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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内。光线昏暗。
武阳若有所察地笑问:“薇姐,怎么那么严肃?”
“臭小子,还好意思嬉皮笑脸的,你还能将事情闹得更大些么?”白薇狠狠地瞪他,那表情却很可爱,平添了几分萌态,事实上,萌不萌的,跟年龄是没多大关系的。
武阳镇定自若地说:“没什么大事啊,薇姐,难道你不应该觉得扬眉吐气么?唉,我还以为薇姐过来是要犒劳犒劳我呢。”
白薇不无担忧地问:“那个郭立勇是怎么死的?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呵呵,不过人不是我杀的,放心好了,我是正当防卫,有人证的。”
白薇听他说得轻描淡写的,紧张的神情略略放松了下来:“武阳,你还没吃的吧,学校的饭点过了,我出去买帮你买盒方便面吧。”
“嗯。”武阳也不拘泥。
临出门,白薇又回过头来提醒他:“对了,你先洗个澡吧,把身上的晦气全洗去了。”
“好。”
白薇事无巨细地吩咐着武阳,然后转身出了门,打开门,她发现许多学生都在偷眼看自己,看得出来,他们很好奇自己跟武阳的关系,白薇收了收表情肌,然后板着脸端起教师的范儿走了。
向东蹲在阶梯边上,白薇那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能逃脱他的眼睛,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SAO女人,装什么装,出来的时候还满面春情的,一见到我们就冷若冰霜了,我呸!一口唾沫我还要加三脚!”
向强则苦着脸道:“东子,咱们真踢到铁板了,这武校医竟然能把麻哥撂倒,我擦,太强大了。”
“嗯,以后咱们别去惹他得了。像咱们这种小人物,长得不帅又没钱,扔人堆里也没人能发现,我估计,武校医早就不认得我了。”向东也是一脸的苦鳖。
向强挠了挠脑袋:“可是哥我长得高啊,他指定还记得我的。”
“……”向东有点无言他突然变得如此胆小,但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你小子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也知道害怕了?谁叫你没事长那么高的?活该。”
“东子,你说严国新他今天都没来上学,会不会是转学了?”
向东很无语他的智力:“我的亲哥呐,你还指望他么?严公子能跟麻哥比?麻哥都躺了,他还敢惹事?”
……
却说白薇出门去超市买回了方便面,还加了几个卤蛋,泡好方便面之后她感觉有点热,虽然是冬天,但天气有点反常,于是脱了外衣,只穿了一件橘色的针织衫。
武阳洗好之后,一边揉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见白薇脸蛋红扑扑的,粉得就跟果冻似的,不由看得呆了,这成熟女孩的魅力真是太难抵挡了。
而白薇恰恰还没留意武阳那突然有点色色的眼神,见武阳出来,立刻把方便面推过去:“快来吃吧。”
“哦。”
武阳应了一声,眼角扫过白薇那鼓鼓囊囊的胸脯,心里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白薇的上围实在太丰满了,真不知她是如何发育的,在武阳臆想中,应该跟“子弹女”有得一拼。当然,这仅仅是指上围,如果要说相貌,那子弹女就差得远了。
尽管武阳的眼珠子被深深地“磁”住了,但他又不想让白薇觉察到,于是为了控制自己,只能埋头猛吃起来,但是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呢,那发梢上的水便滴到方便面中去了。
白薇笑道:“瞧你吃相,生水都滴到碗里去了。我帮你揉揉头发。”
说完,她拿过武阳的毛巾,从武阳的背后替他揉搓头发。
武阳本来是低着头吃面条,那么白薇从后面帮他揉头发姿势多少有点不方便,于是他便抬起头来,可他抬头的时候没有先吱一声,白薇完全没有提防,所以他的脑袋往后一仰,恰好就撞到了一个好地方——
那地方柔软而有弹性,并带着幽幽清香,武阳后脑勺撞上去,顿时“受伤”严重,他感觉脑袋中“轰”地响了一声,鼻血好像都要下来了。
白薇猝不及防,没想到会这么尴尬,但如果她要声张,只怕更加尴尬,于是便隐忍了下来,但是已经失去了帮他擦干头发的好心情了,胡乱擦了几下,便悻悻然坐下了。
武阳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薇姐,刚才撞疼你了么?”
白薇剜了他一眼:“没有。”
“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再胡说我K你!”白薇生气了,屈起食指准备要在武阳的脑袋瓜上来一记。
“啊?薇姐你咋生气了?难道是撞了什么不该撞的地方?薇姐,我后脑勺没长眼睛,真是对不起了。”
武阳一本正经地说着赖皮话,白薇还真有点拿他没办法。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白薇干脆撤退了:“你慢慢吃啦,我晚上还要守自习呢,先走了。”
武阳看着白薇扭着翘臀离开,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唉,可惜是后脑勺,无法揣摩出手感啊。”
……
第二天下午,一场有关武阳去留问题的争论正在校长办公室上演。
政教主任姓何,也就是介绍武阳来做校医的老乡,其实他们也谈不上老乡,只是当年何主任在云山当老师,武阳的老爹帮他治好了骨质增生的毛病。
吴校长的声音铿锵有力:“何主任,你就别多说了,这个武阳必须走!太不让人省心了,这才来多久,竟然闹出人命案来了,咱树人学校的名声全给搞坏了,这是啥?这就是一粒老鼠屎弄坏一锅汤!”
何主任据理力争:“校长,咱们得讲理吧,武阳他又不是杀人凶手,他甚至还帮公安同志抓住了在逃的通缉犯,他既然没犯罪没犯错,我们凭什么开除他呢?”
吴校长玩起了权术耍起了无赖来:“我不是要开除他,是要辞退他,他没犯错,咱精简校工行不行?”
何主任被吴校长不讲道理的言论给气得嘴唇哆嗦:“校长,话不能这么说吧?武阳跟你没私人恩怨吧?你干嘛这么针对他?”
吴校长摇了摇头:“何主任,你咋个这么不开窍?我能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他一个小小的校医,连教师编制都不算,有什么资格让我针对他?告诉你,我辞退他,有两个理由!”
说到这里他略思索了一下,然后说:“第一个,不管武阳有没有犯错,但是他给学校造成了名誉损失。你想啊,学生家长根本不会听你解释,只会说你学校有一个杀了人的校医。”
何主任哼了一声,虽然他不服,但是倒也是这个理,咱国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的。
“第二个,通缉犯麻子在我们学校被抓,这名声说得好听,但是谁都知道,麻子是孟飞的人,孟飞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么?我让武阳离开,一来是让学校清静,二来是为他好,眼下他得罪了孟飞这种流氓头子,不赶紧跑路还呆在这,傻不傻啊?”
何主任被吴校长的第二个理由给说动了,是啊,自己帮武阳找的工作,如果武阳因此惹上大麻烦,甚至丢了命,那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去面对武安呢?
见何主任被自己说服,吴校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恰在此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那电话是余明德打来的,说是让他去请一下武阳,今天晚上余家设宴,请武阳跟吴校长一起吃饭。
吴校长挂了电话,人有点发呆,他知道余明德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说起来这顿饭,自己不过是配角而已,他也明白余明德之所以在这节骨眼上请吃饭的原因,那就是刻意做出一种姿态,做给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的——这武阳是我的人,你们要动,恐怕也要先掂量掂量吧。
吴校长是个老油条,他很快转过弯来:“何主任,关于武阳去留的问题,我们再议吧。现在我有事出去一趟,就不留你了。”
何主任见吴校长面色有点古怪,却也不明就里,只得心事重重地低头离开。
吴校长往医疗室打了个电话,武阳听到吴校长说要他去余明德家赴宴,竟然一口拒绝了,理由自己刚刚吃过方便面了。吴校长颇无语啊,去余明德家吃饭,难道还真是为了一饱口腹之欲么?那是为了拉近关系啊。
他不得已说了一大通,武阳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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