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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四天了,时杰每天工作之余,就是抱着两个孩子不撒手,怎么看也看不够, 又到晚间,时杰夫妇努力完,相拥叙话,时杰道:“明天你就到政府就职吧!” “你要走了吗?” “战报显示,护民军已经完成了战役部署,我预计再有一两天就要展开行动了,我想去前线看看。” 沈施然虽是下定决心帮着护民军了,但时杰的话还是让她伤感,分别在即,两种感情夹杂,只有要求时杰拼命的拥有她,时杰对这种要求是一向笑允的。 第二天,时杰正式引领着沈施然来到政府处,办理手续,召见官员,正式的任命沈施然为护民军政府副总理,从此后,她就是政府的第二号人物了。 安排好一切,沈施然谢绝了大家提出晚宴的要求,和时杰一起来到了张子莹和钱玉玟的卧室,时杰要出征了,大家聚一聚,一起吃顿团圆饭。 时杰和沈施然进门,两女正坐在床上为孩子哺乳,旁边两名看护,整理下东西,告辞出门,时杰来到床边,伸手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张子莹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么久大哥他们也不来看看我们,你不会是没有通知他吧?” 时杰笑道:“你这问题至少问了五遍了,放心吧,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们了,明天我会赶到前线去,亲口告诉他们,他们要是知道做了舅舅,也一定会乐翻天的,你们就等着收礼物吧。”两女开始猜测,他们这些舅舅会送什么礼物来。 整这时候,门口有人来报,说沈施然的好朋友来了,沈施然出门去迎接,三人继续闲聊叙话。 时间不大。沈施然领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妇女进门,后者手上端着一个方形的木盒子,包装精美,可能是什么礼物吧。 两女进门。沈施然手指时杰道:“看吧!真是的!这就是我嫁的丈夫。”一边又对时杰道:“她是我的好朋友孙美茹。”时杰与对方打个招呼,听沈施然和此女说话的语气,想来关系一定不错,孙美茹也向时杰见礼问好。 就在时杰和孙美茹目光相对的霎那,时杰看到对方目光中有些异样,心中奇怪,她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正纳闷间,听孙美茹笑道:“时帅果然是人杰之才,施然真是好福气!美茹来的仓促,有份大礼送给时帅!” 时杰心里虽奇怪。嘴上正要客气几句,忽然孙美茹笑着的脸上杀机闪现,高声道:“还我丈夫的名来!”说话间,机括声响,从她手里的木匣中射出两道寒光。直奔时杰迎面。 两人之间只隔了三四步远,时杰根本没时间反应,幸亏刚才孙美茹面露异色,被他察觉,心里有了那么一点戒心,对方抬手动作之时,身子迈前一步。抬脚去踢对方,两道寒光射过,一个射在时杰左臂,一枚寒光往身后去了,跟着一声痛呼声起,时杰顾不得往后看。继续攻击孙美茹,后者身手也是不俗,和时杰交手两招,到沈施然反应过来助战。 沈施然颜色大变,厉声问道:“孙美茹。你为什么这么待我?”孙美茹边向后退,边道:“我要为我的丈夫报仇!” 就这会功夫,时杰的两个亲卫冲了进来,左右齐攻,只一个照面就将孙美茹制住。 其实这些变故加起来还不到二十秒时间,所有人的脑子都没来的及反应呢,忽听钱玉玟喊道:“莹姐……莹姐,时杰,看看莹姐怎么了?” 时杰忙回头望去,只见张子莹侧生歪坐,身子前附,右臂支床,左臂报拢,紧护着身下的石林,时杰紧走两步,只觉得身如电击,目光及处,一支短箭,正设在张子莹后心,泊泊鲜血,正顺着单薄的中衣流出。 时杰一步就冲了过去,双手扳动张子莹的身体:“子莹……子莹!”没有回答,探手过去,张子莹已然香消玉殒,时杰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如入冰窖,顿时没了思想。 几声婴儿的啼哭声似乎将他的魂魄唤回,原来是张子莹身下的时临,可能是被母亲的鲜血浸湿脖颈,很不舒服,大哭了起来。 时杰木然的望望场中几人,沈施然此刻的脸上已无本分的血色,同样的一脸迷茫,两名亲卫各制一条手臂,将孙美茹牢牢压跪在地上。 空寂的房间只能听见时临的哭声,只相处了几天的母亲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还是钱玉玟首先出声道:“时……时杰,先把临儿抱过来,看他伤没伤?” 时杰面无表情,动作如同木偶般,想将张子莹身下的时临抱出来,轻微的拖动两次,也没能扳动张子莹圈过去的手臂,时杰用似乎在和张子莹对话吧,柔声道:“子莹,我是时杰,别伤着孩子!” 张子莹似乎听到了时杰的话,左臂无力的垂了下去,时杰似乎看到了希望,将手探在张子莹颈间,良久,才敢相信,张子莹已经永远的离他而去。 时杰也不再抱走时临,也不在乎形象了,跪在张子莹床前,抱着张子莹的身躯,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不知道怎么办,沈施然先是用两道可杀人的目光望望孙美茹,后者也没了刚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双眼空洞,表情呆板,沈施然向两名亲卫示意,两人将孙美茹提拽下去。 沈施然忍住满脸悲伤,轻轻走过去,抱起时临,一边用丝巾擦拭他颈间的血痕,一边轻轻晃动身躯,抚慰时临。 钱玉玟也是扑倒床上,痛苦失声。 时杰似乎早把这一切忘记了,只是抱着张子莹痛哭,知道一声门响,刘靖平的妻子方芮从外面走进来。 方芮看看屋中的情景,来到时杰身边道:“时帅,不要哭坏了身子,子莹地下有知,也不希望您这样!” 时杰几乎想痛斥她一句,终究忍住道:“你们都出去,让我陪她一会儿。”只短短时间,时杰的嗓音已是嘶哑,不只是痛哭原因。 沈施然也走过来道:“你想陪她,也要先包扎好你们的伤口。”时杰满心的悲愤无处发泄,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沈施然知道他是心痛到了极点,语出无心,也不跟他计较,抱着时临到了钱玉玟床前。 时杰回过头面对张子莹,抬手轻轻的抚摸对方面颊,为何一刻前还能一起说笑谈论,互道心事,这转眼间就阴阳殊途,今生永不能相见。 时杰虽然几经生死,看惯了离别,但那都是军人战死杀场,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张子莹身上,最后在张子莹唇上深深一吻,洒下几颗英雄泪,迈步出门,门外已经站立着几个政府官员的内眷,方芮呼唤她们进门。 时杰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左臂还在流血,大步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想找些事做,或者是离开这里,或许这都是假象,自己再回来时,仍能看见张子莹的轻言欢笑。 一声门响,跟着手提风灯的沈施然从门外进来,跟着点亮桌上的油灯,时杰似乎回魂,左右看看,原来自己是在作战室的侧厅。 沈施然此刻也是双目红肿,满脸的愧疚,时杰说不恨她那是假话,但此恨非彼恨:“你也没想到陈济民会用这一招吧?”从古至今,战场上有一个大家都不说但是却都不会违反的暗规则,就是交战的双方,很少直接通过非正式手段对付对方的元首,这个规则随着文明程度的提高越发的明显。 沈施然听到时杰的话,面色木然的,道:“以前听到提这个人的名字,我心中总会出现这个人,但现在,这个人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名字,人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否则,子莹就不会死。” 沈施然更是愧疚难当:“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子莹!” 时杰摇头道:“错的不只你,还有我,你是想不到陈济民会这么做,而我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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