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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咯咯咯...!”村子里,十几户人家里养的山鸡打起了报鸣的乐声。
茅草屋上,滚滚的炊烟袅袅升起,伴随清晨朝霞的洒落,整个蟠龙村呈现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气氛。
昨日葬蟠渊之变已经结束,而王小泽和王小妮二人早在村民赶到后山之时就已经被老者送到山崖边上,村子里的人一来就发现了他们,急忙将他们带回了村子,经过了药师的诊断,发现并无大恙只是暂时昏睡之后,这才送回了婉娘家。
随后,所有人在心中闪过一抹有惊无险的想法之后便不了了之,各自回了家。
今日天一亮,就有不少人聚集在了王小泽的家中。
“咯咯咯....!”
“嘎嘎嘎....!”
“来,婉娘,这是我家养的山鸡你收着,给小泽和小妮养养身体...”
“对啊婉娘,这俩娃昨天肯定受了惊吓,得好好补补,不然保不住哪天成了傻子...”
“呸呸呸!楞子他娘,你瞎说啥呢你,这俩娃聪明得很,咋的就变傻子了呢!来来来,这是俺家的土鸭蛋你拿着,给娃蒸着吃....”
镇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把自家手中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往婉娘手中塞,一时间,王小泽家中好不热闹。
“谢谢大家的好意了,各位全都进屋坐吧。”婉娘一边高兴的招呼着大家往屋里坐,一边把他们送的东西放到里屋去。
对于村民送的东西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村子里本就人少,且大都本性朴善,长年来同在这巴掌大的地方生活,大家早就成了一家人,仿若一个大家庭。
屋内很小,土平地,一共有两个房间,是她和两个孩子所居住的,虽不大,但很温馨。
收拾好东西后,婉娘又是招呼了一番,随后烧了一壶茶水一一为每个村民们倒上,深鞠一躬,道:“昨日如此的劳烦大家,今日又受大家这么重的礼,小妇人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中的感激,只得言语上在此感谢大家了。”
“哈哈,谢啥呢!这邻里邻居的,弄那肉麻玩意干啥!”一中年汉子直爽的笑道。
“啥呢!啥呢!我说愣子他爹,你咋跟他娘一样的瞎说话呢!人家这话咋肉麻了,我听着就是舒服。”又一汉子不服气的争道。
乍一看,此二人便是村子里出了名爱斗嘴,昨日那在田间为了自家粮食收成争吵的就是他俩。
“停停停!我说虎子他爹,楞子他爹,你俩就别吵了,这大清早的,咋跟个山鸡似的。”这时,一农妇出来阻止了二人,随后对着婉娘说道:“对了,婉娘,咋不见你家小泽和小妮这俩娃呢?”
婉娘无奈笑道:“他俩还在睡懒觉呢!大伙等等,我这就去叫他们起床。”
说着,她就要转身去叫,刚才那农妇急忙拉住了她,道:“别别别!这俩娃昨天肯定受吓了,就让他们多睡会吧,这村子不大,本来人就不多,大家伙一起生活在这里就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了,谁也不希望谁出了个意外,这不,所以才一大早的聚在了你家里,为的就是看看这俩娃有没有事....不过,瞧你这高兴的模样,大家伙心里也就有底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别吵着俩娃睡觉。”
说完农妇便带头向屋外走去,其他人也笑着向婉娘一一道别后,便跟着离开了。
从始至终,婉娘脸上都挂着微笑,直到众人都离开后,那微笑才逐渐暗淡,变成了悲伤。
.......
晌午十分,当婉娘正在做饭之时,王小泽才朦胧醒来。
揉了揉沉重的双眼,王小泽看了一眼身旁仍在睡觉的小妮,微微一笑,缓缓的下了床。
“娘...”踏出房门,对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婉娘亲昵的叫了一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娘,饭做好了吗?小泽好饿。”
“呵呵,小懒虫终于知道起床了,再等等,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先去洗把脸吧!瞧你这邋遢样!”婉娘转过身,温柔的摸了摸王小泽的脑袋,把他朝洗脸池推了推。
王小泽撇嘴,洗脸去了。
没过多久,他洗完了脸,渐渐的清醒了,对着婉娘道:“娘,小妮她可比我还懒呢,到现在都还在睡。”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俩都懒行了吧!快去石桌上坐着吧,饭已经好了,我马上给你盛。对了,顺便去叫一下另外一个小懒虫。”婉娘一边拾掇着锅里的饭菜一边对着王小泽笑道。
“哦!知道了!”王小泽应了一声便向外面走去,可当走到门槛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道:“娘,难道你就不奇怪昨日我和小妮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而,但这稚嫩的声音停止之时,婉娘忙碌的身影明显一僵,片刻之后才转过身看着王小泽,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
王小泽奇怪的看着妇人,皱了皱眉,小嘴微微嘟起,他刚才明明发现了自己娘亲的异样,可现在当看到后者面容时却一点也说不出来,盯了一会,只好放弃的晃了晃小脑袋,转身离去。
既然对方不想听,他也不会去说,毕竟,昨日的事的确太吓人了。
...
在王小泽把小妮叫醒,一家三口吃过午饭之后,王小泽趁婉娘洗碗的时候偷偷问了一下小妮关于昨天的事情,可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知道,我昨日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对此,王小泽虽然疑惑,但却只能不了了之了。
随后,小妮找王小泽一起到田间去捉泥鳅,王小泽拒绝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思玩耍,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日那奇怪的老者,还有那在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模糊听到的一段话。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我昨日在做梦?可是不像啊,娘亲也好奇怪....”王小泽耷拉着腿坐在石凳上,小手撑着下巴,疑惑的自言自语。
这时,妇人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小泽,阿公叫你去他那里一趟。”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应了一声,王小泽便起身出了家门,朝村子最中心的那间茅草屋走去。
途中,遇到了一些正要出门农作的大叔大婶,他都一一乖巧的叫了人并且为昨日的事情表达了感谢,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那茅草屋。
“阿公!小泽来了。”门外,王小泽大声喊了一句。
不多时,屋内便传出了声音。“进来吧!”
“哦!”应了一声,王小泽推门而入。
屋内的光线很暗,此时的先知仍然盘坐在石床上,仿佛从没变过或下床一般。
在先知石床一厕,此时还站立着一四十左右中年男子。
这男子面容很陌生,王小泽从未见过,当下不由的打量了起来。
男子皮肤黝黑,面容粗犷,略带狰狞。
上身着一件虎纹兽皮,精壮的肌肉甚至比铁牛叔还要夸张,下身同样是一张兽皮短裙,是标准的猎者打扮,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王小泽无法形容,只是觉得极为吓人。
此刻那中年男子也同样在打量着王小泽,当两人的目光接触时,前者眼中明显布满了震惊,而王小泽却是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急忙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不敢再看那男子了。
“小泽,这是隔壁村子分水村的阿公,还没不快行礼。”这时,先知忽然开口说道。
“阿公?!”闻言,王小泽心里不由的一震,脑海里不由想起了娘亲时常告诫自己的话。
“阿公,是一个尊称,是对一个村子里年龄最长的老子之称,所以啊,以后你千万不可再去阿公那里捣蛋,不然的话,可是对村子里所有人的不敬哦。”
“难道,这个跟铁牛叔年龄相仿的叔叔已经一百多岁了?不像啊……”王小泽心中忍不住胡思乱,但仅是片刻,还是乖巧的对那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
那分水村阿公微微颔首,并无言语,目光却仍然停留在王小泽的身上,似要看出什么端倪一般。
先知,道:“图之,知道今日让你来是所谓何事吗?”
被那分水村阿公盯得有些不自在的王小泽摇头道:“不知。”
先知又道:“今日召你来是想寻问你关于昨日后山葬蟠渊异像之事。”
王小泽犹豫片刻,仍旧摇头:“不知。”
“哦?”似是对小泽的回答有些意外,先知发出了一声惊疑,但随即却又点头,道:“很好,不管你是真不知亦或是假不知,你都要记住,以后无论是谁问起你关于此事都要这般回答,知道了吗?”
王小泽沉默片刻,虽不知原因,但仍是听从点头,道:“是,小泽知道了!”
“好了!”先知挥挥手。似疲累,道:“小泽你回去吧,多多休息,切忌胡思乱想。”
“嗯!”王小泽应允点头,随后便离开了茅草屋。
在王小泽离去之后,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分水村阿公才缓缓出声,道:“老友,这真的是那蟠之宿命应命之人?”
先知微微叹息,道:“不错,的确是那宿命二人之一。”
闻得此言,那分水村阿公神情明显凝重了几分,道:“若真是如此,此事关乎到蟠龙村与分水村两镇的存亡,切不可大意,此次老友让我见方才那孩童,难道是因为……”
分水村阿公欲言又止,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先知,似是在等一个答复。
半晌之后,先知枯瘦手指抚摸了一下石镜,声音里带着些许凄凉与无奈,道:“蟠之宿命,轮盘转动,应命二人,只可一人得生,不错,那注死之人,便是刚才那孩童。王小泽!”
言语一出,茅草屋内立刻安静了许多,过了一会儿,那分水村阿公才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打扰了,早些回村安排事宜,毕竟,下月十五,八荒部的醒蟠仪式就开始了。”
“嗯!你走吧!”老者挥挥手,在其言闭之时,那分水村阿公的身影已经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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