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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正色:“部长!这么要命?”
刘季峰已然是一脸严肃:“对!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好象不光在密谋下午对你的投票打分之事,而是好象已经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准备把这个把柄放出来,让你陷于极度的被动之中。这样,就算你平时积累的人气比他们高,也会受到这次打击的影响。”
“我的把柄?”他不禁惊出一声冷汗,一下子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就在栗教授、包教授和路晴他们课题组在西京宾馆明确将“7.11防卫过当案”公之于众时,王亦选立刻打来了权色问责电话,说市纪委接到了关于他唐卡的大量桃色举报,罗列之详细,堪称笔记体小说。要不是后来因为路晴救命,王亦选几乎将自己彻底打入冷宫。
他们这次又整出什么把柄来,难不成还是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一干美女?
可是,自己在这方面挺小心了呀!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那又会是什么呢?会是钱?那更不可能了!
自己和骆青联手的生意,是完全隐密的,除了陆小曼以外,任何人都不知情,包括路晴和王亦选,只是知道自己帮助“女儿红”公司在西京开拓市场,并不知道“青堂公司”的存在。而对于霍震岳的“金卡”相赠,那就更是绝密了。震霍岳不傻,如果这位西京首富还想在西京立足,那么这是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还可能是什么呢?
虽然脑子飞速旋转,但仍然没想出个所以然。刘季峰大概也看出了这点,笑着对他说:“你慢慢想吧!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因为我看见他们对你指指点点,对你身边如此热闹很是不满,但是他们的眼神流露出来的,却不是这种感觉,而是一种幸灾乐祸。所以我才说这对你很要命,务必当回事儿,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部长!我记下了!”他连声答应。
刘季峰拍拍他的肩膀:“行!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咱们也不能聊多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向你泄露面试的题目呢?”
他坏笑起来:“好啊!部长!反正也有这个嫌疑,要不您就干脆向我泄了题目得了!”
“哈哈!”刘季峰大笑:“你小子!还真是个乐天派!刚才和你说得这么严重,你可倒好,根本不怎么当回事儿,还有功夫和我在这儿臭贫!要想知道面试题目啊,没门!我可是向亦选书记许了军令状的,真要是走漏了一道题目,我可得提头来见!”
说完,这位“黄石老者”摆了摆手,大步流星而去。
他故意放慢脚步,掏出电话,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等刘季峰走远了,才缓缓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上午,王亦选九点半要去看政协主席杨先开,而且有一个小讲话,虽然没有让他准备稿子,但他还是觉得把一个提纲打出来供王亦选参考。于是,他先打开了电脑,因为早已想好了腹稿,所以打得很快,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份提纲打出来了。
他把提纲装进上衣兜里,准备等王亦选来了之后再给他看。显出自己对领导事情的上心,然后又准备了一些相关材料,放到了一个大信封里。
一切都准备完了,时间指向了八点五十,他长出一口气,按照往常的习惯,看了看机要文件,然后就开始清理王亦选的桌子,再之后是自己的桌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仍然想着刘季峰刚才的提醒,所以他总觉得心里有事儿,动作很慢,最后在擦拭烟灰缸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儿把烟灰缸给摔在了地上。好容易伸出双手去够,才算是把它接住了。却不曾想,手臂却碰到了另一侧的杯子,当即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发出了轻脆的响声。
他一下子警醒过来,却又是一怔,摔碎的这个杯子,正是吴琼花第一次和自己欢好时送自己的文竹瓷杯!因为寓意好,意味着节节高升,所以他一直用到了现在。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是吴琼花送的。对外他总称是自己在大学里买的,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失手打得粉碎。
他将手里的烟灰缸放下,颓然坐在了地上。心中油生一丝感叹,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烟灰缸,却将吴琼花送他的信物毁于一旦,真是得不偿失!
等等!难道这会是上天的寓意么?寓意着吴琼花与自己相好之事,已经东窗事发?
没可能啊!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别说与吴琼花欢好了,连她的面都很少见。也就是那天因为上访向省委省政府报告之事在她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因为左赫的敲门
也没有好成。所以,不可能是她啊!
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心里没什么主意,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恍惚间,不禁下意识地用手去捡拾碎成好些段的瓷杯碎杯,感觉很是凄凉。
猛然间,他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剧痛,不禁发出了“嘶”的一声长音,再一看,左手食指竟然被瓷片给割破了,当即血流不止。
天!难道不光有权色问责,还会有血光之灾?
他怔住了,直到指血已经有三四滴落在了地板上,这才意识到不妥,急忙到自己抽屉里翻出药包,找到一个带有云南白药装的创可帖牢牢将食指箍上,才算是止住了血。
这时候,服务班的刘班长已经闻声赶来,看到这个场景很是吓了一跳,惊声道:“唐秘书!您手指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把医务室李大夫叫来给您看看?”
他笑了笑:“刘姐!不用啦!就是不小心把杯子给摔碎了,手划破了一儿皮,已经用了这个创可帖,现在没事了!你现在马上让她们把这些碎片清走就行,书记一会儿就该来办公室了!”
“好!”刘班长招呼手下拿工具去了,然后亲自打扫清理,一边干活儿还一边冲他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说道:“哎呀!唐大秘啊!我和您提过好多次,象书记办公室这种打扫卫生的活儿,您交给我们来干就好!您这工作忙,时间紧,又是男同志,这些杂事儿不应该让您来干啊!”
他笑了笑,没有明说,不是我不让你们来干,而是不放心你们来干。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张一冰的人?如果赋予了你们任意进出这儿的权利,那你们安排几个负责保洁的小姑娘天天贴着壁脚,偷听王亦选和我的谈话,我们还有什么秘密而言?
“刘姐啊!”他眼睛紧盯着保洁姑娘们把文竹杯的碎片一片一片地扫到撮斗里去,感觉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紧,于是放缓了语速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干这活儿,实在是书记办公室有书记办公室的要求。再说了,咱们王书记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这活儿我不干,他就要亲自来干。他的人生信条和咱们习大大是一样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作为秘书,老板说话咱得听啊,你说对不对?”
刘班长听说是王亦选亲自交待的事情,也没再坚持,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把碎片打扫干净后,用拖把撴了两遍地,又替他将桌子、烟灰缸什么地统统擦拭干净了,才带着保洁班的姑娘们出去了。
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却没多久,时钟已经指向八点五十五,王亦选照常迈着大步进入办公室,向他问了个好。
他也象往常那样笑着叫了一声:“书记好!”只不过,感觉到食指还有些隐隐作疼,所以笑得有些勉强。
结果,就因为这勉强一笑,当时就被王亦选看出来不太对劲,当即问出一句:“你小子!怎么感觉心神不宁的,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是昨天没睡好?还是根本就没睡,因为考得太好狂欢到了天亮?”
他苦笑了一句:“书记!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当然不是,您说的这两个原因都不是?”
“哦?都不是?”王亦选看来早上心情还不错,所以并没有和他较真,而是用了半开玩笑的口气:“那你说说看,是为什么?总不能,我昨天早早放了你的假,让你别加班,合着我这热脸贴了冷屁股,反而让你不领情是吧?”
他忙道:“书记!您可别这么说!其实我特别感谢您,昨天只喝了一点点酒就早睡了,睡得挺好的,只不过……”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细心的王亦选就一下子注意到了他的食指上裹着一个新的创可帖,更是皱紧了眉头:“这手指上的伤又是怎么搞的?你小子,不会昨天晚上喝多了,跑出去和小混混们打成一片,去打架了吧?”
他已然全是苦笑:“书记!您怎么尽把我往坏处想啊!我这手指是刚刚弄伤的,收拾茶几上烟灰缸的时候,不小心把我那个文竹瓷杯给摔碎了,手指拉了一个小口子。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我只是觉得可惜,这个文竹瓷杯是我读大学时就开始用的,寓意比较好,用的时间长了,也算是一个老物件了,感觉有不少感情在里面。这一下子摔得粉碎,就觉得有些失落,这就是原因!”
“哦?”王亦选笑了:“原来是把你那个宝贝杯子给摔了,那确实是可惜了!老物件啊,用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不过,你小子老实交待,这个杯子为什么感怀这么深啊,是大学里的初恋送的定情信物?还是哪个女崇拜者送的宝贝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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