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学校里那些事 > 第三十二章暑假人事调动忙前途命运重开张

?“嗳,没听说领导走了吗?”

  “没有啊,今年好像一个也没动!”

  “噢,看来是没走成啊!”

  “嘿,活动力度小了,火候还不到!”

  “听说,中层教干有调整,不知是真是假?”

  “嗯,我也听到一些传言。是真是假,过会儿还不宣布吗?等着呗!”

  老师们私下里互相打听,议论纷纷,喜怒哀乐,心情不一!

  暑假一过,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开学第一天,分别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师们久别重逢,免不了要寒暄一阵。一个假期,胖了还是瘦了,干什么活的,到哪儿玩的等等。一问一答,一握手一拥抱,一个玩笑,一个招呼,整得气氛格外热烈。好像隔了一个假期,就隔绝了彼此之间原来的是非恩怨,爱恨情仇:忘掉了嫉妒纷争,淡化了竞优树先,不再是尔虞我诈,工于心计,而是一团和气,嘘寒问暖。又好像新学期开始了,每个人都感觉到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从今以后,我要重新起头,从新做人!

  有哲人说:“时间的流水能冲刷掉一切!”此话有一定的道理。假期虽不算很长,不能和十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相提并论,更不能和时人常挂在嘴上的“永永远远”同日而语,但也多多少少能冲淡一些东西,洗掉一些记忆。

  这种和乐融融的气氛,其实和夫妻之间“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有很多相似之处。好久不见,分别之前的一点小矛盾、小别扭,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相思的一日日加深,都会渐渐地淡化了,遗忘了。再也没有了怨恨,委屈,剩下的只有思念和期盼。

  呵,等到终于有一天,夫妻再度重逢,哪还有功夫算旧帐啊!谁不一把抱着先在地上打两个滚,搅得个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一时大作,直至浑身湿透,畅快淋漓。妈呀,啥也不想了,先拉拉馋,解解渴,过过瘾再说吧!这个时刻,往往是夫妻之间感情最甜蜜,关系最和美的时候。即使平时有点磕磕碰碰的小两口,谁也不会傻到放着好事不干,在这个时候理论,毕竟生理的需要是第一位的,远远大于心理的渴求!

  老话说的好啊,“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闹仗不记仇,晚上睡觉还在一头呢!”“床前吵架,床上好!”过日子嘛!勺子哪有不碰着锅的,碟子哪有不碰着碗的,哪能记仇呢?现代人的说法更有诗意,说小两口吵架闹仗,是生活的浪花,是生活有生机活力的表现。不吵不闹还不好呢,“不吵不闹是祸害”,生活缺乏激情,后果更严重!

  反过来,如果,小两口久别重逢,干渴了很长时间,见面第一件事,不是搂在一起,干得死去活来,昏天昏地,宠辱偕忘,而是头脑清醒,重提过节,理论曲直。那很可能预示着俩人的感情矛盾已经很严重了,已经不再是“美丽的生活浪花”,而应该是“深深地裂痕”,如果处理不好,弄不好还有可能成为“无法弥合的伤疤”,造成感情的危机。

  一般来说,夫妻之间,鸡毛蒜皮的一些小摩擦,当天晚上,或者是三天两天,最长也就是十天八天,等到彼此都“靠”急了,有生理需要了,找个机会,上床一办事,就前嫌尽释,重归于好了。不但一切涛声依旧,而且会感情更笃,恩爱不尽。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夫妻生活,可以说既是夫妻之间的催化剂,又是夫妻之间的润滑剂。少了它,预示着夫妻之间的感情必将出现问题;没有它,说明夫妻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厌恶它,显示出夫妻之间的感情可能人在情已不在,离分居分手差不多了,甚至,有离婚、家庭破裂的危机。因此,夫妻生活,也可以说,是夫妻之间感情的晴雨表,阴影变化,刮风下雨,空气质量,干旱水涝,一试便知。

  嗯,是这个道理!夫妻之间,**是第一前提和基础嘛!要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为啥非得找个女人结婚,一个正常的女儿非得找个男的结婚。哦,说是为了组成家庭,传宗接代吶!噢,不传宗接代就不结婚了,那丁克一族不也是照常结婚成家嘛?说实在的,找对象,交朋友,结婚,男女双方,一开始,谁想那么多啊!想法只有一个——性交。人嘛,对于神秘的异性,只要生理正常,哪能不感到神秘好奇呢?(当然,同性恋者除外,他们不属于正常人,属于畸形**,发育失常。那个,另作别论!)早晚等到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了,新鲜劲也过去了,夫妻生活渐渐步入正常轨道了,头脑比较理智了,这才想起来,噢,还有一个事哪——传宗接代!(这事可是父母一再交代,必须完成的任务,关系到家庭的现在和未来,可是大事啊!)于是,以后,再和妻子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就多了一重责任和目的,不再是单纯地照顾到自己的感觉和享受,而是脑子里还思想着家庭的长远发展。即,不再是单为自己,也兼顾到家庭;不再是单为生理,也是为了生活!嗨,刚开始,满脑子都是风风火火地性交,哪有工夫想那些啊!

  而今,如果夫妻之间,连**都上心了,尤其是小别之后,一般夫妻都不会错过的良辰美景,你都不寻思了,那还有什么希望?你想啊,前提没了,基础没了,婚姻的上层建筑无异于成了“空中楼阁”,还能支撑多久呢?

  老师们假后出现的空前和谐局面,也是基于这种想法。“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嘛!不大不小的事,经过一个假期的过滤,大都能基本化解。世上哪有天生就想得罪人的啊,能化解的尽量化解,将来还得在一起“一个锅里喝糊糊”,谁不用得着谁啊!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嘛!庄上老百姓都说:土坷垃头子还有用它擦腚的时候呢!”何况人呢!

  反过来,你得罪了谁,谁能忘了啊!现在斗不过你,只好忍气吞声,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账都在心里记着呢?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就会狠咬你一口,让你防不胜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变化无常,这个可不好说,但凡有点智慧,有点人性的,都要想到给自己留条后路!

  道理很简单,谁都懂。不过,有的人一旦得了势,就忘乎所以,不知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古人说的没错:“得意忘形”嘛!人一得意,就忘形了。谁要是不顺着自己,就想着一下子就把人家治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他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有可能会落魄,别人有可能会翻身;他就没想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就只想到,自己富贵“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然而,人心不公,天地公。人心都是“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天则不然,天之道是“损有余而补不足”。老天不会让一个人永远富贵,作威作福;同样,老天也不会让一个人永远贫贱,受尽屈辱。时候一到,贫贱富贵是要换位转移的。要不然,那还有穷人过的吗?这个世界上岂不都剩下富人贵人当官的掌权的啦!所以,佛家告诫芸芸众生:“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报销!”你别看老百姓不识字,文化不高,道理人家可懂,老百姓常说:“依着人心,断子绝孙!”即,如果按照人的想法,别人都没有,只有我有,那才好呢?这就是人心!

  但是,如果假期一开学,见面都不打招呼,互相不说话,在眼神和脸色上还在继续较劲。甚至,相互之间的恩恩怨怨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经过一个假期的酝酿,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了,见面就跟要拼命似的。那么,这两位老师之间,就不是一般的盆儿碰勺子,碟子碰碗儿的夫妻小事啦!即或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那也肯定是争官之怨,抢女朋友之恨。因为,此事关系到个人的政治前途,关系到个人的一生幸福。所以,必然寸土不让,誓死抗争,决不妥协,抗战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开学第一天,要说老师们最关心的最想知道的,就是领导方面有无调动的信息。不管是哪位领导升了,还是哪位领导降了;也不管是张三领导换岗位了,还是李四领导调走了;也不管是教干真动了,还是一点也没动。老师们都要打听一番,议论一番,品评一番,猜测一番,感慨一番,唏嘘一番。

  开学三天松,人事调整还未宣布,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还属于混乱时期。看来。领导们在一起还没有操好点子!代课方案也没有公布,老师们一时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只好东家一伙,西家一伙地聚在一起闲拉呱。孔效先他们的集体宿舍,自然是最好的去处。

  “哎,听说李登高被提拔为团委书记了,接替万怀中!”石子河神秘兮兮地说道。

  “是吗,那万怀中呢?提拔了?”孔效先惊奇地问。

  “当然喽,听说人家改行到镇政府工作去了,好像是统计助理!”

  “哦,早就听说要走,终于走了!城里有人好做官呐!”旁边的牛得草老师使劲抽了一口香烟,长叹一声,感慨道。由于用力较大,喷出的烟圈猛然一晃,向前平移了不少,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嘿,谁上面有人,有机会,不朝外改行啊!当个小老师,干一辈子,得穷两辈子。没多大出息!小青年们,有条件的啊,抓紧时间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李九天老师点头晃脑地朝着孔效先他们几个小青年指点着。李老师五十多岁,干了一辈子老师,至今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对于当老师的弊端害处,了解得一清二楚,深有体会啊!

  “嗳,关键是人家找这个大舅子好,人家大舅子在党委里当秘书,书记身边的红人,办这样的小事,还不是小菜一碟,一句话的事!”徐爱学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

  “妈的,可让这小子赚了。日了人家的妹妹,人家还得帮他改行,这就叫做‘日**有功’。”赵学才老师三句话不离本行,一开口就扯到了荤腥上去了。“石子河,以后学着点,找老婆首先不要看老婆长得丑俊,第一要看你老丈人的背景如何,或者是老丈人的家族有没有当大官的。我给你说,找老婆不是找老婆的,是找老丈人的!懂不?”

  “就你能,你找你老婆的时候,也是先看你老丈人的?”石子河笑哈哈地反驳他。

  “别提我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当民办老师,有人跟咱,就不错了,谁还能顾虑到其他事。不像你们小青年,有本钱。听我的,好好找,你看人家万怀中,多划算。我给你说,工作再好,不如裤裆里的那点关系好用。你还别不服气!”赵学才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嘿,还真别说,李登高这个青年就怪灵活,刚工作一年,就火线提拔,当上团委书记了。嗯,怪厉害!”王猛老师边自言自语边咂咂嘴唇,慢慢品着。好像这个李登高是一块猪骨头,让他咂摸不够。

  “灵活当然灵活,关键还是人家上面有人啊。人家三叔是镇里派出所所长,有空给领导搭句话不就行了。这在领导看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再说了,李登高又是校长和主任的学生,有这两面大伞罩着,提拔能不快吗?”石子河有些不平气地说道。

  唉,俗话说得好啊!“人比人,气死人”!你看人家李登高,和自己同年参加工作,都是三边镇学校里初中毕业,就因为人家有靠山,又舍得朝领导送礼,人家就提拔了。哼,当初,上初中时,他还没有我学习好呢?大学也没有我的牌子硬,他只不过是本地的沂蒙大学,我可是外地的]鲁南师范学院啊!

  遗憾的是,人家不看这个,无论你是什么大学毕业,也无论你学业成绩是好是孬,只要进了单位,就是在同一个起点上,都一样。至于以后的路走好走孬,走正走邪,走快走慢,那就看以后的个人本事了。要知道,单位和学校不同,学校里,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买卖无真,学问无假”。单位不行,单位是“一份人事,一份收获”,“工作无真,学问无用”。虽然,同为领导的学生,而且自己还是殷建光的得意门生,上学期间,由于学习好,殷建光对自己还特别照顾。有一次,殷建光专门把一本复习资料给了自己。为此,引起了其他学习好的同学的嫉妒,李登高都气得不跟自己搭腔。

  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今天不同了,由于缺少了关系和送礼,结果就不一样了。看来,自己是“输在了起跑线”啦!唉,真窝囊!

  “听说,管天地被提升为物理组的教研组长!”教物理的高天老师开口道。

  “理化组的组长不是武华峰的吗?他调走了?”石子河停下手里的活,坐直身子问道。

  “没有,他还是组长!”高天老师加重语气,强调道。

  “啊,一个组,俩组长?不可能吧!”其他老师也感到不可理解。物理化学自古以来都是并为一个组,合作管理。“理化不分家”嘛!俩个组合起来,也不过三四个人,设一个组长都显得多了。

  “是的,就是两个组长。武华峰是化学组的组长,管天地是物理组的组长。”高天老师见别人不大相信,又笑嘻嘻地重复强调了一遍。

  嘿,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都说机构臃肿,官员过剩,没想到“肿”到这儿来,“剩”到这儿来了。一个组长,管理一名组员。真够滑稽的!

  “这事,我知道!”半躺在徐爱学床上的王生发老师,刚才一直没言语,这回开口了。

  “听说,本来校长没打谱提拔管天地当教研组长。可是,安排管天地带初三物理课时,管天地生气一撂挑子——不干了。这一下,校长犯愁了。初三非同小可,这是学校抓面子,看成绩的时候。教物理的,只有管天地是老教师,带初三多年,经验丰富,成绩突出。他不干,别人干也不行啊!后来,校长找到殷建光,知道殷建光和他关系不错,希望殷建光做做他的工作。殷建光当然知道管天地的心思——想当官。于是,建议校长:理化组设两个组长,封管天地为物理组的组长。这样一提,管天地才答应带初三。”

  “噢,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早上看到管天地,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原来是当官了。”赵学才又喝了一口茶,大惊小怪地吆喝道。

  “天哪,这个教研组长还算是官吗?还争破头都想干?”孔效先不钻研当官,也不了解当官的道道,连官大官小有时都分不大清。就知道校长比主任大,主任比组长大。其他的,他就分不大清了,反正官不少,都管事,都指挥你干事,你都得听,不是干这就是干那!

  “这你就不懂了,教研组长不算个官,但是,这也是一个台阶啊。是官强是民,老百姓说的‘高岗就比平地强’,高一点是一点的。逢年过节,教研组长都另外有一份福利,你有吗?听说,人家组长一人一个电熨斗,老师们哪有啊!还有,教研组长出外学的习机会也比其他人多,组里有了好处,首先要临到组长头上。好处多着呢?”牛得草老师悠闲地吐着烟圈,慢条斯理得说道。

  “听说,教委主任还是王发高‘王八羔子’的,看来校长没扳动他啊!”陈大刚老师插话道。“看来,咱们今年的福利大不了,还是一床太空被!这小子,太狠了!”陈老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咱知道局里这伙领导咋弄的呢?这样的‘周扒皮’不赶快弄走,放在这儿,穷得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撑他搜刮的吗?还不如让‘计算机去干’呢!”徐爱学老师愤愤道。

  “你以为他干,就有你好事啦!当官的手段都差不多,都是一个字——捞!”赵学才老师接过话茬道。

  “你没听说,有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有一个老国王,昏庸残暴,搜刮百姓,无恶不作。弄得老百姓民不聊生,水深火热。人们恨透了他,都盼着早日被天打五雷轰,得暴病而死。有一个妇女每天都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祈祷,盼望菩萨早日惩罚老国王,让老百姓生活早日有个改变。后来,菩萨果然显灵,让老国王死了,他的儿子继承他的王位,成了新国王。没想到,新国王比老国王更坏,老百姓的日子更苦了。那个妇女又天天在菩萨面前虔诚祈祷。不过,这次不是咒诅新国王,而是祈祷菩萨保佑新国王健康长寿,万寿无疆。新国王闻听,非常惊奇。就去问这个妇女,是何缘故?妇女坦言道;以前,我祈祷菩萨惩罚老国王,希望换一个新国王,以为那样,日子就能变好。没想到,换了新国王,日子更苦了。于是,我就祈祷新国王长寿不死。因为,我担心,如果再换一个国王,我们的日子会比现在更苦!”

  赵学才老师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看到了吧。国王是一茬比一茬孬。领导也一样,这就跟现在的学生似的,是‘瘸娘生了个瘫儿子——一代不如一代’,领导也是一届不如一届。这就像是鲁迅小说中九斤老太的担心:自己九斤,儿子七斤,孙子六斤,一代不如一代!”

  “这么说,领导都是一个**样的!”徐爱学摇摇头,有点失望。

  “今年一共调走了几个?赵文才说走了,调到城关中学去了?”高天老师好像突然想起来,十分羡慕地说道。

  “嗯,可能是,这回人家脱离苦海,进城了!”王润泽老师也是羡慕不已,嘴里发出“啧啧”地咂摸声。

  “他是得谁的人?那么厉害,一步到了县城?”石子河惊奇地问道。

  要知道,进城,这可是农村老师最大的梦想。能进城,给个校长都不换。而没有十分特别的关系,想进城,比登天还难。其难度一点不亚于当年的“知青大返城”。知青为了能脱离农村的苦海,进城享福,真是什么法都想,什么招都用。最可怜的是那些女知青,为了进城,被主管干部任意**,肆意糟蹋,也一声不吭,毫无反抗。

  而今,农村老师进城,也是这么艰难。没关系的,你想都别想,想也是瞎想,你就是想一辈子,也是白搭。有关系的,如果是一般的关系,也就是乡镇之间窜来窜去,你就是窜到了县城门口,你也进不去。除非你有特别硬的关系,比如局长一级的大关系,才有资格活动活动!但是,这样的关系,在农村中学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反过来说,要是有那么硬的关系,谁还到农村中学教书啊!所以,这是改变老师一生命运的大事!

  为此,老师们也是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男的没有别的优势,只能是花钱拉关系。现在这个年头,你就是有关系也得花钱。人家给你办事,你不能“白手拿白鱼”“空手套白狼”啊!

  女老师的门路要多一些,除了花钱,女的还有一个秘密武器——身体。听说,有一个女老师在小学仅仅教了一年,就一夜之间被调到了县城小学。这石破天惊的一调,全镇震惊,不明何故?直到该老师走了很久,原来的小学里收到了一封信。看来,这是一封迟来的书信,对方还不知道她已经调走了。由于通讯不便,学校里和她本人联系不上,信只好撂在那儿,无人问津。后来,不知哪位好事者,手贱,给拆开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该女老师为了调动工作,竟然和别人上了床。天哪,怪不得有那么神奇的力量,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原来是舍弃一切,上了县城啊!此事公诸于天下之后,被人一再传播,传来传去,竟传成了一段佳话!都揣测此老师可能是知青的后代,有“知青遗风”!由此可见,老师进城有多难啊!

  “人家找的是他本家哥哥,听说他哥哥在城关镇当教委主任,关系直接啊!”牛得草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老师调动还要花钱招人吗?不是写个申请,教育局里就给调吗?”孔效先不解地问。

  “嗨,你倒想得简单,哪有那样的好事!有需要调动的多了,两地分居,身体不适,双亲尽孝等,什么理由都有,教育局里要是忙这个,忙死也忙不完。谁想调动,都要活动!像这样的乡镇调动,人事科科长就能说了算。要进县城,他就不当家了。人事科长就专吃这方面的食!”赵学才当然知道了,他因为离家较远,家里二老需要照顾,写了好几年的申请,由于没有找人,都是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哎呀,什么事都得找人,都得花钱,那还有老百姓过的吗?”孔效先觉得不可思议。人事科不就是办人事的吗?人事不办,那他还能办什么事?

  “嘿,谁管你这些事啊!你爱活不活?人家是只认关系只认钱。谁当官不是想图点好处的。你以为真像戏文上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啊!那是演戏,不是现实!”赵学才大发感慨道。

  “行了,别净扯些没用的,咱谈点实际的。没听说,今年分来几个女的。得闲给小青年们划拉一个?听着了吗?老赵,你老家伙,别‘自己吃饱了,不管别人’!”牛得草老师弹弹烟灰,一挥手,把烟头扔到了门外。

  “哎,这才是正事!去年来的太少了,都惹得俩人打架。这回不知咋样。说好了啊,不管多少,不许打仗啊!先让年龄大的,年龄小的再等等。听着了吗?小孔,就数你小,先让着石子河和徐爱学他们。啊!”赵学才打着哈哈笑着说道。

  “哦,据说有女的,具体几个,不大清楚,好像有那么两三个,其他情况,不知道。”有知情的老师插话道。

  “唉,还是不多呀,多乎哉,不多也!又是一场恶仗啊!不如从别处入手,另辟蹊径。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人家曹仁,去年打了一仗,今年人家不找老师了,人家找了一个学生,学生今年考了师范,将来也是老师!年龄虽小,慢慢培养嘛!有小不愁大!”说着说着,王猛老师竟爆出一个猛料。

  “什么?曹仁找了个学生,真的假的?”其他老师听了,都是一个激灵,顿时来了精神,都伸长了脖子凑向王猛。

  “这还有假吗?小女孩考了师范,曹仁给拿的学费!”这回,准了!

  “嘿,这小子就是鬼点子多啊,胆大!”

  “嗯,有两下子,他怎么就知道学生能考上师范呢?这要考不上,不砸手里了吗?”

  “就是呀!要不,怎说这小子能呢!佩服,佩服!”

  “关键是,人家搞学生,没出事!有的也想尝鲜,可是,尝着尝着就出事了,惹一身骚!”

  “嗯,你还真别说,这是个法。石子河,要不行,你也踅摸踅摸,看高年级里有没有漂亮的,成熟的,学习好的,有前途的,你也走走这条路。不碍事,人家郭沫若、鲁迅名气那么大,不也搞学生吗?不行,试试!”赵学才唾沫四溅地对石子河咋呼道。

  “去你的,谁像他那么没出息,身为老师,连学生都不放过!哪辈子没见过女人了,这辈子找不着老婆了,哄人家小学生,等学生长大了,怎么看他?学生们怎么看他?”石子河有些不平气。

  “全体老师请注意,全体老师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会议室开会。全体老师请注意,……”沉默了一个假期的大广播又开始吆喝了,听起来有些亢奋,像新教师一样,刚参加工作,一般都比较积极和卖力。

  “开会喽!看这伙领导能憋出什么骚点子来!”

  “走啦,新的学期开始了!”

  真是:

  调动提拔调整,

  找人花钱舍身。

  试问当家人,

  却道一切公正。

  知否?知否?

  应是机关算尽!

  ——如梦令开学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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