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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思成的背影，高进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家伙还就得你来收拾。”而高云杉则是很有感慨：“嗯，我也认识不少红小鬼，他们参军的时候人还没有枪高呢。”
“我们之所以出生入死就是要让子明这样的孩子，能坐在温暖的教室读书，而不是如思成一般在枪林弹雨的战场厮杀。”燕双鹰用低沉的语调说了这么一段略带伤感的话。高进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以往的遭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我们才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组成钢铁长城，以保护我们的亲人不受外敌内患的侵扰。”
“我的好教导员，你倒是对我做起思想工作来了。”燕双鹰笑道。他对高进：“思想工作很重要，但怎么现在却是没有时间了。老高，下面的工作还有很多，吴书记马上就要来。咱们要把最近的情况和下一阶段的工作向她汇报一下。很多的工作没有地方上的配合是不可能完成的。还有请公安、城管帮忙的事，都需要吴书记从中加以协调。”说到这里，燕双鹰抬腕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开个会。我约了武惟远今天晚上过来。武惟远可不是周航，与他的交流不能随意，必须事先商定一个意程。”说到这里。燕双鹰转向高云杉：“你赶紧下去，让战士们分批轮流休息。还有你和思成也一样，一定要抓紧时间休息。要知道，下一阶段的工作，会比前面更紧张。”
高云杉离开了。高进则很关心的问燕双鹰：“双鹰，你的伤怎么样了？”
“什么我的伤怎么了？”燕双鹰反问道，他耸耸肩：“不过是一时血行不畅造成的於肿而已。这不算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家伙啊！”高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摇摇头：“你也去休息吧，别恢复的不好，再有任务时得单腿儿蹦着去。”
燕双鹰的眼角溢出了笑纹：“放心，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还有你吗。除了我的伤腿，咱哥俩儿加起来还有三条呢，那可是比两条还多了一条。”
恰在此时，吴玉霞进来了。燕双鹰的话她只听到了半截。于是，带着很大的好奇问：“什么三条腿？”
于是，高进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完之后，高进将所谓“三条腿”的典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吴玉霞也有些忍俊不禁。她对燕双鹰：“给你找治疗的医生和我的关系比较好，我给他去了电话，他和我说你的伤没什么，不过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我已经休息过来。”燕双鹰淡淡的说。很显然，他所说的休息是指刚刚挂水时的短暂睡眠。长时期的危险生活，使燕双鹰学会了最有效的休息方式。睡眠的时间虽不长，但燕双鹰却能使自己的精力完全恢复过来。
在这个问题上，燕双鹰不想过多的说什么。“吴书记，我们这里又有了新的情况。”以这句话开头，将有关佟格林的所有情况以及自己做的所有安排说了一遍，燕双鹰最后说道：“佟格林这一跑，铁定是要去找千面人报仇。这等于说又增加了一个变数。他这个变数会推动事情往哪边发展，现在还真是很难说。”
吴玉霞皱起眉：“佟格林固然是人单力孤，但经过我们的几轮打击。千面人的手下也差不多快完了。你说这一次佟格林有没有侥幸成功的可能。”
“难说。”燕双鹰缓缓的摇头：“佟格林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以这种状态对上千面人，胜算是微乎其微。”说到这里，燕双鹰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佟格林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是自己走了而没有带上子明。哼，这件事也算他有良心。如果他胆敢拿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看我是饶他不饶！”
吴玉霞与高进相对一笑。燕双鹰对子明的疼爱，还真是相当的明显啊。这个，从他对子明的安排上就可以明显看出。师傅有事让子明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与其费心费力的和他磨牙，甚至不得不耗人力来看他，倒不如安排一些事情让他做。只是“这样做，能不能成功的在半路上把佟格林给堵回来？”
“很难，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守株待兔。”说到这里。燕双鹰冷笑一声：“不过，这件事是佟格林自己要做的。既然如此，那他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出燕双鹰已经是很不高兴了。这个，吴玉霞可以理解。不过，她又想到一种可能：“千面人这次大败，几乎可以算是惊弓之鸟了。我想她会藏得比以前更隐秘。佟格林未必能找到她。”
“哼，佟格林这厮也不简单。我想对于千面人他还是有所保留的，他是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经过连番打击后，千面人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与千面人对上，那可就要吃大亏了。要知道，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那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燕双鹰的话中，夹杂着森然的寒气。想到千面人以往的所作所为。吴玉霞也禁不住起了几分担忧：“那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燕双鹰果断的说。要知道他可不是会被人的指挥棒调动的人，“千面人不算什么，她苦心聚集的那些手下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经过这样的打击，她已经快接近疯狂了，在这种状态下，我想千面人已经变得很危险了，而这种危险，不仅是对敌人的，或许对自己人来说她会更危险。”
燕双鹰的话实在有些高深莫测，面对询问，燕双鹰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会怎样，现在还很难说。”
“对自己人很危险？”高进若有所思。他对燕双鹰，“你这个‘自己人’，是指常兆腾还是春若水？”
燕双鹰冷然一笑，“常兆腾还能算什么自己人？你是没看见，这两人可是在我的面前表演了一出好戏呢。”接着，他将常兆腾与千面人这两个“朋友”在遇到危险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所有举动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无论是高进还是吴玉霞都忍不住莞尔。还真是，都闹成这样了。如果下一下还有机会见面，不当场闹翻已是稀奇，能就“精诚合作”的可能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小。
“吴主任，”燕双鹰又接着说道，“在现在，除了春若水外，我们还有一个麻烦的对手。就是那帮从海外过来的华联教。这帮年轻人文化都高，有能力，胆子大。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现在在城市里，到处都是群众。这些，我们都是不能不防啊！”
吴玉霞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我们应该优先解决这一股的敌人？”
“是的，”燕双鹰坦然道，“我想，对于华联教，或许没有人比作为创教长老的武惟远更清楚了。这个人有意与我们合作，今天晚上我想和他谈谈。但这个人和周航不同，也和我们以前遇到的其他人不同。我想，对于他，我们不能没有完全的准备。”
吴玉霞点点头：“双鹰，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讨论一下。”
华联教，虽是顶着一个教会的名字。但其成员，普遍的是学历高，能力强。兼之从常兆腾、武惟远甚至是周航的一些表现来看，这帮年轻人是那种只求目的，不问手段的那种。真是能力有多强，危害就有多大，也无怪燕双鹰对这帮人看的如此之重。
所以，与对千面人不同，燕双鹰认为对华联教，就是要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全歼。决不能让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流出去。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武惟远却是关键。而怎么与他合作，更是关键中的关键。这个，燕双鹰知道，吴玉霞知道，高进也知道。几乎是一个下午，他们都在商讨这个问题。待商讨完毕，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几个小时过去了。
“哎，时间过得真快啊。”吴玉霞忍不住感叹道。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电话打到燕双鹰这儿，却是找吴玉霞的。
吴玉霞结果话筒，没听几句，就忍不住发出惊讶的一声，“什么，还有这事？”显然，对面是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事情还不是太清楚，涉及到了马院长。嗯，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到。”说完之后，吴玉霞挂了电话。然后对燕双鹰苦笑道，“忽然又出了一件事，这件事还与仁爱医院的马院长有关。所以，我得赶快走了。”
与马约翰马院长有关？燕双鹰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对这位和蔼而风趣的老人，燕双鹰很有好感。一听到他有事，而且还不是好事，燕双鹰难免的关切。
“没什么，就是有一些意外的情况。与马院长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大。”吴玉霞看出了燕双鹰的担心，安慰道。她接着说道，“这件事很诡异，但电话里没法说太清楚。我要赶紧去现场看一看。双鹰，今晚我可能没法参加了。反正大方向已经确定了。其他的，由你灵活掌握吧。”
燕双鹰点点头，他没有问吴玉霞到底是什么事。不过，在送吴玉霞离开时，他还是加了一句，“吴主任，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直接说。”
“那是必须的，”吴玉霞也没有客气。和燕双鹰握了握手，吴玉霞接着道，“电话里能了解的情况太少了，我先去现场看一看。好吧，再见。”
“好的，再见。”燕双鹰回应着。目送吴玉霞离开，燕双鹰眉心的疙瘩却一直没有解开。对于忽然发生的那件事，吴玉霞没有多说什么。但燕双鹰知道，这件事绝对小不了。要不然，也不会急吼吼的把电话打到这边来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燕双鹰转过身去，对一旁的高进，“老高，晚上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高进自信的一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
“嗯。”燕双鹰点点头，“晚上的饭可不好吃。武惟远，那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如果今天不能叫他服气，以后可不是留一手两手的问题。说不定……”
……
天很快就黑了。
客人也到了。
武惟远和周航是开车子过来的。司机是周航，武惟远则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在营部的大门口停住了，门口的哨兵走过来。武惟远将窗户摇下来，对迎上来的那满脸警惕的哨兵说：“我的名字是武惟远，想见你们燕营长，我们事先是已经约好了的。”
听了这话，哨兵脸上的表情稍微放缓了。“你们是武先生和周先生吧，”哨兵客气的招呼道，他说，“你们是我们营长的客人，欢迎光临。不过，还是请稍等一会儿，我先去打个电话。”
在哨兵去打电话的时候，周航问了武惟远一句，“怎么样？”
武惟远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方开口，不过，只说了两个字，“M1。”
什么“M1”？周航愣了一愣方明白了武惟远的意思，他说的是哨兵手里持有的枪支。M1步枪，又称Garand步枪，是美国步兵的标准配置步枪。这种枪在1936年就被军队采用，直到1943年一直是供应不足。不过，到二战结束时，Garand步枪产量却超过了4百万支。M1步枪易于分解和清洁，它的口径、弹丸速度和半自动性能的结合提供了优于其它步枪的火力。
“确实是好枪。”周航笑道，然后耸耸肩，“我知道，燕大哥一向都是很有眼光的。不光是对装备，还有对供应商的选择。要知道，给他供货的‘物流公司*’，不但送货上门，而且绝对免费还不要收条。”(*物流公司是玩笑说法，意思指某位运输大队长属下的运输队。)
“那可是凭本事才能收得了货的。”武惟远喃喃着。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在那边，哨兵已经过来了。
“是你们二位，请进吧。”
车子再次发动，缓缓开进了营部的大门。刚进门，就看见里面已经早有人在等着了。这个人打着手势，示意周航按自己的指挥停放车辆。根据那人的指挥，周航顺利的将车子停好。这期间没有发生一点误解，不是因为周航的理解力有多高超，而是指挥者使用的，是交通警察的标准手势。
武惟远不做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事实上，他这次要求到燕双鹰的军营来“谈判”，不仅是为了表明诚意，更是想看看燕双鹰，还有他麾下的这支军队。到目前为止，他看到了不少，也看懂了不少。但是，这并不够……
这些，那个负责指挥车辆停放的特务营战士并不清楚。他只负责完成自己的任务，差不多的时候，燕双鹰他们也过来了。于是，那名战士收手，立正并转身，然后跑步到燕双鹰面前。立正，敬礼，开始报告。
“标准的流程，动作都很到位。确实是训练有素！”武惟远情不自禁的说道。他的声音不高，只一旁的周航听到了。而周航却并不觉得意外，“军队嘛，这是应该的。”
应该的，确实是应该的。
武惟远冷冷一笑，然后继续凝神往前看。他看到，那名战士报告结束，燕双鹰做了一些指示，接着是战士敬礼，燕双鹰回礼，最后那战士跑步离开。在完成这一切后，燕双鹰还有高进带着其余的几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了面，便是寒暄。燕双鹰笑道：“那天的事，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射伤了那个枪手，我恐怕就危险了。”
武惟远摇头，“不，不是的。我的作用微不足道，就是没有我，那两个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高进伸手与武惟远相握，“你是我们的朋友，欢迎，欢迎。”接着，是，“桌子已经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对于高进的提议，武惟远也表示赞同。但他在行走时，速度却是有意放慢了的。因为，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武惟远想借此对面前的这支军队有一些了解。而燕双鹰与高进也似乎是很了解武惟远的想法，不但没有催，还有意的绕了远路。
于是，武惟远看到了。
在军营中，战士们忙忙碌碌。但来来去去，进进出出，都保持着“走路走直线、拐弯走直角,两人成行、三人成列。”不但如此，看这些人的样子非常自然，显然这是长年累月下的习惯。
再往前走，走到一间房子的外边。很无意的，武惟远侧了一下头。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似乎是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旁边的房子似乎是个阅览室，里面有不少人在看书。在看书的过程中，也有讨论，但都是压低了声音的那种。
“你们这军营，倒有几分学校的意思。”武惟远向燕双鹰试探了一句。
燕双鹰淡然一笑，“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
听到这句话，武惟远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忍不住叹道，“能说出这样话的，便应该是雄才伟略的明君。”
燕双鹰回道：“这句话是我们maozhuxi说的。不过，他不是什么明君，而是带领我们追寻光明的领袖。”
瞬间，武惟远将自己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的信息在心中过了一下。这一瞬间，他心中是五味杂陈，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所有人还在继续往前走，很快，前面便出现了一个类似操场的空地。然后，武惟远有些惊讶的看到不少人围成一个圈，而圈中，似乎是两个人在“斗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燕双鹰的军营中也有打架之类的事？
走近一看，武惟远明白了。这是在比赛侦查格斗。燕双鹰的特务营，属于特战部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非常规作战。因此，类似这样的科目训练，对特务营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这次下场的两个人，是王虎和李豹。这两个人水平相当，相互缠斗许久之后，王虎瞅准空挡，将李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李豹挣扎了一会儿，没奈何只得放弃了。胜利之后，王虎没有表现出任何骄傲。将同伴拉起来，然后就开始向围观的其他战士讲解自己的动作，以及为何能取胜的原因。周围人都听得很仔细，接着便是讨论……
武惟远忍不住看了燕双鹰一眼。燕双鹰脸上的表情非常平淡，似乎这就是理所应当的一样。而他的战士们会有这样的表现，本就是应该的。
确实，只要是军队，有战斗力的军队，有这样的表现似乎就是应该的。然而，武惟远此时却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曾在某张画报上看到的几张照片。那是外国记者拍摄的在中国的土地上驻扎的几国士兵的队列照。当时看到时，那几张照片曾深深刺痛了武惟远的心。这不并是因为自家的国土上有他国的驻军，更是因为与这些异族的征服者相比，本国军队不论是精神还是素质，都差到了完全无法相比。
不过，以后就会不同了……
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武惟远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这一次自己的失败，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偶然，这就是注定了的事。
这是事实，但对于武惟远来说，也是极难接受的。因为这一次武惟远回国，是带着很大的雄心壮志而来的。在他看来中国贫穷落后，人民愚昧无知，己方人少却是个个精英。只要运用得当，问鼎也并非无望。然而现在看来，当初的所谓雄心壮志，只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妄言。
武惟远长叹一声，他早就知道燕双鹰的厉害。但在内心深处却未必没有在适当的条件下，我还是可以与他一较长短的想法。不过在此时，看到如此军容后，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就是烟消云散了。
这样的心理活动，武惟远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他看到，燕双鹰、高进迎了过来。
“武先生，咱们又见面了。”燕双鹰招呼到。一边的高进满面笑容：“武先生来做客，咱们这儿是蓬荜生辉啊！”
“应该是我三生有幸才是！”武惟远拱了拱手。他对燕双鹰还有高进：“以前是在下狂妄了。现在想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能留有性命实属侥幸。将来还望二位长官不吝赐教！”
“武先生客气了。”燕双鹰淡然一笑：“以后我们是互相合作。我们是朋友，应该是互相帮助才对。”
武惟远觉得自己的心定了不少。于是他的整个人看上去也放松了一些。他笑道：“周航呼燕营长为大哥，也呼我为大哥，或许这就注定了我们应该就是朋友。”
这时候高进恰到好处的说：“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大家还是叫名字吧，这样也方便些。”
听了这话，武惟远与燕双鹰对视了一眼，现出会心的微笑。而周航则是笑嘻嘻的对着三个人作势一揖：“燕大哥，高大哥，武大哥。”
周航的耍宝，成功的让在场的三个人哈哈大笑。虽然过去流的血还有消失的生命不可能因此而恢复。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是一笑泯恩仇了。
此时，夕阳已收起最后一抹余晖。而就在此时，特务营招待客人的晚宴也开始了。
武惟远这一生参加过无数宴会，但像今天做客的经历，却是从未有过。菜系很丰富，烹调的也还可口。但为条件所限，所用的食材以及盛菜的器具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不过武惟远却是完全的不在乎。他看重的是这里气氛，充满了热情和坦诚。
军中禁酒，以白水代替，举杯之后，武惟远说道：“双鹰，高进，这一次来，我是空着手的。因为我知道，你们对于用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是不会稀罕的。而且关键是我也没钱了。所以，我想问一问，你们有什么需要。”说到这里，他补充道：“我在海外还是有不少关系的。可以弄到普通人无法弄到的东西。”
燕双鹰与高进互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了佟格林最后一次袭击燕双鹰时所穿的避弹衣。看来这东西的来源应该是华联教。无论是燕双鹰还是高进都很清楚。武惟远话里的意思，类似的东西他也能搞定到。只是，燕双鹰和高进都对这个没有兴趣。
“惟远还真是客气啊。”高进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他想说“我们不需要。”但话还没出口，便收到了燕双鹰给他的一个眼色，于是便及时收口，把下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燕双鹰看着武惟远，用探询的语气问：“惟远在海外，应该与一些强国的军队有一定程度的接触吧？”
武惟远坦然承认：“是的。不但是我，就是我的整个家族都与他们有一定的合作关系。当年美军在亚太作战，在后勤方面与我们家有一定程度的合作。我所说的关系，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燕双鹰又接着要求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这支军队？”
“这个……当然没问题。”虽然不知道燕双鹰有什么目的。但这个问题对武惟远来说是既不涉及隐秘，又不难以回答。于是，他就自己所知。对美军由整体到局部，从训练到作战做了一个介绍。中间，还穿插了一点相关的战例。
武惟远说话，所有人都在凝神细听。他们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说完之后，武惟远叹道：“二战之后，欧洲诸国皆是元气大伤，唯独美国抓住了机会，由此发展起来。唉……”说到这里，武惟远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眼中也现出惆怅之意。很显然，他的悲哀和伤感是为了依然羸弱着的祖国的。
燕双鹰听懂了武惟远的意思。对这个人，他不禁增加了几分好感。于是，他不在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要求到：“我要西方最新的军事著作，最后是与实战相结合的。”
武惟远一愣：“你……你要这个？”
“嗯。”燕双鹰点点头，他正色道：“战争不仅是力量的角逐，更是智慧的较量。我需要这些书籍资料，除了想学到更多的知识，更是希望藉此对那些强大的存在有一定的了解。”
武惟远的心中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忍不住扬声道：“你是不是认为将来有可能要和美国干上一仗？”
燕双鹰低哼一声：“我们没想要和谁干仗，不但如此，我们还愿意和所有愿意和我们友好的国家和平相处。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绝不接受任何无理的欺诈和挑衅。无论是谁想侵略我们的国家，就要做好流血、送命的准备。”
“无论多强的对手都一样？”武惟远紧盯着燕双鹰。目中有异光闪动。显然是很想在燕双鹰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燕双鹰郑重的点头。他用低沉却是有力的声音说：“保卫国家和人民，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职责。而这是无条件的，也是不分对手的……”
“好，好，好。”武惟远忍不住击节而赞。此时，如同周航一样，武惟远对燕双鹰已是由衷的敬佩。对于燕双鹰的要求，他更是好不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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