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深几许的巨渊被粘稠血液近乎填满,那直入骨髓的寒意元力难防。
深渊底部暗流汹涌,粘稠的血液像是地下的暗河一般在快速的波动流淌。
白骨祭坛随意堆砌,却能够在这强大的暗力作用下纹丝不动,也无任何的力量波动。
堆砌成祭坛的白骨并无光泽,腐化严重的它们表面并不光泽,露出了疏松多孔的结构,完全就像是一堆随处可见快要风化了的白骨。
不过,白晓云可不敢这么认为。
这深渊不知道何时出现,祭坛也不知道是何人堆砌。周围的一切都流淌着悠久的岁月气息,能够历经如此之久的岁月,这白骨祭坛怎么可能会平凡。
当然,最为不凡的还是那祭坛之上铜锈斑斑的铜棺,棺椁上满是风化得翘起的铜锈,随意一扯都能够拉下大半下来。
深渊很不凡,这祭坛也很不凡,因此这个破铜烂铁一般的棺椁就显得更加的不凡了起来。
到了此处,那凶物王也明显的有些忌惮了起来,步法谨慎不再如之前那般的随意放松。
它松开了卷着白晓云的尾巴,示意白晓云老老实实跟着上前。
步法犹如灵猫迈步,轻灵的踏着堆砌祭坛的白骨缓缓上前。
白晓云不敢轻举妄动,加上对那铜棺的好奇,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上前。
事实上凶物王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踏上了这个祭坛才会发现,看似腐朽的东西之内却蕴含着不朽的力量。不要说不经意间就踏裂了一角,哪怕是全力之下也不见得能够撼动那疏松多孔的白骨。
腐朽的白骨有极强的摩擦力,哪怕是血浆在那孔洞中来回冲刷也并不会脚下打滑。
踏上了祭坛,白晓云的精神有些恍惚。一股怪异的精神力量在缓缓的波动。不经意间仿若看到了一个流血的旧世,一尊魔影独霸宇宙可怕到了极致。
“上去。”
死寂的深渊底部突然出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指使着白晓云向那棺椁走去。
“谁?”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白晓云从精神幻象之中惊醒,白晓云警惕的戒备着四周,随时准备搏命。
凶物王目光幽幽,黑暗的深渊底部都能够看到那两束猩红的眸光在闪烁,正好是在与白晓云对视。虽然没有再开口,但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了白晓云答案。
眼见是这头看不出深浅的凶物王在说话,白晓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已知的总比未知的更能够让人觉得安心一些。
“要我做什么?”对方双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白晓云明智的没有选择这个时候与对方作对。
“上前去,用你手中的剑把那铜棺撬开。”凶物王依然没有张口的动作,但是指示已经很明白无误的传入?传入了白晓云的脑海之中。
纯钧剑与一切邪恶的物体对立,按理说凶物王不可能感觉不到这柄神剑那独特的气息波动。凶物王之所以没有向自己发难,想来是知道就算夺走了纯钧凭借一身的魔气也无法催动。
对方一开始,竟然就是打的这种主意。
“少磨蹭,赶紧给我上去。”凶物王轻轻弹动了一根尖锐的脚趾,一道力量涟漪在白晓云身前炸碎。
深吸了一口气,白晓云被催促着上前。
那青铜棺椁触手可及,白晓云发现了那锈迹斑斑的棺椁之上还有一些刻图与铭文,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已经腐朽得无法分辨了。
此时白晓云不再天真到以为这深渊中还有琼浆至宝,棺椁之中肯定是会让整个古路甚至整个宇宙都疯狂的大凶之物。
青铜棺黯淡无光,并没有一丝力量流转。白晓云站在棺椁之前,提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刺下这一剑来。
噗!
一道无形的力量洞穿了白晓云的肩膀,带着一道血剑冲刷在了棺椁之上,荡漾开了一层无形的涟漪。
白晓云闷哼了一声,回头之下发现那凶物王已经凶光毕露失去了耐心。
微微一叹,白晓云提起了右臂中的纯钧神剑,剑起剑落。
铿锵一声巨响,棺椁之上被剥落下来了大片的青铜锈迹,一道无形的涟漪以棺椁为中心炸开,整个深渊都在剧烈的晃动。血水晃动,摇起了千丈长的血色浪花。
棺椁之上锈迹剥落了大片,看起来不再那么的陈旧。除此之外全力的一剑只在棺椁之上留下了一道白痕,炽盛的剑意剑气在发力之前就被棺中溢出的神辉给化解了大半。
不用凶物王逼迫般的提醒,白晓云再次提剑向着棺椁的边缘缝隙处插去。
剑棺相碰,绽放出了一连串的耀眼火星。火光犹如大星坠落,爆发出无匹神威。
“白……白晓云还是别动了吧,这棺材太邪门了,当心撞了厄运。”立于白晓云肩头的蛋生有些发毛,始终觉得那棺材之中隐藏着一个盖世的大魔王。一旦被白晓云撬开了那棺盖,必将是一场浩劫。
“废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纯钧剑斩不断的金属,能不邪门吗。不过如今你我说的不算,要身后那点头了才算。”白晓云心中同样有些发毛,这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在大凶头上动土一般。
眼见白晓云还算是听话,凶物王不再过问,也缓缓上前,虔诚得跪在了那青铜棺之前。
凶物王口中不断的发出怪异的音节,那声音不属于任何种族,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祭祀语。
深渊之中一个个璀璨的符号自血浆之中凝练而出,成片的烙印在了青铜棺周围的虚空之中。
粘稠的血浆之中蕴含着无数强大生灵的精气,那驳杂的力量在此时快速的提纯,而后化作了纯净的力量缓缓向棺椁之内渗透。
凶物王口中发出的音节越来越高亢,每一个单音节都能够让虚空颤抖,让棺椁璀璨亦或者暗淡。
纯净的血脉力量洗去了青铜棺上的锈迹,整个铜棺变得光滑璀璨宛若新筑。
莫名的力量在棺内苏醒缓缓的波动,更透过了棺椁的隔绝影响到了外界的空间。
整个深渊瞬间干涸,粘稠的血液化作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璀璨符号在铜棺上沉浮,垂落下的千万缕流苏仿若都是符文化成。
巴掌大的符号突然间包裹在了纯钧剑之上,始终清亮一尘不染的神剑蒙上了一层血光,沾染上了污秽。
事情已经超出了白晓云的预料与控制,持剑的手紧绷,本能的是想要收手。
奈何整柄神剑绽放出了无量血光,血光是魔域之内数以千万计的生灵精华绽放,白晓云虽然不甘但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手掌在血光的驱使下挥出去了一剑。
剑气森然磅礴,纯钧剑被血光强行提升到了一个很强的程度,只一剑而已,就已经差点抽空了白晓云体内所有的力量。
惊世的剑气大半内敛,剑芒不过寸许长短。
剑尖轰然巨响中插进去了一截,那严丝密合的铜棺被掀开了拇指宽的一个小角。
冰冷的力量自棺椁之中流淌而出,强大的凶物王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但是口中已经没有声音发出。
力量涟漪微微晃动,咔嚓声响不断,凶物王的躯体在快速的崩碎,成了一地冰冷的碎片。
残余的血光散去磅礴的剑气再次流转开来替白晓云挡住了这必死的一击。
白晓云倒飞了出去,重重嵌入了石壁之内,元力在体内流转了数周这才好转些许。
力量的瞬间爆发虽然震得白晓云吐血,但幸运的是被震出了危险区域。
身体恢复了控制,白晓云想都没想的就震破了石壁,脚踩着石壁化作了一道流光快速冲天而起。
“里面那东西不会被镇封死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身处在相对安全的区域,蛋生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疑惑得打量着没有了血浆遮掩的深渊下的铜棺。
就在这时,那散发着青铜光泽的棺椁浮上了一抹血色。红艳的血,瀑布一般自那棺材的裂缝之中流出。
这鲜红的血纯净无比不含丝毫的杂质,其中蕴含的力量比千万凶灵的血精更加的可怕更加的迫人。
血水淌过祭坛上的白骨,神力难损分毫的白骨消磨殆尽。血水流过大地,大地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
棺椁之中的鲜血流淌不尽,源源不绝的外溢。
以棺椁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的消失,唯独留下了那散发着青铜色泽向外流淌着鲜血的铜棺在虚无之中沉浮。
被腐蚀成了虚无的大地深处浮现了无数的大道锁链,死死勾住了棺椁底部的锁链猛然晃动,在刹那间崩碎。
灿金色的神锁崩碎成了无数的神金,闪烁着碎金光辉堕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咯吱!
怪异的声响影响着整片虚空,沉浮与虚无之中的棺椁此时被掀开了大半,隐约间可见一只长满漆黑长毛的人类手臂静静的躺在血水之中。
这是一条右臂,从指头的分部能够推断出来。
这条右臂不知道属于何人,更不知道为何被单独封印在了此处无尽的岁月。
这条神秘的右臂虽然不曾发光,但却也生机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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