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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穿土色布衣的男子,就是李铭了。李铭看四周无人,在打晕了汪喜后,关好门,将汪喜拖进店里的床铺上,然后打上一些水,就在其店铺里草草清洗了一番,又翻出一些做好的衣服,找出几件自己合身的,打包好,又搜出了昨晚存在店里的一些钱物,顺便吃了一些汪喜做好的早饭,看汪喜仍晕在床上,不过呼吸很匀称,想来应该无大碍,正要逃之夭夭,后来想了想,留下了一张字条,钱物取走,他日倍还。随后,大开门,看四周无人时,赶紧溜了出来。
李铭此时已经是一个身材强壮的少年,身穿一身新衣服,面容俊秀,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异常白净。
奇怪?怎么每个人都怪怪的看着自己呢?李铭早已注意到了身边经过的人,他们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难道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吗?李铭仔细的对比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依旧披着头,虽然自己清洗的很干净,可是对于大家都是梳着辫子,而自己却是穿着新衣服,披头散发的,还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着,别人不奇怪的看自己才怪呢。
李铭意识到了这点后,赶紧找了一处街边的剃头师傅,将头发好好打理,还梳了个辫子,可谁知,这个剃头师傅其实还是个学徒,真正的师傅还没有到,没办法,谁会这么早就来剃头啊,除了这么一个急着改变形象的主,没人早晨刚起就跑去剃头的啊。可是,这个小学徒又不好说自己不会,看来人都没有问价,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急着理头,应该有急事,于是就学着师傅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剃了起来。所以,李铭的发型看上去跟狗啃的似的,辫子也编的不像样子。可是李铭依旧很开心,要知道,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像大人一样被人叫做:老板,第一次有人请示自己的意见:您觉得还行吧?也是第一次像个有钱人似的,大方的说:拿着,十个铜板,不用找了。然后,在那个小徒恭送下挺胸抬头的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早晨,许多摊位已经出来做生意,街上也立时变得拥挤了,最先听到的是早点的叫卖声:包子,卖包子,刚做好的包子喽,一文钱一个喽。那边也有人跟着叫卖道:豆花,卖豆花啦,刚蒸出来的豆花,一文钱一碗,便宜啦。
李铭看着周围热闹的集市,听着周围喧闹的叫卖,感受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心像小兔子一样乱跳,这种久违的自由的感觉,李铭已经期盼了多年,从此以后自己终于自由啦,李铭大口的呼吸着晨起的空气,这是冷冷的,清爽的,香喷喷的。李铭牢牢的记住了自由的空气味道,一种无法压抑的开心令李铭直想放生大笑。不过,兴奋了一会,李铭就不得不把自己从幸福里拉了回来,不好,已是晨时,现在应该换岗了,很可能现在已经有人发现自己逃走了。自己现在应该赶紧逃出城,免得被人发现。想到这里,李铭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禁有些犯愁,毕竟自己刚来时,是被人捆在马背上捉去得,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牢房,实在是不认识出去的路,更不用说要到水洼村了。
正在李铭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在一处街边的墙角处,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躲在角落里,盯着人家卖包子的摊位,大流口水。李铭会心一笑,买了几个包子,走了过去。
于是,就发生了小乞丐带路的这一幕。
二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又七拐八绕的穿过了清水村,终于来到了当年的出事地点水洼村。
小乞丐向前一指,说道:看,前面就是了,我可是抄了近道把你给带到了,要不才不会这么快呢,所以说,算你有眼力,找到了我,嘻嘻,看在刚才吃你几个包子的面子上,就给5个铜板好了。
李铭痛快的数出了十个铜板递给小乞丐,说道:不必了,说好的十个,就给你十个,不过,你要帮我保守秘密,不得跟别人说见过我,可好?
小乞丐高兴的一把抢过那十个铜板,迅速揣进怀里,保证道:放心好了,我们江湖中人,最是讲信誉,你这么上路,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别人就算打死我,我也说没有见过你。对了,我叫小癞头阿三,你以后有需要打听的消息,尽管来城东皇城庙来找我,我到时一定算你便宜些。好了,我回去啦。
李铭看着小乞丐离开后,回想着刚才他那副江湖大侠的语调,不由得一笑,哎,希望如他所说,能保守秘密,不然自己就危险了。
李铭不禁想起了师傅曾经告诫自己的话,心想道:要是师傅的话,一定会杀死那个布艺店老板,甚至还在走前放一把火烧掉店铺,至于这个小乞丐,师傅在的话,肯定会杀人灭口的。可是,李铭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心态,而且又在大牢里待了七、八年,跟外界几乎已经断代,所以,虽然师傅经常教导自己遇到事情,应该如何如何,但是,真要自己下狠手杀人,还是需要一些过程的。
李铭靠着记忆,来到了当年的出事地点,凭着儿时做生意的口才,很快的跟一个年老的老爷爷聊起来了,先是聊了一会当地的特产,又聊了一会老人的身体状况,接着,才逐渐步入正题。
老大爷,您可还记得7、8年前,有三个外乡的卖货郎,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有一个7、8岁的娃娃,在这里遇到了影子门的沈大小姐,然后发生了争执,最后那个小孩子被大小姐抓走的事?
啊?这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咦?你一个外乡人,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都多少年了,你认识他们?那个老大爷疑问道。
我啊,不认识啊,我就是听别人聊天,说关于沈大小姐的事,说她年少的时候就是个小霸王,现在长大了,就更不讲理了,仗着她爹的威风到处惹祸事,我于是就顺便听了关于她年轻时的一些事,故而随便一问的。李铭赶紧解释道。
哦,这样啊,是啊,当年我就在屋里看着呢,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我还记得当年沈大小姐的马眼看就撞上了其中一个老人,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子突然冲出,一下子档在了他爷爷的身前,结果啊,我们都以为那个小孩子会被撞死,可谁知,那孩子不但没死,还把沈大小姐的马给撞断了前腿,后来,沈大小姐一生气,就抓走了那个孩子。老人努力的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可是毕竟年过久远,已经记的不是很完整了。
李铭认真的听着当年的事,尽力回忆着当初的每处细节,可惜,当年毕竟年幼,实在是许多情景都记不清了。听见老人还记着,赶紧追问道:那您是否知道那两位老人后来怎样了?他们伤的重不重啊,后来又去了哪里啊?
哦,你问那两个老人啊,他们当时收了很重的伤,后来被众人抬去了村里的郎中那里,很是调养了些时日。后来,两个老人刚能下地,就打听影子门的位置,说要去找回自己的孙子。
李铭听到老人讲到这里,不由得眼眶湿润了,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大爷爷,二爷爷,你们在哪啊,您的孙子出来了,来找你们了。
李铭背过身,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问道:那请问您可知道他们二人后来的去向啊?还望您老如实相告。
那个老者奇怪的看着这个外乡人,仔细的辨认了一会,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说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啊?不过,你问了也是白问,我哪知道的那么详细啊,就知道他们二人去了定州城,然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李铭失望的叹了口气,想要转身离去,忽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那请问,咱们村里的郎中家在哪里啊,我有些头晕,想去看看。
你说郎中啊,你向左走,经过两个路口左拐,从胡同里进去,直行第三家就是了。老人说道。
哦,谢谢您啦。李铭收起失望的情绪,快步走向郎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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