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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铁阿回到普莱比斯城,为阵亡的将士们举行了大规模的祭奠仪式。他沉痛地注视着这一切,因此他似乎并非不了解战争的残酷,但巴巴罗人作为一个强大而又骄傲的民族,还有他那蛮族热血、好战的天性不允许他像达格贝尔那样不光彩地离开。在他的眼里,要么取得战争的胜利,要么自身彻底毁灭,“鲜血与荣耀”是巴巴罗人崇尚的一句格言,他们认为自己民族的神明会保佑并祝福那些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人们。
这种纯粹蛮族式的思维方式让特朗西特斯人遭受大祸,当然巴巴罗人最终也未逃脱失败的命运。但如果我们考虑到日后发展的一些事情,我们可能会为巴巴罗人的入侵感到幸运,因为这接近十年的战争重新刺激起特朗西特斯人的作战精神。命运之神毫不留情地编织她们的故事,我们或许永远只是一个她们的一个玩偶,甚至命运之神自身也被更强大的力量所操控着,一种必然的因果律。
幸运逃脱的帕特里奥克斯和安奎利塔斯联军士兵不再冒险同最为危险的巴巴罗人战斗,他们在普莱比斯四周破坏田地、摧毁房屋,以期彻底孤立城内的巴巴罗人。而联军的其他军队在不同将领的带领下同其他的民族战斗,虽然非常艰难,但联军还是一步步收复了原本属于普莱比斯的领地。
就在战事仍然顺利进展的时候,安奎利塔斯城内又爆发了一阵骚乱。这件事的起因和过程相比于战争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既然我主要是在叙说安奎利塔斯的历史,所以它仍是值得于本书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就像之前我曾记录过的许多犯罪案件一样。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大概在两百年前,安奎利塔斯出现了专业赛马队伍,他们以不同的颜色和图案代表自己,久而久之,每个队伍都博得了一批自己的拥趸。其中白色队伍一直以来,就是名门显贵格外青睐的赛马队,后来贵族虽然消失,但白队仍得到有权有势人物的全力支持,人们已经惯于把它视为地位、财富的象征。在889年春季的比赛中,白色队伍与红色队伍进入到了最后的决赛,蓝色队伍虽然被红色队伍淘汰,但作为白队的死敌,他们的支持者仍然高声为红队唱着赞歌。在比赛前几天,这些蓝队支持者聚集在白队队员和他们马匹的休息地,在周围又唱又跳,发出巨大的噪音。这让白队队员和这支队伍的管理者非常不满,他们找到议会,请求议会批准一项赛马比赛队伍赛前时周边道路戒严的法令。由于议会的许多议员都是白队的支持者,所以他们很快就批准了这个法规。对此不满的群众,在米奇普萨等保民官的带领下——保民官几乎成为了议会的死敌,因为他们这样能从人民那里取得巨大的荣誉甚至财富,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并不希望议会消失,因为只有议会存在,他们才能从中得利——向议会发出抗议,他们认为这是议会滥用权力的表现。害怕的议会取消了这个法案,保民官也希望就此制止住人民的不满,但白色队伍的许多支持者们,有的是在富人们的赞助下,有的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也走上街道,穿上一袭白装,公开与蓝队甚至红队的拥趸对抗。因为刚才提到的法令被撤销,蓝队的支持者重又聚集在白队队员居住地的周围吵闹。而白队的拥簇们把他们团团围起来,使用暴力将他们驱逐出白队的驻地。受到伤害的蓝队支持者开始寻求报复,他们找到了更多的人,与白队拥簇们在大街上发生了大规模斗殴事件。很多人受了重伤,有几个人就这样被打死。议会为此出动了军队,横隔在两方对立人员的中间,并逮捕了其中的主要闹事者。在以后的几天,议会动用军队对全城加强了警戒,聚众斗殴事件也没有再发生。但在比赛那天,当所有观众走进了科洛西姆竞技场,队员们也都站在场地上进行准备时,蓝队和红队的一些支持者冲破了警戒人员组成的防线,他们抓住白队队员,把他们从马上拉下来,然后狠狠击打。白队支持者看到这些也跳了进去,他们有的去救自己的偶像,有的则去殴打红队队员。场面完全失控,议会成员和保民官得知这一切,马上跑到事发场地,他们有的站在台上对台下群众大喊,要他们立刻停手;有的则把军队带进去希望平息这一切,但军队士兵在一片混乱中也和这些疯狂的赛马支持者们厮打起来。幸运的是,因为城内的驻军不能配备利器,所以当天的骚乱结束后,安奎利塔斯人很高兴看到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死亡。
事后,议会成员和保民官们在各自的选区向平民训话,斥责他们的野蛮。无论闹事者还是没有参与其中的人都觉得这是一场耻辱,因而他们高声支持向自己训话的议员或者保民官。人民就是如此,要引导他们走向哪个方向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此古往今来,他们才会成为许多阴谋家们手中的玩物而不自知。
米奇普萨经过数年的活动,当他889年再次被推举为保民官后,他开始向法庭提交有关几名议会成员贿选的证据。法庭人员打自从议会中独立出来后,他们也非常乐意接受这种被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案情。有时候为了博得注意力,两位大法官和其他法官也会亲自找人控告那些有着明显嫌疑的犯人。即使议员、保民官和平民对法官收受贿赂一事盯得格外上心,但这种行为非常难以制止,所以法官们很乐意通过受理更多的案件,为自己赢得更大的名誉和更多的财富。
米奇普萨的控诉名单中有现任议员三名,过去的议员四名,还有他们的若干家属。因为这七人都是城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因此这件事引起了议会的格外注意,他们知道威胁米奇普萨已经行不通了,因此就密谋杀掉他。但被控诉的议员之一夏佐制止了他们的行为,并告诉他们,当年自己要求趁米奇普萨尚未提出控诉时杀掉他,一群人都畏畏缩缩;现今却要在几乎光天化日下杀死他,这种行为只能招致人民的愤怒。夏佐建议所有人不要去逃避已经见于白纸黑字的罪行了,他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可能引导舆论导向,以使平民不会出现不该有的愤怒强加在自己头上。
于是这些人通过金钱交易博得了一批穷苦民众的支持,受到贿赂的人民开始奔波于城市各个角落,为这七人的罪名进行尽可能地开脱,以造成他们的罪过并不严重的印象。但与此同时,被控诉议员之一费姆布里亚出于对米奇普萨的愤恨,私下偷偷雇佣了杀手,准备刺杀米奇普萨。因为米奇普萨身边常常围着一群支持他的民众,所以刺杀者很难下手,他们不断改变策略,不过都没有得到下手的机会。直到费姆布里亚七人被驱逐出安奎利塔斯后,这些杀手依然毫无动静。离开安奎利塔斯的费姆布里亚写信斥责这些杀手,并要求他们尽快兑现自己的承诺。杀手们看到费姆布里亚已经失去了在安奎利塔斯城中的地位,所以他们背叛了费姆布里亚,把阴谋泄露给了米奇普萨。米奇普萨转而雇佣他们,要杀手在费姆布里亚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他,并许以丰厚的报偿。这群杀手在凯里尼亚成功暗杀了费姆布里亚,但当他们回到安奎利塔斯想要领赏时,他们被米奇普萨带来的人抓了起来,然后以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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