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安奎利塔斯历史 >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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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士在凯里尼亚引发的事件就此宣告结束,无数特朗西特斯人翘首以盼的大事件也终未发生,反倒是相对而言被轻视的格雷格三世的宗教精神引发了更为强烈的影响。这时洛伦姆在克莱斯特的领导下已有四年之久,这几年来,克莱斯特曾试图将所有星相学家还有其他一些违背自己宗教理念的人统统放到后来他被烧死的火刑台上处死,但在安奎利塔斯人的干涉下并没有成功。不过在其他方面,他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很难想象如洛伦姆人那般轻蔑宗教、热爱自由与文艺的人在决心屈从于克莱斯特的领导时心中所想的、所被激发的该是什么样一种热情。而究竟洛伦姆人准备为他而牺牲多少衷情和世欲,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些有名的焚烧中看出来;和这些焚烧相比,可能除去帕蒂略斯的火刑台更胜一筹外,其他的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克莱斯特毫不顾忌地对洛伦姆人曾经珍视的私生活自由进行非常讨厌的干涉——当然,那时大多洛伦姆人已经不再考虑这些本应为整个人类所珍惜的东西——他通过使用仆人来侦查他们的主人作为实现他道德与宗教改革的手段;而对于为数众多的平民,他制定了一种相互监督的法律,要求一个人不仅对自己负责,还要时刻盯着别人以防他们干出什么邪恶的勾当,而一旦一人因此被控诉,控诉者能够取得丰厚的报酬,而所有有责任监视他的人都要因此受到惩戒。上述措施洛伦姆人尚且能够毫无抵制地全盘接受,那他下面的一个措施即使是洛伦姆人都觉得有所不妥。这个最不受欢迎的措施就是那些由他组织起来的儿童团,他们强行进人家宅,用暴力夺取任何看来适合于焚烧的物件。因为克莱斯特发现他们有时是被人打回来的,于是他不仅对殴打自己儿童团的人处以重罚,还增加了大人们陪伴他们作为警卫。他对这些儿童团赞不绝口,称其为洛伦姆“新兴的一代”和“希望之星”,希望所有成人与别的儿童都能像他们一样保持对宗教的热忱。

  864年酒神节兼狂欢节的最后一天和第二年的同一天,洛伦姆人在自己的广场上举行了大规模的“判决执行式”。他们在广场的中心竖立起一个巨大的木制阶梯建筑。最下面一层摆放着书籍,其中既不乏名家巨作,又不少装帧贵重的手抄本;第二层则放着当时能够搜罗到的一切音乐器具,甚至于还有非常少见的由著名的制造大师班克罗夫特制造的几件拨弦乐器,它们被摆放在所有乐器的中间,代表着音乐界中最应被处以极刑的存在;再往上一层则全部是经审查后有问题的绘画,其中大多是女人肖像画,值得一提的是其中还包含许多费力克斯中早年的画作——这些都是他自愿献上的,以示与绘画这种难容于纯洁宗教行为的决裂,之后他就进入了农神的神殿做了一个祭司;最上面一层摆放的全部是精致的面具、华贵的礼服还有女人常用的头饰和耳饰等等杂项物品。一位偶然在现场的欧内斯图姆商人提出愿意以重金买下这座高台上的所有物品,但他立马被愤怒的人群赶出了城市,而他的外衣与其他一切贵重品也被丢到这座建筑上面一起烧掉了。当这个火葬堆被点着的时候,克莱斯特打扮的如神明一般出现在露台上,空中回响着歌声、喇叭声和谐和的钟声。然后人民退到另一个广场,在那里他们围绕着一个中心分成三圈来跳舞。最里面一层是宗教人士,中间一层则是克莱斯特的童子军还有已经卸任的祭司与助祭,外面一层则是普通的平民们。

  如果我们看一看由格雷格三世亲自监督编订的神话书籍就能发现一种催生出洛伦姆人狂热的源头,那些故事里放弃了神明们鲜活的个人品性,而只有一副常常板着面孔,以威严的语气教导世人的道德卫道士模样;而且他们还把所有神明的亲缘关系进行了重新修订,比如战神阿伽佩图斯原为复仇之神塞路涅与第一任和平女神艾因苏赫的儿子,但因为塞路涅与陶米茜是亲兄妹(也有记载称其为堂兄妹关系),所以阿加佩图斯就成了复仇之神塞路涅同河神陶米茜的儿子。总而言之,这套书籍全篇都在宣扬纯洁无暇的道德与宗教,而克莱斯特还在其中巧妙地在其中加上了个人崇拜。在排除掉一部分反抗者后,剩下的洛伦姆人都以克莱斯特为首是瞻,甚至出现了“克莱斯特就是我们的真神”之类的口号。克莱斯特在得到洛伦姆人完全的支持后,行为也越来越大胆,最后竟然公然宣布脱离安奎利塔斯的统治而加入格雷格三世的宗教国家。我们有理由相信克莱斯特的决定是格雷格三世授意的,因为在同一年,许多国家深受格雷格三世影响的城市都宣布独立,与此同时,利德哈姆多克王哲罗姆率领大军进入特朗西特斯,他名义上的口号是保卫大祭司,而实际情况则是希望在帮助格雷格三世的同时趁特朗西特斯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谋取一些利益。

  安奎利塔斯的执政议会得知洛伦姆人的通告后,立刻召开了一个大会,会议决定马上出兵镇压发生在洛伦姆城的“宗教起义”,并由当年的两位执政官特罗洛普、哈利法克斯出任军队总司令。正当征兵工作在进行时,活动在安奎利塔斯的极端宗教份子发起了一场暴动,那时波吉特正卧病在床,当他听到城内的混乱声音后,就问自己的仆人城里发生了什么,当波吉特听到自己的仆人说城内的许多宗教份子拿起武器反对现任政府时,他气愤地摇了摇头后突然去世了。

  虽然这场发生在安奎利塔斯城的动乱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但同时安奎利塔斯境内的许多地区也爆发了起义,瓦伦丁城的总督还被赶出了城市,虽然事后证明他是由于自己的胆小才轻易逃了出来。这些事情让执政议会感到惊慌,再加上玛弗罗地区的小领主们也在格雷格三世的煽动下蠢蠢欲动,于是他们派遣康瑟瓦提斯到帕特里奥克斯,亚尔弗列德到维萨与卡利都司去寻求帮助。斯弗里斯·西泽还有当时的维萨与卡利都司国王列奥波德二世(列奥波德一世的长子,亚尔维斯的兄长)都非常热情欢迎了来自安奎利塔斯的朋友,但他们也表示自己国家发生了严重动乱,而且帕特里奥克斯人近期还因巴克尔群岛上居民的求援而与南方大陆的安维赫帝国陷入小规模冲突之中,因此无力支援安奎利塔斯。虽然在安奎利塔斯的征兵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但两位执政官还是尽可能集结了一万人的军队,并准备等到天气转暖后带领他们开始对洛伦姆进行围攻。

  洛伦姆城的居民则在格雷格三世的帮助下,雇佣了玛弗罗地区的几支雇佣军前来救援,其中就有几年前洗劫了洛伦姆的迪亚蒙。这些雇佣军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因此安奎利塔斯执政议会命令特罗洛普再征募一支军队对抗这些雇佣兵,哈利法克斯则立马出发,率领一万军队围城。因为在安奎利塔斯城内召集不到足够的军队,因此特罗洛普跑到安奎利塔斯其他的辖区召集军队,但他在到梅斯菲尔德乡村地区征兵时不幸被一些狂热者捉住了,他们将特罗洛普的眼睛剜出,又把特罗洛普的手脚斩断,然后任由特罗洛普流血死去,似乎他们是留下这些东西来献给古神诺厄,因为我不知道有其他称得上神灵的东西会接受如此残忍的牺牲。

  特罗洛普的死让整个安奎利塔斯人出离愤怒,因为他们很难接受在自己的时代与国家发生如此残忍的谋杀手段。小特罗洛普今年刚刚二十岁,他跑进执政议会会议厅(大多时候执政议会开会时不会关闭大门),而大厅门口则聚集着为他的命运感到哀伤的群众,他大声哭诉着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这不只是因为杀父之恨,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敌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容于我们的安奎利塔斯。这番话得到大厅门口人民的热烈响应,他们大声支持着小特罗洛普,议会也为他父亲的死感到愤怒,因此任命康瑟瓦提斯与布拉德里克前往梅斯菲尔德处理狂热者的事情,而柯蒂斯则补任执政官之职,招募一支新军尽快平息国内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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