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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尘背对着沁娘的脊背挺得笔直,若不是身上男人的衣服粗糙和够宽大,此时早已贴在身上。阴影中巴掌大的小脸比天边的晚霞还有瑰丽几分,一双眸子清幽深邃,恍若一谭古井。只是眼底的风暴恍若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汗流浃背,她不知道身上有多少水分,但是此时她真真切切的再次感觉到了口渴,强忍着想要润润口的想法,她知道不能喝,若是喝了便真就控制不住了,空气中淡淡的香味顺着破了的门缝缓缓溢了出去,空气流通不少,却依旧抵不住她身体的饥饿。
瘦弱的娇躯忍不住轻轻颤抖,两手手心已经血肉模样,再扎也已经流不出血来,本来苍白的唇色也是血肉外翻,露出里面染血的肉芽,看上去好不凄惨,只是双眸满是绝强,她再次庆幸,若飞前世佣兵生涯让她锻炼了超于一般人的意志力,恐怕此时她早已沉迷于肉色,纵情声色了,很好,很好。
“出去!”莫如尘因为得不到发泄,连带声音都染上一抹娇软,明明是凌厉之极的声音,却听上去那么虚弱,恍若不经意间流露的呻吟。
沁娘脸色微僵,她是三殿下奶娘,那个见她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竟然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斥责,不由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殿下让我过来是看得起你..”
“出去!”这次莫如尘声音里夹杂了怒意,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莫如尘不是虎,但也轮不到人人都苛责的地步。
沁娘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在她看来就算以后想着攀龙附凤,自己这一关是铁定要过的,哪一个不是好好的巴结,声音也不禁冷了下来“殿下让我给你验身。”
“你可以说我非清白之身即可。”莫如尘讽刺接口。
沁娘愕然,女儿家的名声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眼前的女子怎么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装的还是有恃无恐,当即沉下脸“姑娘,女儿家的名节不是…”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莫如尘当真是动了肝火,她一般极少动怒,却因为三日醉的原因莫名烦躁,自然比以往更加容易动怒些。
沁娘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一般懒得做,要不是殿下派人将她接了过来她才不会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屁股。怒意也上来了,转身就走。
到了门外,才尴尬起来,若是殿下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看殿下的样子应该是对立面的姑娘很特别的,自己如今不但没验着身还被被赶了出来,这如果被殿下知道她这张老脸往哪搁啊!想到这里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正当此时,一直注意这边的郝连紫风走进过来,见沁娘脸色难看,身后并不见莫如尘身影,不由疑惑道“怎么样了?”
莫斐,还有莫如娇母女也竖长耳朵,睁大眼睛看着这边的动作。
沁娘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咬牙道“她不是….”
“沁娘,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懂我的。”郝连紫风像是知道她要如何说打断她说道。
沁娘脸色一白,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无奈低头“殿下,里面的姑娘性子倔的很,我压根就没验身。”
“哦”郝连紫风了然的应了一声,若她乖乖的肯配合那他才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斐却若有所思,他记得沁娘只说了一半的话,若非被郝连紫风打断,大概说出的话又是一番光景吧!莫如娇母女满心满眼的失望。
沁娘见郝连紫风不但不责怪,反而露出雀跃往前兴奋火焰,不由蔫了的道“她叫你进去。”
郝连紫风微微颔首,开口道“进去吧!这次她会配合的。”说罢先行去了。沁娘虽不愿,但拗不过郝连紫风只好趋步跟上。
屋子里,莫如尘如紧绷的靠在椅子上,略带枯黄的长发因为汗迹而紧紧贴着头皮,脸色潮红,汗迹斑斑,一身不合体的是衣裳半垂在椅子上,咬烂的唇色却怎么看怎么带着委靡和狼狈,一双深幽的眸子里面满满的倔强,眸色很深,黑的纯粹,却又亮的看透一切虚妄,这样的矛盾,光与暗的结合,明明一正一反,却莫名的和谐,总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主人本身的狼狈。
郝连紫风一进去便觉一股热量扑来,微微凝眉,就见了这么一副样子,莫名的心神一晃,忙道“你怎么了?”说话间再次欺身,想要离莫如尘近更进一步。
“站住!”却是莫如尘开口阻拦,她怕再进一步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见郝连紫风露出一丝迷惑。再次道“我中了三日醉。”
这事郝连紫风是在知道,不知为何再次提起,只是依言顿住了脚步。而其身后的沁娘却身形一僵,作为宫里的老嬷嬷,她是知道的,这种下三滥的药怎么会出现在晋王府。
莫如尘继续道“有人想要算计我,将麝香放于沐浴水中,麝香,可入药,也可用于青楼女子所用,不但可以预防怀孕,而且还有迷情起到勾引人的效果,若是将它和春药放在一起便能使春药药效加剧,意志力弱者便可沉溺其中。”
郝连紫风眼眸一暗,“好算计。”
莫如尘嗤笑“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我,我也会冒这个险,毕竟若是成功了,胜算可是大的很那。”
郝连紫风凝眉,不得不说莫如尘说的不错。剑走偏锋自然危险,若是走对了胜过彩头可是很大的。“想必她也不是知道你中了三日醉,这番举动到有试探之意。”说罢眼神古怪起来,他可是记得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过她对药物免疫的。
莫如尘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这算得上是摆起石头砸自己了,不过她可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我们来个交易。”
“哦?”郝连紫风扬眉,他到想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后招。
“你帮我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她语气没有丝毫求人的不好意思,有的只是公式化的诉说,好像要求助的人不是她。
她在赌郝连紫风的眼光,赌自己在郝连紫风眼中的价值,反正对于皇室来说,娶不娶一个女人不过形式,真情有多少,或许连他们本身都不知。她不否认自己对郝连紫风的兴趣,但是她一向公私分明。
郝连紫风脸色古怪起来,连着身后的沁娘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但是依郝连紫风对莫如尘了解,明白想要莫如尘的人情不容易。珍珠不可能永远蒙尘,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莫如尘刚刚醒来的确落魄。她落魄在不知现今情形如何,她落魄在身中春药体力不足,否则无论无何她都不会开口,就算帮助,她依旧强势,她生命中没有求饶这两个字,更没有低三下四,她生来便是强势的,更是张扬的。
若不是自家主子没露出什么负面情绪,以沁娘对莫如尘的不满早开口讽刺了。她很憋屈,晋王府嫡女没见着,却看见一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叫花子,打定主意此后一定要查查这人是谁,一定要劝殿下离她远一些。只是再知道此人便是晋王府嫡女时差点没把肠子都呕出来,只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莫如尘并不知沁娘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也无关紧要,她一向不对自己有帮助或者造成威胁的人感兴趣,只是双眸沉寂的看着面色如常的郝连紫风。
“要我帮忙吗?”却是郝连紫风见如尘忍的辛苦忍不住问道。
莫如尘微微一愣,心底涌过一丝暖流,身体也更加炽热,不由暗道糟糕,连忙摒弃心中所想,缓缓道“我提议的事你感觉如何?”
郝连紫风见如尘自动岔开了话题,显然不想让他插手,缓缓道“你想让我帮什么?”
莫如尘微微螓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心中却想着早有一日,她一定会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扑到,但不是现在拿他当解药的时节。
“我如今身体不适,实在不便验身,所以只要让你的人在外面说上一句便可。”她这是典型这拿着鸡毛当令箭,就看有没有信了。没办法,原主的记忆对于她的帮助简直是没有,即使有也是催命的。
郝连紫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但还是吩咐“沁娘,外面知道怎么说吧!”要说他还真不是个迂腐的人。
沁娘心中惊讶,但是主子吩咐了,自己也不好多说,只是僵硬的道了声“是”鄙夷和怨毒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莫如尘,好像要将她生生盯出一个洞来。可惜作为主人的莫如尘恍若未觉。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看目的达成,莫如尘也不再挽留,直接下了逐客令。
沁娘脸色微变,就想发怒,一个贱丫头而已,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她不说,现在又藐视皇子,不由出口想要训斥,却被郝连紫风的轻笑声打断“你还真是唯利是图。”
莫如尘扬眉“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郝连紫风失笑,转身离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不清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好像全身带着面具,但是那一面似乎都是她,又似乎都不是她,想到此处,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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