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轰然倒塌,拉车的骏马嘶啸一声,挣开掉落的缰绳就横冲乱撞的跑掉。
“去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有些措手不及,五个人神情不一,纷纷打量四周。唯有神经大条的申屠夏俊骂骂咧咧,待他看清四周的形势居然面色一喜道:“这算是考核开始了?”
四周一片静谧,整个天空也被枝叶茂密的树木笼罩,一人高的灌木丛此起彼伏。除了陆九渊他们五人外,四周就再没一个灵长类生物。
之前大家都是在庞大的车队里一起前行,莫名其妙的就被搞到一片荒山野地,这种感觉的确不太好受。再一想马车哒哒哒的来到这里,车内居然无人察觉,也不得不佩服天狼卫的“良苦用心”了。
张望四周,柳岩咽了咽口水哆嗦道:“那个,现在我们怎么办?”
明知道这是天狼卫的考核,却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考核,着实令人惶恐、忧虑。
“谁知道怎么办啊?我们又不知道考什么,是荒山生存?还是逃离荒山?”周虎瞪着了眼柳岩,撇撇嘴道:“三个土包子,一个看去病怏怏的瞎子?上辈子倒了血霉,居然和你们一伍!”
“我,,不是,瞎子。”
听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家伙闭着眼睛,颤颤悠悠的说自己不是瞎子,陆九渊就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呼——”
阵阵沁人心脾的微风吹来,带着花草的淡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呃!”使劲嗅了嗅微风的陆九渊忽然面容诡异,哭笑不得道:“我说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居然又来到燕亡之地了。”
“什么!”
“燕亡之地?”
“不带这么玩的吧!”
一听燕亡之地,申屠夏俊等人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跳。燕亡之地的情况,作为云州子弟,谁都清楚。真正令他们不安的是,这总怨气萦绕的鬼地方可是紧靠着十万荒山。
“那个什么……”周虎表情有些尴尬的看着陆九渊,咬咬嘴唇道:“陆兄弟,看样子你对这里挺熟悉的?”
陆九渊淡然道:“这个山头不太熟,就来过一两次吧!”
“一两次?!”
周虎他们紧的扯了扯眼角,第一次开始细细打量起陆九渊。
什么叫这座山头不太熟悉,什么叫一两次。合着这家伙的意思,就是对燕亡之地很熟悉了?!
“陆兄弟,大家都是同袍手足。今后说不定,还都是武院的师兄弟呢!”
周虎边说着,脚跟不自觉朝着陆九渊靠了靠。似乎不这样的话,陆九渊会眨眼就消失在他眼前。
而在他之前,柳岩差不多整个人都躲在了陆九渊的身后。
申屠夏俊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不要脸!”
唯有那个病怏怏的闭目少年神经兮兮的在一旁盘膝而坐,手上捏着一根细树枝不停的扒拉着什么。
不知道天狼卫的考核是什么,不知道该进还是退,几人背着各自的包裹,静静在原地等候着。
“沙沙沙……”
不多时,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四周的灌木丛哗哗声作响,片刻的功夫就涌出一群衣不蔽体的汉子。他们竟是以合围之势冲了出来,牢牢将陆九渊他们包裹在内。
周虎与柳岩脖子一缩,手脚微微有些发颤。
陆九渊早在静候时便看清了来人,只是不知道天狼卫是什么意思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至于那个病怏怏的家伙,好像根本听不到什么动静,依然扒拉着脚下。
“噌”的一声,钢刀出鞘。
谁也没料到,甚至是那群衣不蔽体的壮汉们都有些讶异。
申屠夏俊居然快如闪电的抽出寒刀,刀尖直面对方高喝道:“贼寇欲如何!”
场面顿时有些冷然。
“大哥,这是个傻叉吧?”
壮汉们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五位年轻俊彦真是好本事,居然敢来燕亡之地。”一个浑身布满老疤的汉子大步迈出,颇为有礼的对着几人道:“只要你们交出身上的兵器,就可以自行离去了!”
陆九渊淡然道:“傻.逼。”
病怏怏的少年紧随其后,慢悠悠道:“你们就是天狼卫的考核吧!想让我们不战而降,做……梦……”
“啊!”一个独耳的汉子忍不住他那中气不足的缓慢语调,怒吼道:“老大,我受不了了,让我劈死他吧!”
“呸!”领头的汉子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吐沫,转眼就变得恶狠狠道:“我们本来就是死囚,能够见到传说中的天狼卫已经三生有幸了。至于他们说咱们杀一人就统统减刑这种话根本不能信,既然能再次呼吸到这么舒爽的空气,已经够本了。”
“要是能死前再拉个垫背的,不是更爽嘛!”
“我好久没喝过血,都快忘记那种美妙的味道了!”
……
这群死囚的话越说越吓人,他们的表情也随着话语的刺激开始狰狞、兴奋起来。
不过这种迅速高涨起来的气氛,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病怏怏的少年再度打破。
“你们到现在还不动手,只怕还是心存侥幸吧!真伤了我们,那就真是必死无疑了。”
“不过你们这些死囚早晚都是死,我们不投降,你们不杀也得杀!”
慢悠悠的病少年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悠悠的转向陆九渊他们,最后慢悠悠的开口道:“我们……分开……逃!”
被人点破心思的死囚领头凶悍道:“谁敢逃跑,我先砍下他的双脚!”
“我,先,逃。他们来追我,你们再逃。”病少年一点都不急,或者说根本快不起:“在下云州——陈—南—朝!如果不幸丧命,望诸位给我家里报个信。”
说完这番话,陈南朝整个人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些粗重的开始喘息。
“呵呵……”
“老大,你不要拦我,让我先活剐了他!”
“这种傻叉的血肯定是臭的,我不要。”
……
不单单是死囚们受不了,就连陆九渊他们都面面相觑。唯有申屠夏俊这个粗线条的家伙脸上写满了钦佩,甚至冲着他拱手道:“陈南朝,真义士也!”
“啪!”
“哎呀!”被陆九渊一个炒栗爆头的申屠夏俊怪叫一声:“你打我干嘛?”
“你说干嘛?别学江滨拽文了,分开突围啊!”
说完,陆九渊骤然拔脚而起,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家伙看似凶恶,或许真的会杀人,但比起从小在军营里打熬筋骨的天策孤儿,多的唯一就是经验和气势。
真要是被分散开来,陆九渊自信他们这群人一个打两三个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率先突围!
人在未知茫然的情况下,会本能的跟随。随着陆九渊一声高喝,第一个开始突围后,申屠夏俊等人果然开始怪吼着朝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冲去。
“自寻死路!”死囚头领咬咬牙,跟着怪吼道:“既然横竖是个死,兄弟们,给我杀!”
“杀!”
一时间,这群死囚就分成几拨朝着各个方向追杀而去。
等到养足精神的陈南朝平复了呼吸,这才表情怅然道:“吾辈天策孤儿,皆是豪情万丈人物!”
“豪情你.妈.个比啊!”
老大他们追着带头逃窜的少年而去,留下的几个家伙再也忍不了,对着陈南朝就扑了过去,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连一口气讲话都不连贯的家伙。
一直闭目不动的陈南朝霍然睁眼,这对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泉,漂亮的让人好像看一眼就要陷进去。
“锵!”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只见扑向陈南朝的那人表情有些木然。
“既然你们是无恶不作的死囚,那,就,给,我,去,死,吧!”
陈南朝的讲话的速度依旧很慢,甚至他抽刀的速度也很慢。
只不过,他的刀,是从面前那个死囚的腹部抽出来的。猩红一片,布满了刀身,滴答流淌。
“啊!”
直到这一刻,这个死囚才感觉到自己腹部一疼。他眼神惊恐无比,根本不知道这柄看似并不太锋利的刀是什么时候扎进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嘭”的一声,一具尸体就这样死不瞑目的倒在陈南朝脚下一直扒拉的地方。
“三哥!”
剩下的两个死囚回过神来,怒吼道:“狗屁天狼卫说什么活捉一个就赦免我们死刑!混蛋,我要为三哥报仇!”
“死囚,是不可能被赦免的。因为你们,无恶不作!”
陈南朝动了。
别人是走一步说一句话,他差不多是走一步说几个字。
他走的很慢,似乎慢到时间都暂停了。
但又好像很快,就像是天上的那只飞鸟还没飞过,树上的落叶还没落地,脚下的爬虫还没迈开一条腿。
“唰!”
“唰!”
“唰!”
利索的三刀,华丽的三刀,美妙到极致的三刀。
这种感觉就像是切西瓜,只需要手起刀落,不停的手起刀落。眨眼间,那三个死囚就像他们嘴中的三哥一样怒目圆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直到他们轰然倒地,好像时间才恢复了转动。
那飞鸟才展翅,那落叶才开始飘荡,那爬虫才开始迈开了腿。
站在四具尸体中的陈南朝仰头贪婪的看着那透过树枝照射的阳光,伸手微微挡了挡,嘴里一会蹦出一个字:“我该先去救哪个?好像一个都不用救啊!”
ps:大家应该知道陈南朝是谁,对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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