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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朋友！燕双鹰猛地抬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对，佟格林那日见得应该是千面人。千面人用金钱或是其他东西打动了佟格林。于是，便有了小村的刺杀。不过上一次，在受了挫折后，佟格林便将这样的行动放弃了。只是，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原因使他重新又干起来，而且居然是这么玩命？
这时，高进又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与常兆腾有关？”
燕双鹰眉毛一扬：“为什么有这种可能？你说说看。”
“事情是明摆着的。”高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忍不住愤愤的说：“这个常兆腾只与你见过两次面，而且每一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邀请你吃饭，还有喝酒，这摆明了就是想把你灌醉好方便他们行事。”
听到这里，燕双鹰忍不住失声笑道：“我的好教导员，你也是关心则乱。”
高进迷茫了：“怎么，我说的不对？”
燕双鹰点点头：“第一，请客的是陆志伟，他原来想请的只有赵小洁一个人，而我只是适逢其会；第二，常兆腾一直生活在海外，他与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纠葛，虽然说最近我们确实有一些小事闹得不愉快。但那些都是小事，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要翻脸杀人，我想这也不至于吧。”
高进听得怔住了：“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条，这个姓常的一直在海外，那他会不会与华联教有什么关系？”
“是有很大的可能，不过，”燕双鹰一摊手：“我们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这一点。”
“所以我们现在是奈何他不得的。”说到这里，高进有些沮丧。他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对此，燕双鹰似乎是胸有成竹。“今天下午，我带子明去见佟格林，争取撬开他的嘴巴，而你却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明白。”高进点点头。昨天我、李思成已经把徐辉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小朋友都换出来了。双鹰，我看到如常了，他确实和那伙不明身份的人在一起。双鹰，你放心，如常没有受害，那些人把他“伺候”的很好。”
说到这里，高进忍不住苦笑起来。也不知如常这小家伙用了什么手段，使得那些人对他相当的客气，如果不知道内情，只会以为如常是大少爷，而那帮人是他的跟班。
“这个小精豆子。”燕双鹰现出笑意。他问高进：“有没有和他说上话？”
高进有些遗憾：“那帮人看得太紧，完全没有机会。不过如常却是看见我们了。这孩子，居然还冲着我们笑嘻嘻的。看那样子，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
这孩子，燕双鹰忽然想起当初在去宜宾的船上。如常通过通风管道替他打开一等客舱进行侦查的事。就是在那次行动中，燕双鹰发现了老板严森的踪迹。
很显然，这一次如常又准备为燕双鹰“侦察敌情”了。但是，上次是没有办法。现在燕双鹰怎么可能让如常这样的孩子替自己冒险呢？
想到这里，燕双鹰对高进要求道：“找个机会，一定把如常救出来。但是，一定要慎重，一定要保护好如常的安全。”
“我明白。”高进点点头。事实上要不是顾忌如常，他们老早就出手了。不管怎么样，特务营的精锐对付几个毛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么现在我们就分头行动，有任何情况发生，记得及时联络。”说完这句话，燕双鹰就要往外走，高进在他身后高声道：“双鹰，怎么不休息一会儿？你已经一夜都没睡了。”
“你不是也一样。”燕双鹰回应着。事实上一夜未眠，燕双鹰却一点也不困。至今为止，所有的情况都表明，燕双鹰和他的战友们现在正在对付的敌人是何等的凶狠狡诈。即便如此，却也不能使燕双鹰有一丝畏惧，相反他的斗志已经被激起。
“春若水”
不管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燕双鹰都已经决定了要好好的与他斗上一斗。
不过，现在燕双鹰所面对的却是佟格林，也就是小子明的师傅。
佟格林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他的右胳膊被吊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的他，看起来已无昨日的很厉，坐在那里倒显出几分颓废的样子。他坐在审讯室属于自己的椅子上神情冷漠。连燕双鹰走进来，他也只不过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
对佟格林这样的表现，燕双鹰觉得很有趣。在佟格林对面做好。燕双鹰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然而每一次都很不和平，对这个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佟格林抬眼看了燕双鹰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佟某既然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佟某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人养的。但是，你要想在佟某口中问出些什么，那是想也别想。”
“别把话说那么死嘛。”对佟的态度，燕双鹰丝毫不以为意。他带着笑：“你自称佟某，看来是姓佟了。和你在一起的人说你叫佟格林，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名字。”
佟格林向上翻了一下眼睛：“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你可真有意思。”燕双鹰心中就只有一边的嘴角在往上翘了。然后他问了最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曾几次见面，虽然也不太愉快，却也没有像昨天那般激烈过。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原因使你有了这样的改变。”
佟格林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但却是一闪即逝。燕双鹰敏锐的扑捉到了佟格林的表情变化，他放缓声调说道：“老哥，我看得出你是有苦衷的，把他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想办法替你解决。”
燕双鹰的态度大出佟格林的意料之外。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燕双鹰，从他的眼神中，燕双鹰清楚的看到了不信任。叹了口气，燕双鹰继续自己的说服：“老哥，我与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虽然你三番五次的要杀我，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你的本意。老哥，有你这样的身手不容易何苦为别人白白葬送了呢。”
燕双鹰的话，情真意切。即便是佟格林，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对佟格林的反应，燕双鹰并不意外。他知道要想让顽石点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燕双鹰不着急，却是有人忍耐不住了。
审讯室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噪杂。是子明，他着急想要进来。燕双鹰把子明带来后让他先不要进来，在门口等着。然而，现在他却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不顾一切，冲进审讯室，子明跪倒在佟格林面前。他抬起头，双目含泪，“师傅，师傅”子明带着哭声叫着。他哽咽着，一时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佟格林的脸色变了。他一把抓住子明的肩头，喝问：“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燕双鹰一眼。
子明知道师傅在怀疑什么。他连忙对师傅说：“不……不是的，我是和燕大叔一起来的，燕大叔他是好人……”
这句话一出口，燕双鹰知道大事不好。果然，几乎是瞬间，佟格林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异常凶狠。他一抬腿，把子明踹出去老远，可怜子明，淬不及防之下被踢的连翻了几个跟头。爬起来之后，子明用惊讶恐惧的目光看师傅。
此时的佟格林，是怒不可遏。他朝子明啐了口唾沫，怒骂道：“我从小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背叛我。”
子明的脸一下子雪白，他连忙辩解道：“师傅，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当我傻啊！”佟格林怒吼着。他对着子明，一指燕双鹰：“你刚刚叫他什么？燕大叔！嘿嘿，真是亲热啊！”越说，佟格林就越是愤恨，这时他想起了很多事……最初和子明说要他注意燕双鹰时子明奇异的表情，在歌乐村子明恰好的出现，以及后来无缘无故的失踪……而这一切似乎很清楚的说明了一点，那就是……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能飞了，就另攀高枝了？”佟格林冷笑连连，激愤之下，伤人的话一句一句的从他口中喷出：“当初我可真没看出来，原来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狼崽子。我把你带大，教了你一身本事，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来咬我。”
子明面如死灰，他颤声道：“不……师傅……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我……我没有背叛你……”
佟格林咬着牙：“你以为我会相信？”
子明爬过来，抱住佟格林的腿，此时他已经哽咽道几乎无法说话。看到子明的样子，佟格林心中无比厌恶，他一抬腿，又把子明给踹了出去：“滚，我不想见到你。”
此时，子明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被师傅踢倒在地上，他连爬都爬不起来了。这样的情形，使跟着子明进来的高云杉气愤不已。他一面去扶子明，一面朝佟格林怒吼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样做师傅的吗？”
佟格林早已被怒火冲晕了头脑。而此时更是连最后的理智都丧失了。听高云杉问他：“是怎么做师傅的”他立时回应道：“是，是，是，我不配做他的师傅，从今天起，他不在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是他师傅，我与这小子，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这四个字，犹如是在子明的头脑中想起了一声炸雷。他只觉得头脑里“嗡”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高云杉知道自己闯了祸，却不知道错在哪儿。扶着晕倒的子明，他是手足无措。
燕双鹰摇摇头，事情到此，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搞砸了。子明的师傅，此时已深陷于自己的臆想中无法回头。现在继续问下去已毫无意义，今天的询问到此也该结束了。
目送佟格林昂首阔步的离开，高云杉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瞪着佟格林离去的方向，没好气的骂道：“什么玩意儿，这么神气。”
燕双鹰正好过来查看这么的情况。闻言毫不客气的斥道：“闭嘴！”
高云杉吐了吐舌头，却依然在“聒噪”：“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要子明，我们要，营长，要不咱们把子明给收下吧。”
“行了，你就给我闭嘴吧，子明已经很难过了。”对于高云杉这样一个活宝，燕双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长叹一声他对高云杉：“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做，就去给子明端碗水来吧。”
子明昏倒，其实是受刺激过度，没有一会儿，他便自己醒了。看看燕双鹰，子明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大叔”子明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委屈，他抓住燕双鹰的手，急切地辩解：“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师傅的事！”
看子明的样子，燕双鹰是一阵心酸，他伸手轻抚子明的后背：“好孩子，大叔知道，大叔知道……”
恰在此时，出去倒水的高云杉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子，小心翼翼的送到子明手里：“快，趁热喝了吧！”
子明接到手中，升腾的热气夹杂着奶香和甜香扑鼻而来。低头一看，高云杉端来的热水竟然是淡淡的乳白色。
高云杉嘿嘿一笑：“刚刚我想给你弄点白糖，结果却发现前面办公室的几个女同志正在吃奶糖。于是我就厚着脸皮替你要了两块，都放在水里了。喝吧，真的很好喝的。”
子明捧着搪瓷缸子，眼泪又下来了。高云杉误会了子明的意思。他摸摸头，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刚刚是我嘴快说错话了。子明你要是真生气，就打我两下好了。”说罢，这个惫赖的家伙，真的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他这样子实在滑稽。饶是子明现在满腹心事，也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子明的心情算是好转了些。但师傅最后“恩断义绝”的话，却如同扎在他心上的一把刀。子明的感受，燕双鹰很清楚。他没有说话，却伸出手，拍了拍子明的肩膀。
这轻轻的一拍，却使子明的心定了下来。他看着燕双鹰问：“大叔，我师父他.....还能原谅我吗？”
燕双鹰轻哼一声，“你原本就没有错，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可......可是......”
燕双鹰看着子明，带着淡然的微笑，“子明，你告诉我。因为帮助大叔而使师父有误解，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子明想也不想，立刻摇头，“大叔是好人，子明帮助大叔是应该的。再说，子明也没有为大叔做什么。”
“行啊，那事情就简单了。咱们只要证明给你师父看，你没有做错就行了。”
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子明茫然了，不过事情到现在，貌似除此之外也别无他途。既然没有选择，子明的心也就定了。他问燕双鹰，“大叔，下面我该做什么？”
这个，燕双鹰早就想好了。他让子明，“先去城郊，把你师傅曾留给你的那封信取回来。”
听到这个，子明眼睛一亮。他看着燕双鹰，有些激动的说：“大叔，您的意思……”
燕双鹰点点头：“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师傅之所以这样，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本来最好是让他自己说出来，但现在……”说到这里，燕双鹰摇摇头。他对子明：“你跑一趟，把那封信取回来，看看能不能从那封信中得到什么线索。”
子明看着燕双鹰眼神有些茫然：“大叔，您……您要帮我师傅？”
燕双鹰一挑眉头：“是啊，怎么了。”
“他这么对您，您却还要帮他……”子明心中，对燕双鹰的感激真是无以复加。他给燕双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声：“大叔，我走了。”在燕双鹰挥手示意以后，子明便离开了。
燕双鹰可没有子明那么多的感慨。此时他心中，依然在思考的是什么原因使子明的师傅有那么大的改变。想着想着，燕双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难道会是因为这个？”燕双鹰情不自禁的喃喃着，一旁的高云杉听到了，忍不住问：“营长，你在说什么呀？”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燕双鹰回答，他对高云杉：“你现在和我出去一趟。”
“是”高云杉大声应道。他紧接着问：“我们去哪儿？”
“天环路——12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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