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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众人皆笑,老爷子却不乐意了,瞪圆了眼睛:“闺女!你这是说你老爸呢?这你可是说错了,你问问你小梅阿姨,还有小莉他们,我这手艺可是丝毫没减。而且,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可是经常下厨练手,就是怕你这个丫头说我,天天荒着,手艺丢了,连给你做饭都不灵了。看看,我这个担心还是变成现实了吧。还经常练着手呢,就被你这么说。要是真荒了,还不被你说得一文钱不值啊!”
“哈哈!”晴儿笑了起来,偷偷冲小梅阿姨使了一个眼色:“看见没,这就叫踩了猫尾巴,一下子给说急了,是不是?”
小梅阿姨眨了眨眼睛:“这话也就你敢当着你爸这么说,连我都不敢!”
老爷子也拿着这个宝贝闺女没脾气,这个当口儿,只能退一步,更难得的是,这位严父还主动开起了玩笑,一边望向自己的身后,一边故作迷茫地说道:“怎么?我后面长了猫尾巴么?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儿呢?”
“哈哈哈!”眼见堪称一代尊者的老爷子如此搞怪,大家都乐了起来,小梅阿姨也适时拉住了晴儿:“先别管你老爸长没长猫尾巴了,赶紧喝了吧!一会儿变成了九尾猫,没准儿就喝不过他了呢!”
“哈哈!”众人又笑,一同举碗,将醇香满溢的女儿红喝尽。
一派其乐融融之间,众人脸上都饱含着欢喜之色。
……
最开心的,应该就属于老爷子了。想想两年之前,这样的场景不可能出现。那会儿,晴儿和自己还势同水火,基本上不接自己电话,即便接了,也没什么好话。因为自己对她母亲和她的背叛,使得她对自己特别是小梅特别怨恨。
却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自从这丫头认识唐卡之后,这种势同水火的敌对竟然逐渐好转,最后全面消除。这也是自己对这个唐卡一直心存好感的主要原因。
谁能想到,曾以为一切都不可弥补,再不回来。可仅仅是两年时间,就有了这样一种祥和欢快的天伦之乐。恍然之间,本来长得就有些象晴儿母亲的小梅,竟然仿佛真是变成了晴儿母亲,坐在那儿,一颦一笑,欢快不已。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从前。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
而此时的小梅阿姨,眼里也隐隐含有泪光。两年来,自己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晴儿母亲的怨恨,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愧疚,就在医生和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推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自己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特别的真实。
晴儿的母亲,就站在不远的前方,冷冷地看着自己,说了一句:“你也有今天,报应!老天有眼,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这下知道了吧!破坏别人的而得来的,自己也不会太长久!”
那时候,自己好象还有力气,很想大喊一声,求得晴儿母亲的原谅。可是晴儿母亲根本没理睬自己,连头也不抬一下。
万般无奈之下,自己也灰了心,幽幽说出一句:“好吧!既然天命如此!那我也就和你一起去吧!如果有来世的话,我把老路还给你,我们别再有这么多仇恨,好么?”
晴儿母亲还是不答应,却在这时,晴儿不知道怎么来了,跪在母亲身边,哭泣不止:“妈妈!既然小梅阿姨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她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您为什么还要把这种恨带到那边去呢!”
晴儿母亲却不为所动,呵斥女儿起来:“你忘了她是怎么抢走你爸的了,你爸又是怎么抛弃我们娘俩儿的。现在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求情,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快站起来,听到没有!”
晴儿并没有站起来,一直哭:“妈妈!你就当是我疯了吧!我只是不希望这种仇恨永无休止,您希望把这种仇恨延续到什么时候呢?其实,我也知道,您在心里早就已经原谅爸爸了。您为什么不能为我们这辈人再考虑考虑,把这种仇恨了结了呢?”
晴儿母亲仍然硬挺着,直到女儿的声音哭哑了,才心软下来,抱着女儿痛哭:“好闺女!妈妈答应你,不再恨了!恨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把自己给恨没了!妈疼你,妈答应你,绝对不能再把你恨出病来!”
说到这儿,小梅看见晴儿母亲对自己投来一瞥,这种眼光里富含的复杂情绪,让她现在都忆犹新。
只听见晴儿母亲用着振聋发聩的声音说道:“看在女儿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晴儿说得对,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怨,不要再强加到她们这一代身上了!你也算是鬼门关过来一遭的人了,这种恨,就解了吧。如果你有幸回去的话,照顾好我的女儿,还有老路。对了,你捎句话给这个老家伙,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他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他错在先。当然,我也知道,我走以后,他也悔过不少。告诉他,也把悔恨解了吧,对女儿好一些,一定找个好婆家,不能让她受任何欺负!”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对晴儿好,就象亲女儿、亲姐妹一样!我也一定把你的话转告老路!”说来也怪,就在自己答应完这一句后,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的自己,竟然一下子醒了过来,好象真的从鬼门关里又回来了一样。
而等自己全部清醒过来之后,看来路晴正伏在自己身旁,脸上带着泪水,自己当时就决定,要比她亲妈妈对她还要好。
然后又看见了老路,等身体回复了一些,把这个梦告诉他时,他惊讶得合不拢嘴,感叹人世报应。二人也当即决定秉承晴儿母亲的遗愿,全力照顾好晴儿。
一直到了后来,从晴儿的口中得知,她之所以能够原谅并接纳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叫唐卡的小伙子从中相劝。
于是,和老路一合计,二人很快接纳了这个识大体的小伙子成为路家的乘龙快婿。只是,因为是晴儿母亲的遗愿,必须让晴儿有一个好婆家。他们才决定更多的帮帮唐卡,给他一个较快的发展空间。
……
此时的晴儿,两颊绯红。虽说今天桌子大,又只有四个人坐,隔得有些开,但她还是不自觉地与唐卡偎在一处。
其实,今天在父亲书房门外,她确实是听到了一些东西的。聪颖的她一下就猜出了大概,但是,她并不是十分生气。毕竟这发生在自己和他相恋之前,谁都有过去。更何况,他在与自己相恋的这两年中,确实对自己很好,一如他数次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自己也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娶自己的,只是现在职位还低微了些。不过,作为真正的大家闺秀,她从来不看重这些,她看重的,只是唐卡这个人。
他对自己是真好,这就足够了。和他在一起也确实有趣,二人有绊不完的嘴,逗不完的乐子。当然,他有说不尽的坏心思,却只是在自己身上。自己也知道,这方面有些苦了他,但还是想着把最神圣的东西在洞房花烛夜那一刻再给他。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爱人一生的企盼。
即便如此,自己的心思,已经与他合为一处了。比如说这两年与他经历的点点滴滴,虽然在一块儿的时候少,却历历在目。又比如今天父亲把他叫去了书房单谈,她就比他更紧张,最后看到爷俩儿笑着出门,她才真正放了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眼见着他开心,老爸也开心,此生足矣。当然,什么时候,能真正成为他的妻子,再坐于此处,那就更好了!
只是,恍然之间,她有些想念自己的亲妈妈了。如果妈妈还在人世,看到唐卡和自己如此恩爱,一定会高兴的!
……
此时的唐卡,很有一些陶醉。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更多的还是一种庆幸。自从在西京与晴儿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然后来到这个家里,他感觉最多的就是这个“庆幸”二字。
自己本来只是边城一小吏,根本不入流,却庆幸得了老天的造化,入得此门。这些年突飞猛进不算,更重要的是,收获了晴儿这样纯真质朴又重情重义之人的爱情。当然,还有堪称王侯之路老爷子的信任。
其实,一直到现在,他自己也说不太清,路老爷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接纳了自己?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而老丈杆子看女婿,那就是争夺下辈子情人的仇敌,好容易把疼爱的闺女养这么大,倒让你这毛头小伙子拣了便宜,根本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自打自己进了这道门,路老爷子虽说一开始也非常严厉地考验过自己,但总体上感觉,这位顶级智者还是对自己颇有好感的。
T2005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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