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绝生崖的路上,莫问天远远地落到后面,他看起来有心事。沈壁君和程坤勒住了马,等他赶来。
“怎么了莫香主?是马困了?还是人乏了?怎么掉队了?”程坤调侃地问。
莫问天白了他一眼,看着前面说:“我这叫张弛有度、有计划。前面四十里远的地方有个小镇,再往前走很远都没有客栈,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在小镇里歇息。我们只要天黑之前赶到那里就行了,何必着急?”
程坤和沈壁君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到了镇上,他们看见一家小客栈,正准备要前去,莫问天却停了下来。沈壁君看他盯着小巷里闪过的一个人影看,很好奇,走了过来。
“香主。”沈壁君好奇地过来叫了一声。
“噢。”莫问天回过神来,慌张地说,“没什么。帮会里的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这样吧!你们在前面的客栈里住下来,我很快回来。”说完看了一眼程坤和沈壁君,转身走了。
“我们要不要跟踪他?”程坤问。
“不!”沈壁君说,“他说了是红花会里的事情,我们跟上去不好。若被他发现,就更难堪了。”
“照我说,有我陪你去,他大可不必跟着。”程坤说,“回来问问他,要是红花会的事情忙脱不开身,就让他别去了。”
“还是等他回来再看吧!”沈壁君说,“绝生崖底地方大,地形复杂险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还是先住店吧。”
沈壁君和程坤去了前面的客栈。
夜晚,莫问天追着一个黑影进了树林。飞了好远,那个黑影落地,莫问天赶了上来。
“你们为什么还不下手?这样我怎么完成任务?”莫问天问。
那人转过头来,原来此人是红花会里的朱孝文。
朱孝文说:“程坤跟你们在一起的消息我已经向上面报告过了,可是上面说程坤不想你想的那么好对付。他虽然受了伤,可是仍能从武林王国的皇宫里逃脱,可见他实力不小。我们若鲁莽下手只怕不会成功,反而容易暴露。”
“那该怎么办?照此说来,我就更加不是他的对手。那我的任务是完成不了,还是让我回去算了。”
“帮里可没打算把你撤回来。”朱孝文说,“莫兄不要泄气。程坤武功是很高,可是我们也已经商量出了拿他的办法。你只管带着他们去绝生崖底就行了。”
“还真要把他们带到绝生崖底去?”莫问天急了,“要是到了绝生崖底,发现沈壁君的母亲并不在那里,连个痕迹都找不到,质问我、怀疑我,那该怎么办?”
“莫兄不要急躁。去绝生崖底的不只是你们,帮里安排了很多人暗地里跟着呢!……”
“再多的人也不够程坤一个人打的,他武功那么高!”莫问天嘟囔了一句。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嘛!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急了?”朱孝文不满地说,“总舵主能做没把握的事吗?这次的事情如果失败了,对红花会的打击更大。红花会的好人当不成了,还惹祸上身,与他们结下仇恨,自此后患无穷……总舵主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莫问天想了想,又问:“那,到了绝生崖底以后,该怎么做?帮里是怎么安排的?”
“到了绝生崖底,他们一定会去检查沈溪石所藏的秘方还在不在,在那个地方,我们埋了很多炸药……”
莫问天听到这里惊呆了。
“到时候你躲远一点。就算出现万一,我们的人也会立刻出现。——这下,你放心了吧!”朱孝文说到这里笑了。
莫问天惊喜地点了点头,拱手说:“如此,我就放心了。诸事还得仰仗朱兄仔细安排,问天在这里先谢了。问天告辞。”
朱孝文笑着拱手,莫问天转身飞去。
莫问天回到客栈,进了房门。灯霍然亮了,程坤坐在桌前。
莫问天吓了一跳,边关门边说:“怎么钱不够吗?你我要住在一个房间里。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想吓死人啊。”
“红花会不是派了你给壁君找母亲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事缠你?”程坤问。
莫问天想了想说:“红花会派我帮助壁君是出于人道关怀,可是最近江湖局势紧张,帮里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一些。我们内部的事情,坤兄弟还要过问吗?”
“我看你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程坤盯着莫问天问。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问天慌张生气地说,“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你不要没事找事!”
“没事最好。”程坤说,“你是红花会的人,伯母的事,红花会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们现在再怎么花言巧语,百般示好,也抵不了对壁君母女的亏欠。——还有,由我陪壁君去绝生崖就足够了,你去不去都没什么要紧的,若是红花会有事,你大可放心回去忙你的事!”程坤说着起身走了。
看着程坤走出房门,莫问天唾了一口,说:“神经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壁君他们就出发了。多日后他们来到了绝生崖的北端,当年华丰派的地盘,绝生崖底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武林盟会列为禁地,外围被华丰派等多个帮派分片严管。现在华丰派已不复存在,所以他们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拦阻。沈壁君心情激动,他们做好准备之后,迫不及待地进入崖底,自北向南开始仔细寻找。迷魂谷被华丰派修改过,所以他们在此废了一番周折,耽搁了几日。
“香主,知不知道帮会里的人和我娘是从哪里进的崖底?”沈壁君问莫问天。
“噢,我不知道,忘记问了。”莫问天说。
“看来华丰派在这里做了许多修建,他们一定把守的很严密。红花会的人要是和伯母从此处进崖底,一定会历尽艰险。要是明知危险艰难,还把伯母遗弃在崖底,那就太不应该了。”程坤愤愤地说。
莫问天脸红了。
一路上沈壁君边走边呐喊,希望能听到母亲的回应。程坤也时常登高呐喊长啸,但听到的只是他们的回声而已。
来到二十年前他们父辈曾经居住的地方,看到了破败的房屋和残破的家什,沈壁君和程坤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感动。两人不由地向破房里走了进去。
“哎!”莫问天喊住他们,“里面什么也没有,干嘛要进去?”
“香主,这是我爹和我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想进去看看。”沈壁君说完向里走去。程坤也跟了进去。
莫问天无奈地在外面等了许久。
沈壁君被程坤扶着出来了,已经哭得眼睛红了。程坤安慰着她。
再走了一段路,他们看到一颗古老的月桂树。程坤和沈壁君不由地被此树吸引,走了过去。来到树下,沈壁君闭上了眼睛,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程坤用手摸着月桂树,围着它转圈,脸上也是开心的笑容。
莫问天站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们,心中升起一番妒忌。
继续往前走,还是没有找到人,沈壁君和程坤的心越来越恐慌了。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这几日他们都要边打猎边向前寻找。
前面的千佛洞是绝生崖的最南端,与大海相连,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当身心疲惫的程坤和沈壁君看到千佛洞前的那颗古老的月桂树时,两人又激动地扑了过去。程坤和沈壁君拉着手高兴地双双跪在树下,闭目祈祷。莫问天很不解,但心中却是十分生气。
“月桂树啊,我知道你是有灵气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在哪里?我找她很久了。”沈壁君虔诚地对月桂树说。
“月桂树,等找到壁君的母亲,我们一定来这里向你还愿,你帮帮我们吧!”程坤也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
莫问天斜着眼看那月桂树,枝干粗壮,树冠庞大,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也没有什么。莫问天冷冷地笑了。程坤回过头来,刚好把他的冷笑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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