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心木练蛤蟆功,不幸走火入魔,气冲云霄。
无情拜天歌曰:“滚雷纷纷轰地。”
司马鲂火续曰:“正是沧桑瑞气。”
海系舟赞曰:“再放三年何妨?”
郎射雕御剑飞过,被熏得一头栽下,怒骂:“放你娘的狗屁!”
——摘自《谑事录》
皎皎昆仑,雪月生辉。
在这海拔六千米高的绝峰之上,竟有几树寒梅,在峭壁边缘傲然而立,却不知是何类异种,不但花瓣晶莹如玉,连枝干都澄澈透明如冰雪,月影空明,梅影扶疏,清光流荡出满地寒波。
轻风拂过,卷起千片流雪,将月光闪得一片灿烂,冰莹寒梅,在风中飘动,摇曳出亘古的风华。
一个略带慵懒散漫的男声,倏然响起:“可是慕容仙子来了?”
女声随即传出,清软灵动如萦波弄玉:“舒刃兄身在风雪之中,竟如化融天地之间,了无痕迹,此等道境,月影佩服。”
一位白发佳人,就有如这流风回雪,宛若凌波仙子,自夜幕中魅然幻出身形,飘然而下,红白各色飘梅点点,随着贴身绫带沉浮上下,舞开绝世烟华,她的身形亦虚亦实,如梦似幻,那股幽静的气质,是如此的完美,没有丝毫矛盾地融入这一片雪月之中。
她并非绝色美女,容颜只能算得上清丽,但却有一种娴静幽然,不染纤尘的气质,教她绮袍飘飞之处,当真恍惚若仙。
此刻,慕容月影早已望见了五丈外的舒刃。
他一袭白衣,随风飘摇,头顶、肩头都积满了雪花,就好像一个雪人一般。只是这幅形容,丝毫无损于他的俊逸,更给他添了三分洒脱不羁。
当目光未曾直视舒刃时,他仿佛化入天地经纬,与万物交融,而当瞩目之时,才深切地感受到那股自他每一寸肌肤散出的俊雅超然之气,犹如长空之上最飘洒的那朵流云,不自意地要将人心魂吸入其中。
饶是慕容月影身为幻魔宫传人,心性韧如蒲苇,也不由略有撩动。
舒刃向前轻移一步,满身积雪须臾纷飞而下,恍若纯白色的烟花。
“慕容仙子来此,可是为了我们的盟约?”
舒刃洒然一笑,如同和风。
慕容月影点头:“舒兄再过数日,便要正式出师了?”
“正是。”
“最近广寒阙那一脉的势力又增加了……”慕容月影轻叹一声,眸中带着几许流烟般的迷离。
“这是幻魔宫家事,在下何德何能,参与其中?”舒刃摇头道。
“昆仑妖族之中,舒兄是千年以来,第一个同时修成《长生诀》和《天魔策》之人,自然是有能力的。”
“可惜在下平生所志,只在批风抹月而已……何况,这不过是邀天之幸,妖祖黄蚁所创四大奇功,大部失散,于昆仑北宗唯存《天魔策》一部而已,若非那宁孤行不久前寻得《长生诀》以交换我昆仑的仙品雪玉,舒某一生也未必能览其真容。”
听得此言,慕容月影嘴角露出一丝纤柔笑意,如同冰梅初绽,教她清丽之中,添了三分烟火之气:“舒兄修炼长生诀之后,气质果然飘逸过人,但根基仍是《天魔策》,孕养魔胎,便须炉鼎……”
舒刃听得此言,眼眸微眯,他的双眸匀称明净,极为好看,但眯起时却显得颇为狭长,精光亦比一般人明亮许多。
“慕容仙子可是……”
慕容月影听得此言,却是毫无愠意:“月影蒲柳之姿,何堪与君相成,倒是那伊轻舞为广寒灵体,舒君以她为鼎,培炼魔种,最为适宜……”
说到此处,慕容月影清亮如水的眸子,竟是散出一丝异光:“事成之后,那广寒仙子伊轻舞便是舒君媵妾,任君恩泽!”
听得此言,舒刃发出一声清笑,用力击掌,震得满地积雪纷飞,犹如连天素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慕容月影颔首道,清柔微笑,绫带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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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重见这绝色少女,水悠扬虽然平日里未曾想念,但此时嗅着佳人遍体兰馨,感受着玉体温软,也不由心头火热如焚,吮着红嫩娇腻的唇儿,裙底的双手发力搓揉,胸腹亦是拼劲碾压,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又如同要将美人揉碎挤烂一般。
转瞬间,两人的舌条便已粘在了一处,如同龙蛇嬉戏,仿佛螺旋一般交缠,红脂流泻,化出烟火迷离。
水悠扬口中吮吸,将美人津液度入口中,感受着滋心香甜,裙内嬉弄的双手也越发欢快,掌心隔着黑丝袜裤来回按压着佳人挺腴的翘臀,但觉饱满尖挺,弹力丰盈无伦,略带粗糙的黑丝,更真切衬出雪肤的柔滑,触着他肌肤,但觉酥融欲化。
此时,水悠扬已有一定的相吻经验,粗得此中真髓,与南宫仙儿缠绵一阵后,开始细细感受其中精微,舌条轻点,绕着美人舌尖来回划动,打着温柔的圈儿,作节奏律动。
南宫仙儿娇躯一颤,只觉周身酥麻,仿佛心跳的节律也被牵动,要发生共振一般,霎时俏脸浅晕,而水悠扬一双手却是指腹轻弹,如同轮指琵琶,随着掌心的抚弄,在南宫仙儿臀峰遍地轻点,柔柔的雪肉颤动,却化为流电,钻入两人的通体神经,更欲直入命魂。
“呜……”
南宫仙儿发出一声腻吟,却随即被水悠扬将芳唇堵得密丝合缝。
“咿……”
南宫仙儿发出娇柔的鼻音,如同春水缠绵般柔嫩动人,惹得水悠扬心头如火,挑弄得越发得力,十指渐要钻入那道深邃幽美的臀缝之中。
正在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小姐,这……”
两人大惊,急忙分了开来,均是窘得满面涨红,却见一名美貌婢女正端着个食盘走了进来。
南宫仙儿忍着娇羞,强作平静道:“把饭食放下,你出去吧。”
那婢女急忙道一声是,将食盘放在临门的柜上,疾走而去。
见水悠扬不由发呆,南宫仙儿在床头取了一件外套,随手披上,却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怎么啦?难道是看上那个婢子了?”
水悠扬急忙道:“仙儿妹子,怎……怎么可能嘛……”
“放心,她们不会到处乱说的,何况现在人家可是你的人了哦……”
说罢,南宫仙儿低垂了脸儿,娇羞如霞,却是更增三分动人丽色,略带迷离的眼波,便如同飘着桃花的三月烟水,使人心醉。
她轻轻伸出一只手儿,递入水悠扬手中,带着些微的轻颤,却让水悠扬心头剧跳,将丽人玉手一把紧紧攥住,只觉柔荑纤滑,绵若无骨。
对视了一小会,南宫仙儿忽道:“你还没吃中饭?”
水悠扬点点头。
“我的这份分你一半吧……”南宫仙儿娇声道。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旬月不餐都未必会饥饿,吃饭纯粹是形成习惯而已,一餐吃多吃少,自然没什么影响。
水悠扬见只有一套餐具,却是心头一荡,笑道:“是你喂我还是我喂你?”
南宫仙儿闻得此言,不由俏脸飞红。水悠扬却是一把揽住她纤腰将她抱起,另一只手抓了银餐盘,放在水晶高腿茶几之上,便拥着小美人儿,坐上茶几后方的鳄鱼皮长沙发。
餐盘以纯银打造,闪动着锃亮的白,餐具却都是红木打造,鲜明的色彩对衬,十分能激起人食欲。
饭菜不多,一大盅海参小米粥,一盘鲈鱼炙,一碟青菜,然后就是一杯奶膏。
水悠扬见碟中的油麦菜竟是全生模样,水嫩嫩地,不由诧异,只是他当初在冰封森林中吃过生熊肉,自然也不在乎吃生菜,只以为是南宫仙儿口味特殊罢了。不加任何佐料调味剂的生菜,虽然韧而无味,毕竟是吃得下去的。
怀中的南宫仙儿却是轻笑起来:“你且尝一口试试?”
水悠扬取起筷子,夹了一口,细细一嚼,不由当真讶异起来。
明明看着是生菜,嚼在口中,却有着熟菜的细腻入味,但生菜的水灵滋味却丝毫不失,入口如夏日饮冰般舒畅,着实是爽美。
此刻,南宫仙儿一转身躯,已然是与水悠扬身躯成侧对角度,红唇轻轻一抿,如水中的鱼儿一般翕动着。
水悠扬会意,夹了一筷子,缓缓递过,南宫仙儿甜美一笑,犹如万芳齐绽,妍丽绝伦,贝齿轻咬,浅品细嚼,吃相亦是极为端美。
“真是很神奇呢……”水悠扬道。这油麦菜并非多么美味,但这种生熟结合的奇异滋味,他却是第一次尝到,自然感到新奇。
“其实很简单,先煮熟,锅中却布以灵石保水,而后催动水灵之力,使其恢复生嫩之态,内中却早已熟透,但却不失生菜之水灵。而菜中的粗纤维早已被以特殊的油汁化去,故而格外柔嫩。”
水悠扬本以为南宫仙儿吃东西上还算力行朴素,现在方才明白。这种以阵法用于烹饪的手段,固然新奇,但花费也绝不会小!
果然,南宫仙儿又道:“这样一盘油麦菜,便已和熊掌等值!”
吃完这盘油麦菜,两人继续互相喂食,那鲈鱼竟是传说中的五鳃,较松江鲈鱼还珍贵上千百倍,但水悠扬尝着也不觉怎么特别,无非是炙烤的鲈鱼味道果然比武昌鱼鲜美得多,世人受传统所囿,往往只吃清蒸鲈鱼,却是没能让鲈鱼体现出该有的滋味。
“这海参可是深海中的图纹白尼参,生于珊瑚丛中,以珊瑚虫为食,大补呢……”南宫仙儿轻笑道。
“问题是海参味道比小米差多了,仙儿妹子常吃的应该知道吧……”
“那是自然,说实话我都快吃吐了,只是爹总说这东西养颜护肤,女儿家舞刀舞剑,要常吃这玩意才不至于把皮肉弄糙……”
“这些所谓的珍品不但大多味道平庸,补效恐怕也八成靠吹嘘,我曾听魛獾说过,熊胆的药效不过与金银花仿佛。”
“谁知道呢?”南宫仙儿将娥首贴在水悠扬胸口,带着三分娇柔,六分妩媚,剩下一分小女儿一般的纯真,眼波流转,瞧着水悠扬将一勺浸在黄灿灿如金水般米粥中的参肉递入她口中。
水悠扬虽是不喜南宫世家这般奢侈,但此刻却是奇异地感到了几分钻心的温馨,若要让他魂儿也颤起来一般……
“唔……”南宫仙儿闭上眼睛,红唇轻啜,将参肉连着粥水吸入檀口,莲腮微颤,芳唇翕动,品着当中滋味,这纤柔妩媚的模样,美得教人心悸。
最后,只剩下了那盅双皮奶模样的奶膏,冰雪般的奶皮当中,点缀着各色牡丹花瓣,绚丽如同一帘幽梦。
水悠扬不由心头一颤,道:“直接用嘴喂,如何?”
南宫仙儿霎时间羞得红云漫了颈根,雪肤如要滴出水儿一般,急将脸蛋埋在水悠扬怀里,水悠扬却是舀了一大勺,含入口中之后,立即以手将她脸儿转过来,向南宫仙儿口内喂去。
奶膏入口,水悠扬先是感觉到动人的清甜,然后才尝到一股爽人的茶味。即便饭食清淡,吃完后用甜点,也会觉腻,故而这种双皮奶当中加了茶水,只是蛋清与茶叶味道略有相冲,混合在一起,当是影响口感,但这奶膏却将两种清爽滋味完美结合,着实是甜而不腻,爽滑万分。
至于红豆、葡萄干等豆果,则如星一般藏在奶膏之中,晶雪一般的双皮奶在水悠扬口中化去少许,他立时便感受到,而其中的牡丹花瓣也似是用蜜水浸透,口感和之前所食的油麦菜有些仿佛,细嫩水灵,却更增逼人甜香。
以上滋味,均是如有灵性一般,沾着味蕾,便在身躯中飘摇起来,如烟如幻,美入骨髓。水悠扬虽是烹饪的高手,却也不由为之赞叹。
须臾间,两人的口唇便已相接,如同胶封一般密丝合缝,水悠扬舌条灵巧无比,来回翻卷,将奶膏递入美人口中,沾着两人口腔的温热,奶膏快速融化,在二人的吮吸之下,化为略带清凉的水流,落入咽喉当中。
不管是水悠扬还是南宫仙儿,之前都未曾尝试过流川吻的滋味,此时才知互相喂食流质,不断格外香甜,推挤缠绵之中,更有一种直入魂魄的刺激,两个年轻人不由乐在其中,心颤不已,一番旖旎下来,一杯双皮奶很快便被饮了个干干净净。
舔舐着小美人儿唇上残留的奶汁,水悠扬只觉快意如若云飘虹聚,忍不住又将右手放下,在南宫仙儿挺翘的臀峰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清响如泉,回荡室中。
温软臀肉的挤压,给他爆发般的快感,掌心如酥,传递周身,恍然若醉,仿佛要就此融化一般。
水悠扬忍不住分开口唇,猛吸一口气,这才将自己唇上的奶汁吮干。
这时,他才突然感觉一阵燥热,才发现周身已然是汗水淋漓。
牡丹山庄中花木成荫,又都是奇葩异卉,能够吸取热量,故而并未安装空调,但在这初秋时节,温度却也不会太低。两人这么一番稠密缠绵,还是饮食之中,哪有不出汗的道理?
南宫仙儿也才发现周身香汗淋漓,将內衣都打湿透了,不由娇嗔道:“都怪你这混蛋……”
水悠扬笑了笑,一条蓝色水龙凭空闪现,掠过二人,而后落到窗外,飞溅开来,南宫仙儿只觉周身一凉,汗水竟然尽数消失无踪,衣衫干燥得感受不到星点湿气。
“水大哥,好厉害……看来你不但能当空调还能当洗衣机呢……”
水悠扬瞧着她略带崇拜的目光,正在得意,却不由就此呛住,而后猛地把南宫仙儿的身躯翻了转来,按在自己腿上,啪啪啪在翘臀上重重三记,打得臀肉如同筛糠也似颤个不休。
南宫仙儿吃痛发出一声尖叫,只听水悠扬假作生气道:“小妮子,再敢调侃我,有你好看!”
“哼!”南宫仙儿从他身上挣开,坐到旁边离他一米处,却是转过脸不看他:“我可不信你这色|狼来找我只为这点事,到底为了什么,快说!”
求爱也只叫“这点事”——水悠扬苦笑,不过他的确还为了丝薇塔的事情:“仙儿妹子,又有一场大好处等你,愿意一起去么?”
“大好处?什么?”南宫仙儿似笑非笑。
“一个宝藏,在八表天元阵里面,但我只有残图。”
“这样?就知道你不会平白给我好处,还是得要我手上的全地图呢。男人啊……”南宫仙儿剜了他一眼。
“那些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蠢货不都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么?只是你看不上他们罢了。”水悠扬微笑。
南宫仙儿给噎住了,俏脸一红,道:“这也是,没点头脑的男人,都是些废物呢。”
顿了顿,玉人开言道:“水大哥,既然如此,你先把残图拿出来,让我确定宝藏的位置吧……”
水悠扬不由一窘,含着残图的那部《圣经》,可是在丝薇塔的手里。他脸皮微红,说了好一会,才将丝薇塔的事情说清楚,却自然地略了和玛利亚有关的情节。
听完这些,南宫仙儿面色一冷,道:“怎么我越听越曖昧?你一个大男人把一个小姑娘家藏在家里算个什么事儿?”
“这个……仙儿妹子,我和她真没什么,我发誓!”水悠扬急忙道。
“哼……发誓有什么用?我骗人的时候还发过比天打雷劈恶毒十倍的誓呢……”南宫仙儿咬了咬牙,似是很是不满。
“可是……”水悠扬嗫嚅道:“我只是当她是妹妹啊。”
“问题是——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我还是帮她找宝藏!”南宫仙儿秀眉一轩,喝道。
水悠扬一时梗住了,他实在不好解释,场面就这样僵在了这里。
还好他和南宫仙儿都不是太过认真的人,不然这局面不知要尴尬到什么程度。
“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南宫仙儿叹了一口气,却是突然轻笑了起来,打破了这层刚凝结出的坚冰。
“什么机会?”水悠扬急迫道,似是完全忘记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玛利亚,心绪完全被这颠倒众生的小丫头牵引了。
“很简单。八表天元阵基本上不会碰上人,所以你一路上抱着我,就能证明你和她的清白了。”南宫仙儿抿嘴捂唇纤媚一笑,青丝无风自动,流泻如烟波,须臾之间,绽出的风华,竟让水悠扬不由有几许目眩神迷。
“这……”
“怎么啦?怕她吃醋?”
“不是……”水悠扬咬了咬唇,心一横,一把抱起南宫仙儿,向门外走去!
这时,那名婢女正过来要问南宫仙儿吃完了没有,却迎面看到抱着南宫仙儿的水悠扬,不由满脸通红。
水悠扬也是大窘,却并未将她放下。
南宫仙儿妙目转向那婢女,轻声道:“阿翠,把盘子取走吧。”
婢女点头道了声是,进了房,水悠扬则搂着小美人儿,一路向外而去。
“没事的,这庄子里现在除了你,全部都是女人。”南宫仙儿躺在他臂弯中,含羞道。
水悠扬本来心跳不已,听了这话,不由略略定下了心。他如今若要在别的男人面前亲热,却是还厚不起这个脸皮。
“那位小妹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南宫仙儿轻笑道,她知道水悠扬这种果决的人,可是不会浪费时间的。
水悠扬点点头:“再过一两个小时大约就到了。”说着,抱着她已是出了小楼,来到一片极大的红牡丹花丛前方。
一座白玉长椅点缀于此,在金字塔形的花坛顶端,娇艳至极后突划一点素净,显得极为醒目,给人极强烈的的视觉刺激。
水悠扬一手抱着玉背,一手揽着腿弯,快步走了过去,坐上长椅,将南宫仙儿横放在腿上。
白玉性凉,坐在其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暑热,但觉舒爽万分。
水悠扬扫视着山庄中层次分明的美妙风景,目光又回到怀中的绝代娇颜,不由笑道:“如此美景,倘若能一辈子在此与你这样的美人相伴,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呢。”
南宫仙儿却是狡黠一笑,美目闪烁着柔却醒目的光:“真心话么?”
水悠扬一下呆住,他方才那话的确是见牡丹妍丽,风景绝美,人面娇花相映,越发动人,忍不住说出的话语,但若说肺腑之言,却决然不是。
南宫仙儿毕竟心计太过狠辣,心术未为正,加上当初想要暗害他给他留了个疙瘩,除非此生真的碰不上真爱,否则水悠扬是不会选择她的。只是年少慕艾,喜欢美女是人的天性,何况这小妮子这般倾城容华,自是让他情不自主地说出这话,但理智想后,很容易便能知道并非真心。
“我早说了。男人啊,都这样,你只怕是想着怎么欺负人家时间过得快点,好捱过这一两个钟头,见那个血族的小妹妹罢?”南宫仙儿嗔道。
水悠扬不由大窘,急忙道:“仙儿妹子,我不是说了吗,我只当她亲妹妹一般,可是绝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谁知你是不是萝莉控?”
水悠扬尴尬之时,却见丽人轻嗔薄怒,越显娇艳,忍不住将口唇猛地覆下。
南宫仙儿正要习惯性地发出嘤咛之声,却是突然一惊,推开水悠扬,道:“阿珠、香兰,谁让你们偷看的?”
两名容颜俏丽的婢女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急忙跪下道:“小姐恕罪!”
南宫仙儿却是嘻嘻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俏皮:“看就看吧,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你们两双贼眼怎么总盯着他,他比我好看么?”
二婢呆住,不知如何作答,水悠扬也是一窘。
“看来这两个贼丫头似乎觉得你长得还不难看,看上你了呢……”南宫仙儿葱指在水悠扬鼻尖猛一点,妙目横波,戏谑道。
“这……仙儿妹子你说什么呢。”水悠扬面皮发烫。
“也没什么呢。如果你看上了她们,我让她们陪你睡一晚上,而且是当真的睡一晚上。”南宫仙儿这里加重了语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当着两名婢女直接说话,似是毫无忌讳。
水悠扬蓦然怔住,南宫仙儿却是纤长的手指点着他清秀的面颊,笑道:“锋行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练媚功不小心把他弄得欲火焚身了,就是找了个丫头帮她泄的火,事后便把她们嫁出去享福,不用继续当婢女,她们心里也是乐意的呢。”
“齐锋行?”水悠扬愕然,想起那个冷若冰霜的齐家大公子。
“他就是因为变得太傻了我才甩掉他的,然后他就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了,是不是很有趣?”南宫仙儿嘻嘻娇笑,声如银铃。
水悠扬却是不由腹诽,对于南宫仙儿这样不把婢女当人的做法,他是很反感的。中夏进入科技文明社会多年,早就禁止了豢养婢仆,需要仆人只能去中介所雇佣,但各世家大派却是有着特权,能够让婢仆们生生世世效力,甚至有生杀予夺之权。
正在这时,他腰间的传讯镜一热,知道丝薇塔已经来了,水悠扬没想到她竟是提前赶到这么多,急忙道:“仙儿妹子……”
南宫仙儿会意,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和水悠扬牵着手一同向山庄门口走去。
刚刚走出庄口,便见一只白色的蝙蝠扑棱着翅膀,猛地撞进了水悠扬的怀里,一阵闪烁,却又退了开去,在离两人一米半远处现出身形。
很显然,丝薇塔是本来要在水悠扬怀里现身的,只是看到了南宫仙儿,才退了出去。
她的眼中带着些许锐芒,却随即变成了怔怔神色。
丝薇塔向来自负美貌,但看到国色天香的南宫仙儿时,不由——简直不是嫉妒,而是直接生出了一种迷醉的情绪。南宫仙儿的魅力几乎是男女通杀,丝薇塔这样的小丫头,甫一见她,也不由霎时间看得呆住了!
南宫仙儿将这一切看得分明,见丝薇塔知道分寸,却是对她的抵触情绪霎时消去,笑道:“好可爱的小妹妹,让姐姐抱抱。”
说着,她已是张开双臂走上前去,丝薇塔却远想不到她这样热切,不由倒退几步,脸红道:“可是……我们不熟呢……”
南宫仙儿见丝薇塔拒绝她好意,不由有些不快,水悠扬急忙打圆场道:“仙儿,薇娜她是血族,礼节和我们人类或许有些不同,我们快去找宝藏吧。”
其实他和丝薇塔都不知道那本教廷珍而重之,为之可以追杀暗黑议会议长女儿的《圣经》,所标注的地点究竟是什么,不过猜测起来,九成九该是好东西了。
南宫仙儿听了水悠扬略带央求语气的话语,也只得当什么都没发生,道:“那走吧。”
至于要准备的东西,她只需要一座帐篷便可以了,那座能放大缩小的帐篷却是常年带在身上的。
三人如今身在洛阳,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去江夏九王墓的那个入口,毕竟八表天元阵的入口不止一处,三人出了山庄所在区域后,便要前往洛阳北邙山。
南宫仙儿不能飞行,水悠扬看了看丝薇塔,向南宫仙儿神念传音道:“进去了再说,在外面可能被人碰见呢。”
迟虑片刻,南宫仙儿点了点头,水悠扬拉住她的手,旋风卷起,将两人送上高空。
丝薇塔在背后呲了呲牙,化为霜雪颜色的小蝙蝠,也掠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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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生于苏杭,葬于北邙。
北邙山,南临洛阳,襟带黄河,连延千百里,为中夏陵墓最集中之地,白日便有阴风席卷,冤魂咆哮。传说三国时期曹公死后,便是葬于此处,且化为了北邙鬼王,统领众鬼。
水悠扬倒还好,南宫仙儿,甚至是身为黑暗生物的丝薇塔都有些发憷。
毕竟,黑暗生物只是被凡人所惧,他们只是另一种生命形态。血族虽然被称为吸血鬼,却无疑地与狼人黑武士一样,拥有着鲜活的生命,也有理智的意识,并不会有太强的攻击性。
而凶灵却完全不同,它们是真正的死去之后,怨气不散,魂魄不入轮回,残留的理智一般都不全,戾气盈满,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吸取死气本能修炼,却让其中一些个体极端的强大。
若非水悠扬有炼魂咒克制这些家伙,几人还真不愿意选择这条路,而会舍近求远了。北邙山可不比卢森堡那些古堡,里面的鬼魂们不是好相与的。
暮色渐渐降临,斜晖洒落在茂林覆盖的巍巍苍山之上,却教它更生出一种阴冷气息。
“千万不要招惹北邙派。”南宫仙儿对水悠扬道。这是一个真正的邪道门派,比起幻魔宫、紫霭殿不知邪门多少,其中人鬼杂居,据说更有人鬼合一,或是将魂魄禁锢于僵尸之中的诡异法门。
北邙派的弟子们倒是知道轻重,一般不敢明目张胆的干什么坏事,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惹上了这些戾气极重的家伙,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水悠扬点了点头,接过南宫仙儿递来的地图,上面有北邙派的据点的活动范围。宁愿绕远路,几人也宁愿避过这些区域,至于那些散鬼,如果不幸被他们惊扰想找麻烦,就只能怪这些家伙倒霉了。
这个入口,南宫仙儿以前并未进来过,也只是知道大概位置,飞行一段之后,几人不得不降下来,细细搜寻这片区域。
入夜,在这片巨木参天的密林之中,随处可见断裂的残碑,漂浮的幽幽鬼火。向天看去,天空被茂密的枝叶覆盖,露下的点点星光也仿佛眨眼的鬼瞳,带着些许幽异。
冷风乍起,一声乌啼,划破无声的密林。
水悠扬倏然打了个寒颤,他转头望向南宫仙儿。
南宫仙儿花容之上,竟然也带着些许恐惧,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以他们的修为,本来少有东西能够让他们惧怕。
她转过头,忽道:“看,那边有个白色的影子!”
水悠扬一惊,直接一个炼魂咒甩了出去。
正在这时,南宫仙儿却是突然发出一声碜人的尖叫,比之前的乌啼更加尖锐,几乎要划破水悠扬的耳膜。
水悠扬大骇,却见丝薇塔蓦然现出人形,高声叫道:“悠扬,快放开她,过来!”
听得此言,水悠扬不由心头奇异,但他出于对丝薇塔的信任,立刻放开了南宫仙儿的手,一个抽身,飘向丝薇塔!
而就在此刻,南宫仙儿竟是一掌穿空如电,抓向水悠扬的胸膛!
水悠扬大惊失色,急忙运转斗气一震,但觉胸口气闷,却也顷刻疾空咒运转,穿空飞开去。
“这具身体……很不错呢……”南宫仙儿舔了舔嘴唇,发出幽冷森寒的话语,她的十指,不知何时已然生出了尖刺一样的指甲,眼睛闪动着幽绿的光,面色苍白如纸,嘴角则挂上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本是天香国色,此刻被厉鬼附身,化为一副凶戾模样,美态却丝毫不减,幽诡之中,竟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水悠扬见此,登时切齿道:“该死!”
这个凶灵果然狡猾,早已入主了南宫仙儿的身体,方才的尖叫,只为分散他的心神!
方才已经交手过一记,他的实力并不惧怕这个凶灵,但它却控制着南宫仙儿,投鼠忌器之下,水悠扬必然吃亏。若想制伏被控制的南宫仙儿,却又对她毫无伤害,谈何容易?
“你是谁?”水悠扬冷冷问道。
凶灵冷笑起来,嘴角淌着血。水悠扬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控制人之后,还要流出血来,但他知道这血必然来自南宫仙儿的身体,想到此处,他竟不由心头生痛。
“我忘记了呢……好像叫钟淡忘?一切都在岁月中淡忘了吧,只是我的使命一直都还在,一直都……为了使命,主人送给我一具这样的身体,真的不错呢……”
凶灵钟淡忘幽幽叹息,水悠扬可以肯定,这时一个女性凶灵。
“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夺舍,结果只会把她变成一具有灵魂的僵尸!放开她!”水悠扬怒喝道。
“不呢,你们都要死!”钟淡忘却是发出一声怒叱:“主人让我守护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进来!”
水悠扬惊异地发现,被她控制的南宫仙儿眼中,绿光转为惨白,只是这白光虽然阴森,却极为明亮。
(主人?什么主人?看来这条路果然不一般啊……)
到了这一刻,水悠扬必然地后悔起选择这条路了,丝薇塔的残图上标注的路线的确是这条,但如果按照南宫仙儿的全图,想要绕,还是能够绕过去的!
“深渊中的怨灵们,结束这两个卑微的生命吧!”钟淡忘喝道,但这话水悠扬听起来,总是觉得有些耳熟。
地面轰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展现在水悠扬和丝薇塔的眼前,无尽的怨灵,从中猛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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