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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少年双手持枪,和侍卫们杀在了一起,眼神中,看得出的怒火在翻滚着,出枪狠辣无比,根本就不躲避,每一招都是与敌同死的狠招,让那些侍卫们颇为忌惮。
“哼,要是能用灵力,这小子早就被我们砍死了!”一个侍卫看着手臂上作痛的枪痕,怒骂道。
“用灵力?动静那么大,本来就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想到时全夏家都知道?那时死的是我们!”另一个侍卫此时却是瞪了他一眼,讥讽道。
“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了,我们一起上,制住他,不然拖久了主母怪罪下来,我们就不好过了!”看着眼前的少年把一个侍卫压制的根本还不了手,两人身边的侍卫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急道。
杨开宁皱了皱眉宇,随后叹了一声,他就是之前得到江雪打赏银子的那个侍卫,此时看着双眼无神,一心求死的少年,让他想起来自己的母亲。
那个在蛮族攻击村子时,为了保护自己,拿着菜刀冲向那些身高一丈多的蛮族的妇人。
杨开宁知道在这么等下去,等到夏家宗祠执法队来的话,这个少年必死无疑,“你们退开,我来干掉他!”,心里下了某种决心般,他大声对着身边的人喊道。
见有人这么说,本就不愿出头的侍卫们分开了开来,围成一圈,他们虽然是夏家的侍卫,但是对面的少年怎么说也是夏家子弟,要是不小心杀了他,那可不是麻烦大了那么简单,而且夏秦只攻不守,明显寻死来着,想在他手里夺下枪来,难!
见侍卫们分开,夏秦眼神一凝,不等对方反应,对着门口冲了过去,娘亲死了,他活着也没意思,今天自己活不了,也要拖着黄氏一起!
刀枪相撞的清响荡了起来,划破雨水滴滴哒哒的声音,夏秦手里的银枪猛地一拍,挡开了袭来的刀锋后,对着前来抵挡自己的侍卫胸口就是一枪而去。
杨开宁一咬牙,没有退开出去,身子一侧欲躲过银枪,当剧痛传来时才发现,这个少年的枪,好快。
“你今天要是这么闹,你娘就白死了!”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杨开宁却是双手弃刀,一把抓住了枪身,他缓声开口说了起来。
夏秦一愣,这时他才看清了眼前那个被自己一枪刺穿侧腹的人,就是开始的时候守门的那个侍卫。
“算是还情吧,他娘的,在夏家看了五年的门,就你娘给的最少,连去一次春香阁都不够........”见夏秦那浑浊的眼神中恢复一点清醒,杨开宁笑了笑,“快走吧,在不走,等族里的执法队一来,你就完了。”
“你.......”夏秦看着眼前那个侍卫有点不信,但此时也清醒了过来,脑海里,不禁想起自己娘亲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哪天你升官发财了,以后记得给老子赏钱补上。”杨开宁舒了口气,随即却是一把拔出刺在腹部里的银枪,血喷了出来,伴着雨水流了一地。
夏秦一咬牙,看着眼前那个神情痛苦,却强颜对着自己笑的男子。
片刻之后,夏秦看向他被自己刺中的地方,松了口气,有夏家那些灵医在,他知道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侍卫死不了,随后他双手一供,对着那个侍卫行了个礼,便提枪转身离去。
“告诉那个姓黄的贱人!我现在和我娘就离开夏家!”没入雨中的身影停顿了下来,夏秦头也不回的大声怒吼道。“等我回来时,就是她的死期!告诉她!”
回到自家的小院,夏秦翻开了箱子,拿出一张这雨的油纸给母亲披上,银枪挑起了包袱,一把抱住母亲,往外院走去......
“主母,那小子貌似抱着他娘的尸身走了。”杨管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急忙跑回大厅里,跟黄氏禀报起来。
黄氏舒了口气,想到要是夏秦在闹久,被家里的宗祠卫队发现的话,那就难办了。
“去打点下守门的侍卫,让他出去,跟外面的人就说他要去外戚家里长住就可,还有重赏那个打发走夏秦的侍卫。”黄氏随后揉了揉额头。“没想到那江雪这么不禁打,才那么一下就打死了,天生贱命,没办法。”
下面的杨管家见她这么一说,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要怒骂的话,他本来就做个样子随便打打而已,要不是黄氏刚才被气晕了,跟自己说打死她们母子,他才不会这么弄。
“去跟董道长说一声,让他注意下夏秦那小子,别再给他回来夏家了。”瞥了一眼管家那语言又止的神情,黄氏自然想到他再想什么,没好气的说道。
道观里,夏景春举着手里的白棋,眉宇皱了起来,比起这棋盘,他更关心的是刚才要杀进来的夏秦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知道,他师傅,那位叫董盛天的道士此时在教他练气收敛,所以此时他也尽力把心思放在棋盘上面。
看着眼前思索着棋盘的徒弟,董盛天满意的笑了,“不错,总算有点样子了,记住,临危不乱,乱则自乱。”
“徒弟谨记师傅教诲。”把旗子放了下去,夏景春眉宇舒展了开来。
“设想总是赶不上变化,有时简单的事情,不需要把他弄成复杂。”董盛天看了眼棋盘,随手下了起来,瞬间就把夏景春的旗子给破掉,“你先让雷家的人在夏秦亲家寿宴的时候去闹事,然后想等夏秦在打斗中受伤后用消灵散把他灵种灭掉,这方法不错,借刀杀人。”
“不过对付一个不成器的下人,很多方法都可以,用一个乾坤袋去请雷家的人出手,不值得。”董盛天挥了挥手,让丫鬟收起了棋盘,继续说着。“而且只要细查,或者雷家那人嘴巴一松,你就暴露了出来,这样家族里的人对你印象就差了。”
夏景春心里一顿,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师傅,这些事情,他自认做的很小心,没想到他的师傅却全都知道了,更让他心悸的是,董盛天居然猜透了自己要拿消灵散对付夏秦的打算。
良久之后,夏景春叹了口气,“要是师傅出手的话,会怎么做?”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自己设置的这么好,虽然算不上完美,但至少费了一番心血,但是却被自己的师傅说的一文不值。
“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为师并没有去点火。”董盛天闭起眼睛修炼起来,淡淡的说着。“如果今天为师加把火的话,今天就可以借着族规,让夏秦和他母亲一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夏景春一愣,细想了一下道人说的话,笑了起来。“师傅说的是,是徒儿愚昧了,居然忘记了利用身边最大的优势。”
“你还是没有理解为师的意思。”董盛天叹了口气,说道。“就如你要对付夏秦,其实只需激怒他,然后借着族规置办他就好,那样别人只会认为他是自作自受。”
“但是你借着雷家那小子的手去办,只会让人觉的你为人阴险恶毒,静心等待机遇,所谓静心,就是要你沉得住气,同时也要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这样做好准备了,才能把握住机遇。”董盛天继续说着,让夏景春陷入沉思中。
在道人和夏景春两人商讨间,杨管家却站在道观前,犹豫了起来,说实在话,自从这个道士来了以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黄氏以前对他是言听计从,而现在,他实实在在只能算是个管家。
“神棍!”徘徊了一阵后,杨管家暗骂了一句,还是不得不敲开道观的门,走了进去。
暴雨雷鸣里,夏秦低着头,就这么抱着已经死去的母亲在街上走着,泪和雨迷糊了一城风景,看不清路在何方,任由雨水淋落在身上,凉了整个身心。
远处,酒铺里一群京城卫兵在喝酒扯淡着,看了眼雨中失魂的少年,并没有去问什么,玄灵大陆盛武,各势力间战乱不断,加上这十来年南方的蛮族频频出来作乱,家破人亡的人多不胜数,他们早已见惯不怪了,只要不在城里闹事,一切和他们无关,至于有什么冤情,那是御史台的事。
走了很久很久,夏秦停了下来,往一条小巷走去,巷子不大,但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全城卖棺材的都在这里。
买好棺木后,夏秦把江雪放了进去,单肩扛着棺木,一手提起银枪和包袱,没入了大雨里,留下微微摇头的棺材铺掌柜。
城外山头上,少年不懂摔倒了多少次,泥土被雨水一淋,滑的很,饶是夏秦练过武,力气极大,此时也累得不行,只剩下一口气死撑着。
夏季的雨,总是忽来急去,且没有春节细雨绵绵后的清新,出了太阳后的空气,很闷。
放下棺木,转过头,雨后的京都依旧繁华,夏秦坐在地上,背靠着放着母亲的棺木不懂在想什么。
“娘,这里比较高,能看完整个帝都,也能看见夏家。”不知为什么,夏秦笑了起来,就如和躺在棺木里面的母亲聊天一般,只是那笑颜,看起来很是凄凉。
风在耳边吹过,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往常母亲的唠叨声,只有独自发笑的少年。
“娘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你在这里看着,到那时,我定会拿着那些害过你的人的人头来祭拜你!”夏秦大声吼着,在山间回荡了起来,久久没有散去。
发泄一番后,银枪直刺,插松了泥土后,夏秦扔掉了银枪,徒手挖了起来,不管手指传来的钻心刺痛,就这么挖着,仿佛这样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翌日清晨,一座新坟立在了山头上,坟前,木碑血字写着坟主姓氏,落笔建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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