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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旧梦终醒
“我想，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吧？嗯？”憨厚沉重的声音响起，那个人盯着苏凡说道。
“难道……？”苏凡突然觉得这个夜晚非常的可怕。
“我想，毁天剑的主人也定不是庸俗之辈。所以——你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才对。”
“是吗？那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苏凡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一个。”那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苏凡说道：“就是……要废了你的武功！！”
苏凡：“——！”
——
未知的地方。
这里，伫立着一块晶莹透彻的水晶。这块水晶在这里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经历风吹雨打，狂雷日晒，但是却依旧保持着曾经最初的模样。
任何的一丝一角，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此刻，安静了无数年的水晶突然发生了些许异动。
水晶中的那个手执一把剑的少年，身体上突然蒙上了一层血雾，将晶莹的水晶染得浑浊起来。
少年的左臂处，一个微型印记正释放出一道血红色的炽烈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水晶前方的空间泛起了一丝涟漪，一位素衣女子突兀的出现在水晶之前，她的四周似有圣洁的云雾缭绕，让人不忍直视。
仿佛尘世间的任何人看一眼，就是对她的亵渎。
“要苏醒了吗？你们那悲惨的命运要经历几世轮回，才能完美呢？”
素衣女子面纱之下的粉唇微启，如同九天外仙音一般袅袅的声音空灵无比，让人的精神上如同沐浴了春风一般享受至极。
可惜，并无人有此福分消受。
水晶里血色雾气更加浓郁，将原本晶莹剔透的无杂质水晶染成了红色，那一道的光芒也变得更加耀眼。
素衣女子没有在意这些。她的眼睛，定格在的是少年的右臂所处的位置。
对于她来说，目光想要透过这层血雾看清浑浊里面的少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
素衣女子的秀眉轻轻皱了一皱，再次认真地看向右少年臂那里的一个微型的白色印记。
白色印记没有任何的异样，没有像右臂的红色印记那样释放出光芒，而是安安静静的烙印在少年的左臂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唉！难道说，这真的又会是一场劫难么？”女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
“这是一场梦，从你进入梦境的开始，你的梦就注定要结束。就如人的生死一般，从出生到死去，无论每个人的人生旅途中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最后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规律，道化自然，交错轮替，无论你的未来会是何种的辉煌，会是何种的悲惨，你都应该醒来。这是你的宿命，也是天下苍生的宿命。”
“你，是万物众生中最普通而又最特别的生命。你的生命意义并不是为了生才有了命，而是为了死才有了命。”
——
“旧梦。已醒。新梦，初始……”
青年跑在空旷的田野，站在绝顶的高峰，游在浩瀚的沧海，行在命运的旅途。
他轻轻的呢喃着：“旧梦，已醒。新梦，初始。”
委婉的琴音响彻他的心灵，琴音中有信念，有坚持，有温情。
——
不久后。
那颗水晶突然传来了一声异响。
咔——！
水晶开始出现裂缝，浓郁的血雾渗出些许，炽烈的红芒射出丝缕。
过了一会，细小的裂缝越来越多，然后变得越来越密布。
咔嚓——！
水晶开始了破碎，浓郁的血雾飘了出来，瞬间便与空间中的空气融为一体，化作看不见摸不着的气体。
咔嚓咔嚓——！
响声越来越多，到最后水晶已然脱落成为了了一地碎晶。那少年手臂上的印记也归于平静，不再释放那种炽烈地红芒。
执剑少年一直微阖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慢慢地适应着这里的柔和的光线，他看着这个世界，略显稚嫩的脸上只有一瞬间的迷茫。
之后，脸上所呈现的便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坚定神色。
“你……醒了？”素衣女子看着面前的少年，轻声问道，心性一直平淡如水的她心中竟然泛起了丝丝涟漪。
“我……醒了。”少年开口，简单答道。
“你会——怪我吗？”素衣女子嗫嚅道。
“不会。我不会怪你。”少年漠然的摇了摇略显生硬的头。
“可——那毕竟是我的……”看着少年漠然的样子，素衣女子心中一声深深地叹息。
“你并没有错，我真的不怪你。”少年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依旧是那副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淡漠，接着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素衣女子，轻声说道：“让我走吧！”
“你……现在就要走吗？”素衣女子表现的竟然有些惊慌，全然没有了那副仙女圣洁的模样。
“是！我现在就要走，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少年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心中同样是一声叹息。
我又怎么会忍心怪你呢？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我离开这里，是要学会保护你，保护你们，我是有多么的爱你，你知道吗？
“可是——你的实力……”素衣女子看着他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脸庞，眼角止不住的有些湿润。
“唉！放心吧。”少年的声音终于变得轻柔，他的眼角同样有些湿润。
犹豫了一下，少年还是先前走了一步，轻轻地将素衣女子那温软的身体涌入了怀中，一手轻轻拍着素衣女子的背，柔声说道：“我要变强，我要新生，我要保护你们，我要成为强者。当我成为了强者之后，可以让你们不再为我付出，我会与你，与她们，隐居这片山水之间。”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素衣女子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紧紧地将少年的身体抱住，抱的更紧。
一千年，一万年的守候算得了什么？只要可以看到你平安快乐的活着，我的心就是快乐的。
我的灵魂永远也，不会孤独。
可是——你却注定要背负着注定的宿命。
这是你我的命运，我会……为了你守候到永远。
苏灵雪在心中认真的重复着这个已经重复了万年的誓言。
有了你，恩怨都似飞鸿踏雪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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