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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既然号称“小太子院”,那么家里的条件优厚,疗养院里被爷爷辈照顾着,吃得好长得壮,精力旺盛的小太子,可不止刘翊凡一个,加上安南省又是华夏出名的革命之乡,于是这些继承了老一辈彪悍血脉的小太子们聚在一起,打架就成了疗养院里的另外一道风景线。
小孩子打架,原本也很普通,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些小太子们的家世背*景都一个赛一个的深厚,而小太子们也就一个赛一个的胆子大,于是小孩子们的闹腾,传到普通老百姓的耳朵里,也就变得看点十足。
例如,疗养院里时下就正在这样传闻。
“诶,听说了吗?三天前,省委常委程书记的孙子,被打破头了,那叫一个血湖血海,惨得很。”
“是政法委的程书记吗?这还了得?谁敢下这手?”
“这次据说是刘大公子用板砖敲的,才5岁啊,打架就会用板砖了,狠啊!”
“刘大公子?哪个刘大公子?”
“罗老爷子的大外孙啊,据说今年才五岁,对了,据说还是为了个女的,就把程书记的孙子开了瓢,真是太狠了!”
“哦……那现在结果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动静。”
“把程书记的孙子开了瓢,还没什么动静?”
“我估摸着,要是程书记的孙子把罗老爷子的孙子开了瓢,动静应该会很大。”
“哦……,你说得也是……”
年仅五岁,为了个女人,用板砖敲开了一个省部级老大的小太子爷的头,这刘翊凡的童年得是有多精彩啊,别说是安南省,就是放倒华夏的进程,也是足够能成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按理坊间传闻经常是有些捕风捉影,断章取义的,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太夸大其辞,刘翊凡还真是把程大少开瓢开了个血湖血海,至于为了女人,也勉强可以说是吧。
那是夏末的一个傍晚,疗养院池塘边的一片草坪上。
星城夏末的风中带有一丝微微的凉意,草地也开始渐渐枯黄,年仅五岁的刘翊凡,双手紧握,腰板挺直,合着萧瑟的凉风,眉头紧锁的盯着对面,颇有那么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站在刘翊凡对面的,也是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比刘翊凡高了足足近一个头,只不过看向刘翊凡的眼神里,却满是不屑和嘲讽。
“程秋明!这个小坦克是我借给苗苗玩的,你凭什么要抢?”刘翊凡面对着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对手,丝毫不让的大声道,“还抢女孩子的东西,你不要脸!现在就还给我!”。
刘翊凡跟程秋明瞪着眼对峙着,边上还站着一个眼圈红红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听得刘翊凡为自己出头,一下子委屈的情绪全上来了,眼泪水也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哽咽着道,“小凡哥哥,程秋明不仅仅抢了坦克,还踢了我一脚!”
“抢了又怎么样?踢了一脚又怎么样?”程秋明不屑的撇了小女孩一眼,对着刘翊凡道,“就你那个小萝卜头的样子,还帮别人出头,信不信我一拳就打得你爬不起来!”
“你不讲道理!把坦克还给我!”刘翊凡也懒得再废话,边喊着边冲了过去。
那边叫苗苗的小女孩看得战斗打响,也不再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就准备为刘翊凡加油助威,嘴刚张开,还来不及出声,却见刘翊凡被程秋明一脚给踹了回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急的赶紧跑过来,准备扶刘翊凡起来。
“我没事!”刘翊凡却是不等苗苗靠近,便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向程秋明冲了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刘翊凡终究是个头太小,被程秋明屡次的掀翻在地,一身狼藉,连膝盖上都擦破了好大一块,流着血的伤口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看着还真有些凄惨。
当刘翊凡再一次的被踢倒在地,在一旁喊着加油的苗苗又哭出了声来,对着刘翊凡道,“小凡哥哥,我们打不过,不打了,我不要小坦克了,我们回去吧。”
听得苗苗的哭喊,程秋明更加得意,举起手里的小坦克对着刘翊凡道,“这个小坦克我就拿走了,等你打得过我,再还给你!”
“我现在就打得过你!”刘翊凡又站了起来,倔强的准备再冲过去。
程秋明看着刘翊凡冲过来,正准备应战,却见得刘翊凡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只见刘翊凡忽然有些紧张的看着程秋明的背后,小声的叫道,“程爷爷,你怎么来了?”
这程秋明和大多数的小太子一样,平日里也是被父母宠坏了的主,唯独却是怕家里的爷爷辈。这刻听得刘翊凡的话,当下就是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当下也明白了过来,又迅速的回过头来。
等得程秋明的头转过来,这次迎上来的,不再是刘翊凡的小拳头,而是一块红艳艳,硬邦邦的板砖。
一块板砖,一声脆响,一滩血红,便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
拖着被打得有些狼狈的身体,牵着小女孩的手,拿着小坦克,刘翊凡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捂着额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程秋明,有些得意的道,“苗苗,下次敢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我都帮你打回来!”
“嗯!小凡哥哥最厉害了!”小女孩这一刻也破涕为笑,“不过,小凡哥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砖头砸他呢?”
“这可是外公教我的,叫先示敌以弱,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刘翊凡有些得意道,“一上来就用砖头,程秋明可就有防备了,我不一定能打得到他。”
“那小凡哥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骗他呢?被他打了那么多下,一定很疼吧。”
“嘿嘿,外公教的,要先麻痹对手,就让对手完全不防备,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啊。”
“那……我们把程秋明的头都打破了,小凡哥哥回去会不会被外公教训啊。”
“所以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嘛,这样两边都受了伤,就不会太被责骂了,不然,你以为我硬凑上去挨打是为什么啊。”
“小凡哥哥不仅仅厉害,还懂得好多哦!”
“我还有知道更多呢!”刘翊凡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前两天,外公跟我讲过他小时候是怎么掏的鸟窝,下次带你去!”
“嗯!”…………
捂着头,流着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程秋明,并没有听到刘翊凡和苗苗的对话,这一刻还在想着这次自己的不小心上当,想着回去怎么跟自己的老妈告状,想着下次怎么喊几个帮手打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依靠着耍诈手段打赢了自己的刘翊凡,远远比自己要想到的多得多,而且是想在了动手前。
而刘翊凡把这个良好的习惯,保持了很多年。就算很多年后,刘翊凡拥有了杀狼屠虎的超凡本事,依旧喜欢在动手之前把方方面面考虑清楚……
话说回来,尽管刘翊凡思前想后了很多,但毕竟还是将安南省政法委书记的孙子打到差点伤残,麻烦惹得真心不小,于是,等得刘翊凡回到家,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外公。
“小凡!你给我过来!”罗老爷子把自己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嘭嘭响,“你厉害啊!把小朋友直接打得脑壳子开花!”
“外公,是这样的,程秋鸣看上了我借给苗苗的小坦克,他不仅仅抢,还欺负苗苗,把苗苗打了,我就找他理论,帮苗苗把小坦克抢回来。”刘翊凡撅着嘴道。
刘翊凡面对外公的暴怒,竟是一点不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清楚的描述了事情的要点。道理上,对方作恶在先,情理上,自己出头那是为别人着想,行动上,避轻就重,只是用了个“帮苗苗抢回来”就将对方打了个头破血流的事情轻轻带过。
“嗯?!”罗老爷子听得刘翊凡的话,却是一下子有些愣住,顿了一会儿,依旧是怒气冲天的吼道,“你再是有理由,但把小朋友打到这个程度,你就变得没道理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外公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我记得外公说过,是自己的,就一点都不能退让,敢跟自己抢的人,就一定要打到服为止!当年如果不是外公这样的革命前辈们的寸土不让,我们早就成了亡国奴了!”
“呃……嗯,小凡,外公教你的你还记得,很好!你要记住了,是自己的,就一定要捍卫!哪怕是一寸土地,一颗石头!”罗老爷子似乎被勾起了回忆,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峥嵘的岁月,“这是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底线,绝不能在底线上有任何让步!”
“外公的话,我一定记得!”刘翊凡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自个玩去,下次别那么冲动,有什么就讲讲道理嘛,所谓先礼后兵,上兵伐谋……。”
罗老爷子唠叨了一阵子,便挥了挥手,刘翊凡则是蹦跳着就玩自己的去了。
看着刘翊凡的身影,罗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拨通了电话,咳嗽了两声,“哎,老程啊,我是罗老头啊,…………哎呀,什么老首长不老首长的,这次是跟你说个事啊,……啊……对对,你那孙子还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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