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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带着众人冲出石凳阵后,开始解释事情原委。
未名书法,自那次书法展会后,被孙策买到手。后来孙策对作品进行了更为详细的研究。依靠遮天手,畅游于字里行间。
往往见识越广困惑也就越大,孙策也一样。当他系统地研究书法时,逐渐发现那勾连错节的笔画,不单是结构上有呼有应,气势上也有某种关联。组合在一起,形成了迷宫一样的空间。孙策将神智聚集在遮天手能力中,竟然有好几次差点迷路。
所以,孙策刚看到石凳摆放位置时觉得眼熟,其实就是因为这个。以至于后来,谈到书法展会时,他彻底想到未名字帖。身体僵住时,就是在一一对比石凳的位置。对比之后发现,石凳的摆放位置,竟然和未名字帖中形成的“迷宫”完全一样。或者说,石凳的布置只是“迷宫”的一部分。
未名字帖的“迷宫”到底代表这什么,孙策也不清楚,不过这次救了自己四人的性命倒是真的。
孙策讲述完,其他三人均觉得侥幸。这个密室处于龙门古道中,想必是经过前人精密的设计,少不了奇异的机关布置。这次侥幸,下一次可不一定好运。
“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以后一定要小心了!”朱凝提示众人。
“嗯。”
正说着话,“轰隆”一声巨响,充盈了整个石壁走廊,脚下的青石板甚至都震动了几下。
“蹲下!”
四人离开蹲下,靠在一起。忍受了几分钟震耳欲聋的响声,却再没发生其他状况。
“刚才那响声是什么?”
“鬼知道!似乎是从咱们身后传来的。咱们继续,一切小心!”
四人这才开始前进,一路小心翼翼。整个石壁走廊再没有别的状况发生。通过走廊后,来到一处较大的空间。
这里比走廊要宽阔许多,四周的墙体也不再是青石板,而是红砖。红砖墙上并排出现四个深坑,深坑的最后是一副壁画。
那壁画是一个盘坐的白衣老道,三撇胡子,身子富态神态雍然。只是壁画被破坏的极为严重。看那些痕迹,似乎是用利器造成的,而且是故意的。
“哇,是什么人这么恨这幅壁画!”
“依我看,不是恨笔画,而是恨画中人吧。”
“看画工,虽然粗糙却非常传神,属于大巧若拙的水平呢。被破坏了真是可惜。”
其他人在谈论白袍老道壁画时,孙策却注意到了其他四个深坑,联系在一起明白一件事情。“这个白袍道士应该叫长生道长吧!”
“是长生道长,你确定吗?那可是非常有名气的人物。现在许多典籍中都有所记载,说是长生道长去除了黑暗阴毒的魔王太白妖道,拯救了世界。”赵全会说。
孙策观察被利器毁掉的长生道长画像,说:“拯救世界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想这里原本应该有五幅壁画。”
“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四个深坑原来也都是壁画。朱凝,还记得我被抓紧翠华山别墅中的事吗?在那里我见到了这四幅画。一副灰袍老道,一副珠宝山,一副雪山红云还有一副……一副玄女祝福。”
朱凝突然出来了冷漠的表情,说:“哼,看来在哪里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孙策冷汗,头一次看到朱凝吃醋的表情,觉得还是别再提的好。搪塞这说:“这里已经被盗墓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另一方面,能够确定清露的爸爸就是从这里带走的四幅壁画。那么说明,龙门古道的秘密,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一旁的赵全会和阿萨不解,询问什么雪山红云,什么是玄女祝福。孙策和朱凝却不再搭茬。
继续前行,四人逐渐被所见到的场景震惊了。
青石板或者红砖铺制的路面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地面。而且泥土地面以及长廊的四壁全是伸出来的根须。那些树根勾连错节,肆虐地生长在长廊中。有的沿着侧壁伸出一部分,有个干脆从顶到底贯穿。
可以推断的是,此处是一片密林的底下。但不知道,这些树根,是原来就如此,还是年久没人打理成了这样。
四人站着这条被树根占据的长廊的一段,犹豫不决。
“这是什么植物的根,这么旺盛,而且插得这么深!”
“你确定这里离地面很深?咱们进入石室以后,只是按着路往前走,已经失去了是上升还是下降的概念。所以此地距离地面到底是深还是浅,咱们无法判断。”
“那咱们要不要继续走?前面又是深坑,又是石凳和腐蚀虫子,现在这些树根不会有问题吧?”
这个问题才是四人最担心的。孙策右手出现一把匕首,割下一段树根观察。
“看样子就是一般的树根,应该就是年久失修才这样。咱们已经到了这里,继续走吧!”
于是孙策走在最前面带路。四人在树根群中穿梭,遇到过于密集的地方,不得不砍断树根。即使是这样,没走多远,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因为树根的密集度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形成了一堵墙。靠匕首砍伐根本不可行。
“难道这里不是路吗?”
“但是近来之前看过,没有其他的路可行。”
朱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孙策,还记得咱们在入口石室咱们找到近来的石门吗?”
“你是说血?”
“恩,试一试吧。”
孙策突然抓过赵全会的手,说:“第一次是我流血,这次该轮到你了吧!”
赵全会想抽手,却挣脱不了,骂道:“这事情哪有轮着的!啊……疼!”
匕首已经刺破手指,一滴血滴落在树根上。鲜血迅速消失,仿佛是被海面吸收一样。
“吱吱……”树根之中传出这种声音,仿佛是硬物挤压的声音。
“有效果,你们感觉到脚下在动吗?”
“不单是脚下吧,你们看四周。”
“吱吱”声不断,所有的树根开始蠕动起来,样子似乎想……似乎想刚刚复苏的蛇一样。树根不光是蠕动,而且在蠕动中生长,变粗。
植物的生长一般都是缓慢的,这些树根怎么能长得这么快。仿佛下一秒种就能将这个长廊挤满。
“咱们最好先退回去,不要要被树根挤压成肉泥了!”
“已经回不去,后面的路已经被封死了!”
死亡的恐惧瞬间降临。蠕动的树根由四面八方向四人靠近。生存空间被压缩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疯长的树根消耗了大量的氧气,这样空气不舒畅的长廊,氧气含量急剧下降。
“孙策,别再胡闹。快用你的血试一试。”朱凝提示道。
孙策立即划破手指,一大滴血液落在树根上,被迅速吸收。
“不管用吗?”
“别急,等一等!”
闷热,缺氧,焦虑,被树根包围的四人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和祈祷。
“吱吱吱吱”声音加剧,树根的生长更加剧烈!而且比之前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办?你不是金丹子吗,你的血也不行吗?”
“或许金丹子的血更有营养,树根更喜欢!”
“到这个时候,别再吹嘘好不好!咱们快被挤成肥料了!”
说笑没法缓解气氛,缺氧和空间压迫造成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四人不得不紧紧靠在一起。孙策抱住了朱凝,书呆子抱住了阿萨。四个人已经无法转身,树根的传来的压力绝对是人体无法抗拒的。这样下去成为肉泥是不可避免的。
“阿萨,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你!”书呆子哭哭啼啼地说。
“你已经尽力的,一路上你做的够好了!”阿萨早就哭了。
孙策看着怀里的朱凝,劝慰说:“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朱凝想要动手臂,可是已经被挤压的抽不出来,只好用嘴在孙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后用类似破口大骂的语气说:“听天由命?你说听天由命吗?我可以死了,因为我找到了金丹子,我的使命完成了。可是你呢?且不说你还有许多使命没有完成,就是眼前的朋友,哪一个不是因为你而来的?就这样死去吗?”
孙策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一样,是啊,这就要放弃了吗?眼前真的是绝路吗?
一定还有什么能做的,一定还有什么被忽略掉了。树根,鲜血,膨胀……这一切似乎有联系的。只是在哪里差了一环呢?
缺氧和压迫,让其他三人都昏过去了。孙策在绝望的边缘做着最后的抵抗,思索。
他目光最终落在朱凝的胸前,那枚露出一半,另一半被夹住的翡翠花瓣。或许它就是关键的一环?
孙策将拿出翡翠花瓣,将其放在了树根上……
绝路之所以被称为绝路,是因为人们放弃了求生的希望。而当人们重拾希望,奇迹往往都会发生。
树根的生长停止了,然后开始萎缩。一条全新的道路出现在长廊中,长廊的尽头出现了光线。新鲜的空气开始流通,吹散了死亡的气息。
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孙策将这一刻的感觉铭记在心,这成为他在通过后续无数艰难险阻的依仗。
“朱凝,书呆子,阿萨,醒一醒!”孙策挨个叫醒了三个同伴。
三人依次醒来。
“咱们不用死了?”
“不用作肥料了!你们看前面,前方有光线,出口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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