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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院子都点起了灯盏,莫如尘的院子却依旧漆黑,只有偶尔亮起,一抹血色的鲜红。
房内尸体横放,莫如尘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头发披散,本是半黄的长发染上了红色,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嘴唇微肿,一看便让人浮想联翩,红衣破损,露出里面的白衣同样血色蔓延,她每走一步,房中活着的人便后退几步。
那男人到了此刻也有些后怕起来,莫如尘就是个疯子,他算是领教了,其他人更是深感同受,但是他们都知道不能让莫如尘活着出去,现在已经不是让她身败名裂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不是她死就是他们死的份上。
莫如尘同样明白,迷迭香的药效还在,她之所以能不受影响全都归功于她强大的精神力,再者平日里她也服用迷药以及春药,然后扛过去,所以可以说她对迷药有一定的抗拒,只是抗拒不代表不受影响,影响还在却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心中杀意暴涨,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要做的就是杀了他们,杀了眼前所有人,她的嗜血因子一旦被激发,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也同样会做,换句话说她本身就是个疯子。匕首上依旧寒气逼人,血迹也未能染上一丝,两方就这么对峙起来。
“还不动手。”那男人感受着时间这么过去,莫名的心慌,知道拖得时间越长对他越是不利,终究忍不住开口提醒。
剩余的几人这才如梦初醒,将莫如尘围在中间,同时发力,目的只为将莫如尘包抄,断了她后路,绝她于此。莫如尘如今是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她却恍若未觉,勇往直前,用一把匕首,一副血肉之躯迎了上去。
“噗”不知是谁的剑刺中了莫如尘左臂,随即是兴奋的呼喊声“我刺中她了。”只是很快他便喊不出口了,因为她的剑被莫如尘抓在手中,而另一手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一命换一命的打发,另剩余的人胆寒。包抄围攻之势因为一人的空缺而失败,其他人因为恐惧而忘记了填满空门,就在这时候,“疯子,她是疯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接着众人集体后退,莫如尘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脚下步子骤然加快,身子如旋风般冲出房门,因为用力太猛,险些栽倒在地。
外面院子里还有十几人堵着院落出口,见莫如尘浑身是血的冲出来,脚步明显踉跄,显然体力不支,众人知道里面的惨状,见莫如尘如此模样都以为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蜂拥而至,莫如尘的确如他们所想用力到极致,背上汗水与血迹相互融,背后湿了又湿,她整个人都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握着手中的匕首渐渐使不上力,看着众人涌来,她咬唇,身上杀气暴涨,她要活下去,一定要。这好像是一种信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莫名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些力量。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清晰的打斗声和熏儿惊慌的声音“小姐,你在里面吗?”熏儿此时是惊怒交加,若不是有人正好将她叫了出去,小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院子中兵器交戈的声音,心知出事,这才慌忙发问,希望小姐无事,心中尽管疑惑,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解决的时候。
里面的莫如尘已经被众人再次逼到了角落,她面无惧色,听见熏儿出声,眸底闪过一抹冷幽“熏儿,去找皇上过来。”她这是打定主要要将事情闹大了。
熏儿高悬的心在闻见莫如尘声音的时候放了下来,但是又不放心的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莫如尘回答,眼睛却落在假扮郝连紫风的男人身上,目光如看死人一般的冰冷。随即诡异的一笑,再次出手,围住她的众人以为她要出手连忙自我防卫,却见莫如尘割断了自己一头齐腰的长发,发随风逝,她浑身充满了暴戾。伸手一扔将长发如丢垃圾一般的丢给众人,众人误以为暗器连忙后退,莫如尘却趁此机会再次出手,此时她手也不抖了,齐腰的长发变成齐肩的短发肆意飞扬,头上的朱钗早已不知被甩到什么地上,她嘴角含着冷酷的笑容,手中的匕首天女散花般恍惚间分成无数把,如子弹一般射出,飞刀例无虚发,每一把都会溅起一缕鲜血,惨叫声再次想起。
莫如尘伸手折断插在左臂上的长剑,身形快速的朝那男人掠去。那男人惊骇与莫如尘这一手飞刀绝技,却在莫如尘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反应过来,迎面劈出一掌,莫如尘身子迅速左移,使掌风劈空,右手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冲他冷酷的一笑,右手闪电般出手,干净利落的卸下他一条胳膊,男人闷哼一声,再次劈出一掌,莫如尘身子摇摇晃晃,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只是如幽灵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我说过今日的耻辱要你们来洗刷。”
“怎么回事?”皇上威严薄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着院子中点起了火把,莫如尘清晰的看见皇上和柳妃两人披着披风急急走来,身前身后簇拥着一大帮人,当看见院子中的惨状无一不暗自咂舌,这简直就是屠宰场,唯一幸存的几人不是中刀苦苦支撑便是那男人和莫如尘了。
那男人见皇上和柳妃前来面露痛苦之色,却很快掩饰下去。此时的他又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莫如尘见状,眼眸微闪,身子摇了摇,熏儿从后面寻得莫如尘连忙走过去看见她的模样,不由心疼的落下泪来。
“父皇,有人想要暗杀如尘,儿臣正好在此,本想不惊动父皇的情况下解决,不想还是惊动了父亲,儿臣该死。”那男人到了此刻却还在做戏。
莫如尘在熏儿的搀扶下感觉一阵眩晕,闻言却冷笑出声“他不是郝连紫风。”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熏儿讶然,回身看去,却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男人面色悄然一变,随即恢复正常。柳妃面色如常,眼底的一抹焦急却出卖了她。皇上面露怒色。“莫小姐莫要性口雌黄,他分明便是三皇而吗,你如何断定他不是。”
莫如尘冷笑“皇上莫是忘了,郝连紫风可是和太子一起被您派出去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三殿下自己回来了,这又是演的那出啊!”柳妃调笑着望着莫如尘,眼底却是一抹势在必得,她想要莫如尘死。
莫如尘自然明显她眼底的意思,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想让我死,那我先让你不好过,淡淡的一笑“我也很想知道这演的是那出,皇上若是不信,可叫人揭下他的面皮即可。”莫如尘继续说着。
皇上凝眉,他也不是被谁都牵着鼻子走的人,他本来在柳妃哪里留宿,不想有人传话说皇宫进了刺客,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在这里,这哪里是刺客,这分明是单方面的屠杀,只是眼前除了郝连紫风便是莫如尘,到底是谁动手的,看莫如尘的模样显然经历了一场大战,而她又说郝连紫风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小姐凭什么说他不是三皇儿呢。”皇上也起了好奇心,他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反倒一个女人这般清楚。
莫如尘冷笑“皇上这话可问柳妃娘娘,他可是口口声声说只要毁了我柳妃娘娘便会喜欢他的。”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莫如尘这一说,皇上脸色明显难看下来“这怎么又牵扯到柳妃了,今日这事你们给我的说法,否则全部连坐。”皇上这话明显是生了怒气。
柳妃脸色大变,这个蠢货,忙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他分明就是三皇子,莫小姐诬赖他也就罢了,怎么有扯上臣妾了。”这话倒是圆滑,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莫如尘。
那男人见柳妃受苦,忙道“如尘,我好心来看你,你答谢也罢了,怎么还这般胡说,父皇,你可千万不要听她信口开河。”这下连熏儿都感觉到不对了,因为郝连紫风每那么沉不住气,以她对郝连紫风的了解,郝连紫风是绝对不会对小姐出手的。
皇上脸色越发难看,这事不管真假牵扯上了自己的皇子和最宠爱的妃子便成了大事,这秽乱宫闱之事一向是他最忌讳的。双眸闪过一抹寒芒,看向莫如尘道“此事你怎么说?”明显对柳妃和那男人起了疑心。
莫如尘心底长舒一口气,她其实在赌,作为一个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带了绿帽子,不关真假,只要是男人都会有所怀疑,更别说是疑心最重的皇上了。淡淡一笑“还有一种办法,皇上可将其收押,等真正的郝连紫风回来再说,只是这种,宫中人物鱼目混珠,皇上也有顾忌不到的时候,说不定一场大火便尸骨无存了。”
“依你之见呢?”皇上依旧问着,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而作为皇上身边的枕边人柳妃却从其中压制出一种压抑的怒意。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她不是只让他毁了莫如尘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还惊动了皇上。
“还是之前所说,皇上将他抓起来一验即可,然后再严刑拷打逼问出是谁指使他的。”莫如尘徐徐说着。
柳妃忙道“既然敢冒充皇子不由就地解决。”她是慌了,却想不出办法,只能想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莫如尘冷笑,怎么牵扯到自身便沉不住气了吗?“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样一来便问不出是谁指使的了,还好,我略懂一些催眠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他心底的秘密,舍妹便尝过其中滋味,皇上可有兴趣,不用脱下他的面具,我亦可以让他招了。”
柳妃大惊,忙道“皇上不可,谁知道莫小姐又想耍什么花样,不可信啊!皇上,你是皇上啊!怎么可以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啊!”柳妃说的是泪声聚下,句句为皇上着想,可惜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天子对尊严的执着。
“闭嘴,莫小姐,不妨一试,朕很好奇。”皇上呵斥出声,对莫如尘说着,只是眼底的杀意却涌动着,似乎毁天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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