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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啸天虽然离开时间不长,可整个太虚观却如同炸了锅一般。除了那禁地,妙尘派人搜遍了太虚观周围的整个区域,但仍然没有找到方啸天。正在大家急得焦头烂额之时,方啸天回来了。
“啸天,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大家到处在找你……”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有的人着急,有的人气愤,还有些人幸灾乐祸,希望方啸天永远别回来。
“啸天快随我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快急疯了。”志明拉起方啸天的手直奔妙尘房间。
“师父,我回来了。”看到妙尘,方啸天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天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天好让师父担心啊。”看到方啸天安全回来,妙尘本一肚子的气话又都咽了回去。
“天儿偷着去后山游玩不小心迷了路。师父,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乱跑。”
方啸天并没有将山中所遇之事告诉妙尘。这并不是他不信任妙尘,一方面他答应过凌霄此事绝不告诉任何人,另一方面自己去地方本是太虚观禁地,要是让妙尘知道肯定是一番重责,更会惹妙尘生气。
“你回来就好,天儿你身体怎么样了?”妙尘这才想起此事,对着方啸天细细打量了起来
。
“奇怪!天儿你身上的病?”他急忙抓住方啸天的手腕把起脉来。
“师父,我这两天在山中饿了就吃了一些不知名的果子,现在身体感觉好像没事了。”方啸天担心妙尘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急忙解释道。
“你身上的病真的好了!”妙尘十分惊讶。他心里最清楚方啸天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胡乱吃了些野果就能根治的。天儿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便追我。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妙尘感觉出了方啸天的犹豫,他也没有再去追问。
“师父你怎么了?”看着妙尘呆呆发愣,方啸天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急忙问道。
“没什么。天儿你的病真的好了,师父刚才是太高兴了。”
“天儿过些天就是你十岁生日了,到时你的父母会来看你的。”妙尘笑道。
对于方啸天来说父母二字对他似乎有些陌生了。在太虚观五年,方啸天从未见过自己父母一面。妙尘似乎看出了方啸天的心思,他说道:“天儿,你想什么师父知道。你父母五年未曾来看你,这是为师的意思,也是当年我与你父母的约定,这都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五年了,你不知他们有多想你啊。”
“师父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去见他们的。”
方啸天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方啸天似乎想起了什么。
“师父,藏经楼收藏的古籍,上面的字天儿却不认识,想请师父以后教我。”
“呵呵,我还以为何事,这个不难。”说着妙尘从房间内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方啸天。
“天儿,这是古籍字典。师父花了多年心血编纂而成的,你拿去慢慢学吧。”
方啸天谢过妙尘,接过字典之后便拜别而去。看着方啸天离去的背影,妙尘感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算出方啸天是绝命,却没有算到方啸天能活到今日。五年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最终却发现方啸天还是难逃劫数,尤其是他突然发病的那段时间,妙尘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可自方啸天失而复归后,其身上发生了根本变化,直觉告诉他,方啸天肯定遇到了什么奇遇,完全改变了他的身体,甚至可能改变了他的命数。这些都不是妙尘所能推算到的,但无论怎样,他深信这个孩子的将来注定不会平凡。
对于方肃夫妇来说,他们无时无刻不盼着方啸天回自己的身边。五年来,方肃一直遵守着与妙尘的约定,他也曾多次派人去太虚观了解方啸天的情况。夫妇二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还一直好好地活着,他们对妙尘永远感激不尽。
方啸天十岁生日的这一天,妙尘的房间里坐着一位中年人,他相貌堂堂,方额圆脸,穿着一身浅色长袍端坐在椅子上。
“妙尘道长,我方肃全家感谢道长对天儿的再造之恩。道长请受我一拜!”说着方肃起身向妙尘行大礼。
妙尘急忙拦住方肃说道:“方施主不必言谢。我想这也是我与天儿的缘分。”
“道长,为了感谢您对天儿的养育之恩,我让仆人备了一份薄礼还望道长收下。”方肃道。
“方施主这万万不可,你的谢意贫道心领了,那些礼物还请务必收回。天儿能有今日也是他的造化。”妙尘回绝了方肃的好意。
“既然道长执意不收,我也不强人所难。道长我进观时正好路过大殿,大殿虽雄伟壮观,但却颇为老旧,而且多有破损。请道长答应方某为大殿做些修缮之事。”方肃诚心说道。
妙尘没有料到方肃会有如此想法,心中也是佩服方肃的为人。
“既然方施主有如此好善之心,贫道就答应了,可修缮的费用着实不少啊。”妙尘说道。
“道长尽管放心是了,您答应就好,谢谢道长成全。”方肃高兴地说道。
“方施主,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既然五年之约已到,现在天儿身体也无大碍,你可放心带他回家了。”
方肃听妙尘如此一说,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激动地说道:“道长能如此博爱仁慈,我方肃感激不尽。”
“为人父母无论何时都会牵挂自己的孩子,何况天儿与你们一别就是五年。”妙尘说完便唤来一个道童。
“童儿,你去把你方师弟叫来。”
“是,师父。”道童回话之后转身便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方啸天来到了妙尘的房间。他进门看见妙尘正与一人交谈,小声施礼道:“天儿拜见师父。”
“天儿你先别着急拜我,你看看这人是谁?”妙尘一手指向方肃。二人双目相对,方肃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泪水夺眶而出。
“天儿,我是你的父亲!”
方啸天看着眼前之人似曾相识,他毕竟离家之时只有五岁,父亲的样子他还依稀记得,只是比五年前相比显得老了许多。
“父亲!”
一句父亲让方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扑过去把方啸天搂在了怀里。方啸天的泪水也浸湿了方肃的衣服。妙尘看到他们父子终于团聚,心里阵阵酸处也直涌了上来。
“天儿,你长大了。让父亲好好看看你。”方肃两手托住方啸天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我母亲没来么?”
“天儿你母亲身体不适,她在家等你回去呢。”方肃说道。
因为方啸天的母亲日夜想念自己的儿子,几年来心力憔悴,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她只能在家中企盼着儿子快快回来
。
“天儿,此次你父亲前来正是接你回家的。”妙尘在旁边说道。
听到回家两个字,方啸天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迟早要到来,但他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太虚观,他与师父和师兄们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在他们的关心、爱护下,方啸天度过了自己快乐的童年。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方啸天眼含泪水看着妙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儿,你五年都未曾下过山,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何况你现在是回自己的家,以后还可以经常来太虚观看望我和你的师兄们。”妙尘安慰道。
“师父!”方啸天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看到自己孩子这般模样,方肃的心里也是十分难过。
“天儿,以后父亲会经常陪你来看师父的,你放心吧!”方肃说道。
“好了,天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该开心才是。”
这时,志明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笑着对方啸天说道:“师弟,今天是你的生日,师兄亲手给你做的长寿面,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那种。”
看到志明的到来,方啸天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师兄!师弟要走了,你以后可要常去看我。”方啸天哭着说道。
志明端着手中的面条不知所措。他已从妙尘那里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师弟今天要走。这两天来,每当志明想起方啸天小时候骑在他脖子玩耍的情景,想起他偷吃烤鸡的样子时,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志明强忍着泪水说道:“师弟你放心回家,师兄一定会去看你的。”
“嗯!师兄你要说话算数。”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妙尘在一旁说道:“天儿,吃了你师兄的这碗长寿面,你就随父亲回家吧,你母亲还在家等着你。”
“天儿知道了。”
他接过志明手中的碗,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眼里的泪水流个不停,泪水滴进了碗又吃进了肚里,其中的滋味只有方啸天自己知道。
方啸天离开了太虚观。雏鹰毕竟不能展翅高飞,只有慢慢学会长大将来才能翱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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