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接着国庆节的假期旅游骑行练吉他,但天不遂人愿,一场小小的意外让萧扬七天都沉浸在淡疼的痛苦之中。除了去了XX衙署,拉了一趟赞助,萧扬就在也没干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天天闷在宿舍里。
原以为小拇指的小伤能够迅速恢复,但事实却是疼痛感有加重的趋势。萧扬觉得他的小拇指可能骨折,因为指甲盖的疼痛已不是主流,整根小拇指的疼痛、尤其是关节处,才是硬伤。小飞已经练到左手小拇指一动不动的境界,甚至在上厕所的时候。稍微一个弯曲,都能让他弯下腰疼着蹲半天。
原以为自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远在老家的父母就不会挂念。可在国庆最后一天,妈妈突然大中午的打来电话。
“叮叮叮”手机响起。
“妈妈?”萧扬很是惊奇,“怎么大中午打电话?家里出事了?”
“你说什么瞎话!家里能有什么事!”妈妈着急忙活的训了萧扬一句,“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天过的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早就打电话告诉你们了。”萧扬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还包扎着纱布的小拇指。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你可千万得告诉我们。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吓了我一跳。今天一上午心神不宁的,就忍不住现在给你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安心的声音。
萧扬听完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还是被妈妈预测到了,母子连心呐,这不是第一次了。
萧扬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宿舍里来回走动,并不断眨眼,将眼泪压了回去。在确保声音不会颤抖之后,萧扬才开了口。
“你放心吧,有事我肯定告诉你们。现在我好好的。我同学找我去吃饭了,没事就先挂了吧。”萧扬灵机一动编出个理由挂断电话。他怕再说下去,控制不住,就会露馅。
虽然手不方便,可刚买来的吉他一直没闲着。竹林告诉萧扬,初学吉他先练右手,不用左手。先把右手的拨弦练好,才需要用左手练音阶以及和弦。
于是呆在宿舍的萧扬,就一直用右臂搂着吉他,右手拨弦。竹林说练好右手起码三天,熟练的达到不用眼看就能准确拨弦的地步。可谁知萧扬练了一天,就能稳稳地不用眼看拨弦了。于是剩下的几天特别无聊。
同学们都在空间上晒出了自己出游的照片,天南海北的景色都有。而萧扬只能一声声叹息。尼玛,黑脸女汉子,神经病地逆道骑车,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呢。活该你长得黑。
“当当当”传来敲门声。舍友阳子从家里回来了。
“你没出去吃饭?”阳子边放行李边对萧扬说。
“哪有心情吃。”萧扬举起自己的左手,像是在炫耀。
“咋了?伤的那么严重。”阳子惊讶地看着萧扬的手。
“没事……”萧扬又把自己的经历有声有色地对一个不知情者讲述了一遍。
人与人之间的聊天,很大一部分是对眼前的人重复着自己已经说烂的事。
阳子,全名王晓阳,一个满大街人都在用的名字。为了避免在大街上叫他时引起另一个王晓阳的误会,大家就叫他阳子。阳子是萧扬宿舍最安静的一个,白皙的脸,清秀的脸,中等的个头,微胖的身子骨,看着根本不像那种内向的人,他应该很受欢迎才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宿舍剩下三个人发现他不是不敢说,也不是不会说,而是没心情说。
阳子就没有真正高兴过的时候。像他这种父母白领,买房不愁,身体健康,长相帅气,志向不高的人,要不是为情所困,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成天愁眉苦脸的的理由。
竹林为一起练过几十天吉他的陈夕所困,阳子是为一起做了两年同桌的她所困。不用知道她的名字,她注定是一个过客,一段历史中的人物,仅存在于阳子的脑海之中。其中的故事,以后会细讲。
阳子还是陪萧扬出去吃了饭。
吃饭回来,发现阿布已经在自己的床铺前收拾东西,动作极其缓慢疲惫。看见萧扬阳子两人进门,直接瘫倒在床上。
“靠,我真是站着回来的,一时大意又没买到坐票。”阿布一脸懒散猥琐的苦笑。
“活该,谁让你秀恩爱,哈哈哈。”萧扬幸灾乐祸。
一听到“秀恩爱”一词,阳子又习惯性地叹了一生气,然后失落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回家的时候见到你思念已久的女神了吗?”阿布盯着阳子。
“唉,别提了。还不如不见。”阳子把头埋进自己的手机屏幕。
唉,已经成了阳子的专属感叹词,一天不说上几遍都不正常。而他的那句“别提了”,出口频率也不低。但让别人的费解的是,阳子的“别提了”,是提还是不提。有的时候他自己说完别提了,会继续提下去;有的时候,就会像今天一样,说完就沉默了。萧扬和阿布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了。
阿布又从床上起来,继续慢吞吞得收拾。阿布全名,阿力布。别人都取其二字称呼,阿布,显得新潮而不另类。阿布粗壮而不高大的身子,笑起来比较猥琐,平时说话也特别配得上他那副猥琐的笑容。大家都好奇,他是怎么追到自己的现在的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特别好看,个头与他误差不过三公分。真是岂有此理!阿布虽然平时看着猥琐,但其人品还是极好的。特别义气,只对陌生人发火。
刚开学那会儿,一天晚上,宿舍的四个人军训完都比较累,回去后都老早的爬上了床,没说几句话就准备睡觉。谁知楼道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嬉笑声,声音尖细混着粗犷,惹人生厌。声音迟迟不消失,四人辗转难眠。就在其余三人无奈地叹息抱怨时,阿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瞬间离开宿舍。
“都他妈的给我进宿舍,安静的呆着!大晚上的,在楼道里犯什么二*!”
阿布穿着红裤衩黑拖鞋,在楼道的一侧对那头的人大喊。
那几个人看了看阿布,就相继默默地进了宿舍。然后整栋一片安详。
阿布也因此在后来顺理成章的当了舍长。
“呦!又回来一个,宿舍人齐了,晚上能出去聚一聚了。”阿布第一个看见像鬼一样安静进门的王杺。
“在家玩的挺爽吧。”萧扬说。
“就回家两天。”
“啊?”
“然后我就赶回来,找了一份兼职,干到现在。管吃管喝的,不错。”
“我草,你这除了兼职没别的事干了啊!刚军训完你就开始隔三差五的去干兼职,国庆了,你又得寸进尺了!”
王杺微微一笑,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王杺是308宿舍里最高最帅最白的一个,是萧扬这种瘦弱又黑不溜秋人没法比的。姑且用白来弥补王杺穷的空缺吧,虽然他看着挺高端大气上档次,但确实是个穷鬼,刚开学就问宿舍剩下的三个人借钱,让人很诧异。
军训完了,王杺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去兼职了。中午傍晚给别人送两个小时外卖,晚上再去做家教。让人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也太他妈忙了吧,哪还有时间玩耍。学习就先不说了,暂时它是最次要的东西。
国庆前他才把钱还上,然后弱弱地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刚认识你们,第一件事情就是借钱。我知道你们也都不好意思拒绝,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那两天确实缺钱,现在还给你们。等国庆回来请你们吃饭!”
“不好意思?呵呵呵,我们不光不好意思拒绝,都还不好意思要呢。还都以为你把借钱这事给忘了呢,没想到今天全还给我们了。其实钱还不还没关系,这个饭一定得请!”阿布毫不留情的猥琐起来,让羞涩的王杺一阵脸红。
而如今,国庆假期结束,人都回来了,当然是个让王杺请吃饭的好时候。
“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刚回来也都挺累的,现在是下午四点,大家都先睡上一个小时。等醒了正好去吃晚饭,王杺请客。”阿布笑着看了看王杺。
王杺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
阿布是个直爽的家伙。吃饭的时候一点都没客气,贵的好吃的点了一大堆。
四人狂侃起来,家乡与理想暂时是主题。
等到结账的时候,阿布走到王杺跟前说,一人一半,这顿饭舍长和你请。
都相处了一个月了,在直爽的人面前也不用忸怩墨迹。王杺爽快地拿出一半饭钱,递给阿布。
四人都喝的晕乎乎的,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国庆就在这一片呼呼的喘气声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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