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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方肃这次决定主动找李恒一起商议一番。一天中午,方肃邀请李恒到府上做客。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方肃便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李恒。
李恒没想到方肃邀请自己原来是为了儿女婚事。方啸天经常与李恒的儿子李天豪在一起,他对方啸天倒是有所了解,思量一番后,他觉得这门亲事也是非常合适。李恒现在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他那千金女儿李琳儿。
现在给李琳儿做媒的人也是门庭若市,但李琳儿对他们却无一动心。这让李恒始终捉摸不透女儿的想法,要是自己的女儿不答应,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贤弟有如此心愿,我是求之不得啊,只是这事关孩子终身大事,还请贤弟容我回去商议一番如何?”李恒说道。
“我请李兄来也正是为此事先商议一番,等李兄回去商议之后,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好!那我先告辞了。三日之后,我定会给贤弟答复。”
李恒回到府中,将此事告诉了夫人,二人商议之后也都觉得此事甚好。
“老爷,我二人虽没意见,可琳儿不知意思如何,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李夫人有所担忧地说道。
“夫人,我看此事还是你去跟琳儿讲明,看她是怎么想的。”李恒说道。
“嗯,我这就去找琳儿讲明此事。”李夫人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与君相知,思相见知何日,无情不是多情苦,花自飘零水自流……”一曲沁人心脾的歌声随着阵阵琴声传来。李琳儿独坐在空房,她手指轻扬弹起长琴,那动人的歌声正是从她的口中传出。
李夫人轻轻推门而入,她走到李琳儿跟前,喊了一声“琳儿。”琴声戛然而止,李琳儿回头看到母亲走了进来。
“母亲,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刚刚进来。琳儿,母亲有件事想找你谈谈。”李夫人笑道。
看着母亲的样子,李琳儿已猜出个大概,闷声道:“母亲可又是与我提亲的事情。要是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女儿还小。”
李夫人见自己事情还未说明,女儿便猜到了,看其样子恐怕此事成的可能性不大了。
“琳儿,母亲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你现在也不小了。”
“母亲您不必劝我,我不会嫁人的。”李琳儿坚定道。
“那你也让母亲把话说完,这次提亲之人是方家方肃,他亲自与你父亲提的。”
“方家!哪个方家?”李琳儿听到之后手指猛地轻颤了一下。
“还有哪个方家,就是与你哥哥交好的那个方啸天。”
“是他!你们同意吗?”李琳儿这不自觉得一问却让李夫人心里一喜,原来自己的女儿不愿嫁人是因为自己早有了意中人了。李夫人的心也算是放到了肚里,她也没有揭穿女儿的心事儿。
“听你父亲的意思好像方家没有意见。”
“母亲,什么叫好像没有意见,你弄清楚了再说。”李琳儿娇羞道。
“看来如果方家没有意见,我女儿也是同意了。”李夫人笑道。
“母亲,女儿不理你了。”李琳儿满脸羞红,转身便跑回了出去。看到女儿如此模样,李夫人也是非常开心,急忙将此事告诉了李恒。
“夫人,我这就去方家回话。”说完李恒转身欲走。
“老爷且慢!”
“夫人还有何事?”
“看把你着急的,你真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吗!你既然答应方家三天后回话,就等上三天,免得别人说我们李家闲话。”
“还是夫人想得周全,呵呵!”李恒听了也觉得夫人说得有理。
李恒本以为这桩喜事就要成了,可就在第二天,霍家家主霍洪突然登门拜访。他是为自己儿子霍虎提亲的,霍虎也喜欢上了李琳儿。霍虎与方啸天同岁,平日里不学无术,仗着家族的势力经常纠结一些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在青桐城是出了名的恶少。
李恒对霍洪的儿子的事也有所耳闻,他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可霍家向来专横霸道也不能轻易得罪。李恒听了霍洪的来意之后,他说道:“原来霍兄是为贵公子提亲的,不过这次可要让霍兄失望了,因为方肃昨日已向我提亲了,我也已经答应了他。”
李恒此言一出,霍洪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并不是因李恒之言而不快,而是更嫉恨那方肃。如今方家势力大有盖过霍家的趋势,儿子的这桩好事竟也让他抢了先。
霍洪心里虽不痛快,但也未表现出来。他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舒缓了一下心中的不快,然后说道:“既然令千金名花有主了,看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有这个福分了。”
“霍兄此言差矣。贵公子一表人才定会有更好的姻缘。”
“呵呵,既然如此霍某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霍洪起身便走。
“霍兄,恕我不远送了。”
看着霍洪离去,李恒转身与夫人说道:“夫人,我明天便去方家定下这门亲事,免得夜长梦多。”
当方啸天知道自己要与李琳儿订婚之事后,他差点从床上载了下来。因为李天豪的关系,他对李琳儿的感觉就如同兄妹,可转眼间这李琳儿就要成自己的未婚妻了。方啸天知道父母都是为了他好,也不想让他们为难,就答应了订婚之事。方啸天只希望自己将来的这个老婆不妨碍他的修炼,让他干什么都行。
方、李两家联姻之事在青桐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订婚之日,方肃是大摆筵席宴请各方亲朋好友,其中就有方啸天的师父妙尘。几年来,方啸天曾多次前往太虚观看望妙尘,可每次妙尘都不在观中,他觉得这是师父有意避开自己而不见,令他十分伤心。这次订婚,方啸天本以为师父肯定会亲自前来,可还是让他失望了。
妙尘接到方家的请帖后便派了大弟子志明到方府为方啸天庆贺。方啸天看到志明的到来非常高兴,他顾不上其他客人,拉着志明的手直接到了自己房间,把太虚观发生的大小事情问了个遍,尤其是非常想念和牵挂妙尘。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天儿很是想他。”方啸天问道。
“师弟,师父身体很好,你不必牵挂,他老人家何尝不是经常想你啊!”
“师兄那你今天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我每次去看望师父,他都不想见我,是天儿哪里做错了吗?”方啸天眼圈含着泪水委屈道。
“师弟,师父怎会避你不见呢,只是你每次去师父他都不在而已。”
“师兄你不用骗我,师父肯定有什么心事!”
“师弟这事你就不要问了,你永远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对了,师父写了封信让我亲手交给你。”
志明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方啸天。方啸天拆开信封,仔细看起妙尘的来信。
天儿:我收到你父亲的请帖后得知你订婚的消息,师父很是为你高兴,也原谅师父不能亲自前往为你庆贺。几年来,你多次来观中看望为师,为师却避而不见,你肯定会生师父的气吧。师父知道你这几年的生活也是比较安逸,就算是上天对你的弥补吧。师父每天都在为你祈祷,希望我的天儿能过得快乐。
人总会要长大的,天儿你也长大了。师父最后要跟你说的是:命运罗盘为你定,生来肩负天下任。莫让红尘遮望眼,随波逐流空余恨。唯有自强方不灭,伏魔诛天定乾坤。天地轮回皆由你,是进是退一念间。切记!
方啸天看完妙尘的来信后,他现在终于明白师父的一片苦心。
“师弟,你没事吧!”志明两手抱住方啸天的肩膀安慰道。
“师兄我没事的。我现在总算知道师父对我的一片苦心了。师兄你回去后转告师父,天儿一定会努力,绝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
“嗯,师兄一定会。”志明抚摸着方啸天的头说道。
自从方啸天与李琳儿订婚之后,方啸天就再也没有去过李家。一方面是因为这媳妇还没过门总往人家那儿跑,他觉得不太合适,要是让他那几个朋友知道定会取笑于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妙尘的来信对他有了提醒,自己不能过于沉溺而影响自己的修炼。
方啸天这么做却害苦了那李琳儿,以为方啸天故意在躲避她,对方啸天又是想念又是担心,整天是茶饭不思。李琳儿的这个心思却被丫鬟苏巧巧看了出来。
“小姐,我看你这段日子忧心忡忡的样子是不是想方公子了?”
“臭丫头休要胡说,谁想他了。自从订了婚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李琳儿有些害羞地说道。
“你看看被我猜中了吧,还是想人家了。”
“巧巧,你在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二人在房间里追逐了起来。
“小姐住手啊!巧巧错了。”苏巧巧边笑边绕着桌子跑,二人追累了也都停了下来。
“小姐也许是方公子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吧,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试试他。”苏巧巧怪声道。
“你有什么主意快说说。”李琳儿着急道。
“小姐着急了吧。”
“臭丫头快说吧,别闹了。”
“小姐,我听说方公子喜欢研究古代的典籍。你可以随便找本古籍以教你为由请他过来不就可以了。”
“你还别说,这主意倒是不错。那找谁给他传信啊?”
“找你的哥哥李公子啊!”苏巧巧这么一说,李琳儿恍然大悟。
“我怎就这么笨,这点都没想到。”
“小姐,不是你笨是你急傻了。”苏巧巧咯咯一笑。
为了找到一本古籍,李琳儿可是下了不少工夫。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真找到了一本关于研究音乐的古籍。他拿着这本书就来到了李天豪的书房。
“琳儿你来了。”李天豪正在房中读书。
“哥哥,我有事找你帮忙。”
“琳儿什么事呀,你说吧。”
“我找到一本关于研究音乐的古籍,可古籍上面的字我好多都不认识,你能帮我不?”李琳儿就把书递给了李天豪。
李天豪看着手中的书他随手翻了翻,皱着眉头说道:“琳儿这书上的文字,我也不认得啊。”
“那怎么办啊!你知道我是最喜欢音乐和乐器的,这本书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琳儿你先别着急,让哥哥想想看谁能帮你。”李天豪开始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李琳儿看到他那个样子,在旁边偷偷直乐。
“想起来了!我怎么把你那未婚夫给我忘了呢,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呀。琳儿,我这就去找他帮你翻译出来。”说着李天豪就往门外走去。
李琳儿见状可着了急。她心思急转,忙喊道:“哥哥,你让他帮我译了这本,以后再遇到此类书籍不还得再找他吗?我对那古文字也很感兴趣,你不如让他过来教教我。”
李天豪听妹妹如此一说,他站住了脚,扭头看了看李琳儿。他心想原来妹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呵呵,妹妹说得对啊!方啸天可是你的未婚夫啊,让他过来教你最适合不过了。我这就去找他。”李天豪笑道。
“谢谢哥哥,那我先回去了。”李琳儿一溜烟似得跑了出去,生怕被李天豪看破自己的心思。
方啸天知道了此事后,他心里想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自己就是再不想去,现在也是说不过去了。于是方啸天硬着头皮跟李天豪来到了李家,直接把他带到了李琳儿的闺房。
“啸天,你在这等会儿,我妹妹马上就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李兄你别……”没等方啸天说完李天豪就跑得没了人影。
方啸天见李天豪走了,他在房间站着也是无聊,就在房间随处走了走。这房间分为两间,外面是正房,里面是卧室。墙上四周都挂满了非常漂亮的刺绣,绣着各种花虫鸟兽,看得出这些刺绣只有手巧心灵之人方能绣出。
在房间桌子上,一个绣了一半的凤凰还摆在上面。房间右侧木案上摆放着一个长琴,古朴而不俗。各种色彩的风铃挂在一侧的屏风上,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悦耳的鸣声。正当方啸天看得出神,一个美妙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方公子,让你久等了。”方啸天回头一看正是李琳儿。
只见李琳儿身穿淡粉色衣裙,外披白色轻纱,墨玉般的青丝柔亮润泽,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钗,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她双眸似水,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婀娜多姿的身材,犹如天使下凡。方啸天看着李琳儿那如出水芙蓉的容貌,只感觉自己心脏在嘣嘣直跳。
李琳儿见方啸天看着自己发呆,脸上一红,羞色道:“方公子请坐,不要总站着了。”
听到李琳儿的声音,方啸天才回过神儿来,想想自己刚才那窘态,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李小姐,我听李兄说你对古籍比较感兴趣。”方啸天尴尬地岔开话说道。
“琳儿想学一些古文字知识,以后还请公子多多指教。”
“李小姐,你过奖了,以后互相学习。”
“公子以后可以称呼我琳儿,不必客气。”
“也好,你也别叫我公子了,直接叫我啸天就行。”
“我还是叫你天哥吧。”
“啊!就依李……就依琳儿姑娘。”方啸天有些慌不择言。他这一抬头正好与李琳儿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对上。四目相对,二人如同触了电一般,身体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李琳儿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现在每天都是满脸灿烂的笑容,可方啸天却如同在煎熬中度过一般。两人独处在一起时,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有时还不自觉地想入非非,这让他感到自己很是龌龊。在这段时间里,方啸天不知道自己是在享受还是在痛苦,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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