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凌天的声音,如同此刻他的人一样,散发着冰冷的温度,“走?你想去哪?”
一句简单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好似是死神的审判一般骇人。
安筱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却是倔强的昂起头来,盯着那个高傲而又冷漠的男人,“我想去哪,关你什么事?你想做的已经做了,想要的也都得到了,又何必再管我的事情呢?”
冲上前,扼住了小女人的手腕,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给我交代清楚,你要去哪,否则我就把你锁办公室里。”
“我要回家。”安筱染尖叫着喊着,男人冷笑,“都希望你老公我断子绝孙了,还回什么家?那里是你的家吗?”
安筱染坦然,“你的那个狗窝,我才不稀罕回去呢。我要回的是我自己家,今天我妈妈生日,我要回去陪她过生日。你快点放手,回去晚了,妈妈会伤心的。”
他用力的甩着男人的手,却见欧阳凌天的神色,愈发的阴冷了起来。
他不说话,冷着脸,甚至扼住小女人手腕的手,愈发的如同铁钳一样,紧紧的钳住了她的手。
薄唇微张,刻薄的话语,还未从口中说出,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很不是时候的从外面敲响。
欧阳凌天很不痛快的走去开门,见到来人,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颜夫人。”
高傲如欧阳凌天,虽然和安筱染结婚,名义上娶得是颜夫人的女儿,可他却从来都不肯开口称呼这个女人为妈,因为她不配。
颜夫人谄媚的笑着,探头向办公室中望去,十分暧昧的问着:“我不是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吧?”
欧阳凌天以一声冷哼,代替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有事?”
那一瞬间,安筱染只觉得她的小心脏,蹭得提到了嗓子眼中。她紧张的几乎忘记了呼吸,颜夫人的一个回答,就会让她刚才的谎言穿帮。
天呐,怎么可以这么倒霉,不该出现的人,在不合适的时
候出现了。
讨了个没趣,颜夫人干笑了两声,“我来找我女儿的,今天是我生日嘛,说好了一起回家过生日,我在公司外等了很久,都不见她下班出来,就亲自来找她了。”
从地狱到天堂是怎样的感觉,安筱染绝对有发言权。她以为自己要死到临头了,却没有想到,在扯谎方面,她和颜夫人还挺心有灵犀的。
欧阳凌天挑了挑眉毛,回头瞥了一眼小女人,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妈妈过生日,也不知道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也不会留你谈公事了,快点回去跟你妈妈过生日吧。”
来不及去想,那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安筱染抓起了她的手包,如同逃命那般,逃出了这充满着危险气息的办公室。
目送着这对母女离开,欧阳凌天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收敛,身上危险的气息不断散发而出,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他讨厌谎言,最恨阴谋,似乎这两样颜夫人母女二人占尽了。
颜夫人的资料,他早就看过,那个女人可不是今天过生日。可这对母女,居然异口同声的扯谎今天过生日。
她们究竟想谋划什么?难道李婶被自己撵出了家,不能当中间人以后,颜夫人就亲自出马,来向女儿传达任务了吗?
“恶心。”
欧阳凌天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森寒的精光,他双手握成了拳头,骨节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最初逃离时的慌乱与侥幸消散后,安筱染望着颜夫人那极尽妖娆的背景,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
上了车子,她才硬着头皮问:“夫人,您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颜夫人娇哼一声,“你个贱丫头,你说我找你有什么事情?是我花大价钱把你那个赌鬼老爹,从a市捞出来的。你不觉得,你应该亲自登门跟我说声谢谢吗?”
面对如此阴阳怪气的责问,安筌安筱染只是低着头说:“夫人,多谢您。”
又是一声娇哼,颜夫人才继续说:“得了吧,你心里根本就不存半分感恩之意,又何必在我面前扯谎呢?听着,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你跟我说个谢字,我不稀罕。”
说着,她甩过了一张字据,冷声道:“签了吧。”
安筱染拿过那字据一看,登时变了脸色,“夫人,为什么要打这样的欠条?”
“为什么要打?”颜夫人瞪圆了眼,用力的在小女人身上,狠狠的掐着,在她淤青本就未曾褪去的肌肤上,留下了新的痕迹,“老娘是做慈善的啊?给你那个赌鬼爹无偿还钱?”
说着,她拿出了印泥,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安筱染的手,就往那借据上盖手印。
最近两天,安筱染简直倒霉极了,她心里的不痛快,一直都被她压着,没有爆发出来。
此刻,被颜夫人这样一压迫,她彻底的爆发了。
用力一甩,就甩开了颜夫人的手,安筱染直接将印泥丢出了车窗外,私会了借据,“够了,颜夫人。你把我嫁进欧阳家,拿了一栋别墅,加一个亿的聘礼。现在,不过让你拿出那么一点点钱,替我养父还个赌债,你用得着跟我斤斤计较吗?”
颜夫人被她着气势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而后才支支吾吾的辩解,“什么叫斤斤计较,那哪里是一点点钱,你这个贱丫头,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那一个亿,不是吗?”
安筱染不依不饶的问着:“我说过,我也不希望我养父继续赌,更不想每次都厚颜无耻的求你帮我养父还钱。不过我现在人在欧阳家,没法去管养父的事情。所以,劳烦颜夫人你,帮忙看好了我养父,免得你在无故损失钱财。”
这会,颜夫人彻底的回过了神来,她气得不断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这个贱丫头,你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抬手,颜夫人一耳光打在了安筱染的脸上,“摆清楚你的身份,不要以为顶替我女儿的名字,嫁进了欧阳家,你就是我的女儿,可以随便用我的钱。你不配。”
颜夫人疯狂的吼叫着,安筱染捂着脸,低头坐在车上。
她委屈的含泪,无言以对,方才的斗志早已随着理智的归来,烟消云散。
坐在当场,她放低了姿态同颜夫人说:“求您,这一次的事,就这么过去吧。就算是把我卖了,也还不起你那些钱。颜夫人,您也是豪门中人,你该知道,豪门少奶奶并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风光。我没有零用钱,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
颜夫人眼中尽是嫌恶与厌烦之色,“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总之你给我记清楚你的身份,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不会介意除掉你来让自己舒心的。”
摇开了车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颜夫人终于将胸腔中的抑郁之情,尽数吐出。
恢复了平日里的高贵优雅,她的目光落在了安筱染的手臂上,“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遇到了个贼,被水果刀刺伤的。”
安筱染如实的答着,也不知颜夫人这样问,是个什么意思。
颜夫人嗤之以鼻的一哼,纠正道:“错,是你在家里睡觉,突然来了把水果刀把你扎伤的。”
“啊?”安筱染被整蒙了,“夫人,您什么意思?”
颜夫人冷眼瞥着她,“你不是想坐稳你欧阳家少奶奶的位置嘛,我家以晴对欧阳凌天是个什么心思,你也知道。”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现在跟我回家,到了家里,我会当着以晴的面,再问你一次,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受的,你知道该如何回答吧?”
当下,安筱染忙不迭的点头连连,“我就说,我在睡觉的时候,有一把水果刀砸下来,给我的手臂割伤了。”
满意的笑容,浮在了颜夫人的脸上,原本狠狠掐着安筱染大腿的手,也变成了近乎于爱的轻抚,“这才对嘛,又乖又聪明的女孩,才惹人疼惜。”
颜夫人的车子,缓缓发动,行驶在公路上,离耀世集团越来越远。
耀世集团一楼的保安室中,一身黑色西装的欧阳凌天,口中不断吞吐出雪茄的烟雾,带着一双满是阴霾的眸子,盯着六号监视器的屏幕。
六号监视器负责监控集团大楼外的情况,以防有不法之徒,或是乞丐混进大楼。
通过这架监视器,欧阳凌天清楚的看到了那对母女争吵动手的全过程。
这样的画面,让欧阳凌天迷惑。他总觉得,这对母女看起来很不对劲。方才那短短的十分钟里,他竟不止一次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他觉得她们不是母女,更像是有着某种从属关系。
想着那个不约而同的谎言,欧阳凌天眸子中的迷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抹狠厉的笑容。
他坚信,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对母女在自己面前演得戏,她们是算准了,他一定会跟出来看个究竟,看看她们究竟有怎样的阴谋。
真是愚不可及,走不进我欧阳凌天心底的女人,就算吃苦受罪,我会心疼吗?
既然敢在他面前,玩这样的手段,那就一起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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