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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主人的“许可”后,高个子直接就上前一步,王彬感到了如山的压力。他赶紧后退,因为退的很仓促,王彬险些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个大跟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安慰的。就是他看到守在里间门口的同伴给他做的“消息已经传入,里面的人已经反应过来”的手势。
高个子的脸依然绷着。他旁边的同伴脸上的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少半分。进来之后,王彬一直在旁边陪着。因为紧张,不论是王彬还是陈其都没发现,高个子还有他的同伴走路是很有规律的,无论怎么移动位置,都保证王彬在高个子的侧前方。也就是说,在高个子的侧后方就有一个王彬的视线到不了的死角,而那个笑眯眯的同伴,则与高个子保持平行。这显然是为了遮挡守在门口的陈其的视线。而这些,都是因为在他们两个人背后还有一个人。是子明。这小家伙借着前面有人遮挡,悄悄的跟着一起潜了进来。不但如此,他还随同在一起移动。
王彬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对这两个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却是总也想不通不对的地方。这种感觉让王彬很难受。因为在想心事,所以这家伙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喂,同志,你还在听吗?”终于,这样的问题被问了出来。王彬一惊,他知道自己必然是错过了什么,连忙应答:“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高个子哼了一声。而他那个总是微笑的同伴很显然脾气不错。既然王彬没有听清楚,他便又重复了一遍:“我刚刚和你说的是我们俩的名字,我叫高进,他叫燕双鹰……”
在听到“高进”这个名字时,王彬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而“燕双鹰”这三个字一入耳,王彬更是如同被抽了一鞭般直接跳了起来。然后就被站在旁边的燕双鹰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王彬知道,不拼是不行了。他闪电般的把手探入怀里,想要把藏在其中的手枪给取出来。然而燕双鹰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几乎就在王彬反应过来的同时,燕双鹰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臂,接着是顺势往下一撸一拧。
燕双鹰的力量相当之大,王彬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拧断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不甘心失败。他一边努力转动身体试图摆脱燕双鹰的羁绊,同时下面出脚猛地朝燕双鹰的小腹踹去。
王彬踢出的这一脚相当的凌厉。然而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指望这一脚能踢到人。只是希望能逼开燕双鹰好脱身而已。然而,燕双鹰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会有这一招。他先是侧身避开锋芒,然后一抬腿,曲着的膝盖恰好就顶在了王彬的大腿根部。
这下王彬真是吃足了苦头了。燕双鹰这一下,虽然没顶上他的要害,但依然让他觉得痛彻骨髓。瞬间,王彬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人也情不自禁的往地上摊。而就在此时,已经把腿放下来的燕双鹰,顺势屈肘往下一砸,于是,王彬眼睛一翻,干净利落的昏了过去。而就在王彬失去意识倒地的前一瞬,他注意到就在旁边,陈其已经先他一步躺到了地上——看来,外间的守卫已经是全军覆没了。打倒陈其的是子明。在进门之后,他除了小心隐藏自己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燕双鹰的身上,就在燕双鹰出手的同时。子明也动了,他从高进的身后出来,猛的一拳朝陈其挥了过去。陈其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用自己的下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猝不及防之下,陈其的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满嘴是血。而子明则是得势不饶人,抬脚狠狠的在陈其的足趾尖上跺了一下,完了之后,两拳攥紧,把陈其柔软的小腹当作了沙包“砰,砰砰……”一连就是好几下。
可怜陈其,一直到被打倒都没能有任何反击。如大虾般卷在地上,陈其的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滩。显然,子明的突然出现以及闪电般的出手,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阴影。
就在子明收拾陈其的同时。高进拔出了枪“当,当,当”三枪,门锁烂掉了,接着一脚,门被踹开了。踹开门,高进迅速的闪到一边,而早已准备好的燕双鹰对准门里就是一阵连射。
从里间传来几个人恐惧的尖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屋内的各种物体被子弹打得碎裂时发出的声音。
燕双鹰的连射,是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了才停止的。虽然他拿的是短()枪,但却是有超大弹鼓的短()枪,一轮射击,声势浩大,然而却没有射到任何一个人。其原因在于燕双鹰射击的时候将枪口抬的高了些。所以,子弹大部分是奔着天花板而去的。他这样做的原因在于屋内除了莫成乾和那个神秘客人外,还有李楠等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打老鼠的同时,燕双鹰可没准备连花瓶也一同砸了。
事实上,屋里的花瓶还真碎了。那是个有半人高的花瓶,被垫高了放在屋角的支架上。如此高的花瓶,碎裂的时候一定很壮观。但更壮观的还有其他。也不知原屋主是怎么想的,在一个算不上大的房间里,用的是一个大到夸张的吊灯,这吊灯原本是很好看的,然而现在却被打的解体之后又全部掉了下来……
总之,子弹的风暴把屋里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全部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当然,也有不服气的,比如莫成乾,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莫成乾知道在一轮射击结束后,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于是,他便预备了武器要反抗。
然而,第一个进门的是子明。他离门进,跑得快,出手也快。对于莫成乾,子明已经见过不止一次。所以一进门,子明就直奔着这个熟人而去。此时莫成乾已经取枪在手,看到这种情况,子明直接一挥手,指间刃从莫成乾的手腕间掠过。
莫成乾发出一声大到吓人的惨叫。他手一松,枪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和枪一起落下的还有殷红的鲜血。莫成乾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但血依然在不停的往下涌,很快,他的两只手都成了血红色。
可能是想避开往下滴的血珠,莫成乾身边的一个人悄悄向外动了动。然而还没等他动第二下,便觉得情况不对。于是,动了一半便停住了
燕双鹰拿着枪,枪口就定在那家伙的后脖颈。因为距离近,燕双鹰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这人的后颈上因为恐惧而根根竖起的汗毛:“你的反应很灵敏啊。”燕双鹰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说。紧接着,他又来了一句:“这样很好。非常好。为了自己的安全,你现在最好还是别动的好。”
听了这话,那人的脸微微一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你……你想怎样?”
“把你的手从怀里伸出来,然后以慢动作举过头顶。”燕双鹰命令道。而对自己的命令,他有如下补充说明:“慢点,小心点,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会引起我误解的动作。否则,我会很可能控制不住我的手。而这样的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话说到这里时,燕双鹰的手又紧了紧。于是,那人感觉枪口与自己后颈的接触又进一步加深了。
“我是不会乱动的。求你把枪口稍微移开一点。”那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而换来的却是燕双鹰的一声冷笑,以及更加无情的嘲讽:“你和我打交道早已不止一次了吧。怎么你还敢用这种方法来侮辱我的智商……?!”
那人哆嗦了一下:“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燕双鹰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绕圈子了。于是,索性直接了当的点名:“常兆腾,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的怀里有什么。我告诉你,在我这个位置,你无论做什么,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我警告你,你的手如果敢往前伸,哪怕只是有这样的趋势,我都会立即开枪。”
常兆腾面如死灰。就在燕双鹰报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完了,真的完了。而此时,燕双鹰的话还没有结束:“还有一点我还要告诉你,只要我一开枪,子弹就会射进位于你脑下部延髓*的,如果这个地方遭到破坏,结果会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延髓(medullaoblongata)也叫延脑。居于脑的最下部,与脊髓相连,上接脑桥,其主要功能为控制基本生命活动。从脑部到延髓再到脊髓,这是整个神经中枢系统。如果延髓连接被掐断,结果就是瞬间丧失感知和行动能力。)
事实上,常兆腾现在的感觉真的是比死还难受。但他是聪明人,最后还是按照燕双鹰说的那样做了——将双手举过头,站立转身。一样样的都是按燕双鹰的要求来的。果然没做出任何会让燕双鹰生出怀疑的动作。
燕双鹰看着常兆腾,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常兆腾神色木然。过了一会儿,他方缓缓的说道:“你和我不同,我和你不同,我们是命中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是啊,冰炭不同炉嘛。”说完这句话,这件事燕双鹰也就不再想了。然后,他开始了对常兆腾的仔细检查。很快,燕双鹰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在常兆腾的腰间固定着一个爆炸物。
这个爆炸物的体积不大,然而威力却不小。一旦被引爆,常兆腾本人固然是立时粉身碎骨。然而在这屋子里的大部分人估计也要被他拉去陪葬。
“这东西,你应该是用来防着莫成乾的吧。”燕双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常兆腾坦然承认了:“是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在任何时候都不嫌多。”
说这话的时候,常兆腾的视线一直是在鲁笑平的身上。在绕道屋后的时候,鲁笑平已经做好了破窗而入并大战一场的准备,然而没想到,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虽然预想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但鲁笑平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半分轻松。事实上,他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这样的沉重还有一个人也感受到了,那是李楠。他不敢去常兆腾那边,但一个人待着又觉得害怕,小心翼翼的蹭到鲁笑平身边,李楠怯怯的叫了声:“笑平哥……
这一声提醒了燕双鹰。他看了一下李楠,然后招呼:“你过来。”
李楠愣了一愣:“你……你是在叫我吗?”
燕双鹰笑了笑。然后以最和蔼可亲的态度说:“是啊,我是在叫你。因为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李楠又看了一下鲁笑平。然后犹犹豫豫的说:“可……可我不一定知道啊……”
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插进来了:“这位长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问他不如问我,我告诉你。”
燕双鹰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发现燕双鹰在注意自己,他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长官,我知道你想要的情况,我可以都告诉你。”
收起笑容,然后燕双鹰紧盯着这个青年。他先不说话,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放缓声音问道:“哦,你都知道什么?”
青年坦然的与燕双鹰对视。他说:“长官,我跟着他们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一直属于外围,但是一些该知道的东西也是知道的。而现在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对我们不仁,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对他们讲所谓的义气了。”
燕双鹰反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想要安稳的日子。”青年说道:“实不相瞒,我还有现在在场的其他人,其实都并不是富人出身。当初我们选择加入华联教,只是想有更好的机会能挣多一点的钱,来改善家人的生活。而他们,”说到这里,青年看了看常兆腾还有莫成乾,然后方继续:“这些少爷,无论是谁都只是想利用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都只是一些会说话的工具而已。”
被青年这么一看,常兆腾的脸红了。他情不自禁的把头低了下来。而莫成乾却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是暴跳如雷,甚至是不顾手腕上的伤,伸手指着青年大骂道:“畜牲,若是你敢做叛徒出卖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可你原本就没打算放过我啊。”青年很平静的说。这句话把莫成乾给噎住了。因为事实原本就是如此。是莫成乾先起意要对这些他认为不可靠的人下手的。在这种情况下,别人无论对他做什么事,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燕双鹰笑了。他伸出手和青年握了握,然后说道:“我叫燕双鹰。以后,也别叫我什么长官了,就叫同志吧。”
“我叫安庆平。”青年也把自己的名字说了。然后他又语带双关的说道:“或许这件事结束,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同志了吧。”
燕双鹰的脸上现出真正的笑。几句话的交谈,让他觉得这个安庆平也挺有意思的。而就在此时,吴玉霞也过来了,大概的情况她已经都知道了。
和安庆平握了下手,吴玉霞笑着说:“安同志,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叫你一声同志。因为,我知道你还有你的那些朋友,虽然是跟着华联教的人一起过来的。但其中是有原因的,现在你愿意向我们投诚,我们非常欢迎。”
一番话,说得安庆平又感激又羞愧。他不住的点着头:“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遭到枪击的缘故,两进房的里面一间已经是一塌糊涂。在大概的验查了一下后,原本在里面的人都已经被转移了出来。人多地方却小,一时间有些乱糟糟的。
看到这种情况,燕双鹰的眉毛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不过他注意到,常兆腾还有莫成乾这两个人都有专人在负责看守。不但如此,为了安全,这二人都被上了刑具。
高进说:“都安排好了。一会就有专门儿的车子过来。”
所谓的车子,是专门用于押送的囚车。这种车子,整个后部就是一个特制的囚笼。人如果被关进去,是根本不可能自己出来的。而门上巨大的铁索以及四周严密的警卫则杜绝了从外部突破的可能。
燕双鹰的心放下了一半。然而却还有一半在吊着。其原因在于:“鲁笑平呢?,我似乎有好一会儿没看到他了。”
高进摇头:“我刚才下楼了。不过,我下去之前看到他是和思成在一起的。”
鲁笑平刚刚确实是和李思成在一起。而且李思成也知道他到了哪里。
“去厕所了呗。也不知道他是着凉还是吃坏了东西。跑得相当快,就跟火烧了屁股一样。”
“上厕所?”燕双鹰的眉毛皱了起来。他问:“他去了哪里,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李思成有些奇怪的看着燕双鹰:“营长,这楼不就有现成的卫生间吗?他直接在这里上不就成了。”显然,李思成是觉得燕双鹰的反应有点怪。但想了一想他又明白了。毕竟鲁笑平的大哥在这里被抓了。现在,燕双鹰可能是担心在这种情况下,鲁笑平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于是,赶快补充说明道:“鲁笑平去之前是特意和我说了的。因为不知道地方,他还问了我一下。他进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不过,这是上大号也没有办法。
燕双鹰明白了,这很好理解:“人有三急嘛。”说完之后,他也朝着那个地方而去:“我也有了感觉,正好借地解决一下。”
这房子的卫生间就在厨房的旁边,几乎就在燕双鹰走到门口的同时,鲁笑平也开了门出来了。看到燕双鹰,他愣了一下,接着便迅速的明白了。
于是,便迅速的让开通道,带着玩笑的意味一伸手:“您请。”
燕双鹰走了进去。他看到,这个卫生间在原来是没有的。后来,为了方便这房子的某个主人硬是在客厅里隔出了一块地方,将之改成了卫生间。所以,这个卫生间并没有窗子。当然,为了通风,原主人便在对外的墙体上开了个通风口。但这个通风口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了连大一点的猪、狗都未必能顺利进出。而作为一个人,想要把它利用为进出的通道除非能够摇身一变,将自己变为蚊蝇之类的小东西。
站在通风口前,可以清楚的听到街上的喧闹。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看到街上的情形。
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燕双鹰皱起了眉毛。他抬起头,在对面的镜中看到了自己,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疑惑。
看来确实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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