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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种图案,同一个位置,我断定,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俩人不是情侣,就是一个团伙的,不管从哪头算,都对我百害无一利。
我用右眼使劲盯着她看,身后的投影,居然是身穿盔甲的女战士,和网游里的角色十分相像,此时的女战士,正浑身不自在,用手在揪自己的盔甲。我心中暗笑,看来对于这身装束,她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又扫描了一下周围的人,看上去都很平常,她是没有同伙在车上的。这下我就放心了,一个丫头片子,也想翻起大浪?既然是冲我来的,那倒不如开门见山,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信息。
我干脆涨起胆子,左手直接搭在了她的右腿上,装出一副市井流氓的神态,一边上下摩挲着,一边问:“美女,哪站下呀?要人陪么?”
她先是浑身一抖,然后极其迎合的往我身边靠靠,一手挽住我的胳膊,让我的手强制离开她的大腿,然后用包顶在了我的腰间,轻动朱唇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宝贝儿,你在哪下,我就在哪下。”
根据我多年看电影的经验,她包里有枪,我马上正直身子,不敢造次,也没有继续再和她说话,可是她的手再没有松开我的胳膊,直到下车。
车停在了高速公路的边上,我被告知到站了,那位女士也一直搀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下了车,表面上好像一对情侣般,但俩人的穿着打扮,完全就不是一个路数的。
售票员冲着我的侧脸,微微的扬起嘴角。
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这一路把人家姑娘给泡上了,奸夫碰上淫妇的感觉。我不管那些,要知道她包里有枪,我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自顾自的下车。
她使劲揪着我的胳膊,可以感受到,这女人是练过的,手上的力道,足够把我玩弄于股掌。
外面阴着天,村子的入口,在高速公路旁一公里外,地势要比公路低很多,大老远就能看见,在乌云的衬托下,这村子给人一种隔世的感觉。要进村子,先要经过一片林子,然后在沿着农田间,一条比较宽阔的土路走。来往的人并不多,除了和我们一起下车的三两个人,再就是从高速上骑着摩托车,拐进村里的。
我并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去穿林子,毕竟要想办法脱身,在大路上是办不到的。
她也不多问,依然面带微笑的跟我进了林子,说不定她正想在林子里,给我来个痛快的,五花大绑,麻袋一装,就可以要赎金了。
我径直走到一颗大树前,停下脚步就开始解裤带。
那女人问我:“你干什么?”
我冲她一笑说:“你觉得呢?”
她马上不好意思的松开我,快速走向我身后,站在五六米外,背对着我,竖起耳朵听我的声音。
我马上停止了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树后的位置,借着树干的遮挡,玩了命的就往村子方向跑,心想赶紧跑到人多的地方,再被追上,也不至于轻易就擒。
那女人一听脚踩干草的声音,发现我是要逃跑,马上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追我,边追边焦急的喊:“展枭,你给我站住,往哪跑?”不过她穿的高跟鞋,即使受过什么特种训练,我相信在林地里甩掉她,还是很轻松的。
听她的话里,好像早把我的资料研究透彻了,都知道我叫展枭,这一伙人看样子是慕名而来的,也难怪火车上让我逃了,马上又上汽车跟我,估计一张织好的大网,早就等着我钻呢。
我心头一凉,陆姗和花姐怕是已经落入贼手了。先不管别的,我先自己脱身了要紧,脑子里想着,脚下却没停,越跑越快。我回头去看那女人,看她有没有掏出枪,后背给我来个透心凉就不划算了,要尽量穿插在树林间,让树帮我遮挡她的视线。
见距离越拉越远,我心里也是沾沾自喜,暗骂道:“这群狗东西,想拿小爷我?再练几年吧。”
正高兴呢,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就感觉前脚一空,整个身子前倾,然后我就向下落。我心想这下完了,掉到深坑里不摔个好歹的,也得被人家瓮中捉了鳖,真是英明一世竟失足,命里难逃千古恨呀。也不知道是人家提前挖好等着我的,还是本来这就有个深坑,随着身体落地,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外面下着雷阵雨,雷声像放鞭炮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在头顶炸开。我就趴在一个树坑大小的土坑里,比我之前摔倒时感觉到的小很多,倾盆的雨水,把我整个后背都浇透了,我摸摸两条腿还在,然后爬起身来,去拍身前的土,本来身下是干的,这一拍不要紧,雨水和着身上的土,瞬间把我弄得像个泥猴子一般。
我赶忙掏出手机,还能用,看了下时间是傍晚六点多,估计是阴天下雨的缘故,天已经大黑了。一米外是我掉落的眼镜,我走过去捡起来戴上,四周环顾了一下,看样子我当时摔倒了,反而救了我的命,趴在坑里,那女人没有找到我。别的不考虑,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我跌跌撞撞的就朝村子里走去。
离近了看,村子和远处看时不同,好像破旧了很多,村口立个石碑,上面写着大红字“下七垣村”,证明没有走错。村里都是古旧的砖瓦房,一进村墙上有两块挨着的黑板,类似村里的公示栏,一块上面写着“磁县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公示栏”,落款是2008年元月,另一块上面是计划生育的内容,由于雨水的冲刷,具体内容已经看不清楚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在村子里,雨水太大打得我睁不开眼睛,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估计都在家里躲雨。我看到一个小卖部还在营业,里面亮着黄灯泡的光,就走了进去。
一截玻璃柜台前站了一个白发老者,身材瘦高,穿着朴素,大概不到六十岁,手里握着一把墨绿色的塑料雨伞,不停的往地上滴水。柜台里面站了另一个老者,个头稍矮,比个高的能小几岁的样子,满脸褶子夹着老年斑,皮肤黝黑粗糙,应该是小卖部的店主。
两个人正在愉快的交谈,就听那个小卖部店主,一口一个刘会计,叫得很是亲切。
我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礼貌的问道:“大叔,请问哪里能住店。”
那个白发老者,往村里的土路对面一指,说道:“对面往前走,不远,你是钻井队的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点头道谢,然后就朝他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小卖部对面,是两家挨着的网吧,网吧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半开的门,从门缝里看去,里面面积不大,都是那种大屁股的旧款显示器,几个农村小学生,正在昏黄的灯光下愉快的玩耍。
过了网吧,就是一家破旧的小旅店,外墙上贴的白瓷砖,都掉了不少。店门大开,门口站了个粗壮的汉子,光着膀子,穿条大裤衩,一双快要报废的塑料拖鞋,手里正端着一个磁化水杯,冒着热气。我让过他进了屋,屋里没有接待员。
那个大汉背对着我,冷冷的说:“是钻井队的不?”
我摇头说:“不是。”
他又说:“没地儿了,去别处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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