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王喜发现身体依旧不归自己控制,这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附身的鬼竟然不怕阳光,初步判定是个猛鬼!喜的是只要鬼还附身,那么不远处那些忙碌的条子们就依旧发现不了他这个“最凶残逃犯”的存在。
看样子他的逃跑给条子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一晚上不停有狱警、武警和警察加入搜捕队伍,这都凌晨了竟然还有警车呼啸着赶到现场。
新来的警车下来了一个年老的警察和一个美丽的年轻女警。周围忙碌的警员们看到他们都恭敬的打着招呼。
一个中年男警正站在墓坑边用数码相机拍摄现场,看到两人到了身边忙沉声道:“老李来了,哦,看样子你女儿考上警校了。怎么,带女儿现场观摩学习吗?”接着又特意对那年轻女警说道:“这是最凶残的逃犯,现场比较血腥,有三具尸体,晓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李晓露看了眼墓坑内血淋淋的尸体,脸色白了白却坚定的摇了下头,“我没事,谢谢张叔关心。”
“好样的,果然虎父无犬子啊!”中年男警见状赞了句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老李也不说话,带着女儿李晓露在案发现场仔细的观察起来,过了一会竟然向王喜这个方向走来。
就当他以为这两人会像前几波搜查队伍一样,与自己擦身而过时,那年老警察却在他身前一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原地转起圈来。
“奇怪,血迹就在这里突然消失了。”老李停下了身子,“晓露谈谈你的发现吧。”
“这个叫王喜的家伙果然是最凶残的逃犯,他根本不是个人。”李晓露咬牙切齿的道:“一个狱警被他拿斧子砍了头,一个被他用木桩扎穿了脑袋,都是一击毙命。更可怜的是那个年轻的女目击者,竟然被他奸杀后还挖去了心脏,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
这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子,王喜听到这狠毒的女人竟然把屎盆子都扣到了自己头上,气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幸好此时老李道:“是不是最凶残的逃犯还不能确定,但这一定是最诡异的案件!晓露你的观察还不够仔细,而且是带了先入为主的主观成见去观察,这两点都是刑侦大忌,你以后要注意。”
李晓露撅着嘴不服气的道:“啊!大督察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首先是那具女尸,应该排除是王喜杀死的可能。你有发现女尸的衣物吗?”
李晓露焕然大悟道:“没发现,还是老爸厉害,那女人应该是被人杀死后转移到这里的。如果是逃犯王喜所杀他没必要把女人的衣服带走。”
老李摇头道:“你还是没有注意到关键所在,你注意女尸小-腹处皮肤上的图案了吗?”
“那种羞人的地方……”
老李严厉的打断女儿的话:“胡闹,你是刑警,刑警懂吗?难道医生会和病人说你的那里我不能看,所以我不能治你的病吗?”
“对不起老爸我错了!”
老李缓和下语气接着道:“那个倒十字架图案应该是某个宗教的图腾,但不是纹身,所以应该是用颜料给死者后画上的。结合女尸心脏被挖,还有女尸身边的蜡烛使用后蜡油滴落残留的位置判断,这应该是某个邪教在搞仪式,正好被逃跑的王喜撞见了。”
“地上还有蜡油的吗?”李晓露脸上浮现一片羞红。
“不止有蜡油,”老李话语中带着疑惑,“女尸的胳膊上还有针孔,她是个有长期吸毒史的人,而且被杀前应该刚注射过大量毒品,她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斑。”
李晓露听到这里已经张大了嘴巴,“邪教!毒品!这案子果然不简单!”
“如果光是这些还称不上最诡异!”老李又接着道:“晓露你还记得那个脑袋被尖木桩穿透的狱警吗?”
李晓露闻言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这才道:“木桩一头带尖,从那狱警的嘴里穿入,后脑穿出。嗯,这应该不是王喜特意准备的凶器,他应该没有时间将木桩削出铅笔头那样规整的尖尖。所以这个狱警也应该不是他杀的。”
老李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能看出这些也不容易了,但离真相还是差了些。那木桩应该是那个邪教准备的器具之一,木桩的后半截没有穿入人脑的部分也满是血迹,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肉碎屑,这不合常理。除非之前那木桩就是用来插祭品的,后来插死了狱警后,有人把祭品从后端硬拽了出去。”
李晓露的嘴张得更大了,“祭品难道是那女人的……”
“没错,应该是那裸体女尸失踪的心脏。”老李点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个狱警的确不是王喜杀的,他应该是自己跌入墓坑,意外被立在那里的木桩扎死的。后来有人为了取走那个心脏挪动了他的位置,所以他身边的泥地有被拖动的痕迹。”
“自己跌入墓坑,这也太衰了吧!”李晓露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是衰,他是被吓的。”老李脸露诡异道:“他如果是看到墓坑里的女尸而受到惊吓,那么他的眼睛应该是向下看的,但他的瞳孔居中凝聚成一点,应该是被前方什么东西惊吓到了极致。最后他因过度惊恐没有注意脚下掉入墓坑,嘴大张想要惊呼却落在了木桩上。”
“……果然诡异!我勒个去,这老警察也太牛了,跟亲眼所见一样!”听到这里王喜也开始崇拜眼前这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警察了。
“最后一个狱警死得也很蹊跷,”
老李接着往下说,“他很显然也看到了那个恐怖的东西,然后就被人从后面用斧头砍掉了脑袋。他应该是追在王喜最后面的,如果说是王喜回头杀的他就有些讲不通了。嗯,除非现场最少还有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吸引他们视线,一个在后面杀人,可是现场我只发现了两个狱警、逃犯、女尸和一个神秘人这五个人的痕迹。”
“老爸我都快听糊涂了,怎么这案子到你嘴里变得这么复杂啊?都快成鬼故事了!”李晓露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
王喜在一旁心里叹息道:“这就是鬼故事啊!”
“这不是鬼故事,这是我从警三十年遇到的最诡异案件!”
“老李你在这里啊!”那个中年警察张叔来到了两人身后,“我们收队了,现场要进行清理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清理?这么快现场分析就已经出结果了吗?”老李不答反问。
那张叔不喜的皱了皱眉,“嗯,上面都定案了。王喜残忍杀害两名狱警,然后将一名无辜少女奸杀灭口后畏罪潜逃,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性质极其恶劣,被定为A级通缉犯。知道吗,这家伙悬赏金额竟然高达100万元,妈的,这可是我到刑警队后看到的悬赏最高的家伙了。”
“定案了?”老李眉头紧锁,“这案子疑点应该很多吧,案宗能不能让我看看?”
张叔脸色明显变黑,“我说老李啊,这案子是有些疑点,但都无关紧要,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这可是上面定的案。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性格如果改改早就升上去了,何苦呢。哦,对了这案子是我负责,上面限我三天内把嫌犯捉拿归案,没什么事我得先走了,时间紧啊!”
张叔说完转身就走。
“张叔,别走。这案子真的很诡异……诶……”李晓露看到张叔听而不闻气得想要大骂,这时旁边老李一把拉住了他。
老李叹了口气,“晓露算了,你张叔说的对,我今年一过就该退休了,这闲事我们就别管了。再说就算你跟他们说出那些疑点,他们也不会相信的,现场已经被破坏了,真相已经无法还原了。”
“哼,一群草包!”想起自己刚才也是这么断案的,李晓露的脸不由红了红。“那爸我们也走吧,看到他们我就生气。”
李晓露拉着老李转身而去,但脸上却露出狡黠的笑容。一边走一边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没关系,真相最少还有一个人肯定会知道。”
看到老李和李晓露离开自己远去,王喜怅然若失,“没想到我这就身价百万了!嗯,也许以后有机会应该去找老李聊聊。”
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被鬼附身的自己。眼看四野人踪散去,正应该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眼皮都眨不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秒对于他都是煎熬,对母亲的担心更甚于身体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产生的麻痛。他此刻恨透了那个残忍伤害自己母亲的黑虎,恨透了那个仗着财势夺去自己真爱的富二代,恨透了那个对自己父亲的死没有任何交代的煤老板,恨透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
他在心中不停的诅咒着他们一遍又一遍,“……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都杀光!”这种疯狂的恨意让他奇迹般的ting到了月亮再次升起。
他已经有些无力诅咒了,一天多没吃东西加上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麻痛感,几乎要折磨得他崩溃了。
“都去死啊!……”他大吼着,荒野里荡起回音,桃林里几只乌鸦被惊得呱呱叫着飞了起来,不远处墓地里刮起一股阴风。
“太好了!我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突然一个猥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没什么特别,但就是让人会有一种猥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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