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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恍然大悟：“书记！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厉害啊！让我去一趟北京，引发他们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实际上……”
“对！”王亦选接话：“而实际上，我们密切协作，一点儿也不耽误，就在这一周的时间，就要压迫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没错吧？”
“是这样！”他胸中涌起了万千豪气：“是该咱们全面出手的时候了！他们当中的季如河，此刻正在审讯中心里竹筒倒豆子，单是对万年青的指认材料，就超过了一箩筐。而张一冰也好不到哪儿去，纪委准备这两天就核查那两个校长，估计约谈也就是这周的事情。只要他们一被约谈，张一冰肯定就慌了。到时候，咱们再一举亮剑，啃下万年青这个硬骨头！”
“嗯！”张一冰重重点头：“只要拿下万年青，这个联盟就三去其一，再拿下张一冰，他林江越和季风行这师徒俩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对啊！”他笑了起来：“书记，不瞒您说，其实我特别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尤其是张一冰被双规那天，我一定要争取去现场，亲眼看看这个平时整了无数人的家伙自己被规时，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哈哈！会有这么一天的！”王亦选也笑了，但很快又放低了声音：“对了！你明天见到了老爷子，有几句话代我问问他。”
“是！”他下意识地答应，可看见王亦选脸上的神色格外正式，不由心神一凛，吩咐服务人员把两边门都关上，然后低声问王亦选：“书记，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嗯！”王亦选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边吃边说吧！今天，就在我回来的时候，‘鬼见愁’章文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上次我托他查的那个万年青‘无罪而释’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是么？”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又看了看门确实紧闭着，才把声音放得不能再低：“这件事情过去挺久了，您竟然还委托他在查，真是有毅力！已经查出一些眉目，这当中还真有猫腻啊！”
“可不是？”王亦选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市委书记原来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些事儿。
他这时不再说话了，用手指在酒杯里蘸了一下，在桌上写出了一个“谁”字。
王亦选一笑，也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出了一个名字。
“居然是他？”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差点儿从眼眶里蹦了出来。
“意外吧？”王亦选笑了笑，继而又冷峻了神色，“据章文山分析，这个还不是最终的靠山，真正有可能的是这个！”
说完，王亦选又写出了一个名字。
“我的天！”他愈发惊恐：“会是他？难怪这帮家伙们如此肆无忌惮，后台这么硬啊！”
“现在还不好说！”王亦选不动声色地拿了一张餐巾纸，把桌上的酒渍缓缓擦掉，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你去见了老爷子后，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两个人说说。目前，前面这个人已经基本凿实，后面这个人还只是揣测。老爷子心里肯定有数，你和他一说，他就全明白了。要向老爷子坦白，对于前面这个人，我们还有办法对付，可真要是后面这个人也参与到其中，我们就没办法了，必须由他亲自出马不可！”
“好！”他正色应道：“我一定把这些话和老爷子细说说，他会明白我们的难处，鼎力相助的！”
“嗯！”王亦选苦笑一声，“说来也是惭愧，都从老爷子手下出来这么年了，很多事情还需要老爷子帮忙，感觉在他面前，总象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我的这位恩师，一定对于我这方面不是很满意！”
“不不！”他连忙摇头：“书记！您可别这么说！您在各方面的综合素质，老爷子是赞不绝口的。特别是作为雄居一方的封疆大吏，大老爷子对您的老成持重是格外看好的。至于这样那样的难处，很多东西超出了您的控制之外。比如说上次双规万年青，老爷子都发动了中纪委的力量介入，可还是让万年青全身全退，连老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与上次一样，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冒了出来，大概就能说明上次为什么对万年青规而未罪的原因了。老爷子要是知道是这样，不但不会怪您，还会夸赞您有韬略，伏有后手，明暗结合，不声不响地把这背后的黑手一一挖了出来，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胜利！”
“嘿嘿！”王亦选继续
举杯与他相碰：“你小子嘴甜！不过，你说的也不为过，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联手章文山这个鬼见愁，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对这件事情的追查。正所谓百密一疏，再精明的贼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整整两年，咱们让这些家伙得意了整整两年。现如今，该到了让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是！”他平举着酒杯，与王亦选相碰：“书记，您放心吧！我大胆地预测，要不了一年，这个联盟就会分崩离析，一旦他们被分而击之，就离全军覆灭的日子不远了！”
“好！”王亦选大笑起来：“你小子的预测好象挺准的，还没怎么错过。咱们就赌上一次，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好！”他也涌起了无限豪气：“纵然自己是粉身碎骨，也要燃烧出冲天大伙来，把这些家伙烧成灰烬！”
……
推杯换盏之间，二人尽是豪言壮语，就在这小小的包间里，焕发出了整个西京的最强音。
……
第二天一早，他踏上了去北京的征程。因为要迷惑“林季张万联盟”，所以走的时候，他有意高调了一些，先是提前向宣传部告假，然后又专门向行政科订了一辆车来送自己。
照理说，他是宣传部的副部长，此次是出公差，又是受王亦选所托，真要向宣传部告假，只需向大部长程君平念叨一声即可。而他却正式通知了宣传部办公室，由办公室报知程君平、高善勤等人。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整个宣传部的人都知道他要去北京，俨然成了宣传口的“大事”。相信这消息用不了一两个小时，就会迅速传到“林季张万联盟”的耳里。
再者，作为办公室的唯一副主任，他现在享受的可是常务副主任的待遇，有自己的专车，为什么要向行政科订一辆车，也是有着特殊考虑的。
他向行政科解释的原因是自己的专车坏了，由司机开去修了。而实际上，他的车好得很，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考虑到行政科是整个市委办的窗口，所有的消息，或多或少都是从行政科往外出去的。所以，自己从行政科订车去机场，就等于把王亦选派自己到北京出公差的事情公之于众。
这一公布还是有道理的，行政科长俞新亮甚至提出亲自到机场去送，这可是大主任刘季峰才能享受的待遇。他本想反对，但又一想，让俞新亮送送也好，索性进一步把戏做足。
到了机场，俞新亮笑着与他告别：“主任，一路平安啊！早去早回，我们可都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呢！”
“嘿嘿！”他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去可早不了，至少得一周时间吧。你们就好好把家看好，和季峰主任一起照顾好亦选书记就行，季峰主任才是真正主持大局的人，什么东西作不了主的，直接向他汇报就行！”
“是是是！”俞新亮点头称是，但这位脑瓜子绝对够转的行政科长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暗义，所以拍着胸口保证：“我们一定会配合季峰主任安排好亦选书记的各项活动！当然，您也知道，季峰主任马上就是市领导了，我们也不好事事请示他。有什么需要作主的，我们还是您打电话请示吧，只要您不嫌我们烦就行！”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你老兄这脑瓜子就是灵活。好吧，反正我的电话是包月的，就是你行政科给我办的，也不怕打爆了，我这平时也养成了24小时开机的习惯，有什么事情还是给我打电话吧。特别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务需要向亦选书记汇报的，还是先和我说一声吧！”
“是！”俞新亮敬了个军礼：“我们一定在确保不耽误事儿的基础上，少给领导添麻烦！”
“好了！咱们之间都是哥们儿！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不耽误事儿，多大的麻烦都不怕！”他笑着拉下俞新亮的手，继而放低了声音：“对了！马上又是周末了，你们四大家行政科又该碰一周活动安排了吧？”
“对啊！”俞新亮应道：“主任，您真是事无巨细啊，我们科里这点儿常规工作，您记得比我还清楚呢！”
“嘿嘿！”他笑道：“办公室无小事，这句话是谁说的啊？好象是习大大在视察中办工作时说的吧！咱们以前的一冰秘书长，也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虽说这家伙是个大恶人，与我们不在一条道上，是彻彻底底的敌人。但他对细节的重视性，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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