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看那边……”
剧组那边，田蕊刚刚拍完一场戏，突然听到摄像师惊叫一声，同时将手中摄像机转了
个方向，对准远处的山崖。
山崖上，两道人影一先一后飞掠而下，上方那道人影明显更快一些，两个眨眼工夫已
追上下方那人，随即二人下坠速度急了几分，但很快却又缓了一缓，只是随后又开始急速
下坠，很快便到了剧组众人视线以外。
“有人坠崖……”
“快报警。”
“我们过去看看……”
剧组里意见纷纷，不少人更已奔向山崖那边。
田导比大部分人都冷静，她没有跟过去，而是凑近刚刚拍到那一幕的那台摄像机，候
乐凡见状也跟了过去。
二女反复将方才那一幕看了数遍，确认的确有人坠崖，正打算将这段录像另存起来，
方便一会交给警方，候乐凡却微微一颤，满脸惊骇。
“小凡，怎么了？”
候乐凡深吸了口气，脸色瞬间恢复正常：“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她话中没有任何破绽，但不停颤抖的手却足以证明她表面上的平静完全是演出来的，
好在只有她旁的田蕊注意到这一点。
见田导带着问询的眼神，候乐凡悄悄使了个眼色，有意无意转了转摄像机，使得能够
看到屏幕的只有她们两人。
随着录像再次回放，候乐凡指了指悬崖之上。
见到录像中出现的第三个人，田蕊那张脸当即变得异常煞白。
小明？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坠崖那两人又是谁？跟他有关系吗？还是说，那两人就是
被他推下悬崖？再有，那小子当时好像正冲着摄像机的方向挥手，是巧合？是有意？
崖下，昏迷了两分钟的路飞大叔惊醒过来：“问天……”
举目所见，牛问天踪影全无。
大叔轻咳两声，捂着额上那个包包吐了几口血，他内伤不轻，但从数百丈高的悬崖上
掉下来，只受这么点伤已经算是侥天之幸了。
只是徒牛问天再一次失去踪影，却令他没有半点心思去庆幸大难不死。
他在半空中追上牛问天之后，本打算将那小子打回到崖上，只是对上连经脉都已经没
有，而且一怪力的弟子，路飞想要制住他都不容易，反倒在白折腾了两下之后，牛问天
恍过神来，趁他一个不备抱住他给了他一记头锤。
那一下撞下来，纵然他路飞是一派宗派，也被撞得七荦八素，眼冒金星，连内气一时
间都没能提起来，因而下一刻便被牛问天简简单单一记手刀劈在后颈。
估计是因为对恩师出手，牛问天没敢下重手，那记手刀并没有能够彻底打晕路飞大叔
，因而之后大叔虽然再无反抗之力，但隐隐间却注意到徒单手夹着他，空出来的一只手
玩命似的抓着石壁。
可下坠之力又岂是等闲？牛问天拼尽全力也只能稍稍减缓下降之速，他那条手臂，更
是因为与石壁接触摩擦而伤痕累累，到后来甚至手掌都生生磨掉。
彻底昏过去之前，大叔最后的记忆是他们已经快到崖底，当时徒牛问天大吼一声，
用力将他往上抛去，随后他听到一声重物着地的声音，再就是自己也跌了下来，就此失去
意识。
路飞大叔很清楚，若非牛问天那一甩，他这会已经摔成稀巴烂了。
可问天呢？那一抛之后，那小子相当于是带着两个人的重量摔到地上，安有幸理？
但仔细看了看周围，发现十来米开外明显刚刚被砸出来的一个深坑之中连一丝血迹都
没有，路飞不多了一丝希望。
那小子体强得变态，兴许还能够活下来……
稍稍内视，凭着对伤势的了解，路飞大叔很快便确认自己应该只昏迷了几分钟而已，
假如运气好点的话，说不定问天还未曾走远，自己还有机会追上他。
心念一动，大叔形连闪，迅速飞掠而去，连掉落在不远处的草帽跟人字拖都没空去
拣。
路飞大叔的追踪术的确不是盖的，不顾伤势全力搜索之下，半个小时后，他真个再次
寻到牛问天留下的痕迹。
从那几个浅浅脚印的间距，大叔立时判断出徒伤势不容乐观，至少要比他严重得多
，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也许分分钟都可能暴毙。
这令他更是心急，不得不强压着伤势，脚步又快了几分。
可越追他便觉得古怪，那小子留下的痕迹竟然越来越淡，这说明牛问天的速度在加快
。
问题是在没有得到救治的况下，就算强压着伤势全力奔躲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如果
非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牛问天的伤势在迅速恢复当中。
但这个解释本就不合理，除非那小子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想到家里，大叔更着急了，此时天已快黑，一旦天黑，他的追踪术效果将大打折扣，
想要追上徒就更难了。
所幸，牛问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师父还跟在后，回到市区，进了一幢将要拆迁的
危楼之后，他停了下来，这里是他的落脚点。
对一只完全可以不用吃东西，光凭吸收月精华就可存活的僵尸来说，人口众多的市
区并不是很合适的存之所，但为了复仇，为了方便行动，他不能离开市区太远，干脆便
随便找了个地方落脚。
数百米外，街角，赤着足的路飞大叔又在咳血，只是生怕被徒觉察，他还不能将淤
血咳出来，而是直接咽了回去。
他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要知道他来到四九城已然超过一月，自从一个月前，第一次
在传说中徒牛问天丧生之处，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开始，每一次他都想要将人抓出来。
但之前的七八次，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能瞧见。
光凭这一点，路飞便判断出对方极为谨慎，而且感应能力强得可怕，要不是从对方多
次留下的痕迹上，看出那人对他并无恶意，甚至有好几次还像是跪在暗处冲他磕头，路飞
大叔也不会认为那人便是徒牛问天。
此次之所以能够追上来，实际上还是托了牛问天刚刚坠崖，伤势不轻的福。
这会儿，大叔一门心思放在逮住徒上面，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在另外一个方向某个街
口，叶神仙正蹲在路旁吃甜筒，同时还在打着电话。
“早说了跟我没关系，我只是碰巧在那边，你说那两人为何不在崖下？切，这还不简
单，在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们穿越了呗……”叶明咬了两口甜筒：“哦哦，还有两场戏
要拍？晚一些才能回家？理解理解，我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就行，你自己小心别累到……”
结束与便宜老妈的通话，叶明三两口解决掉手里的甜筒，将废纸丢进垃圾桶，而后拍
拍手，也不理会这么冷的天吃甜筒在别人看来会不会很奇怪，抓起放在一旁的黄竹杖，笑
眯眯往牛问天所在的方向走。
看戏嘛，总是近些好点，特别是像这种有群众演员擅自加戏的戏码……
自从成了僵尸，牛问天的灵觉变强了许多，对于鲜血更是敏感，虽然不是非得吸血才
能过活，但只要方圆两公里以内，随便谁受伤流血他都能够感应得到，当然了，对某种每
月一次正常流血的神奇生物除外。
这也说明路飞大叔没把血吐出来并非过分谨慎，不过当他接近牛问天百米以内时，牛
问天还是心生感应，拔腿便跑。
“问天，你给我站住！”大叔急喊，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已喷出三丈之远。
强自压着内伤的后果，便是伤势加剧，再也压制不住。
这口血一喷，路飞大叔已摇摇坠，牛问天见状哪里还迈得动腿？
大叔强撑着，一步步朝徒走过去：“问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师父说，天大的
事，为师也帮你扛着……”
“师父……”牛问天子微微一颤，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个月来，每次远远看着恩师，他都很想过去跪在恩师跟前放声大哭，哭他个天翻地
覆，哭他个月无光，可他明白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变得越发复杂，而且他现在只是
一只僵尸，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啊。
“师父，您回去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子……”
路飞大叔给这话刺激得又是连连吐血，但脚下未停，无论如何，他都得将眼前这小子
带回绿城山去，查清楚事真相再说。
哪怕问天犯下天大的错，错到连绿城派都担当不起，他这个当师父的也帮他扛着，顶
多先辞去绿城掌门之位，脱离绿城派便是。
几乎是每走三步便咳出一口血的况下，大叔走过了近百米，距离徒已不足十五米
，但牛问天已经不肯再让他接近，路飞每进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师父，您别我，
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啊……”
“你是不是原来的你，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问天，为师最后再说一句，站在那
里不许再动，你非要把我死才甘心吗？”
牛问天闻言子颤得更是厉害，却是再不敢后退。
大叔见状明显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他顿时感觉眼前发黑，脚下发虚，子晃了一
晃。
也就在此时，他听到徒一声怒吼，定神一看，便见牛问天杀气腾腾，直朝他冲了过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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