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郭业回到家尽享天伦之乐,一夜过后,神清气爽,其中闺房秘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郭业穿戴整齐,整理一下仪容着装后,就去入宫觐见李二陛下。
还是那熟悉的望北阁,还是那熟悉的太监宫女,不过郭业可就今非昔比了。
如今的郭业妥妥的是大唐的高级官员了,引领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带着郭业来到了门口。
“陛下有旨,宣礼部尚书兼领军卫府大将军,平阳郡公郭业觐见!”
郭业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望北阁,躬身参拜:“臣郭业,见过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二陛下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和颜悦色的道:“郭爱卿一路辛苦了,免礼,平身,赐座!”
小太监搬过一把圆凳,郭业也不客气,就坐了下去。
李世民从李靖的来信中,已经了解到了郭业的功绩,心中对郭业此番出使还是满意的。不过现在是正式的君臣问对,按照规矩,他还是得问下:“郭爱卿此番出使吐蕃,历时几个月,不知有何收获呀?”
郭业心还是不太适应如此正式的问对,心说这不是让我表功吗?这个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郭业就简要的把自己如何离间西域诸国联盟,如何搅浑逻些城,又怎么火烧布达拉王宫,顺便烧死了云容王后和拔灼可汗,等等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了,提到自己的功绩的时候,不能忘记提这是在李二陛下的英明领导下,在英国公李绩的大力支持下,才取得了微不足道的成绩。自己的功绩是不值一提的,主要还是李二陛下的功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二陛下,这个千古一帝,似乎听得颇为受用,频频点头,道:“郭爱卿此次出使吐蕃。立下如此之多,如此重大的功劳。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呀。朕心甚悦,要重赏郭爱卿!”
“臣谢主隆恩!”
“朕赐给你的朱雀坊的宅子,工部已经修缮一新了,你尽早的搬过去,就当是对你这次出使吐蕃的奖赏吧!”
“臣谢主隆恩!”
抠门,真他妈的抠门!
郭业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李二陛下,您也太雷声大雨点小了吧!
这个就算重赏?
朱雀坊的宅子,这个早就赐给自己了呀,只不过以前自己没有搬过去而已,现在叫自己搬过去,就算是重赏过了?
这个重赏可真“重”呀!
自己这次出使吐蕃,九死一生,连立大功,相当于什么都没赏呀!
不过郭业也知道,至少几年内,加官进爵的事儿,是轮不着自己了。
从官职上讲,他已经是礼部尚书兼领军卫府大将军,再往上就只能当宰相了。
从爵位上讲,他已经是平阳郡公了,再往上就只能大唐国公了。
以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这些都是不可能封赏他的。
现在才是贞观年间,那些开国功臣还大有人在,参加过玄武门之变的功臣也还是朝廷的中坚力量,郭业何德何能,爬到他们的头上去?
就算李二陛下,狠狠心,一咬牙,真的给郭业加官进爵了。那些老臣工们,不敢找李二陛下的麻烦。但是他们能放过郭业吗?那御史言官们的弹章,那老臣子的吐沫星子还不得把郭业淹死?
就算郭业不怕这些,还有那些清流呢,他们十年寒窗,昼夜苦读,方才得官。得官之后,辛辛苦苦几十年,熬资历,拼政绩,到了七老八十了,能达到郭业的地位不?
这些清流眼睁睁地看着郭业这个既非开国功臣,又不是读书人的小人飞黄腾达,几年时间就取得了他们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取得的成绩,能不羡慕嫉妒恨吗?能不给他穿小鞋吗?
总之,郭业升官,就是一下子,站到了朝廷三系政治力量的对立面。
李二陛下应对的方针也很简单,那就是牺牲郭业,维稳朝廷三系班子。这样无论对李二,还是对郭业都是最佳选择。
想到这里,郭业也就想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谁都想拔尖呗。
来日方长,自己才二十多岁,朝廷三系力量能压制自己多少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就算是二十年之后,自己还是年富力强,而那些老家伙不是进了棺材,也是半截身体入土了,熬都熬死这些老家伙们了。到时候,他们还能压制自己往上走吗?
年轻就是自己最大的资本呀!
郭业一想到这些,便看开了,发自内心的恭敬地谢恩。
李二陛下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郭业立下大功无数,尤其是解决掉了云容王后和拔灼可汗这两个心腹大患,李二陛下是由衷的高兴。
可是从政治上讲,这个时候给郭业加官进爵,是十分不合适的。这会严重妨碍大唐朝廷安定和谐的大好局面。李二陛下也没办法,只能从别的方面补偿郭业了。
李二陛下看郭业毫无不满之色,龙颜大悦,道:“这次还是多亏了郭爱卿,才查明了吐谷浑大将军段志德遇刺的真相。并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原来段志德是被吐蕃的云荣王后害死的,他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对于段志德的身后之事,郭爱卿身为礼部尚书,不知有何看法呀!”
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这么问摆明了就是送人情给郭业做。
虽然不能给郭业加官进爵,李二陛下还是想办法在别的地方补偿郭业的。要真的是功高不赏,李二陛下怎么能得到众多人杰的效忠,开创贞观之治呢?又怎么能被人被后世的人称为千古一帝呢?
郭业道:“段志德将军之死,实在是可悲可叹。现在天下承平日久,很久没有这种级别的官员为国牺牲了。微臣建议要给段志德将军死后哀荣,对段志德将军的抚恤更是要从优从重!”
“那么该如何从优从重呢?你们礼部有什么具体意见?”李二陛下问道。
郭业心说什么礼部的意见呀,就是我的意见。郭业就把他和段志玄的协议说了出来,答道:“主要就是有三条。第一朝廷要赠段志德将军一个美谥,以褒奖忠臣。第二是追封段志德将军的爵位。第三就是重重的抚恤段志德将军的后人。”
“段志德有什么后人呀?”
“臣听说,段志德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段天豹,为了褒奖段志德将军,微臣提议让段天豹继承段志德将军的爵位,不用降等袭爵。另外听说这个段天豹文武双全。臣保举他为我领军卫府的右将军。”
“嗯?”
李二陛下一愣,前面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可把段天豹划拉到郭业的手底下。这个说明郭家和段家的关系不一般呀。以前没听说段家和郭家有什么私交呀!
李二陛下道:“嗯,郭爱卿说的很有道理,你们礼部把段志德的谥号,还有追封的爵位,拟定几个,上个条陈上来。至于其他的么,没有先例,朕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郭业看李二愣了愣,知道李二陛下的小心眼又犯了。心说看来这个给段天德封官的事儿,有点弄巧成拙了。不知道李二陛下能不能答应。
段志玄啊段志玄,我该做的都做完了,也算仁至义尽履行承诺了。至于李二陛下答应不答应,我可就没办法了,圣心难测呀。
李二陛下日理万机,郭业见没有其他事,便识趣得的告辞出宫了。
郭业带着几十个扈从,驱车直奔卫国公李靖的府上。
卫国公府门前还和昨日看到的一样,车水马龙,进府拜访者络绎不绝,繁华不减。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郭业见车又走不动了,便下了车。吩咐众扈从在远处等着。郭业自己换上了一身便装,带着两个扈从,步行前往卫国公府,打算拜访一番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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