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说是,神之血裔?施恩在脑中回想着至今他所遇到各种太古生物资料。
车中少女金血的特殊能力大幅超出施恩想象。
除尊贵身份外,还拥有连他人伤势都能治愈强力再生血脉。
那几乎是能应付各种状况完美无缺生命体。
却让他想起了某则传闻,传闻中那个男子出生时异香溢庭,遍体金色形同罗汉,三日后始退……眼下,刚才几乎可说是近乎死亡女伤者,肌肤开始逐渐恢复红润。
神之血裔和回天之力并用产生戏剧性相乘效果。
“独孤凤姐姐……”在团练少女小小掌心中,女伤者指头动了。
虽然仍旧很衰弱,但她确像是要回握团练少女指头般动。
虽不能说是她原本动作,但已经开始恢复活力。
虽然女伤者意识尚未恢复,但团练少女知道她确实逐渐逃出司命真君掌心。
不同意义泪水再度冲上团练少女眼眶。
少女不发一语,只是一股劲地哭泣。
而无论再怎么哭泣,泪水都没有干涸迹象。
“请问你要去哪里?”见猎心喜的青年唤住转身车中少女。
“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似乎也受了伤?”“不,没关系,剩下伤我自己治疗,承蒙仙长照顾“。
好心当作驴肝肺啊,施恩感叹一下,不着痕迹的告辞了。
犹豫了一下,那女孩儿看了看眼前一众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的可怜人,从他们那躲闪的动作上,早就猜出他们的窘迫,“收拾一下吧。
让你们受伤的女同伴来这边,其余的都到另外一边的营地中,我们行囊里有柴薪和食物,你们现在应该很需要它们”。
“噢。
叩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感谢您的宽容和救助”。
仿佛得到了特赦令的囚犯,王启年喜出望外的转身边跑边对着他的同伴好友们招手道:“车队的主人答应照看我们一程了。
还有柴薪和食物。
感谢菩萨。
叩谢菩萨”。
“啊,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让人幸福的话”。
刚走动着没感觉什么,这会儿坐下来不动弹,冷风一吹来,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全身上下都觉着冷飕飕的。
正午高挂的太阳在这个季节,哪能发挥什么作用,为免自己冻病,他们只好抽时间构架了一个火堆,准备靠着这炎热,稍微提一些周围的温度。
此刻几十个林中的可怜虫都高兴的有些忘形,粗俗的甚至在林中扭起了屁股。
为首几人按照车队主人的吩咐上了另一边的马车,百丈方圆对七八十个人加上一堆柴火并不算拥挤。
无疑,这一块挡风遮雨的干燥之地现在就是仙境。
这一边,苏醒的独??的独孤凤上来才发现,车队虽然有些车夫仆妇,真正的主人一共就三个,而且都是很年轻的少女,其中一个还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丫鬟。
“这么危险的地方,就你们三个人来冒险?”独孤凤以大姐姐的身份语带关心的问,她可没有王启年那可以变得文绉绉的本事。
但这话显然触动了某种禁忌,独孤凤发现,脸色有些变的挎剑丫鬟不但手摁在了剑柄上,而且用力吹响了挂在胸前的银哨子。
这也难怪,在这荒僻之地,一群萍水相逢的团练中人虽然有援手之恩,但一上来就问己方有几个人,这让本就警惕的那女孩儿联想到了劫车杀人的可能。
银哨子声很奇特,不是特别尖锐却有种高亢的嘹亮,让人有种世间再也找不到比这声音更亮、更绵长的声音的感觉。
一时间,连雨声都被完全遮盖,红尘浊世间只剩了这别致的哨音。
独孤凤马上明白了车队主人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以为这哨声是命令车队主人随扈人马的,所以本能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另一边一直留意的王启年也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异样。
“怎么了?凤姐,出什么事了?”他隔着两丈多宽的距离问。
因为那女孩儿的意愿,当初马车在停靠的时候,设计的恰好站立能看到对面,但现在因为有烤火炊烟,所以看不太清。
“我说话不小心,车队的主人误会了”。
急急答了一声,独孤凤放松戒备以表示诚意,用尽量缓和的声音向那女孩儿主仆三人解释:“请原谅我的冒失,我没有别的意思。
真对不起……”“我们有求于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启年有些责怪的说,不过声音很低,另一边基本听不到。
几个还算奉公守法的团练都以为这是个小小意外,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但数息后,他们察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的天。
快看,那是什么。
是什么在……”。
正在后面脱湿衣服的几个粗豪汉子不忘踩在一个简易帐篷上观望外面的风色,以便于让他的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满足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首先发现了车队之后的异常。
然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发现。
只见大林中,一条青碧的身影迅速的向他们接近着。
和这身影比较起来,刚才的彘兽,慢的简直就像蜗牛爬。
而在这踏空而来的身影之后,是被分开的冲天的树海,那泛着雪玉的云线一直连到视线的尽头。
景象之壮观,让这些见过世面的团练都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王启年的心在一个劲下沉,他知道,不管那是什么,只凭这无与伦比的速度,他们几十人便是捆在一块儿,也是白给。
独孤凤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像,没有人比向来以敏捷自得的她更明白这样的速度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敌人,其强大程度已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独孤凤有理由相信,只需一个照面,自己就会倒在对方的武器之下,而且没有任何改变这种结果的可能。
看了看那女孩儿手中紧握的银哨子,独孤凤终于明白来的是什么人了。
殊不知女孩子自己也是疑惑,说好的接应人手不见踪影,来人是谁?“哈哈哈,想不到绕了一圈又碰上了,果然相逢就是缘!”人在冰冷的林雾中,施恩一接近车队就已经感应到了他所关心几个人的存在。
那女孩儿、女药师和无关人士的气息也能感应到,这让他稍放宽心。
如同一只猛禽般高飞低落,施恩站在林梢树冠上、眼神迅速审视两边的情况。
团练们惊呆了,这是什么?“前辈、前辈。
你可回来了。
人们刚才好担心”。
小丫鬟有些雀跃。
“那女孩儿说说看,怎么回事?”施恩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请您原谅尊敬的前辈,其实是个误会……”王启年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抽搐,壮着胆子解释。
“再多言,死”。
施恩毫不客气地打断王启年的话。
团练头子王启年被这一句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散修他也见过,而眼前这位,恰恰就有阅人无数的王启年从未见过的杀气腾腾。
王启年也不敢吱声了,本来就己方理屈,何况他也深信,如果这人想要取己方几十人的性命的话,确实不会费多少力气,那如有实质的杀气不杀个千八百人想也别想拥有。
那女孩儿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女药师,给她致伤,赠人衣食,岂不闻过犹不及,让他们离开”。
施恩的话很简单,也算得上通情达理,他并不准备现在责备那女孩儿三人的不是,她们的仁慈用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是愚蠢的,但好言相劝也讲求方式方法,施恩相信,那女孩儿吹哨的一刹那已经察觉出了很多。
像是一场暴雨般来去匆匆,适才的生死之险转眼就这样轻易化解,但有若寒蝉的几个为首团练却知道,得罪这个高深莫测的人基本等同于当着国主的面、砸碎他家的祖宗牌位……没救了。
烤火、进食、治伤,王启年几人顶着脸、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一切。
车队背上的气氛一时陷入种微妙的尴尬。
施恩本来要冷笑一声,却是心念电转,一直以来他都不太看得上这些缺乏觉悟的武者,但使功不如使过,自己岂不是适逢其会?毕竟他不止是个仙师,依靠视觉和变态的心觉,除非是上位者飞贼,否则任何潜伏的生灵还没近他身,就会被他发现。
而如果真是一位上位者飞贼想杀他的话,那有没有六识为他警报,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是逃不掉变异心觉感知的。
于是施恩出口就转移了话题,问着:“你们是钱塘城里的游侠儿吧,我看你们身上没有门阀世家的团队肩章”。
“是的,仙师大人”。
首领王启年压下自己内心的不安和那点小心思,毕恭毕敬回答着,粗大的手掌在腰上蹭来蹭去,似乎怕自己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引来杀身之祸。
施恩故意等过了一会儿,让他汗流浃背,才笑了笑,指着旁边正忙碌着收拾东西的另几个小女孩子,对他说:“你先帮助一下你的同伴吧,一会儿我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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