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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宫廷里以叛乱的名义镇压了赵氏家族,赵氏家族在朝中势力极大,常常会左右君主行政决策。赵家世代习武,为墨家的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属于开国之将军了。
赵将军命曰赵天,功德定当应该栽入史册之中,但是在如今混乱的朝廷之中,还是陷入了这一场本不该到头的浩劫之中。
赵将军为人厚实,对待将领如同自己的左臂右膀一般,而在江湖之中,也自然是认识许多豪杰之士。其中有一位叫做闫明,也是赵天的儿子赵紫荆的武术指导师傅。这个闫明,可是当年武林的仁义豪侠,是当年江湖路人皆知的侠客,人称“剑狸”,是以鬼魅的剑法与深厚稳重的出世态度闻名于江湖。大家自然是也有耳闻,他私下里和赵家军的关系十分亲密,看来却也会因为这重关系被牵连啊,毕竟墨翎灭口的手腕真的是伸得太长了。
在那场抄家之乱中,闫明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原本繁荣厚重的大院发生的血腥的一切。
闫明平日里虽然与赵大将军还是有很多书信来往,但是自己毕竟是江湖之人,喜欢游走于江湖爬山涉水,品味天下百态。自己还是在西苑湖接到了赵将军的书信,信中是说赵家现在正在遭受一场劫难,自己府里正在被朝廷彻底清查。尽管自己清白一生,为国家出生入死,但是现在也老了,难逃这种政治斗争,也许这是自己与闫明最后的友谊了,就信纸一封,两个人便这样吧,也不要有来往了,自己也不想牵连到闫明,若是自己府中能逃过此劫,定当他日再次棋艺三百个回合。
看着字字揪心的信纸,闫明自然是明白自己的老友有难,于是告别了自己的小屋,提着长剑就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从赵家进门的时候,自己还是晚了一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已经被乱刀砍下头颅。
他自然是明白,赵将军的武艺高强,尽管是上了一点年纪,但是要反抗这等杂役的刀还是徒手就能的,只是因为心有牵挂,不想连累这一家人。
“我,赵天,这一生征战沙场无数,算是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了很多年。先皇与皇上皆对待赵家恩大于天,我此生无悔,只愿臣之一死,能换取全家性命太平。”说完作跪拜状,闭着眼睛伸出脖子,让行刑者来个痛快。
持刀的行刑者只是冷冷一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大刀挥舞下去,头颅落地,一世征战的功臣,居然是这样一种死法,可笑可叹。周围几百号的赵家上下已经是哭作一团,乱了开来。当时闫明在人群中看到了赵紫荆,他没有哭,只是静静看着爹被杀掉,拳头握着紧紧的,似乎要吃掉这里的所有官差,想必他是被赵将军吩咐过了不要冲动,隐忍为上策。
杀掉了赵天之后,本来是要放过府中的一干人等。但是此时周围围着看的官差却也都抽出了刀子,然后脸上流露出一种残忍凶狠的神情。
周围的赵家上下已经是吓到了,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只会斩首赵将军的吗。
行刑者只是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拭掉了砍头刀上的血迹,然后笑着说道:“皇上的最后一个旨意——杀光赵家!”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冰冷的口吻说出来的,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在这个曾经被册封过了无数的征战荣誉的府邸,在今天。却是被自己苦苦忠心的皇上说出了如此一番话,要让自己一家陷入无边的黑暗。
瞬间,侍卫们对着赵家一家上下挥舞着刀子,鲜血像是小溪一般哗哗直流,地面上转眼就是各种残肢断臂。这场面太过血腥了,每个人就像是拼命比着杀人数目一样,对待这些手无寸铁只能大呼小叫的女人和老人随意地捅着刀子。
闫明急忙挥着长剑杀过去,对于自己的老友以这样一种悲剧的方式死去,他感到对这个王朝的深深绝望。
能救一个算一个吧,闫明心里想,这个府里的命脉可是自己老友用一生心血所支撑起来的,绝对不能轻易就让他的努力白费,让这些生命成为墨翎眼里可以随意践踏的人。
行刑者本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府里的那些杂碎都等着让下人来清理,没想到突然半路上杀出了这样一个高手,确实有趣。
他丢掉手中的毛巾,大喝一句就跃到了闫明的跟前,挥着刀和他对拼。
两人疯狂地对招,但是不一会儿,行刑者就明显能感觉到,这个老男人的剑术,绝对要在自己的几倍之上,自己刚才那一会儿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是丝毫没有让这个男人感觉到吃力,相反对方却是平淡地应付着他,面无表情地就像在和木桩子打斗。
行刑者用尽全力挥舞过去一刀,却被这个老人轻松闪躲掉。对方只是盯着自己看了一眼,便直直地用剑刺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杀掉了,行刑者惊讶地长大了嘴。
突然不远处一个飞镖以飞快的速度飞来,一掠,在老人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小血口。
闫明心里暗暗吃惊,竟然有人有如此快的暗器速度,看来这宫里也是非同小可啊,藏龙卧虎之人比比皆是啊。
回头一望,却看见墨翎带着几个戴着面具的人,正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来。
“好戏上演了?乱臣贼子之人,今日却作鱼死网破之争?”
闫明心想这下就可十分难对付了,他站起身,刚要发力,却发现自己来自丹田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消失殆尽,完全感觉不能使出力气了。眼前的行刑者一看老头身体虚弱了不少,见有机可趁,急忙挥舞着斧头杀过去。
见师傅如此危机,赵紫荆急忙一个瞬步穿过去,他一脚飞开行刑者,然后扶起了自己的师傅。
闫明身子已经逐渐麻痹了,意识也开始混乱不堪,他心里算是明白了,刚才飞过来的飞镖应该是有毒,让自己身体无力。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嘴巴也麻痹掉了,任凭赵紫荆怎么叫唤,也已经感受不到了,只能像是一颗植物一样呆呆看着对方。
墨翎突然做大笑状:“厉害,赵家果然是个将军世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说罢,他对后面的几个带着面具的侍卫吩咐道:“别的尽管杀,但是这个少年给我留着,给我弄到兽园,让我用来娱乐一番。”
“是!”几个面具人回应道,立刻像蝙蝠一样跳起,站在了少年的身边。
这个少年就这样被带走了,关在了豹子与狮子嘶吼的兽园。像是一个悲催的动物一样,被君王随意地玩弄着。他就这样静静地忍耐着失去亲人的痛楚,与渴望报复的冲动。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这里的生活就像是梦魇一般。直到几日后的一个早晨,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他的生活才重新出现了色彩。
一日清晨,红莲听过赵家有一个少年在屠杀之中得以幸免,被关在了兽园。于是红莲趁着两队守卫换差之际,小心翼翼潜入兽园。
从兽园外观来看,金碧辉煌,像极了皇廷后花园,实则里面林木莽莽,毒花异草,飞禽走兽,到处可见,再加上戒备森严,所以,成了禁地。
当然,这也是兽园暗藏玄机之处。
红莲穿过几处白骨之地,远远可见,一座黑色瘴气弥漫的牢笼,黑漆压抑,不久,随着咯吱一声,大门诡谲开启,在黑烟笼罩中,走出一名少年。
少年身穿一件白色玉锦衣衫,腰间傍了一根汉白玉笛子,一头乌云般的密发,在阳光下散发出润泽的光。
他有着一双如暗夜深沉的眼眸,邃远包含味道。
身材颀长,当真是风度翩翩。
“这个人,难道是俘虏?”红莲秀眉微蹙,暗生狐疑道:“怎地这么风度?”
的确,在红莲的印象中,俘虏应是满身被抽打过的道道伤痕,头戴枷锁,脚带手燎,一副人间行尸的模样。而眼前的男子尽管身上有一些伤口,但是仍然保持着一股淡然,眉宇之间仍然没有丢掉自己的浩气。
“你是谁……”少年警惕地看着她。
红莲赶紧从包袱里掏出了为他准备好的点心和药膏。
“这不重要,我只是一个为你赵家的遭遇感到内心苦涩的人。”
少年没有说话,眼睛透着一股看不懂的沉默,在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直视了红莲的眼睛。
“我叫赵紫荆。”说完,对红莲淡淡地一笑。
连续好几日,红莲就这样和这个男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尽管这属于萍水相逢式的珍惜,但是这一切都被这丞相府中的种种异样眼神所窥视着。
几日出行,来到兽园。红莲的心里早已经多多地长了一个心眼,自从自己被凤雪染暗算了之后,红莲已经处处行事小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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