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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李霜楠还有赵小洁送回自己的家,燕双鹰将车子也留了下来。这是马约翰的,赵小洁第二天上班时可以顺便开过去。至于燕双鹰,他觉得路也不远,大可以走回去。正好当作是散步了。赵小洁拧不过燕双鹰,这件事便就这么决定了。
夜已经深了,此时独自一人漫步街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走着走着,燕双鹰忽然停了下来。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然而掏出来的却只有打火机。那盒烟被不小心遗留在了餐厅的桌子上。
一声古怪的轻笑,燕双鹰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只手。这只手上托着一盒烟,看这样子,似乎是要把烟给燕双鹰。
燕双鹰笑了。然而还没等他去接,那只手又缩了回去。配合着另外一只手,撕开包装取出其中一支,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燕双鹰。
“小子明,精灵古怪。”燕双鹰接过烟,点燃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子明转了出来,笑嘻嘻的回应道,“燕大叔,神通广大。”
“行啊,小伙子。”燕双鹰拍拍子明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然后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子明低着头,带着很大的羞愧和难过,“大叔,对不起。我师父他……他……他没伤着你吧……”子明的话,越说声音越低。
“傻孩子,”燕双鹰伸出手,揉揉子明原本就已经很乱的头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燕双鹰感到了从胸口处传来的一阵轻微的麻痒。这是伤口快要愈合的表示。子明师父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刀,力量没有用实。伤口长却不怎么深,因此愈合起来也比较快。不过,这些燕双鹰认为是无需让子明知道的。燕双鹰更关心的是,“最近你师父有没有为难你?”
“他可是顾不上喽。”子明回答。最近子明察言观色,发现师父似乎对那件事真是心有余悸。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的人。这种打击,不仅是肉体上,更重要的是精神。这个人,一向觉得自己是高手,然而却被燕双鹰接二连三的收拾。这种沮丧感觉,连子明都清楚的感受到了。所以,他认为,“这一次,我师父可真是亏大发了。大叔,以我对我师父的了解,类似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再做了。”
燕双鹰独自冷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最后给那厮上的课,是起作用的。其实不管子明师傅是否还会继续找死,燕双鹰倒不是很在乎。他之所以这样“孜孜不倦”的对他进行“教育”,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小子明。不过说起这个,燕双鹰到还有这样一个疑问,“子明,你知不知道你师傅为何要趟这个浑水?”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子明师傅冒着生命危险行刺,显然不是为了个人爱好。
对于这个,子明的看法到很简单,“钱呗,我师傅……咳……他……咳,为了钱,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是啊,钱确实是好东西。”燕双鹰悠悠的说。他止住了子明急切地表达。进一步问“子明,你只知道你师傅在拼命弄钱,但你有没有理解过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或是隐私负担,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就只是爱财?”
听到这里,子明的脸红了。事实上他对师傅爱财品行的理解也只流于表面。他从没想过去进一步探寻其中的原因。经燕双鹰的提醒,他开始思索起来“师傅这个人不抽烟,只偶尔喝点酒,但也舍不得喝好的。至于吃穿那就更不讲究了。”
燕双鹰皱着眉,对于子明他进一步提醒着“那珠宝玉器呢,文物珍玩呢?”
子明笑了“这些东西,在师傅眼里都只是钱而已。事实上师傅有一段时间也想捣腾这些玩意,但是,毕竟不是内行。加上行情不好,到最后还亏了。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燕双鹰点点头,对于这个,他能理解。所谓“盛世收藏乱世金。”在局势未定,兵荒马乱之时,很少有人对实用价值不高的古玩感兴趣的。不过,说到这里,燕双鹰到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最初见到你时,你是为什么人到酒楼买菜。这个人,与你师傅的关系你了解吗?”
“是个女人,而且应该很年轻。”子明很快回答。不过,他所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因为“我送菜也只能送到门口。那边服侍的是一个老婆子。那老东西凶得很,她不让我进去。就是走的慢了些都会挨骂,真是不讲道理。”
“是啊,是不讲道理。”燕双鹰喃喃着。子明的回答没能解决他的疑问。反而使他更为困惑。没有爱好,也无大的支出,生活简朴……难道子明的师傅只是单纯的喜好收集钱财?
子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燕双鹰,他显然知道,对于燕双鹰来说,自己的答案实在是不怎么样。于是便提议,“要不我以后再多加留意?”
“这个,这个,”燕双鹰难得的踌躇了。不知怎的,想到那件事,燕双鹰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他便要求子明,“你留意一下,你师傅最近会和哪些人接触。”“还有,”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你要小心了,我觉得你师傅可能会有危险。”最后,燕双鹰亦强调,“你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找我。我不在的话,找你高叔叔也是一样。”
子明愣住了,“燕大叔,你在担心我师傅?”
燕双鹰淡然一笑,“我和他交过几次手,这个人身手不坏,也很机灵。”
子明垂下头,他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什么“身手不坏,人也机灵”,不可能是燕双鹰会对其师傅另眼相看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是师傅,小子明的师傅。
“燕大叔,谢谢你。燕大叔”说这话时小子明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真是个又聪明,又懂事的好孩子。对于子明,燕双鹰的喜爱又深了一层。他温和的提醒着“你师傅要是过于苛责你,你也不要傻傻的硬挨。记着我和你说过的……”
“小受大走嘛。”子明微笑着接话。
燕双鹰点点头,“是,这是一方面。”“还有”,他非常郑重的强调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因为危险,并不只来源于一个方面。”
“是,子明记住了。”小子明认认真真的回答。他看着燕双鹰以期待进一步的指示。
对于子明,燕双鹰也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不过最后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天送菜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回答是肯定的。子明的师傅让子明把菜送到天环路122号。“那是个二层的小洋楼,还带着个独立的院子。”小子明补充说明道。这是他通过送菜在外围观察到的。至于具体的情形,因为没能进去,他自然也是不知。
对于燕双鹰来说,这已经是很好了。用爱护的眼神看子明,燕双鹰再次强调“小伙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待这件事情结束,大叔请大家吃饭。想必小子明也很想品尝一下大叔的手艺吧。”
子明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不愿意让燕双鹰看到,于是,便低下头去“……是,子明,子明会提前来给大叔打下手的。弯腰一躬,子明说道:“那子明就走了。大叔,大叔您也要多保重啊!”
挥手令子明离去。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燕双鹰无限感慨。子明虽然聪明机灵,但他毕竟还太小。他还是孩子啊,却不得不加入这场冒险中来。若有其他可能,燕双鹰真的不想这样。然而……
摇摇头,甩开这些无谓的感叹。燕双鹰继续往前走。然而刚走没多久,就在一个拐弯处,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使他停住了脚步。
声音是从拐弯处的另一边传出来的。是几个人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因为隔着墙,看不到说话者的具体相貌。不过,这些人对话中的一些内容,即成功的引起了燕双鹰的关注。
“妈的,真倒霉。这该死的车子,怎么偏在这时候坏了。”
说这话的人声音很是尖细。因为着恼,语速也较快。如果不注意听,很难听懂他在说什么。
尖细声音说完,便有一个公鸭嗓子接话:“可不是,要是这时候碰上城管,咱们可就死定了。大哥,你说怎么办。”
被公鸭嗓子称作大哥的人,看着这两个丧妻败家的手下,直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他也不多话,上去就一人给了一巴掌,“你们两个猪狗,也知道碰上城管死定了,那还废话干什么,赶快修车啊!”
燕双鹰从墙角处探出头来窥视,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家伙在车子旁边忙碌。而一个身材壮硕,老大模样的男人则在一边看着,不时还用污言碎语,对那两个人的工作进行指导。
在老大的激励下,对汽车的维修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感觉着差不多了,其中的一个上了车,一拧钥匙,发动机不情不愿的哼哼起来。
“修好了,修好了。”激动之下,这家伙的声音又尖了三分。对此,其余两人也很高兴。只不过他们高兴的似乎是太早了。
“啪,啪”两声枪响后,这辆车的两个后胎一下子瘪了下来。车胎被打爆,车子算是彻底的趴了窝。
突然的情况使那三个人都紧张起来。尖细声音的人下了车,公鸭嗓子也站起来,那个老大则拔出了手枪,他们三人以车子为依托,各自寻找地方隐蔽。
在自认为安全后,老大从后面伸出半个脑袋,大声喝问“谁,是谁?”
“是我。”燕双鹰冷冷的回答。他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说起来那个什么老大,反应也不能算慢,他迅速举起枪。然而,几乎是同时燕双鹰掌中的枪响了,子弹射出正好打在老大握着的枪上。
子弹与枪身相撞火花四溅。老大再也握不住,枪飞出去好远。
又惊又恐,老大捧着手腕一个劲的哎呦。还没等腕子上的酸麻恢复过来,老大便感觉到不对。在他下垂的视线中,忽然多了一双穿黑皮鞋的脚。头往上抬,老大忍不住啊了一声——在距他额头不过寸许的地方,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握着枪,燕双鹰用带着轻蔑讥嘲的目光看老大,“别以为你很倒霉,其实,说来你应该庆幸才是,要知道我刚刚瞄准的是你的头,打中的却是你的枪。”
老大没听懂燕双鹰的冷笑话。事实上,他可能连燕双鹰说了什么都没听明白。几乎紧贴着脑袋的枪口使他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老大的身后,是他的两个手下。在这个时候,平时待手下刻薄的恶果便显现出来。不论是尖细声音,还是公鸭嗓子,这两个人所有的武器,不过是刚才修车时所用的扳手而已。然而就是这样,因为害怕引起燕双鹰的误解,就连这两样完全算不上武器的东西他们也立刻就远远的扔开了。
燕双鹰看了老大一眼,其实他的目光一点不凶狠,却还是让老大哆嗦了一下。冷笑一声,燕双鹰喝问:“说,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大——大侠,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哪!”老大一脸的委屈,仿佛真的是什么都没干的一样。然后,就在燕双鹰问话时,最后面的公鸭嗓子,到情不自禁的朝汽车的后备箱看了一眼。
公鸭嗓子的动作幅度其实不大,但这样很不明显的一撇。还是被燕双鹰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厉声喝问:“车子里面有什么?”
这一声问如平地响起了一声惊雷,真的那三个家伙齐齐哆嗦了一下。
“没——没有——”老大依然在挣扎着狡辩。然而,在这时,这样的话语却是显得有些可笑。
燕双鹰冷笑一声。他一手持枪,枪口依然对着老大。而另一只手则抓住汽车后备箱的盖板。眼见着燕双鹰只要一用力,便可将其掀开,那三个歹徒顿时面如死灰。
然而,燕双鹰原本往上掀的手却没往下用力,与此同时,他双足用力,在地上一蹬,这样一来,燕双鹰的整个人便横着从汽车的后备箱上翻过去。而几乎就在同时,从燕双鹰来的方向响起了一阵枪声,那是美制“汤姆逊”沉闷的“哒哒”声。子弹射出,都倾洒在了燕双鹰原来的立足之地上。一片火光乱飞期间夹杂着那三个歹徒的惊呼,以及“哪来的王八蛋,这是要把老子也一并打死的“咒骂声。
此时,燕双鹰已成功的转移到了一个垃圾箱的后面。水泥与砖头砌成的半永久型保洁设施,替燕双鹰挡住了射向他的所有子弹。但一时却也无法反击。对方使用了两支汤姆逊冲锋枪进行交叉射击。在这样不间断的火力下,燕双鹰被压得死死的。
忽然,对方的火力居然停了。不过,燕双鹰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略微抬了一下头,立刻发现有一枚圆形的东西正翻着跟头朝燕双鹰飞过来。
是手()雷!看来对方这真是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呀!
燕双鹰没有时间来犹豫或惊叹。直接抬腕就是一枪。这一枪准确的打在手()雷上,将手()雷打的倒飞了回去。
这一招大出扔手()雷那人的意料,眼见着这要命的东西向自己飞来,也只能是扔掉碍事的枪械向外飞扑。
手()雷没有落地,在半空就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单片四下飞射,这种情况是最要命的。正好倒霉的就是在附近的歹徒,几乎是人人挂彩。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燕双鹰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他掌中两支手枪连发,每发子弹射出,便有一名歹徒身上溅出血花。只瞬间,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那帮家伙便悉数被打倒。
解决了所有敌人,燕双鹰却没有因此而有半点轻松。因为他看到一开始的三个家伙已经不在了。不但是这三个人跑了,而且车后备箱盖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显然里面的东西也被一并带走。
只不过,燕双鹰肯定自己刚刚没有听到有任何发动机的声音。所以……
燕双鹰迅速按原路冲了回去。
刚一拐弯,燕双鹰就看到对面街上停着一辆车。几个穿黑衣服戴墨镜的家伙拿着长短()枪支护卫在周围。而刚刚那三个家伙,正抬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向那辆车走去。
枪声再起,三个人中的一个被击中,其余两个也立马趴了下来,布包重重落地。
“是他,他没死。”守在车附近的歹徒迅速反应过来,于是,所有长短()枪一齐向燕双鹰的方向射击。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过来。不过,燕双鹰早有准备。在对方开枪之前,他就已经退了回去。对方打出的子弹虽多,但却没有碰到他一根汗毛。无一例外,都打在了他隐蔽处的墙体上。
燕双鹰隐蔽在墙后。听那边枪响的热闹。忍不住露出一个充满讥嘲之意的笑。他蹲下身子,在他的脚边是几个漆黑圆滚的东西。那是刚刚从哪些被打死的歹徒身上搜集的手()雷。现在,燕双鹰将它们一枚一枚拔出保险。然后放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滚了出去,手()雷在歹徒们的脚边炸开。把那帮家伙炸的是死伤一片。
感觉着差不多了,燕双鹰住了手,不多的几枚手()雷所造成的效果那是相当的大。那帮黑衣人基本上都被放倒了。在他们中,死者已无法做声,受伤的在不停翻滚呻吟。燕双鹰施放手()雷的方法很巧,那辆停着的车子虽然受到爆炸的波及而被损坏。但所有的损伤都远离了汽油箱。而车子不会有爆炸的危险。至于地上的布袋子,在燕双鹰的特意关照下,更是没有半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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