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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盛满云姨元气的瓷瓶找了一个隐蔽之处放好,穆云打算先回穆府。
当下鼓足凝气,竟足不点地行走如暴风骤雨一般迅捷。原本白水属性就以行云流水般的轻功见长,云姨的凝气中又有很多击技心法亦被穆云尽数吸收,只不过,穆云此时尚不清楚,不自觉间又似模像样地施展出来。
行至穆府,一纵气,那三丈多高的院墙如同虚设一般,白光一闪,穆云倏地便进了自己的卧房。
半月之间,卧房内竟积起一层浮尘。
“这穆府当真是视我如无物,大概我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吧!”
想到这里心下一冷,随即又念起云姨的好,默默忍住眼泪将墙上母亲的画摘了下来,随后来到后院祠堂,取下装有母亲元气的瓷瓶。
“母亲,这穆府冰冷寡淡,这些年你也不喜欢吧!云儿这就带你离开!”正欲出去,忽然感到两股劲气急速朝这里靠近,当即隐藏至帘后,龟息屏气。
两个人推门而入。
穆云大惊!
“你怎直接来这里,有什么事可以老地方见面再说!”是管家柳慎!
“哼哼,太傅不放心啊!这穆府后辈不是蠢货就是废物,可是没想道穆乘风那老狐狸竟然让那穆婉柔也来参加国考,哼哼,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啧啧,太傅竟如此上心,要知道,如今少主可是在奴家的调教下已突破了八段呢。”说话的是一个极为尖细的声音,听着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喏,这是太傅特别准备的六神逍遥散,不用多,一指甲就够了。”
“哼,太傅想得可真是周全。”柳慎接过药瓶。
“嘻嘻,照奴家的意思,直接让我封刃了岂不是干净!”
“哼,要是打打杀杀能解决事情,那走狗岂不是也能成为主子!”柳慎不无讥诮。
“你!”那尖细声音猛地一高,“哼,不要仗着主子高看了一眼,就目中无人,说到底,你不也是条狗......”
穆云猛地一颤,这人转瞬间散发出来的气竟极为强横,似深不见底一般!原本穆云就能触气观性,再加上云姨的充盈凝气和澞塬之石带来的功力提升,这六感就变得就如细刃一般锋利敏锐。
那声音接着道,“太傅说了,这朗月母子你可要好好利用,嘻嘻,这用不了多久......”
“哼,你回去跟太傅说放心既是!”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掩门而出。
穆云心里顿时明白:原来这柳慎一直是太傅放到穆府的卧底,难怪办事谨慎仔细,深得父亲信任。这人心的叵测真是比练气还要复杂百倍!真不知何人可以相信,何人需要提防!
“对了,婉柔?逍遥散!那逍遥散以魔域曼陀罗根汁所制,虽有镇定解乏之用,但易使人幻视幻听,纵冠以逍遥之名,对六感的损伤却是不可修复的!不行,我要去阻止他!”说着,穆云便起身离开穆府,“要怎么阻止才好?杀人灭口?嘿,那柳慎灭我十个都绰绰有余吧!哼,要是贸贸然说他是奸细,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反倒都会以为我不正常!”
“哼,不管了!救婉柔妹妹要紧!”穆云将画和瓷瓶藏到木莲桥独屋,便足气奔向蒙邺围场!
这蒙邺围场在大都西北百里处,平日兵营在两侧驻扎。那里林环水绕,野兽丛生,虎狼豺豹时有出没,在那里备练,当真是极其合适!
“若是备练,定是过午不食。按照柳慎的体性,这种事定会今天就办!”穆云心道,忍不住加快速度,一时间充盈的凝气在体脉快速地流转,残留的澞塬之石的效力也被带动不断地向五脏六腑渗透,一时之间穆云只觉得气劲源源不息,肺骸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通透!长啸一声,才发现自己已奔离地面,在青空之中犹如白色闪电一般划过,唯留下刺耳的破风之音隐隐不绝!
不到一个时辰,穆云就奔到了蒙邺围场,远远看见穆征穆琅一行在训练场上。其中穿着红衣,身材格外玲珑细美的正是妹妹婉柔!望了望天上,已近午时。穆云屏住气息藏在了一棵树后。
这统领闫昭正在教他们一套地阶击技,比划了好久,穆琅都没有顺利使出,闫昭又在那专门教了好久,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穆云看了一会忍不住心道:这穆琅还是这么不长进啊!那边穆征凝气虽然有所增强,可惜以他的水平练这地阶击技可是如小马拉车一般力不从心!父亲的天赋他们竟未能继承一二!嘿嘿,倒真是只有婉柔聪明灵慧......忽然听众人一声惊呼,之见一道焰柱从婉柔手中使出,一棵怀抱大小的清零树干被洞穿了碗大的眼,边缘还兹兹冒着烟。
“哈哈,婉柔,又长进了不少啊!”
穆云一惊,这柳慎真如自己所料,后脚就到!
“柳叔!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婉柔的吗?”穆婉柔收起手诀,惊喜着,蹦蹦跳跳跑了过去。在婉柔心里,这偌大的穆府只有穆云和柳叔对她最好,能够耐心听她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甚至任她“胡作非为”。
“我怕你备练伤身,特别带了一份专门补气的老鸭汤给你,你可要全喝光哟!”柳慎慈眉笑目地望着婉柔,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
而这满脸慈爱在穆云眼里却显得那么恐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握紧了拳头:“王!八!蛋!”
就在这时,刚刚被穆婉柔那一击惊的目瞪口呆的穆琅却像打了鸡血一样,跑过来一边抢那瓦罐一边大喊道:“柳叔,这不公平!我也要!你看婉柔都那么强了,还是我该好好补补!”
柳慎眉头一抖。
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只听一个声音道:“穆琅,就你那水平,让柳叔再喂你十年老鸭汤恐怕也不是婉柔的对手吧!哈哈哈哈......”
这穆琅平日飞扬跋扈,本就惹人讨厌,这些个同辈逮着机会自是不会放弃羞辱一番!
原本想抢个风头让穆婉柔注意一下,不成想反倒当众出丑,穆琅的脸霎时间通红,拧过头说:“怎么着,少爷我今天就要喝这老鸭汤,柳叔你看着办吧!”
柳慎忙道:“二公子,你要喝老鸭汤,我这就去吩咐,一定让你训练完就喝上。可是,你瞧婉柔妹妹她刚刚用气过多正需这汤滋补,你忍心再和她抢吗?”
这穆琅哪是老狐狸的对手,本来就是撒一下泼,出个风头,如今柳慎话中也给足了面子,何况还是给自己喜欢的人喝。当下气便全消了。
“那就给婉柔妹妹喝吧!我一会儿再喝。”
“哎,真是通情达理......”柳慎一边称赞一边揭开瓦罐递给穆婉柔。
穆琅看着场面就这么被柳慎控制,不禁忧心如焚,不知怎么做才好,当时血涌脑门,冲了出来。
“哎呀,这是什么好东西呀?给我尝尝......”
“三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柳慎不禁眉头一皱。
“云哥哥!”
“穆云?”
穆云顾不了这些,假装要喝的样子,抬起手便打掉了瓦罐,顿时罐裂汁流,浸入了泥土。而这一下,柳慎本有察觉,不料这看似无心却又迅捷无比的一下竟让他避之不及!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穆云假装一脸惋惜。
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的老鸭汤,此时却是穆琅从自己嘴中省给心爱婉柔的补品。看着就这么被穆云糟蹋了,这边的穆琅已是怒火难耐,大吼道:“穆云!你找死!”
说着,挥拳便打向穆云胸前。拳头上隐隐气息暴涨,众人心里到:穆云这下惨了!
穆云猝不及防,只听“咔嚓”一声,穆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穆婉柔忙过来抱住他。而那头却传来穆琅撕心裂肺的痛喊声!
“啊——!”
这声音凄厉尖细,众人一看,穆琅挥拳的右腕已折成倒角,森森白骨隔着皮肉仿佛要刺出来一般!
原来这穆云经过一路奔跑,全身早已气转周天,再加上魔石那霸道的力量,即便龟息闭气,全身上下也早已被充沛的罡气所护。以穆云的能力,此刻倘若全力出击,恐怕连星芒都会跃跃欲出。所以穆琅那区区五段的劲力,不禁未能伤之分毫,倒是因为下手太过狠辣,劲力全都反噬于自己身上!
这边柳慎不仅骇然,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穆云异常,却不知因从何出!当即假装扶起穆云,左手搭其经脉......
——根本没有凝气!
穆云看其表情当然知其所想,好在这龟息心法已被穆云掌握纯熟。心里骂道:“这老狐狸!”
把嚎叫的穆琅抬入了营帐后稍作安排,闫昭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公子,你没事吧?刚才穆琅那一拳可用力不小啊!”闫昭说道。
“咳咳......只觉得胸有些闷啊......”
“那我帮三公子看一下吧。”闫昭未等他说完,忙手搭其心脉。“这三公子几日不见骨骼筋脉倒是强健了许多,但是,并无凝气呀!”当下心中极为诧异,只觉得这事实在是不合情理,却又不得不接受。遂与柳慎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样,云哥哥他没事吧?”穆婉柔急问道。
闫昭双手抱拳:“三公子并无大碍,这几天稍作调理便可。”
“那就好!那就好!”穆婉柔一阵欣喜,全然不觉那边穆琅之呻吟。
“对不起,婉柔,害你又坑嘴了!”穆云故作歉疚。
“哎呀,那你再赔给我好了......”穆婉柔一脸古灵精怪。
那边柳慎已开始安排人打扫散落一地的汤肉,穆云看着他连浸入汤汁的草和土都让一并铲起,不禁骇然他的心思缜密:
“真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啊!”
......
食过午饭,穆云便呆坐在一旁,心里矛盾是不是要先提醒一下婉柔。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也不妥那也不当,便索性看着他们练来练去。可是看着这些简单的击技他们都无法顺利使出,穆云又免不了心里替他们焦急。其实这击技本身就需要凝气来牵引,倘若凝气修为不到,即便击技使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威力。特别是这人里面还良莠不齐,穆云不禁看的索然寡味。当即站起来,对闫昭说道:
“闫统领,你们这些我也看不懂,不如这就告辞。今天多有打扰,还请包涵!”
“那三公子的伤......”
“倒没有刚才痛得那么厉害了,不必担心!再不走,恐怕天黑之前赶不回大都了!”
听此一讲,闫昭也不做挽留。倒是穆婉柔恋恋不舍,不甚乐意。穆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和她说柳慎之事。
正欲离开,忽然见那穆征向自己走来。之间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更加阴沉!穆云心头一紧: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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