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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徐建接掌这个排以后,张强他们幸福对抗整个班的日子就到头了。
徐建的做法,让其他班长看不惯,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立了三等功的英雄呢!
还是师长特意从其他部队要过来的,这待遇和其他排长有天然之别,就连连长韩秉城在大多的时候都听他的话,以他的意见为主。
他在8连一手遮天。
张强就纳闷了,他们一直都是在李复国的指挥下战斗,徐建简直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可怎么到头来,李复国和他掉了个个子,他成了头,李复国成了副头。
可李复国并没有和他们熟悉到什么事情都告诉他们的地步,虽然表面上热情,可看起来他还是公事公办,一副对徐建事事听从,从来没有怨言的老实人的样子。
严复西得到了徐建的大力支援,对他们三个人的训练简直就是骨头里挑刺,每天不操练的他们精疲力尽,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三个苦不堪言,多次找连长反应说要复原,可韩秉城总是说会考虑,可从来没有给过他们肯定的答案。
三个人无论怎么捣乱,严复西也从不和他们争锋相对了,而是指着训练场,让他们跑个10圈,天哪,训练场一圈有500米,10圈下来就是5公里。
但又不能不跑,那怕他们故意捣乱,想要徐建开除他们,可徐建就不如他们所愿,不但不开除他们,还要关他们黑房子,让他们承担所有的连队清洁活计,尽一切可能折磨他们。
就在他们还是不配合的时候,李复国找上了他们,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他还记得,李复国是这么说的,“你们以为遣送回原籍就那么好?”
“放弃你们的想法吧,所有被遣送回原籍的士兵,在乡里,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进工厂不可能,因为遣送回原籍就意味着你在部队上犯错,不是正常复原,这个时代大家心里还是很爱国的,人民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除了日子过的苦一点,但对于祖国的感情是十分的坚定的,他们不会让每一个犯错不想保卫祖国的士兵好过。”
“押送回原籍的话,你们就相当于叛国,想想一下,你们回去后的待遇,和人们可以将你们压垮的眼神,言论,你们想要低头做人,都不可能,当你们领不到粮票,布票,油票,生活的一切物资都得不到供应的时候,你们除了自杀,没有任何出路。”
他蹲着身子,看着关在黑屋子里的三个人,吞咽了一下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找不到工作,找不到老婆,你大人还要整天因为你们的行为在邻居的言语压力中活着,我记得我的一个战友在中印自卫反击战中因为面对敌人的刺刀后退了那么一下,被押送回国,后来他家人因为忍受不了邻居的眼神,鄙夷,挖苦,就上吊自杀了,他在失去亲人以后,就喝了农药也自杀了。”
他的话让三个对一切都无所谓,不了解这个年代风俗的年轻人感到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如果他们那天也成为这种情况,想着就害怕。
想想家人那痛苦的眼神,他们就不寒而栗。
从此以后,三个人变得听话了,但听话不意味着他们就摆脱了折磨。
队列训练,张强依然慢半拍,依然被惩罚,从做俯卧撑,到引体向上,以及跑步,样样不缺,天天如此。
严复西对于他们就像仇人见面一样,早上一睁开眼,就开始在他们耳边像老太婆一样唠叨了,他部队的大嗓门让张强他们经常性的发生耳鸣,产生遭到敌人炮击的严重眩晕效果。
久而久之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
一听到严复西那震动大地的脚步声,三个人就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弹跳了起来,速度比起同班的其他战士快了不只十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张强的慢半拍却成了整个团里尽人皆知的笑柄。
李小兵是做的最优秀的,他敏捷,阳光,甚至讨人喜欢的气质,他的外交让他在全连里人缘极好,如鱼的水。
相比,罗浩的训练成绩只能说普通,平常,偶尔犯些小错,可他结实和胖的可爱的样子,让团参谋刘巫统都有些喜欢他。
他们两个唯一不变的就是张强在受惩罚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一起陪着他共同接受惩罚。
张强很感激他们两个。
也为自己天生就慢半拍的事情苦恼。
这一天,徐建集合了全排的人进行合训。
张强一如既往的在队列训练中慢了半拍,扰乱了整个排的队列。
徐建凶狠的盯着他,好半天,张强看到他的眼珠子一转,后退几步,对着全排道:“我很为自己的能力感到羞愧,这都一个半月了,还有一个兵走不好队列,因此,我决定——。”
他停顿了一下,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全排。
他抬高脖子,用力的喊道:“对全排进行惩罚,因为这——也是你们的错,你们没有帮助我改造好这样一个战士。”
他目光盯着严复西和王二云,“你们两个的训练成绩全连最优秀,但是,你们两个带兵的能力却是全连最糟糕的,所以,从今以后,张强被要求做动作的时候,你们两个……”他指着严复西和王二云,加十倍。”
他又对其他的班道:“你们所有的人,都比张强要多做五倍的动作。现在……所有人趴在地上,100个俯卧撑,严复西和王二云200个。不做完不准吃饭。”
说着他退后一步,“开始。”
张强傻了,李小兵傻了,罗浩蒙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无奈的趴在地上开始了俯卧撑。
以后天天如此,整个排错过了早饭,午饭,晚饭,甚至比其他的排晚睡觉,折腾的精疲力尽。
有一天,严复西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向前,来到徐建面前道:“排长,我不服。为什么,他犯错,要罚我们?”
徐建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的残酷。
张强敏捷的捕捉到徐建眼里的那一丝残酷。
他的心沉沉的。
“就是,就是,”其他两个班长站出来大声呼喊。
徐建怒喝一声,“如果你们想要找人理论,就去找张强吧,是他让你们这样子的。”
严复西道:“他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歪兵,为什么组织上不把他强制退伍,要留着他?”
徐建看着他道:“我的排里,没有人不能被改造成人,我绝对不容许有人违抗我意志,现在,如果你们想要转到其他排,我批准。”
“我,”
“我”
许多士兵跟着附和。
徐建冷笑着,“好,我批准你们复原,你们将被押送回原籍,原因就是你们忍受不了部队的苦,你们是一群孬种。”
他说完这些话,所有的士兵都低下了头。
徐建这一招,让他们无法承受。
谁也不想在让家人在邻居和乡里抬不起头来。
深夜,张强抱着头,仔细回顾他们和徐建在越南的恩恩怨怨,他以为那些事情只不过是战友之间的一些小摩擦。
可现在看来,徐建真的把这些小摩擦当成了他人生的一大耻辱。
尤其是看到他被李复国斥责,每次忍气吞声去做一些军务,一些随便一个班长都能做好的统计伤员,武器装备的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的表情。
张强抱着头,有些烦躁,他最讨厌这些事情,以前他之所以畏缩在家里,就是不想在厂里受到这些小人的骚扰,和他们整天斗那些脑筋。
现在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斗争。
“唉——”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探头看了看黑暗中的军营宿舍。
整个宿舍就是一个从西到东长长的一条十米宽,二十米深的仓库改造成的,一个正门,两边都是高达五米的高墙,在离地面四米高的地方有那么几个一尺见方的通气孔,算是窗户了,宿舍底部有一扇两米见方的大窗户,木头框子,枣红色的油漆剥落的露出了里面黄褐色的木质,开裂,变形,现在开着半扇,外面的风吹进来,没有固定住的窗户扇子,发出啪啪的轻微的响声,很有节奏。
外面不时扫过的探照灯的光柱一晃而过,让宿舍里在那一瞬间变得明亮。
他听到隔着一个床位上,罗浩沉重的呼噜声,他总是该不了打呼噜的习惯。
罗浩上铺的李小兵倒是睡的安稳,辛苦的训练一天下来,让所有的士兵都是挨着床就跌倒,一睡下,听不到紧急集合哨声,就不会醒来。
可现在他耳朵里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响动起初是一下,接着是两下,三下,更多的响动,来自他的四周,最后是宿舍里整个排的床位都有了响动,黑暗中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时候起来,看看后面窗户的天色,还很黑。
他把耳朵竖起来,悄悄看四周,突然他的下铺有人蹿了起来,扔上来一条床单。
张强猛然被床单蒙住,这时候他才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可单身一人,他根本难以反抗,从床位四周伸出无数的手,抓住他的四肢,让他难以动弹。
张强惶恐的心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全金属外壳里的那个倒霉的比尔。
疼痛一阵一阵的,没有一个是冲着他的要害去的,但是无一不是让他感到剧痛的打击,然后在随后的几分钟之内,连续昏晕了几次,最后他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对他说道:“我说过,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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