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喜挂了周婷婷的电话时张涛正好骑自行车带着他到了潇洒哥门前。
“王喜这里就是翰飞家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我看这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不念了,他上高一和高二那会都说过要不念的,可是都咬牙ting过来了,可能这次真的ting不住了。”进门前张涛想了想向王喜透漏了点内幕消息。
“哦?为什么ting不住了?他学习跟不上了吗?”王喜闻言奇怪的问。
“他学习还行的,为什么不上这个你一会进去就知道了,他不让我跟别人说。”张涛叹了口气开始敲院门,“潇洒哥在家吗?我是张涛。”
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欢快的声音:“是张涛哥哥的声音,大哥张涛哥哥又来找你了。”
“哦,我听见了……”接着传来潇洒哥的声音:“不是说好了不去上学了吗?怎么还来找我啊?诶,死丫头,别把你那刚玩完泥巴的脏手放洗衣盆里,衣服不用你洗,你去哄弟-弟吧……阿涛自己进来吧,今天怎么这么客气?门没锁的。”
张涛闻言对王喜耸了耸肩当先推门进去了。
等王喜跟着进了门这才发现院里杂乱不堪,堆的到处都是垃圾。他对这个场景其实很熟悉,原先他家院子也跟这里差不多,他的母亲正是靠捡这些可回收的垃圾去卖,才能一直供他上到了大四,可惜他为了一个女人把母亲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他在那处景生情的回忆过去,正洗着一大堆衣服的潇洒哥已经看到了他。
“诶呀!喜哥,你怎么也来了?”潇洒哥用满是肥皂沫的手挠挠脑袋,“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开学第一天吗?难道这么快开学典礼、班务会和大扫除什么的都完事了?话说不是得折腾一整天吗?”
王喜被潇洒哥的话带回现实,满眼惆怅变成了愤恨不满:“你怎么搞的?怎么能念到高二就半途而废了?你父母捡垃圾供你上学容易吗?”
潇洒哥闻言张大了嘴愣了愣,但转瞬苦笑道:“我也不想啊,可我父亲已经不能再捡垃圾了……”
通过潇洒哥的叙述王喜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这个总是喜欢嘻嘻哈哈的家伙。
原来潇洒哥的父亲是个标准的酒鬼,每天三顿无酒不欢,但偏偏又喝酒就多,喝多了就打人砸东西,两年前终于把自己的老婆给打跑了,只留下三个孩子跟他受苦。幸好他不喝酒的时间还知道外出捡拾垃圾和哭泣忏悔,所以潇洒哥勤工俭学才能得到家里的支持。
但三天前潇洒哥的父亲终于因为喝酒重度肝硬化而猝死,养家和攒钱供弟-弟妹妹以后上学这些负担一起压在了他的肩上,已经让他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学业了。
“就是这样,我准备白天再找份工作,呵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tingting就过去了。”潇洒哥嘴角咧了咧似乎想表示自己的不在乎,可是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靠,都混这样了还摆谱请我吃饭!”王喜心中暗骂,嘴上沉声道:“兄弟,去上学吧。”
“什么?”潇洒哥掏掏耳朵。
王喜不容置疑的道:“我说你去上学吧,其他事情咱们一起想办法。”
“可是……”
潇洒哥想说你自己都混到去打工了,哪里还能管得了我?但没等他再说什么王喜已经接着道:“昨晚嗨点那帮家伙冲过来你没有丢下我,我就知道你潇洒哥可交。没什么说的,你既然叫我喜哥,那我们就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钱吗,我来想办法。”
潇洒哥听得都有点傻了,但转念心中却是充满了感动,向王喜伸出满是肥皂沫的大手喊道:“对,我们是兄弟!”
王喜也伸出手露出一丝笑容,“我们是兄弟。”
“喂喂,瞧你们俩这基情四射的,没看到我还在这呢吗?拿我当外人呀?”张涛在旁抱怨道。
“哈哈,对,忘记了还有我们涛哥呢,咱们都是好兄弟。”潇洒哥高兴的站起来,“衣服先不洗了,今天高兴,两位哥哥等下,我去弄点野味,中午我下厨咱们喝点。然后下午一起去学校。”说到这里他突然古怪的看了看王喜,然后又补充道:“对了,可能不管饱,大家将就下吧。”
潇洒哥说完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跑出了院子。
“这里有野味吗?”王喜怪异的看着张涛,“他不会是去抓老鼠来招待我们吧?”
“呃,不会吧……”张涛面露惊恐。
马上两人就知道潇洒哥绝不是去抓老鼠了,因为他的声音就从隔壁传了出来:“救命啊……”伴随的还有狗吠声。
“我勒个去!他不是去抓老虎了吧?”王喜闻声吃了一惊,马上一个箭步窜上了小院的土墙。
张涛在他身后慌慌张张的喊道:“不好,他怎么去那老疯子家了?”
王喜蹲在墙头上往对面院里看,只见一个满头乱发穿着僧衣的干瘦老头正拿着一根银针扎在潇洒哥的屁股上,旁边两只串串狗正打着转狂吠。
那老头发现了墙头上的王喜,突然双目圆睁怒喝道:“妖孽别走,看老衲收了你!”
王喜闻言一惊,以为这老头发现了他的秘密,忙看向飘在一旁几乎被他遗忘的窥视者,却发现这家伙依旧优哉游哉的在听MP3这才心里一松。
这时张涛也连蹬带踹的爬上了墙。看到两个好友果然都闻声而现潇洒哥脸上一松,但转瞬又痛苦的嚎叫起来:“不要啊!”
“不要什么?”王喜还没等弄明白潇洒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脚下一阵晃动,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他所踩的那土墙竟然塌了。
两只串串狗吓得发出“呜”的一声惨叫,然后夹起尾巴跑到屋里去了。
老头也有些懵了,将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疑惑道:“怎么回事?我法宝还没打出去呢?”
灰头土脸的王喜和张涛终于咳嗽着从碎土块中爬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一阵无语。
王喜废了好大劲终于询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潇洒哥跑到老头家院里要偷人家的公鸡回来当下酒菜,结果被人堵了个正着。
这老头根据张涛爆料,竟然真的是个少林寺出来游历的高僧法号一叶,在中医和针灸方面造诣惊人,曾经治好过无数病人。可惜后来岁数大了竟然得了老年痴呆,时疯时好也就不再四处游走而选择定居在了这里,这几年疯得更加严重已经没人找他看病了,幸好以前受过他恩惠的患者还经常带着礼物来看他,才让他勉强度日。
王喜听到这老头医术惊人心中大喜,他正犯愁因自学医术无人指点而进步艰难呢,就发现高人自己送到了他的眼前。
他连哄带劝终于让老头相信自己三人不是妖孽而是好人,然后让其收了潇洒哥屁股上的“法宝”。
潇洒哥尴尬的瞅着王喜和张涛笑了笑,然后小声嘟喃了句:“我只是讨厌他家的那只大花,每天三点多天一亮就鬼叫,害的我都休息不好。你俩也知道,两点多我才到家的,睡一会还要起早去上学。”
王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那你也不能偷鸡mo狗啊!不过你以后不用闹心了,因为那只大花已经仙去了。”
这时老头的嚎叫声传来:“诶呀!我的大花,你死的好惨啊!哪个没良心的把墙弄塌了啊……”
“……”
一小时过后,两家毁成了一家的老老少少聚在了一桌喝鸡汤。潇洒哥往地上倒了一杯酒,让后沉声道:“爸,你喝吧。”
正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鸡汤的老头闻言摇头晃脑道:“我上次见到你酒鬼父亲时,他已经病入骨髓,非药石所能医,我本来断定他最多还有七天阳寿,没想到他只坚持四天就去了。”
潇洒哥闻言脸色一暗,叹气道:“哎,对他和我们这都是一种解脱吧!”
老头又道:“能看开就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帮不了他。上兜和下兜你俩说是不是啊?”
王喜闻言这才发现两条串串狗正蹲坐在老人脚下晃尾巴,一个长得上兜齿,一个长得下兜齿,果然狗如其名。
老头扔给两狗一家一块鸡骨头,然后又得意道:“我这可是两条神犬,是二郎神君哮天犬的后代。两天前晚上老衲我正饿得难过,这两个小家伙竟然给我拖回两块好大的肉来,好家伙我足足吃了两天才吃完,差点没被撑死!”
王喜正吃一块鸡肉,闻言差点没被噎着,心说:“好吗,我说那天我扔地上的两块猪肉怎么没了呢!怎么没把你撑死?”
老头这时突然“啊呀!”一声大叫又蹦了起来,把桌上众人吓得都是“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众人正奇怪老头又是闹哪一出,他已经大笑道:“原来取经的徒儿已经全了呢!”
然后他突然严肃起来指着鸡骨头被吓得扔在地上的王喜道:“悟空,你又乱扔东西了,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接着指向嘴巴大张的潇洒哥:“沙僧,去把我的马牵来。”
最后指向张涛动情道:“八戒,你清瘦了。”
众人凌乱。
王喜心中悲叹:“师傅,您这哪里是老年痴呆?您这明明就是老来疯啊!您都这样了,还能教徒弟本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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