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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的元月12日的夜里,一列有济南开往成都的特快列车,像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夜幕中蜿蜒穿行……
火车已经连续走了两天两夜,大家都觉得困乏不堪,很多人都睡着了,车箱内除了偶尔有乘务员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只有火车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那声音非常有节奏,使车内的人们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几十节车厢都处在一片安静之中……
8号车厢内的杜伟和战友范铁柱,此行是到四川去会一个战友的,此时他们俩是8号车厢内、唯一没有睡觉的旅客……
可能是农村来的缘故,一路上他俩好像生怕落下了看沿途风景的机会,虽然两人都困乏不堪、不时的张着大嘴打哈欠,但他们还是不愿意把眼睛闭上,随着列车的行进,他俩不时地用眼睛往车外张望着……
杜伟的家是山东诸城林家村的,他今年19岁、杜威从小就非常羡慕电影里的英雄人物,尤其是那些身怀绝技的侠客,自己梦想有一天也能成为一个身怀绝技的好汉……
十三岁时、他开始天天央求妈妈袁秀琴,让妈妈去找在宋江武校当教练的舅舅说情,非要去武校上学,经过娘俩的努力,杜伟终于如愿以偿……
在武校的三年里、由于舅舅袁龙光的精心教习、再加上杜伟自己特有的习武天赋和艰苦努力,杜伟在学校真的成了人所共知的”武林高手“……
在武校、杜伟还从泰安县著名"飞镖手“吴明仁教练手里、学会了吴明仁祖传的独门绝技”——飞龙镖“,当看到杜伟表演的“镖穿飞鸟”绝技时、吴明仁幽默地对杜伟的舅舅袁龙光说:”我教会了你这个外甥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的“镖穿飞鸟”技艺已经超过我这个师傅了,将来我这个做师傅的怕是要没有饭吃了!“说的身边的袁龙光哈哈大笑!……
去年,18岁的杜伟应征入伍、参军来到了部队,服役于济南军区第二十四集团军第78军104师第422团侦查大队。范铁柱的老家是河北博野县范家村,今年19岁、他是76年入伍的,他和杜伟和郭强比起来也算是一个老兵了,这次两人去四川是应战友郭强之邀去郭强家乡去游玩……
他俩和四川兵郭强是非常要的铁哥们战友。他们三个同在78军服役,都是侦察兵,并且同在一个侦查分队的第二小队。范铁柱是侦查团第一分队第二小队小队长。他们三个是因在78军的一次实弹演习后,成为最知己的战友的。记得在那次军演中,从小习武的范铁柱在徒手格斗、短兵器拼杀、和远距离精准射击等多个比赛项目中、获得全军第一名!杜伟和郭强稍逊于范铁柱、两人荣获并列第二名……
演习结束后,他们三人同时被军领导誉为:”全能优秀侦察兵“称号!军中还准备为他们开大会颁奖,当时他们三人被记者们在“解放军报”上赞称为78军的“军中三杰”,78军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颁奖大会……
大会结束后,军首长还请他们三个一起吃了顿饭,军长说:“你们三个是我78军的三把利刃,你们要不断的磨练,什么时候也不能钝了,等到祖国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必须要充分发挥我”军中利刃“之锋锐!到时候要为我78军争光!可不能给我78军丢脸!记住了吗?哈哈哈哈!“首长说着大笑了起来”……
自那次以后,三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战友。他们经常一起出去理发、洗澡、看电影、聊天。只要是一有机会三人总是形影不离。平时他们三个在一起聊天时,没有女朋友的铁柱和郭强总爱拿杜伟女朋友的事跟他开玩笑,因为杜伟在家乡有个女朋友,名叫万小云,是杜伟从小的同学,小云长得很漂亮,被同学们誉为班里的”班花“。
男同学有好几个人追过她,可最终还是杜伟成功了。这次回家探亲,杜伟的爹娘和小云的父母在一起吃了顿酒席,说是算“小见面”,实际上在他们家乡就是“订婚前奏曲”的意思。
那晚,记得小云允许杜伟亲吻了自己的纤纤的小手,然后羞涩的跑开了,杜伟幸福的什么似地……正在回想着甜蜜往事的杜伟在木木地发呆……
“喂!想什么呢?”范铁柱见杜伟象是在打盹,拍了杜伟的肩膀一下,朦胧中的杜伟被铁柱惊醒,他打了个哆嗦,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面的一个旅客被杜伟惊醒了!
杜伟忙转身向后面戴眼镜的旅客道歉说:“同志、对不起!”那人说:“没关系”,那人说完倒头又睡着了。杜伟回头对铁柱说:“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铁柱笑着说:“刚才我看你出神,是不是又在想你老婆了!哈哈!?”铁柱的声音很大,杜伟小声地说:”订婚还没呢,还说什么老婆!"随后他用手指了指他们的军装,又用眼睛看了下四周,象是在提醒铁柱:别人在睡觉,我们是军人,打扰了别人休息可不好。
铁柱也看了下周围,他压低了声音问杜伟:“唉、那天我去你家约你来四川时,小云怎么没来送你呀?是不是你小子,趁着探家这几天欺负人家了?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得手了?快说!哈哈!”
杜伟对铁柱的调侃有些不愿意,他用瞧不起地眼神看了一眼铁柱说:“我的小队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没出息吗?好了!别瞎说了!我要去厕所,你去不?”
铁柱听了笑的更厉害了:“哈哈!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去厕所了,是想起小云身上的那个了吧!受不了了吧?”杜伟瞪了铁柱一眼,自己去厕所了……
早上8点多的时候,火车到达成都火车站,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在车上睡着了,他们是被一个女乘务员叫醒的……
两人下了火车,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邮局给郭强打了电话,郭强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车、把他们接到了自己绵羊市的家中……
郭强的家住在绵羊市中心,他们家住的是楼房。二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住房,觉得到处都非常新奇,上楼后两人不时的四下观望。
他们听郭强说过,郭强的爸爸是个国家干部,好像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在郭强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三楼郭强的家,一进房间,他们看到一个好大的房间、在中央摆着一套组合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50多岁的男人,长得身材伟岸,相貌堂堂,头发梳的很讲究、穿着便装,看上去像是个当干部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穿军装的年轻人。
一见到他们进来,上岁数的男人站起来,热情的向杜伟他们打招呼:“快进来!“然后对着杜伟问:“你是?”……
“我叫杜伟,他叫范铁柱,我们俩和郭强是战友!”杜伟回答说。
那人很惊喜地说:“奥、78军的军中三杰,好、好、好!果然英姿飒爽!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郭强的父亲郭明忠,78军的勇士们!快来沙发上坐!”
旁边年轻的军人也站起身、拿着盒香烟走过来,满脸亲切的对杜伟他们说:“快来坐下歇息,我是郭强的哥哥郭刚,来!先抽支烟!早听弟弟说、今天我们78军的军中三杰要来,我这个做哥哥地今天早早就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郭刚边说着边从一个铁盒子里抽出两支香烟递过来,杜伟不会抽烟,他用手挡住郭刚递过来的香烟、对郭刚说:“大哥,我不会吸烟?”铁柱把香烟接过去了、郭刚给铁柱把烟点上、他自己也点了一支一会儿……
郭强的妈妈端着一个糖果盘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杜伟连忙站起来,郭强妈妈笑着说:”两个小伙子、别站起来,都坐着吃点瓜子,喝点茶,阿姨给你们准备饭菜,大老远的到了这里,就要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才行,千万别客气!“
郭强一家人的热情让杜伟俩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杜伟在家常常帮着妈妈做饭,他向去厨房帮忙。于是他起身说:“我帮阿姨去厨房做饭吧!”
郭刚把他轻轻按在沙发上让他坐下,笑着说:“你以为这里也用农村的土锅头做饭吗?这里厨房的好多工具你怕是用不来,再说、咱们家里有佣人、来到咱们家,你不用忙活,只管等着吃就行!”
这时、郭明忠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儿子说:“小强,你把你两个战友的车票先放在我的书房抽屉里,回头有机会我去给他们报了、你先把钱给他们垫上!”
杜伟没明白什么意思,忙站起身来说:“伯父、我们不知道车票还能报。出站时、我们俩把车票给丢弃了!”……
郭强看了一眼爸爸脸上的表情,笑着对杜伟说:“丢了也没事,记得花了多少钱就行,不是公家给报,是我们家给你俩报!”
杜伟听了忙说:“不用,不用,虽然我们家里条件不好,可既然为的是咱们战友聚会,这点钱花的值!我俩也花得起!”
郭明忠一摆手说:“小杜,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年轻人有些事还不太懂,我跟你说,不光是这次,以后你们只要来四川,车票都算我的,只是记着下次别再把车票丢弃了就行了……”
开席的时间到了,杜伟发现郭强家里还雇着一个女佣人,那女人干活很麻利,一会就把满满一桌子菜摆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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