
记忆中的哥哥,总是会留下我一个人,自己去承受一切。
但是这次,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你丢下我了。
哥哥,这次我会跟上你!
【唐萌萌自述结束,转回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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